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德利一起坐在車上後,方曉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剛才在電話中,母親竟然難得的好聲好氣地跟她說話,這是很久沒有過的了…… 到了警察局,在一處通道兩人分別被帶開了,去向兩個不同方向的房間。 進去之前,方曉青抬頭看了一眼,房間門上方隻有一個數字3,進入裡麵,隻見這個房間裡一邊有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另一邊隻有一張小桌子和把椅子,四周都是白墻,沒有窗戶,而墻上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和一些音頻視頻設備。 兩名警官示意方曉青坐在小桌子那邊,而他們則在對麵的長桌處坐下。 方曉青獨自在座位上落坐,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怪異感,有些緊張也有些忐忑,她忽然想起當年論文答辯時的場景,還真有些相似之處,不同的是麵前是一張小桌子,而不是寬大的講臺;麵對的是兩名警官而不是一群教授、同學…… 女警官例行公事般地問過姓名、年齡、職業後就不再說話了。 另外的那一位年長些的男警官表情異常嚴肅地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向方曉紅提供我國的考古資料的?” 方曉青一愣,下意識地問:“你為什麼這麼問?” 男警官麵無表情地說:“請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回避。” 方曉青瞪大了眼睛,剎那間,她的腦子裡忽的閃過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警方認為是我主動給方曉紅提供的…… “不,你們搞錯了。”方曉青肯定地說。 男警官冷冷地說:“我們沒有搞錯。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方曉青繼續申訴:“警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張警官的要求下做的,都是配合國安局的工作,張警官都清楚的。” 男警官不為所動,沉著臉口氣嚴厲地說:“請如實回答問題。” 方曉青的目光深沉了一些,她終於明白剛進來時的那種說不出出來的怪異感是從何而來了---這裡並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審訊室!她是被當作犯罪嫌疑人了! 她隻好從發現竊聽器開始,把所有知道的情況一股腦地說了一遍。 但男警官似乎並不相信她,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再好好想一想。” 而後兩名警官就一起走了出去。 留下方曉青一人呆坐在那裡。 兩名警官直接來到觀訊室,還有國安局的楊警官都在,眾人立刻開始討論。 男警官說:“我覺得問不出什麼了。” 張警官點點頭,“我一直仔細看她的表情,沒問題。”隨即,看向國安局的楊警官,“楊警官,你看?” 楊警官猶豫了一下,“方曉紅咬定了她們姐妹間經常交流,我們要搞清楚她們這種交流有多少年了,這關係到情報泄露了多少,還是要審一下。不行的話就治安拘留,關她幾天,肯定能問出些乾貨。” 王德利突然說:“我覺得,方曉紅是在攀咬、陷害方曉青。” 眾人聞言都有些詫異,楊警官直接發聲:“為什麼?” 王德利緩緩地說:“據我所知,她們兩姐妹間的關係並不好,方曉紅嫉妒心極強,為了在父母那裡爭寵,多次陷害方曉青。” 眾人聞言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王德利,張警官呆滯了一秒,突然醒悟過來似的,拍了王德利的肩膀一下,“老兄,你怎麼這麼清楚,莫不是在追求她?” 王德利麵無表情地坦然道:“絕無此事。我們一個辦公室多年了,多少了解一些彼此的情況。再加上前段時間在落霞村考古時,方曉青與另一位女同事經常聊這些,我耳力好,不小心聽到的。” 原來如此! 楊警官拿出一個微型存儲片,遞給那位男警官,“這樣吧,把這個給她放一下,看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