劉季吃完了秦始皇家的野豬肉火鍋配黃米飯,連鼎一起端走一份帶回家的時候誌得意滿。秦始皇看看天色還早,記得和張良約的是晚上。那麼,必須得再看掉五斤簡牘以免呂不韋請出荀卿和禰衡來罵他祖宗十八代。 李斯從賈誼的房間出來的時候路過玄堂,順道兒去看看秦始皇。 “陛下還在看簡牘啊?呀,還有這麼多,這要看到什麼時候去?看來今天臣隻能一個人牽著黃狗去城外打獵了。” “叫你在這兒幸災樂禍!來,坐下!過來幫我一起看!” 李斯帶著“還有這好事兒”的表情躍躍欲試。靠著柱子昏昏欲睡的司馬遷突然打了雞血似的來了精神。李斯分明瞄到了司馬遷的草稿寫了“李斯代秦始皇行政事。”,嚇得大驚失色,連稱“死罪”。 “您忙您忙,臣就不打擾了。剛聽到臣的狗叫臣回家吃飯,這就告辭了。” 看著李斯逃也似的完成了百米沖刺,司馬遷肉眼可見的失望,百無聊賴之間掏出小刀削掉了那行草稿,繼續思考等會兒吃什麼。 這時候,一頭小野豬,哦不,是劉季家的漢武帝,完整的穿戴了整套黑色的冬季大禮服,按禮儀脫了穿在外麵的鞋,走入秦始皇所在的西北堂的西頭屋這個靠星象定位的坐標。 “秦始皇在上,晚輩劉徹見禮。”五色旒隨著少年天子的禮儀動作微微搖晃,晃得秦始皇有點兒恍惚。 不是剛端了一個鼎走,怎麼又來吃飯?我們大秦的黃米飯就這麼香啊? 仔細看時,這後生是個進退有禮的。哦,不是劉季,那就一定不是來吃飯的。 “是漢朝的天子吧,你們高祖剛走,怎麼,沒請你們吃火鍋啊?”秦始皇揮了揮手,趙高會意,親自拿了個獨坐放秦始皇左手邊,請劉徹坐下。 劉徹也不推辭,就這麼坐下,他說:“我家高祖護食兒,從來不分給我們這些小的吃。所以,朕跟劉安說了,做了豆腐直接送未央宮給呂太後。咱們誰也不吃虧。” 雖說席地而坐是不怎麼舒坦,可你一漢朝後生在秦朝前輩麵前箕坐,是不是有點兒不尊重? 秦始皇被漢朝儒生罵怕了,也不敢就這麼問漢朝天子這種其實不怎麼打緊的禮儀問題。尤其是那個司馬遷,看什麼看,就說的你。拿個筆桿子什麼都記,隻會害了你,等下就告訴你家天子你誹謗。 然而秦始皇在漢儒麵前挺慫的,畢竟孔夫子武德充沛到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空手打老虎,正巧被逃出阿房宮摸魚的秦始皇給看到了。 打不過打不過,以後看到孔門的繞道而行,你們漢朝也一樣。 在看了劉徹好一會兒以後,秦始皇由衷的感嘆一句:“果然是頗有漢高祖之風。” “始皇帝也很有穆公遺風啊。”劉徹也不客氣,禮尚往來必須回這麼一句才不吃虧。 “這話聽著怎麼不像好話?” “身正不怕影子歪。咱們是皇帝,隻要問心無愧,什麼都是好詞。你要不自信,那什麼好話到你這兒可不就都是罵你的?巫蠱之禍了解一下,盡管俺是後生。願秦始皇也能引以為戒。” “啥叫巫蠱之禍?我沒文化我不懂,跟我說說吧。” “你識字吧?” “字是識的,但識不全。” “隸書認識嗎?” “隸書長啥樣,和李斯寫的那種像不?” “不太像,我們那時候早不用了……這樣吧,你也別看了。”劉徹看到了靠著柱子摸魚寫小說的司馬遷,“那個太史,你過來。你把那個班固寫的《後漢書》給秦始皇讀一下。就讀朕這朝的後妃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