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那個禍害被殺了！” 　　“真的嗎？這個家夥終於死了！搞得地下礦區人人自危啊。” 　　行走在街道上，聞人玹默默聽著路上行人不時的交頭接耳，似乎是在討論同一件事。 　　人們自顧自地聊著，絲毫沒有在意身邊穿著格格不入的聞人玹。 　　“那…那個…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我這幾天剛從別的地方流浪過來，都沒遇上什麼人。”聞人玹似是不經意地向著身邊的人問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裝給他的話添了數分可信度。 　　“喲，還是從別的鎮子來的啊，哎呀你這小夥運氣還真不錯啊，趕巧那個家夥被殺了，要不然吶保不準會出事呀！”一個正跟別人八卦的阿婆轉過頭來，見著聞人玹這副扮相，頓時嘴上就停不下來了。” 　　“這事說大吧也不大，在這地底下死人是蠻常見的事，壞就壞在這一次直接死了一大群，唉喲還都是大戶人家呢。” 　　“誰說不是呢，幾大家族的聚會上那個禍害居然就那麼把幾個族長給殺得差不多了，還說什麼為了礦區的人民。” 　　“對啊，礦區裡大部分踏上神跡的老爺們要麼被衛軍招攬，當上了官老爺，要麼就是成了那群老爺們的護衛，難得有個閑著的還是個殺胚。還好已經死了，估計過一會兒衛軍就會發通告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聞人玹也默默的收集著消息。 　　“原來如此，還好我這幾天剛流浪過來，沒遇上那個家夥。對了，這附近有沒有醫院，前些日子受了傷還沒來得及清創……”聞人玹正說著，卻被周圍的人打斷了。 　　“唉喲小夥子，有傷不治怎麼行呢？跑前邊中心廣場，之後朝東三街走，快到盡頭有一家，快去吧！”身邊一個大叔拍了拍他的後背，催促著。 　　聞人玹有點驚訝，這些人，似乎是熱忱過了頭…… 　　順著大叔指的路，聞人玹走到了中心廣場，又是一大群人聚集，似乎在聽著什麼人的宣讀。 　　聞人玹並沒有上前去湊熱鬧，畢竟現在的身份在這座鎮上算得上是黑戶了，他隻是在最邊緣的位置徘徊了一下，記下了幾個關鍵詞，便離去了。 　　頭顱上的傷口不時間隱隱作疼，令其難以思考太多，“神跡…這到底是什麼？似乎很稀少又很強大……”聞人玹想著，隨後找到了東三街的路標，便一路向著最裡麵走去。 　　“牧氏醫館”，聞人玹抬頭看著大門上的牌匾，又看看其中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木椅的店麵，不由得有點意外。 　　“有人嗎？”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隨後醫館最內側墻壁打開，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青年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柄染血的手術刀，眼睛下的目光透著冷靜與不耐。 　　“怎麼又來一個，都快要下班了…算了，來都來了，自己去一邊坐著，這臺手術快好了，要是沒事可以自己泡兩杯茶，留一杯給我。” 　　一句話說完，他又鉆回了屋中，不留下任何讓聞人玹插話的機會。 　　聞人玹默默地坐到了搖搖欲墜的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青年的手術結束。 　　良久，青年走了出來，攙扶著一個身形踉蹌的中年人。 　　“於叔，你腿部的傷已經幫你治好了，記住這幾天傷口還是不要碰水，以免感染，過幾天來我這重新給你上藥。”青年又叮囑了好多，最後中年人才被青年送走。 　　“你好，來牧氏醫館有什麼需要嗎？我是這裡的主治醫師牧菅。你看起來是一個新麵孔，說說看吧，哪裡出了問題，還是說需要我幫你做一個全身體檢？”青年隨意地看了一眼聞人玹，而後便坐到了桌前自顧自泡起了茶。 　　“怎麼，擔心自己的身份問題？”牧菅看著聞人玹欲言又止的樣子，補充著，“本店行醫無關乎病患身份，無關金錢，收費也包括但不僅限於金錢，請放心。” 　　猶豫再三，聞人玹終於開口：“全身檢查。” 　　他不清楚自己除了頭部的傷口，哪裡還有沒有被他發現的傷口，隻好全身檢查。 　　“知道了，真是麻煩，那你就是今天最後一個客人了。”聽到這句話，牧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門打開讓聞人玹進去。 　　“自己躺到手術臺上，條件有限，就讓你直接在這了。” 　　“閉上眼，放輕鬆…” 　　明亮的房間中，孤零零的擺著一張手術臺，上麵尚未乾涸的血跡令人心驚。 　　聞人玹沒有在乎滿是血汙的臺麵，直接躺了上去閉上了雙眼。 　　牧菅一隻手輕輕搭在聞人玹的額頭上，不過幾秒，他那稍顯凝重與嚴肅的聲音響起：“好了，可以睜眼了。” 　　青年眼鏡後的眉頭皺著，似乎是猶豫著。 　　“說結果吧，牧醫生。”聞人玹緩緩開口，絲毫沒有擔心的意味。 　　“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頭路有貫穿傷，身體裡麵有許多彈孔，子彈還有大部分在肉裡，肌肉也有一點被反復撕裂的跡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ｍ ”牧菅苦笑著，“我已經開始後悔接了你這一單了，這可還真不好定價，麻煩。要手術嗎？” 　　“這裡的醫療條件……能做到嗎？”聞人玹顯然不太放心。 　　“當然…做不到，但是我們牧氏醫館能開遍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牧菅聳聳肩，滿臉的無所謂。 　　“神跡？” 　　“太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麼，我需要付出什麼報酬嗎？” 　　“我能夠做到的就是隻有幫你取出身體裡殘餘的子彈以及身體表麵的傷口，至於報酬的話……按照牧氏慣例，對你們這種可能有點什麼能力的人，我們隻要一個承諾：倘若牧氏有難，請施以援手。”牧菅嚴肅的看著聞人玹，“雖然我不大想工作，但是如果你願意給出這個承諾的話，我也會盡全力幫你。” 　　“然後，當你的手術完了，我會看情況決定我們之間的下一筆交易。” 　　牧菅走出門準備去另一間取出一些器材，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一下聞人玹，鏡片反著光，嘴角牽出一抹笑意。 　　“這種傷口，真是有趣啊，好想完全把你解剖一下呢，聞人先生…” 　　在另一間醫療間裡，牧菅收拾著器械，整齊的擺放在托盤上，手術刀止血鉗鑷子一應俱全。 　　隨後牧菅端起托盤走到了聞人玹麵前，“你準備好了嗎？如果需要我們牧氏的麻藥也很知名，事先說明，開刀很痛，特別是術神跡我們這一途徑，會加劇這種痛苦，當然，麻藥是另外的價錢。” 　　“算了，開始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