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藏兵閣論亂世(1 / 1)

再者。   他現在學了,也可以以此為主位置,融合武技。   畢竟,影叢+幻影槍+雷玄劍,三門武技已經夠了。   所以學了之後不影響他融合武技,從而升級為地品武技。   這一刻。   沈封沉入心神。   真氣,開始在體內緩緩遊走起來。   鎮撫司藏兵閣,寂靜無聲。   大乾王朝,鎮撫司聞名天下的影叢配合夜視之瞳。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正常來說。   鎮撫司的藏兵閣。   隻有進入鎮撫司的新人,才會來。   而沈封,是現在唯一的新人。   黑夜,慢慢降臨。   夜晚,如期而至。   清風伴殘月,款款入兵閣。   沈封沉浸其中,猶如入定。   經脈裡麵的真氣不斷緩緩走著。   走得很慢。   可是。   他在走,在動,在走動。   慢慢的。   隨著時間流逝。   這條經脈走向,最終。   走到了盡頭。   這一刻,黑夜落下。   這一刻,夜色如舊。   藏兵閣寂靜無聲。   沈封睜開了雙眼,瞳如黑墨。   他看向窗外,景色清晰無比。   那一刻的眼瞳,幾乎深邃得看不到底。   這一刻的夜色,似乎已經不同了。   “學會影叢,融入黑暗,身影如魅。”   “可升級為地品武技。”   “升級為地品武技的條件,主位置還需要兩種玄品武技。”   “不過建議先修煉地品心法,才能發揮地品武技的能力。”   腦海裡傳來的意識,讓他更是明悟。   眼下雖然獲得玄品武技,但真正重要的還是心法合成。   而不是武技。   因為心法合成是可以提升修為的。   沈封緩緩睜開眼睛。   身子一提,整個人瞬間來到了旁邊。   “這速度,確實很快,這應該是需要在晚上才能有所發揮。”   沈封沉思了起來。   影叢加雷玄驚鴻,速度必然可以在更上一層樓。   “現在的話,我就有兩門武技。”   “一門是雷玄劍,一門就是這影叢了。”   “都是玄品武技。”   隻是。   武技在厲害,還是需要修為的提升。   也就是合成地品心法,才是當下之急。   “也就是說,還是要快速擁有地品心法,讓我修為提升,這樣的話,到時候有地品武技才能進一步發揮出足夠威力。”   “我現在隻有兩種心法。”   “靜沉和鐵浮屠。”   “如果要合成,需要在主位置加一種武技,才有機會,合成地品心法。”   “隻不過,這是雜交心法,因為心法和武技主位置都有,就可能合出心法,也可能合出武技。”   以之前給出來的信息,同種心法類型合成可以升級的情況來看。   “武技+心法的雜交。”   就像是雜交功法……   就在沈封在思考學習地品區域心法的剎那間。   腦海裡再次出現了信息。   “地品心法最高可提升三十年功力,玄品心法學習後可以獲得十年功力,而以此為主,找兩本玄品心法合成,最終融合得到的地品心法,可以提升三十年功力。”   “而如果雜交地品心法,則是可以獲得十年功力和三次提取機會,但同樣屬於地品心法。”   也就是說,雜交心法非常的垃圾。   “雜交心法,也可以用於繼續融合。”   “若是在有玄品以上內家心法的情況下,修煉外家心法的話,平時對身體將不會又任何損害,如今有靜沉心法,建議在融合出一門以鐵浮屠為主的外家心法。”   腦海裡的意識,同樣再次讓沈封徹底明白了過來。   還真他媽的,有雜交心法啊。   沈封吸了口氣。   至於這個外心法和內心法的。   之前劉二倒是給他提起過了,所以倒沒有感到詫異。   內家心法和外家心法,都是有各自好處的。   最重要的還是這個雜交心法,是一種低水平的劣跡心法。   “也就是說,雜交心法如果用來作為材料,是一種非常不錯的選擇。”   “可是如果直接修練雜交地品心法,那麼同樣隻能獲得十年功力,而是很明顯,這種心法也會很垃圾。”   沈封再次思考了起來。   就是這地品雜交心法,和玄品心法所能獲得的功力一樣,都是十年。   如果雜交功法跟他也一樣可以增加三十年功力,那確實不合理。   “現在最合適的,其實還是學習一門外家心法。”   “而且,以此為純粹,融合出地品外家心法,到時候我才能內外兼修,功力大增。”   雜交心法,除了湊一個地品,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雜交地品心法,鎖死了隻能十年功力。   而鐵浮屠,不僅僅可以在靜沉心法的幫助下,讓他無傷獲得更高級的金身,更重要的是,能升級之後,擁有三十年功力。   從而,沖刺先天。   這一條路,需要小心而又大膽。   沈封緊閉雙眼。   兩手平放,端坐在地上。   