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至今已經半個多月了,如果讓鐘發選個最喜歡的地方,那麼非男舍不可。 比起學校其餘建築的精致典雅,男舍的畫風顯得與眾不同,墻麵斑駁不堪,時不時還有積水滲出,抬頭看去,能夠發覺這座建築明顯並未完工,頂部主體還暴露在外,天長日久,厚厚的灰塵堆積其上,為路過的植物種子提供天然場地,據上屆學長們說,時不時還能從茅草堆裡翻出鳥蛋。 之所以會如此,隻因工程款遲遲未能到賬,原計劃的圖紙沒辦法變成現實,負責施工的包工頭還因為拖欠農民工工資被迫入獄,到最後,這筆賬也成了無頭官司,校領導們一琢磨,乾脆將其改造成男生宿舍,平日沒事兒絕不在此處停留,免得看了心煩。 至於男生們,原本還有所抱怨,但不久卻發覺了此間好處,沒了領導管束,大夥兒可以為所欲為,比起紀律嚴明的女舍,男舍堪稱自由之都,單是門口堆積如山的垃圾便是鐵證,若是留心觀察,還能看到老鼠蟑螂遊走其中,每當有人經過,都會站起身來熱情打招呼。 鐘發行走在油膩膩的走廊內,耳中盡是嬉笑怒罵,汙言穢語,每當有人沖出宿舍,身後必定有人尾隨而至,追到了便一通亂打,若是追不到也不打緊,瓶子拖鞋遠遠的便沖人招呼。 一群年輕人沒心沒肺的生活,從不考慮未來,卻也樂的自在。 隨著鐘發的不斷前行,306房赫然出現在麵前,看著被打開的門鎖,不由眉頭一皺。 自己除了那床破棉被外,再無他物,就算真有小偷也不打緊,鐘發真正怕的,還是新搬來的室友。 “上天保佑,對方睡覺時千萬別打呼嚕。” 前世為人40年,鐘發第一怕的是沒錢,第二怕的便是一個屋裡的人打呼嚕,他睡覺本就淺,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被吵醒,這要是搬進來一個呼嚕怪,那還活不活了? 不等鐘發伸手,宿舍門居然自行開啟,從裡麵走出位吊兒郎當的黃毛男,二人目光對視,片刻間,就叫黃毛咧嘴笑道: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走錯房間了。” 鐘發本來還沒在意,可等他走進房中一看,發覺自己隔壁的床板上放著的被褥淩亂異常,包括自己的床鋪也像是剛被臺風襲擊,包括床板下的日常洗漱用品,通通被丟的滿地都是。 “我靠!還真來小偷了!” 回過味兒來的鐘發急忙推門一看,隻見剛才的黃毛早已消失不見,恨得他咬牙切齒卻又毫無辦法。 現在正好是開學季,從各地趕來的新生多如牛毛,再加上男宿形同虛設的安保人員,除非當場人贓並獲,否則根本不可能抓到人。 眼看天色已晚,鐘發著實是又餓又困,強打精神將房間收拾完畢後,剛躺下沒兩分鐘便沉沉睡去,一覺到天明。 睡夢中他迷迷糊糊感覺似乎有人進門,那人倒也知情知趣,在發覺宿舍有人睡覺後,盡量輕手輕腳,並未做擾人清夢的討厭鬼。 就這樣,等到鐘發起床後,自己這位神秘室友同樣昏睡不起,望著對方暴露在外的大花臂,鐘發立刻打消了互相認識下的念頭。洗漱過後,便直奔校園而去。 路過校門時,鐘發驚奇的發現門口圍攏著一堆工人,在某個校領導的指揮下認真作業,諸事纏身的他一撇過後便將這事拋諸腦後,轉而思索起如何賺錢來。 從昨天到現在,鐘發無時無刻不承受著饑餓的折磨,若是在這麼下去,說不得他將成為本校建校以來第一個被餓死的學生。 也因此,今早起來頭等大事,便是直奔食堂,1塊四個的饅頭他足足吃了四十個才勉強緩過一口氣,掐指一算,離月底還有28天,按每天30塊夥食費的標準來看,哪怕隻買饅頭也隻能撐半個月。 “額,大媽,你乾嘛這麼看我?” 負責清掃食堂的大媽尷尬一笑,指了指鐘發肚子,滿臉疑惑道: “小夥子,40個饅頭下肚,怎麼你這兒還跟原來一樣?” 說罷,連道三聲古怪。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鐘發唯有回以苦笑,之所以會搞成這樣,他心裡門兒清,肯定和那神秘係統脫不開關係。 自從將係統激活後,鐘發的腦海中便無時無刻不出現關於橫煉十三式和基礎刀術的畫麵,這些知識正通過潛移默化影響肉體,行成肌肉記憶,鐘發要做的,便是在現實中多加練習,真正達到融會貫通的層次。 