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來乾後勤的,結果讓我做總助是吧。 沈封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試用期乾得好,你給我留下來就行了,升官乾什麼。 這簡直過分了啊。 誰知道跟著這位什麼掌使,會不會三天餓九頓。 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出手犀利狠辣,怕不是經常刀尖跳舞,到處拚殺的。 這我跟了。 我哪天給人噶了都不知道。 隻是眼下如果方麵再繼續拒絕,怕不是會引起人家不滿。 等下惱羞成怒,把自己埋了,那可咋辦。 “還不快謝過掌使。” 劉二眼精,迅速碰了一下沈封。 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機會。 當天進入鎮撫司,就被少掌使看重,親自提拔進攻鎮撫冊。 可以說是古往今來,絕無僅有了。 “謝掌使。”沈封抱住長劍道。 頭皮卻是一陣發麻。 這可咋整。 應聘了搬屍,現在給我拉到總助來了。 那掌使右腳踩住地上的人,麵無表情。 地上的人,全身黑衣,卻並沒有掙紮。 隻是臉上的兇狠之色,一覽無遺。 沈封也認出來了,這跟他早上倒不是同一批的,是後來他金蟬脫殼之後,抬屍的又抬出來的。 “我記得你,今年封業鎮二十八口人被殺,出自你的血月鉤,你以血肉煉藥,以此練功,我們抓了你挺久,沒想到你還會這一門邪門歪道的心法,我鎮撫司竟都沒發現。” 掌使抬起腳,用力一踹。 砰! 將人踢到了劉二旁邊。 “帶回去,讓大胡子審審什麼情況,竟能瞞天過海。” “是,掌使大人。”劉二迅速將這人按住,右手從身上拉出一條繩子,當場扣下。 “我想起來了,此人和神勇侯之子,還是隔牢。”劉二皺了皺眉頭。 有關係嗎? “神勇侯?”掌使看了過來。 劉二這才起身,繼續沉聲道:“回掌使,神勇侯之子,昨夜在我們鎮撫司天牢死了。” 肉眼可見的,掌使得眉頭挑了起來。 看不到容貌的表情中,似乎有了變化。 劉二,當下就將鎮撫司大牢裡麵的事。 一五一十的,都說給了眼前之人聽。 沈封靜靜看去,隻見這掌使聽完,並沒有說話。 似在沉思。 “劉哥……這位?”沈封此時此刻,經過了關鍵時刻的奮戰,也就有意將關係進一步拉進。 “我們鎮撫司另外一位掌使,之前一直在外麵辦事,沒想到今天回來了。”劉二低聲道:“你剛來不知道,我們這位掌使是出了名的兇,待會兒要是和掌使大人說話,記得要注意點。” 沈封點了點頭。 看出來了。 何止兇。 簡直兇得不行。 一腳震碎墳。 一刀刺大腿。 是真的兇。 掌使似乎是想完了,這才轉過身子。 “王捕頭,此地城外管轄,也屬京畿治安,案子我們鎮撫司接手,但案既已出,我們鎮撫司押送人,此地還需你處理一二。” “自然。”王洪迅速拱手。 這位可不是簡單人物。 如何感怠慢。 鎮撫司本來來的人就不多,還要負責押送犯人,如何能在有空閑處理現場。 本身這就屬於京畿治安,若非這二人是鎮撫司出身,他們就得操破心了。 “你二人,隨我回鎮撫司。” 沈封和劉二這才跟了上去。 “劉哥,我來。” 一天下來兩個人的配合加上幾件事上,可以說也算是增進了關係。 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在鎮撫司能進一步接觸的,就是劉二了。 何況,本身這送個人就不是什麼難事,主動些還能給人留下好印象。 “好,到了城外,我在來押。”劉二點了點頭。 沒多久,一行人,再次往鎮撫司而去。 一路上百姓看到,都不敢過多靠近。 沈封不得不感嘆。 鎮撫司權力之大,威壓之高,可以說是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路上沈封想到六扇門和鎮撫司,似乎有一些特殊的辦案關係。 出於對自己現在所處環境的認真負責,以免哪天出現沖撞或者不明所以惹禍,他問了一下鎮撫司的辦案流程,知道了六扇門和鎮撫司的關係,主要就是,如果有六扇門辦不了的案子,或者關係到乾京官員,才要寫清楚緣由,然後移交案述,給到鎮撫司。 “也就是說,如果有大案,六扇門辦不了,才要移交案述,且需要說清楚緣由,比如關係到了京城官員,或者一些什麼其他的原因。” 畢竟一些普通老百姓,不知道這些也情有可原。 沒多久,兩個人,再回鎮撫司。 神勇侯的兵,已經散了。 鎮撫司之人,見了都是恭恭敬敬。 肯定不是對自己的。 是對眼前這位。 “掌使大人這次回來,有她幫忙,咱們鎮撫司的事處理起來更方便了。”劉二嘆了口氣。 沈封好奇道:“咱們這位掌使大人看著挺年輕的,沒想到還挺受尊敬。” 劉二低聲道:“你以為,別看溫掌使年紀小,可是正常人五年沖刺氣灌筋骨,她兩年就做到了,而後在用六年成功突破先天,天資之好,非我等人可及。” 沈封吸了口氣,這麼一看,確實挺牛。 “掌使現在的武道修為?” “這個我不清楚,但先天之上是肯定的。” 先天之上,這應該就是先天之後的境界了。 …… 鎮撫司天牢。 一行人重新回來。 沈封看著劉二將人扔在了地上。 “封鎮三十六口孩童的命,你已經注定沒活路,不過,你既然能有辦法躲過鎮撫司的刑罰而置之死地而後生,確實讓我意外,我以先天真氣堵住伱的丹田,就算你想咬舌自盡都沒辦法,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砰! 溫子魚抬腳出去,落在那人身上。 這一腳,就直接震碎對方的五臟內府。 “這是替我鎮撫司那兩條人命還的。” 溫子魚右手拉刀,用力一斬,旁邊一道鐵鉤應聲落下。 “我明天就要看到卷述。” “是。”劉二抱拳道。 沈封低垂眼簾。 搬屍搬屍。 一定要回去搬屍。 這掌使太兇了,雖然鎮撫司的人兇點好,可是誰知道哪天會不會連帶著把自己也給噶了。 “你回來了。” 與此同時,甬道傳來動靜。 眾人看去,來者一身黑金色飛魚服,氣質溫和。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鎮撫司崔判官,崔宗。 “崔掌使。”劉二跟著讓開。 沈封緊隨,退至劉二身後。 “此人,就是今天在城外殺我鎮撫司搬屍人之人?” 顯然,都知道了。 “回掌使,正是,他以假死之術躲過一劫,在城外伏擊了我們的人後,又自己埋入土裡。而後被我的人發現了貓膩,剛好掌使大人也回來,被我們拿下。”劉二將情況詳細給對方匯報了一下。 也說了沈封今天發現問題,讓他們得以迅速拿下的情形。 “哦?”崔宗回過頭,目光落在了沈封身上。 “你就是新入我鎮撫司的沈封?” 沈封兩手抱拳道:“見過大人。” “乾得不錯。” 崔宗點了點頭。 鎮撫司有新人表現好,是好事。 “盡份內之事,行份內之責。” 沈封不敢說太多。 說越多,越麻煩。 甚至於可能留下太出眾的印象。 這不是沈封願意見到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個表現。 直接讓二位掌使,刮目相看。 正常人這時,大多都會喜上眉梢。 崔宗是鎮撫司在京府明麵上的第一人。 誰都要賣個麵子。 鎮撫司上到巡檢,下到昭衛,都沒有這種機會能得到崔宗一句正麵的誇贊。 而今天,沈封剛入鎮撫司,兩位掌使皆給到了極其不菲的重視。 史無前例。 從未有過。 但,沈封這時候沉默不說話,隻一句份內之事,再無其餘,瞬間就不同了。 不居功自傲不說,還如此心平如水,可謂是榮辱不驚。 旁邊,溫子魚目光落下, 隨即,再次收了回來。 “師兄,神勇侯之子,疑問太多,你怎麼看。”溫子魚抬起頭道。 “此案最重要的是,如何用誅心散殺神勇侯之子。那位紈絝確實尾隨過去後調戲,還打了別人一頓,但他也說了,僅限打了一頓。”崔宗原地走了兩步。 “如果這位紈絝沒說謊,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打完……” 溫子魚補充道。 “有人過來下毒手,殺了人,嫁禍鎮撫司。” 崔宗點了點頭,“是的,隻是若就這麼結束,也隻是六扇門的京畿治安問題,畢竟死的是一位秀才,就算真把周家少爺帶去問話,也隻是問話罷了,但如果讓老母親上京城吊死,就不一樣了,二人以上京府大案且牽扯官員世家,京府衙門需將卷宗呈上,遞於鎮撫司。” 劉二忍不住道:“那人自己吊死,如何能保證她會自己吊死,將此案鬧得如此之大。” “一個晚上過去,周府的人在家門口發現有個人吊死,所以是吊死。” 崔宗神色淡淡的道。 劉二臉色一變。 沈封心裡默然。 一切盡在不言中。 真的按照這位崔掌使口中的一些猜疑。 這裡麵的水,太深了。 溫子魚轉身走向甬道。 “聖上不久之前授旨,我鎮撫司過於勞累,讓大內監察分擔各地事務,我鎮撫司隻負責京城之事,在這之後,又出現這件糊塗案,神勇侯若真有腦子,就不該這時候和我鎮撫司鬧個兩敗俱傷,他一侯爺,如果看不出問題,那麼這侯爺當得也太隨便了些。” 頓了兩步,溫子魚繼續道:“給那人入鎮撫冊,劉二,跟李瑞說,這人我要了。” “是,大人。” 崔宗右手一抹,一塊令牌上麵刻上沈封二字,扔了過去。 沈封順手接住。 “待會兒你就可以去藏兵閣,挑選一種武技。” 進入鎮撫司,可以學習鎮撫司的武技和心法的。 沈封雖說以搬屍人身份進入,可是,隻要想學也可以。 沈封心裡一嘆。 終究還是錯付了。 不過還好,收獲了一個藏兵閣。 “劉哥,以後我住哪?” “我待會兒給你再東院收拾一間。”劉二嘆了口氣。 一天之內,鎮撫司發生了太多事。 讓人始料未及。 而沈封也剛好,在這一個漩渦之中,成為了溫掌使的人。 真是讓他都大感意外。 不過,世道紛亂,鎮撫司如今風雨飄搖。 有個新人站出來也好。 沈封跟著道:“劉哥,我看不用那麼麻煩了,停屍房那現在沒人住,平常時候也沒人看著,我姑且繼續住那吧,省得浪費。” 住那可能還有機會,可以繼續搬運屍體。 劉二愣了下,沈封為人實在,他是看出來了的。 劉二嘆了口氣,道:“沈封,跟了溫掌使,你以後多努力,如果表現好,有機會能提到他的緝拿和情報檢使那。” “明白。” 沈封才不想和這位掌使深入下去。 太兇了。 打又打不過的樣子。 隻是。 鎮撫司並非什麼插渾打科之地。 該怎麼處理,是個非常值得琢磨的地方。 頭大。 沈封心中嘆了口氣,轉身上了樓梯。 當務之急,功法之事要緊。 天大地大,世道再亂,自己,不能亂。 自己一定要穩住。 藏兵閣。 位於鎮撫司二層。 兩個鎮撫司守衛,守著樓梯。 出了天牢,沈封拿著自己的鎮撫司令牌。 來到了二樓。 牌匾上,三個燙金大字藏兵閣,躍然而上。 大氣磅礴,龍飛鳳舞,可見撰寫人功力之深厚。 四周各種各樣的書架,琳瑯滿目的書籍,遍布閣樓。 空曠的環境,窗戶外麵的陽光開始明媚。 “鎮撫司多麼歷史,應該收集了不少功夫和心法。” 沈封走過去一處書架,隨手挑了一本。 “武為根本,後天之法,重在筋骨,先天之道,則在之氣,此氣成循環,方可與天地循環,而後分天玄,天罡,天元,此三者為天地真氣溝通有所成者。” 這是一本講解練武入門的書籍。 沈封沉吟了起來。 後天,先天,先天之上的三等境界。 自己現在屬於後天,正常來說,好像還需要二十年功力,才可以沖刺先天。 沈封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繼續在旁邊的架子翻閱。 發現是一本劍術。 “武技:秋葉劍。” 來了。 這是一本武技。 剛拿到手上,腦海裡就出現了信息。 “自我學習功法,自我學習之後的功法,同樣可以融合。” 沈封虎軀一震。 果然。 自己學習的功法,同樣可以融合。 不過,這倒在沈封意外之內。 因為和提取到的一樣,自己學習的,不也同樣是自己的。 “白京刀。” “流雲二十八腿。” 諸如此類,諸多武技。 隻是,皆非玄品。 沈封翻著各種各樣的武學戰技。 隻是,都是普通的武技。 沈封搖了搖頭,看來都是些普通的功法。 這鎮撫司雖然家大業大。 但顯然所謂的武技也並沒有那麼豐富。 “對了,那本影叢,之前聽劉二說起過,似乎非常好,我得找一下。” 很快,他在架子上不斷翻找。 終於找到了那本。 影叢! 主要,他太顯眼了。 在角落唯獨放著。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應該是很多人翻過的緣故。 “影叢,猶如黑夜之影,融入黑暗,玄品功法!” 玄品! 鎮撫司的玄品功法! 果然是玄品! 沈封心裡欣喜不已。 今天看來確實都是富貴險中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豪門貴胄和眼下的藏兵閣,在今天若不是自己剛好在,那麼這三門玄品功法,就沒了。 影叢,融入黑暗,猶如黑夜之影,於黑夜穿梭。 隱匿和穿梭,黑夜所用。 “這功法,雖然是玄品,可是,缺陷同樣很明顯。” 那就是,白天沒用…… 難怪其他武技也像被很多人翻看的樣子。 這門玄品功法,主要還在於實用性受限。 白天等於空手打架。 “但是玄品功法稀缺,神勇侯這種權傾朝野的才有,鎮撫司竟然也僅有一部,我能一下子接觸三部,已屬不易。” “鎮撫司風雨飄搖,大乾似乎風雲湧動,我必須盡快提升實力,何況,我並不是隻有一門武技,所以他的缺陷,對我而言並非缺陷。” “最重要的是……” 沈封眼睛一瞄。 “此武技,配合夜視好的,能發揮不凡之力,簡直就是為我所配。” 他可沒忘記 他會夜視。 夜視配合融入黑暗。 這完全就是為了殺手配備的。 而這,已經是藏兵閣唯一的一本玄品了。 黑夜之中,猶如一縷光,開始在閣樓出現。
第5章 跟著這位,3天餓9頓(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