這一刻,他再次入定。   時間。   繼續一分一秒的走動。   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藏兵閣的練功房。   已是黑夜深深。   不知道又是過了多久。   沈封隻覺得自己體內丹田。   一股澎湃的力量,再次緩緩生出。   那是一種強有力的力量,熟悉而又陌生。   充斥在他的身體之內。   他兩手微微一握。   砰!   力量散開在整個拳頭周圍,隱約已經形成了一種極強的氣息。   正常五年時間,氣灌筋骨之後。   需要至少在練二十年,才有機會沖擊先天。   也就是,大部分人都是二十五年,才能有機會接觸到先天的門檻。   沈封,其實已經快了。   ……   黑夜如夢,靜謐無聲。   蠟燭的燈火,在月色的照耀下,互相搖曳。   藏兵閣中。   此時已有他人。   “練好了?”   一人站在書架旁邊,正安安靜靜翻閱著書卷。   頭戴束發黑玉冠,身著相同的青花瓷飛魚服,黑色的衣服,極其纖細的身材,長冠如玉,人,更如玉。   幾乎精致到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白皙如玉,風華絕代。   鎮撫司哪裡來的這麼漂亮的男人。   簡直冠絕天下的那種臉。   鎮撫司,隻有新人,才擁有一次來藏兵閣看武技的機會。   看情況,對方像是等了挺長時間。   沈封繼續往書架而去。   可能也是要學習的,隻是練功房裡自己在。   “讓你久等了。”   自己確實,耽擱了不少時間。   不過,本來就沒說,在練功房一定要待多久。   那人搖了搖頭,緩緩合上手中的冊子,“我看你學了影叢,是為何?”   看來這新人,也是想學影叢,所以這會兒在等自己。   沈封將影叢放回書架,說道:“因為合適。”   “怎麼說?”   “我鎮撫司向來隱於暗處,其他武技雖殺傷力強,但鎮撫司之人,若是出去辦事,首要之際,便是輕便和速度。”   對方抬起頭,點了點頭,笑道:“你說得倒是沒錯,隻是若無進攻,何談擒賊誅邪?”   沈封愣了一下,看著對方的小酒窩,神色古怪。   隻是對方語氣溫和的問話,沈封也隻好道:“出門在外,要先懂得保護自己,不要總想著先傷害別人,自己都保護不了,又何談其他?”   聽此反問,溫子魚怔了一下,輕聲道:“可是若不以此為主,如何行整大吏。”   你可真能說,一門武技還扯到肅吏上來了。   隻是,這些東西,和陌生人談並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沈封搖了搖頭。   溫子魚見他無話可說,神色淡淡。   “看來你也是行弱水之人,所以才會先想著求身之道。”   沈封眉頭一皺。   這臉變得倒是挺快的。   還會激將法。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沒有不對。”   “你有話就直說,別藏著掖著。”溫子魚皺了皺眉頭,她最不喜歡有話不說的,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你一個大男人,還挺八卦。   沈封一步踏過去,準備離開。   他現在是掌使的愛將。   怕什麼。   這人穿著飛魚服,跟他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個小蝦米。   兩個人又不熟,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道身影,猶如疾雷,瞬間落在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   快如殘影!   沈封臉色一變。   好快的速度!   比他的雷玄劍驚鴻還快。   沈封神色冷峻。   “你可知這是哪裡?”   這可是鎮撫司藏兵閣,對方竟然如此不知輕重。   沈封右手放在繡春刀上麵。   他不想惹事,可是不代表怕事。   溫子魚輕輕的抬起手。   用力一震地麵。   強大的真氣,波動而出。   先天真氣外泄。   竟然是先天。   沈封麵無表情。   依然沒有放下手。   現在是晚上。   影叢的速度配合雷玄劍的速度。   雙玄品武技,皆天時地利人和,出其不意。   找機會。   “大人,我可是溫掌使的人。”沈封眼神如刀。   影叢,驚鴻,加上他現在接近於先天,雖然沒有突破,但總共二十年的功力。   並不是說就沒有機會。   何況晚上還有加成優勢。   溫子魚見對方如此泰山崩於前不變色,眼眸動了動。   “那又如何?”   你來真的?   沈封挪步間,側過身子。   