就比如所有人都有修行的橫煉十三式,鐘發日常的行動坐臥走正逐漸被它取代,若是懂行的人看到,定要被這份刻苦驚在當場。 這樣的好處顯而易見,從昨天到現在,橫煉十三式和基礎刀術這兩門技能他以爛熟於心,若是再和周顯動起手來,鐘發有絕對的信心撐到第二招。 既然享受了好處,便必須付出代價。為了供應大腦的消耗,身體不得不貪婪的索取食物,以獲得足夠的能量。 此刻若是有人靠近鐘發就能感受到,他的體表溫度早已突破36度,小臉紅撲撲的,像是煮熟的大蝦。 想通了其中關節後,鐘發也開始認真思考下一步,當今社會究竟有什麼工作適合自己呢? 帶著這個問題,鐘發出現在教室門口,迎麵便撞見被打成豬頭的劉沖,以及滿臉壞笑,油頭粉麵的趙巖。 “行了,你不用說我都知道,阿沖被打全拜我所賜,今天不扯淡,聊點兒正事,你們知道賺錢的門路麼?” 趙巖先是被一通搶白噎得說不出話,看著鐘發那張嚴肅過頭的臉,脫口而出道: “別問我,我隻管花錢,賺錢不歸我管。” 鐘發點頭,目光看向劉沖,靜待下文。 “也別看我啊,我,還是未成年呢,這麼高深的話題明顯超綱了。” 也是,別看兩人平時咋咋呼呼,說到底還是個未經社會墨跡的雛兒,鐘發也是病急亂投醫,才會找這兩活寶。 正當鐘發為今後的生活費發愁時,突然見到甘雨在一群女人的包圍下款款而來,不等她坐到自己位置上,便有人忍不住好奇詢問道: “快說快說,周師到底給了你什麼禮物,不會是深情一吻吧?” “住口!不許你汙蔑我的白月光!甘雨姐姐,你伸舌頭沒?” 滿頭黑線的甘雨忙將身旁的兩個色女推到旁邊,正色道:“拜托你們不要亂說,周師隻是叫我武學根基紮實,特意把我留下來提點幾句,哪有你們想的那麼齷齪!” 旁邊的鐘發聽到後,心中隱隱有幾分嫉妒,可轉念一想,自己身上的係統絕對勝過這世上最好的老師,如此這般,總算回復幾分平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隻能用寡淡如水來形容,即便老師在課堂上滔滔不絕的向眾人灌輸文科的重要性,可大夥兒心裡跟明鏡似的,現在這個時代,武道才是主流,除非是那種對數理化擁有絕對天賦的人,否則,任你再如何用功,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本著重武輕文的想法,鐘發全程都在劃水,到後來更是連動都懶得動,減少身體消耗,好容易熬到下午,結果武道修行課也是意外頻出。 一行人剛站好隊形,周顯卻遲遲沒來上課,這個意外發現讓大夥兒不由議論紛紛。 換了平常,都是周顯在操場上早早等候,哪裡像今天這樣,大半個小時過去依舊不見人影。眼尖的更是發現,甘雨居然也沒來,這個發現頓時讓同學們炸開了鍋。 “你聽說了麼?周師昨天和…” “不對不對,我聽說是甘主動的,周師寧死不從…” “我草!你這也太離譜了吧?事實的真相明明是周師修行葵花寶典,甘為了配合,也強行修煉,然後居然長出…” “…你夠了…” 眾人還待繼續編排下去,忽聽得一聲輕咳,抬頭看去,隻見周顯和甘雨正大模大樣的站在不遠處,旁邊還跟著位矮小男子,麵容猥瑣,也不知是何來歷。 鐘發隻是看了眼便不由驚奇道: “居然是他?” 男子雖然不認識鐘發,鐘發卻一眼認出對方,確切的說是對方那條誇張的花臂。 周顯並沒給大夥兒太多時間思考,依然是那副單刀直入的態度,一指隊伍讓甘雨直接入列。 望著甘雨逐漸逼近的身影,即便對方已經相當克製,仍舊無濟於事。隨著橫煉十三式的不斷進步,鐘發的眼力也在迅速得到強化,一眼掃過,便看出對方有傷在身。 大凡修行者,身體的協調性總是遠超常人,舉手投足間就如同最精密的機械,每個齒輪都環環相扣,稍有異常,便會擴展開來,最終行成破綻。 想象一下,若是二人對敵,一方漏出破綻揮會是什麼下場?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甘雨目光徒然變得銳利起來,朝鐘發所在區域快去一暼,好在對方見機得快,要不然鐵定被抓現行。 “同學們,這個新來的準備曠課,被我待到,念在是觸犯,也就不多做懲罰了,但是,請你們記住,今後若再有人曠課,那麼就請尊駕到別處去吧,周某人本事低微,不敢當他老師。” 說完,順勢一抖手,眾人隻見花臂男騰空而起,飛出十餘米開外,隨即大頭朝下,狠狠砸在地上。 “明白了麼?” 眾人:“明!白!” 由於今天要教授箭術,需要人去器材室裡搬東西,隨著周顯一聲令下,前排的同學立刻聽命行事,剩下的則原地休息,等弓箭搬來後再進行教學。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被周顯小懲大誡的花臂男隻感覺渾身骨頭酥麻,半天也站不起來,不由扭頭朝鐘發道: “唉,我說,好歹也是一個宿舍的,這點兒忙都不幫啊?” 鐘發猶豫了下,倒也並不矯情,上前一把將花臂男提起來,順手拍掉對方後背上的泥土。 “呸呸…這老師也太狠了,我不就是昨天玩兒嗨了,想在宿舍補個覺麼?至於這麼對我…這位大哥,能不能把我放下來,這樣提著,我總感覺自己矮半截兒。” 花臂男連呸了好幾口,總算將嘴裡的爛泥吐乾凈。 “咳咳…大哥好大的力氣,一看就是武校高材生。” 當發覺鐘發三人齊齊看向自己那條大花臂時,頗有些自來熟的他用力扯了幾下,上麵的圖案直接被扯的變形: “假的,買來玩兒的,我這小胳膊小腿兒,哪受得了紋身的罪過,辛耀宗。” “鐘發,這是趙巖,那個被打成豬頭的是劉沖。” 四人介紹一番後,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周顯已經出言招呼眾人集結隊伍,鐘發抬眼望去,原來是負責領取弓箭的同學們從器材室回來了。 大夥兒在周顯的注視下,自覺排隊,上前領取教材。 作為集體采購的教學器材,弓箭本身的質量隻能說差強人意,弓把統一為鑄鐵件,摸起來又冰又硬,即便用塑料包裹,依然能感受到表麵處理並未做到位,凹凸不平的,很是紮手。 至於弓臂則是采用特殊鋼材,算是這幅弓最值錢的部分,鐘發手指輕彈,弓身上立刻傳出清脆的金鐵之聲,聽在耳中,頗為滿意。 眾人也不是第一次上弓箭課,對於弓箭的日常保養和維護早已銘記在心,隨著大夥兒將沾染蠟油的弓弦調緊,一把弓便可以使用了。 見此情形,周顯本打算說幾句場麵話,但是偏偏就是有人要和他唱反調。一開始他本不打算理會,可架不住隊伍中接二連三的交頭接耳,無奈之下,周顯隻能伸手點向一人,黑著臉詢問對方原因。 “報告周師,我,隻有弓,沒有箭,怎麼上課啊?” 所謂有一就有二,不等周顯繼續發話,人群中立刻予以回應道: “我也是。” “我們也是,都沒箭,怎麼練習麼!” 眼看群情激奮,周顯倒也不好發作,隻能將目光瞄向負責跑腿的幾人,激動之下,身為高手的氣勢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來,剛才還鬧哄哄的操場瞬間啞火。眾人隻覺心頭像是壓了塊大石,沉甸甸的,連喘氣都費勁。 身處隊列的鐘發也是同樣感覺,他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僅僅憑借眼神就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詫異的同時忍不住盯著周顯身體觀察。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對於武道,鐘發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旁人尚且如此,更別說直麵周顯的倒黴蛋了,幾人在對方駭人的壓力下,本就膽怯的目光越加惶恐,嘴角一歪,立刻竹筒倒豆子也似的將事情和盤托出。 “我們…不是忘了拿箭,實在是隔壁班的金並仗著實力,把剩下的箭全霸占了去…所以才會…” 一番話說的磕磕巴巴,好在大夥兒也都是明白人,弄清楚原委後,立刻將矛頭調轉方向,直指隔壁班。 作為二班的扛鼎之人,金並在武學方麵所取得的成就也是頗為耀眼,雖然屢屢被丁健陽壓製,可是卻也並不能抹殺對方的實力。就憑他一句話留下箭矢,五個學生屁也不敢放的灰溜溜跑回來,就能看出對方實力絕對處於頂尖行列。 “卑鄙,無恥!” “誰都別攔我,灑家這便去隔壁班打他個滿臉桃花開,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慢走不送,記得護住臉,別被打破相了。” 既然是武校,便該以武論尊,隻可惜喊了半天口號,真有膽量跑到二班單挑的卻是一個都無,幾年相處下來,大夥兒對各自的斤兩可說是知根知底,單論武力值得話,還得是… “甘大小姐,該你出馬了!” 驟然麵對如此多的目光,甘雨即便養氣功夫再好,也有些承受不住,不由自主的跨出一步,便要找金並算算總賬。 隻可惜剛走沒幾步,甘雨突然醒轉過來,自己有傷在身,實力方麵起碼打個對折,若是就這麼殺上門去,和對方打起來,不小心傷上加傷,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甘雨立刻偃旗息鼓,眼觀鼻鼻觀心,無論同學們如何勸說,我自巍然不動,時間久了,眾人也就散了。 “唉,豎子,不足與謀!” “古人誠,不欺我。女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連平日裡和甘雨關係要好的閨蜜們也紛紛站在對立麵,齊聲聲討,一時間,甘雨頗有種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的感覺。 “周師,要不然…” 周顯很乾脆的打斷道: “別打我歪主意,學校有規定,講師不得出手乾預學生的事,既然沒本事去人家那裡討要,那就勻一勻,每人手裡有一支足矣。” 等到大夥兒分配完畢,周維繼續道: “首先,我們來學習開弓。 開弓是借助持弓臂的伸展和拉弓臂肩帶(肩胛骨)內收的力將弓拉開,持弓臂對準靶心直推,拉弓臂在前者的同一延長線上直拉,像這樣。” 為了讓大家看仔細,周顯直接將上衣脫了,露出精裝的上半身,左手持弓,右手拉弦,輕易將弓拉至滿月狀。 眾人隻見周顯雙臂肌肉線條緊致,如同鋼絲絞成,充滿了力與美,尤其是那群女生們,個個麵帶桃花,眼睛撲閃撲閃,快要滴出水來。 一心教學的周顯根本沒注意到女生的異樣,繼續道: “弓舉起後,眼睛、準星和黃心垂直線上方的某一點連成一條直線。舉弓的高度一般與眼睛持平。這種舉弓方法在開弓前兩肩能最大限度地舒展放鬆,背部肌群也能預先拉長放鬆,對開弓和開弓後的固定姿勢都是十分有利的。” 為了展示清楚,周顯還特意控製肌群,兩塊斜方肌如同兩塊鐵錠般,凝而不發,力量在肌肉中不斷積蓄,如同裝滿炸藥的木桶,隻需要一點火星便能引爆。 “中!” 平地一聲雷,炸的眾人耳膜嗡嗡亂響,等再回過神來,箭矢已經離開弓弦,飛出去老遠,緊接著“咄”的一聲,正中把心。 完成這一切的周顯重新穿戴整齊,隨即吩咐眾人照此練習,不懂得地方可以來找他。 眾人答應一聲後,三三兩兩的組成小團體,操場上頓時響起一片轟鳴,黑色箭矢在空中飛來飛去,大部分連靶都上不去,即便僥幸上靶,成績也是差強人意。一群毛頭小子們在經過最開始的激動後,很快便失去興趣,要不是周顯就在旁邊監督,早就將弓箭丟在地上,做鳥獸散了。 “嘣…咄!嘣…咄!” 四箭過後,鐘發放下長弓,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手,順勢將弓推向趙巖,結果卻被對方毫不遲疑的推了回來。 “算了吧,發哥,就這破玩意兒我才懶得練呢,等星期天我爸給我包間練習室,空間又大又舒服,箭矢管夠,還有美女為我收箭,那待遇,嘖嘖。” 鐘發也懶得聽對方顯擺,便要將長弓交給劉沖,沒想到這廝竟也不領情,至於辛耀宗就更別提了,此時正斜靠在墻上假寐,看他那架勢,除非有人上去打他一頓,否則根本叫不醒。 無奈之下,鐘發隻能繼續。 他的箭術雖然也不怎麼樣,到底兩世為人,比起大多數年輕人要好很多,最起碼沒脫靶,不用四處找尋箭矢。 又射了幾輪後,鐘發像是突然開了竅,幾箭射出,居然離靶心越來越近。 這下子,嘗到了甜頭的鐘發更加興奮了,整個操場上,就數他最歡。不是在射箭,就是在拔箭。 直到再次開弓時,突然隻覺右臂猶如撕裂般,疼痛異常,這才讓他回歸現實。 “叮:箭術熟練度以滿,等級自動提升,當前等級為入門級。” 望著突然跳出來的係統提示,鐘發這才明白自己如何進步如此之快。 在係統判定中,每次開弓便會強製增長一點熟練度,哪怕這一箭脫靶。也就是說,鐘發每一點付出,必定會得到回報,連帶著,關於弓箭的射擊訣竅也都一股腦兒湧到腦海中,成為本能,如此這般,進步自然一日千裡。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竅,鐘發當下強忍住手臂疼痛,開始一招一式的練習起橫煉十三式來。 這十三個動作包含了中國數十門煉體功法,印度瑜伽術,以及日本的體術,泰國古拳法等等,能夠很好的刺激人體肌肉,增加韌性的同時,提升身體基本素質。 鐘發自從在係統中激活該技能後,還沒時間修煉,隻是被動接受,此時認真練習,卻因為剛才過度使用手臂,導致動作大為走形,讓原本還對他頗為贊賞的周顯很是不悅。 要知道,這十三個動作包含了人體639塊肌肉,牽一而動全身,修行時必須要高度集中精力,稍有差錯便會前功盡棄。 在周顯這種正統武者看來,像鐘發那樣隨意施展,根本沒有任何效果不說,更是對武道的褻瀆。 對於周顯的良苦用心,鐘發別說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毫不在乎。 小樣兒,掛壁的世界你不懂。 等鐘發喚出麵板後,發覺熟練度果然增長了1%。 果然不出所料! 他接著往下看,立刻有了新的發展。 就見他原本隻有3點的體質此刻變成了3.1,這個發覺頓時讓鐘發有種被餡餅砸中的幸福感。 要知道,這種基礎屬性的提升可是相當困難的,像劉沖他們這樣,辛苦打熬多時才堪堪獲得兩倍常人的身體素質,而鐘發僅僅是一下午的不停射箭就有如此進步,若是被人知道,怕是能嫉妒死。 技能,身體這兩座山鋒對鐘發來說,已然再無難度,原本他還以為,隻有升級才能獲取屬性點,可現實卻是條條大路通羅馬,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勤奮與努力,相信總有一天,他的未來將不再是夢。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繼續吧。” 整個下午,鐘發都是在射箭中度過的,直到弓箭被收走,這場痛苦的升級之旅才告一段落。 在此過程中,鐘發一度想要放棄,可當他喚出屬性板,看著箭術熟練度緩步增長的勢頭,心中立刻被成就感填滿。 也許是鐘發將動靜鬧得太大,以至於驚動了人群外的周顯,他的目光隔三差五便看向這邊,被他這麼一搞,趙,劉二人不得不強打精神,在旁邊打起煉體十三式,雖說虛有其表,好歹也算擺正了態度。 隻是這樣一來,卻也害苦了了旁邊某人,就見剛剛睡得如同死豬般的辛耀宗突然被飛來的石頭正中腦門,力道之大,讓旁邊的趙巖下意識的伸手在自己腦袋上一陣狂撮。 “哎呦,我草!” 被打醒的辛耀宗一個機靈便翻身站起,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來回巡視,試圖找出幕後黑手。待到看向劉沖時,不由愣了愣。 小胖子心眼好,偷偷拿手朝不遠處一指。 順著對方手指方向,辛耀宗隻見周顯正滿臉煞氣的盯著自己,目光中盡是寒意。 在對方的注視下,辛耀宗腦中睡意盡去,立馬跑到趙巖左側,開始跟著比劃,偷懶三人組邊練功邊暗自咒罵鐘發,怪他太過出挑,惹得教官注意力集中到這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三人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淋濕,鐘發這才停下手裡的弓箭,一直在旁邊觀察的辛耀宗眼看鐘發玩兒命練箭的模樣,忍不住挑起大拇指。 “大佬,牛逼啊!” 由於長時間的運動,鐘發的體力也有些不支,特別是大量出汗帶來的燥熱,一時間,竟讓他有種虛脫感,迫不及待的想要補充水分。 四人合計後,決定先告一段落,勾肩搭背的朝著水房走去,在經過其餘同學身邊時,鐘發忍不住好奇心在旁邊觀看,發覺大夥兒的射術依舊沒多少提升,兩向對比後,心中更加得意起來。 等到了水房,鐘發毫不客氣的搶過冷水水管,就著水管猛灌,旁邊幾人隻見對方足足喝了一分多鐘,不大的房間裡回蕩著鐘發堪稱恐怖的吞咽聲。 “痛快!” 冰冷的水流拍在臉上,直激的鐘發雞皮疙瘩往下直掉,回頭看去,卻見小夥伴們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良久後,還是劉沖率先開口道: “你,沒事兒吧?” 鐘發大笑一聲反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 死黨確定對方沒什麼問題後,這才長出一口氣,也難怪二人反應會如此劇烈,實在是鐘發剛才的表現太過誇張,一時間他們竟無所適從,原本朝夕相處的三人組隱隱的居然出現了陌生感。 對於這點,和鐘發接觸並不深的辛耀宗完全感受不到,眼看四下再沒別人,他立刻從口袋裡掏出盒煙,熟練的叼在嘴裡,點燃後深吸一口氣,紅色煙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猛躥,兩道白氣自鼻間噴出,就見其雙眼半迷,深深地沉醉其中。 “呼~來一口?” 三人齊齊搖頭拒絕,末了還是趙巖見多識廣,順口搭話道: “好煙啊。” 一說起煙,辛耀宗的精神頭頓時上來了,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煙草經,從全國各地的煙草侃到本地馳名商標,看架勢要不是沒人搭腔,他能說到明天去。 為了避免尷尬,依然是趙巖出麵和對方搭話,他父親是老煙槍,對於這方麵倒也頗有心得,當捧哏再合適不過。 “辛哥,沒看錯的話,火機也是名牌吧。” 水房空間並不大,再加上四周無窗,煙霧飄的到處都是,辛耀宗深處其中,如魚得水,順手將打火機拋給趙巖道: “不值什麼錢,你喜歡的話,拿去好了。” 純銀打造的機身上,寥寥幾筆便勾畫出一隻振翅翱翔的雄鷹,簡約低調,盡顯奢靡。光是這材料便足以讓不懷好意者見財起意。 趙巖好歹是見過世麵的,拿在手裡把玩片刻後,便拋還給對方,眼看天色不早,再不回去的話周顯又該生法子整治幾人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三人當下依次出了水房,留下辛耀宗狠吸兩口後,隨手彈飛煙頭,大踏步尾隨而去。 路上,趁著辛耀宗沒追過來,趙巖湊到兩人跟前低聲道: “這小子家裡真他麼有錢。” 好奇寶寶劉沖搶著道: “有錢?不會吧,比你如何?” 趙巖沒料到對方會有此一問,他先是張了張嘴,跟著眼神躲閃,無奈道:“自然比我有錢了。” 這下子,劉沖徹底被鎮住了。 要知道,趙巖的爹媽都有自己的公司,平常忙於商務,根本無暇照料這個寶貝獨子。似乎是為了彌補情感上的虧欠,在物質上便分外放縱。 也因此,趙巖在金錢方麵很少服人,這還是劉沖第一次見到損友在金錢上心甘情願的認輸。 “要不,咱們仨今後跟對方多多接觸,保不齊還能抱上大腿不是?” 麵對劉沖的提議,趙巖率先表態,他雖然承認對方有錢,可也不是軟骨頭,打死他都不會在別人麵前低三下四。 至於鐘發就更別提了,身負係統的他有信心靠實力一步一步走向最高峰,所謂名利在如今的他看來,就如同探囊取物,根本沒必要委屈自己。 眼看提議落空,劉沖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真要說起來,他才是三人中墊底存在,論實力,論家庭,通通排在末尾,再加上性格原因,也難怪會生出剛才的念頭。 四人歸隊後不久,放學鈴聲也如約而至,辛耀宗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朝著校門走去,三人組照例到食堂吃過晚飯,隨即各回各家,各找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