溫子魚看著對方,眼中幾分意外。   見他無動於衷,溫子魚隻好主動退開,道:“你把你剛才想說的說出來,便當我與你討教,伱看如何?”   鎮撫司都些什麼牛鬼蛇神。   沈封心裡嘆了口氣,右手放下。   其實他也不認為,對方真的會在藏兵閣動手。   隻是,如果這次他示弱,怕不是容易讓對方以為自己好欺負的。   他右手依然落於刀身。   此人行為詭異肆無忌憚,來歷莫測,當下若是真動起手來,對他卻是損失最大化。   不僅在鎮撫司徹底暴露了實力,而且還有其他風險。   他也是在賭,賭對方不會在藏兵閣動手,畢竟這是鎮撫司重地。   一不小心毀了這藏兵閣這些武技心法,兩個人都得背大鍋。   “大人,很多話都容易禍從口出。”   溫子魚猛揮手,將藏兵閣門關住,笑了笑,露出一抹動人笑意。   “你卻是小心得很。”   沈封臉色一沉。   這笑得又是個什麼情況。   其實以他現在功力,閣樓之外有沒有動靜,都能馬上知道。   加上有鎮撫司重兵把守,嚴防死守,真能上藏兵閣的,要麼是普通新人會被他們知道,要麼可能是那種真正的高手。   而如果是真正的高手,想害他也不需要那麼大費周章。   一掌拍死豈不更容易。   這人武學不凡,現在交惡卻也不是正途。   何況沈封向來相信凡事皆事在人為。   這人身份來歷不簡單,如此肆無忌憚,他既想聽,自己就說。   若真是普通人,我沈封還就不冒這險了。   沈封眼神一閃,“整吏不是殺出來的,若是都從這一步出發,隻會帶來覆滅之災。”   溫子魚搖了搖頭。   “若不殺,千裡之堤,潰於蟻穴,覆水不行重吏,何來太平。”   沈封皺了皺眉。   道理是一回事,可是治吏哪裡是一個部門,一句殺就能做成的。   “何為弱水,何為覆水,覆水終可覆自身。治人治事,中庸為道,重劍可用,是在於震懾,若是強用,那震懾不存在的情況下,逆反就會出來,因為這個時候,都知道已經活不了。”   溫子魚皺了皺眉頭,雖知有理,還是哼了一聲。   “該殺還是得殺,不以此震懾,如何讓惡人有所懼?”   還真是個強硬派。   “不是說不能殺,而是不能抱著隻想殺的心態去整吏,亂世用重典,但若因有重典,就一條路走到頭,可能適得其反,甚至於久而久之,有人會借此形成風氣,行己之便。”   沈封嘆了口氣,亂世和治世哪裡是一句話那麼簡單的。   這人滿腦子全是殺奸除惡為治世。   他看了下對方,此時態度溫和,安安靜靜,清水般的小嘴晶瑩,眸子明亮,臉蛋分外精致,身影纖細猶如弱柳,扶著架子的時候還很柔弱……   沈封打了個激靈。   自己可真是練功練走火入魔了。   “以亂世重典之機,成風氣,行己知便,卻是個問題。”溫子魚沉吟了起來。   在亂世重典中,確實有人渾水摸魚,借此來處理一己之私。   沈封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   “所以若是都以誅滅為出發點,會讓下麵的人都有一個信號,皆以此為範本,那麼亂世隻會更亂,因為衡量的基準,已經無形中被帶歪了,失去了應有的規矩。”   溫子魚隻好道:“可如果就是因為本來的規矩,無法嚴已束吏呢?若非如此,何需以此為震懾?”   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   諸多監管方式受限的古代,可走的路確實有限。   時代的原因,就注定了有極多疏漏觸手難及。   可如果說隻剩下殺這一條路。   那就大錯特錯了。   “自古以來就是恩威並施,隻是如何取平衡的問題,此路任重而道遠,非幾人能改,因為我們要做的是從根本上減少更多壞人的出現,而不是一味的隻想怎麼殺壞人。”   沈封看著對方說話語氣溫和不少,也稍微心緒平和許多。   “減少壞人的出現?”溫子魚原地踱步兩下。   “教育,文化,還有他們的生長環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沈封說道。   說好鎮撫司當後勤,這下又讓我普及現代化道路。   溫子魚再次沉思了起來。   “可這方麵,並非我們的權利呢?”   “非我之權,何有所憂,這就沒辦法了。”沈封神色淡淡的道。   溫子魚嘆道:“那些該死的官吏。”   對方還是挺一點就通的。   這就是重典和固本的問題,重典要,固本也要。   但很多時候,環境想要變好,又是另外一個圈子的問題,何其復雜。   所以鎮撫司能做的,其實很有限。   溫子魚看了對方一眼。   此人所說,都極有遠見,皆是放得極其長遠。   “你這人,膽子那麼小做什麼,以後我有話問你,你跟我說,我保證京府不敢有人說你是非。”   不僅是強硬派,還是個率直派。   可惜。   我隻是升鬥小民。   沈封隻好道:“大人,我和你們不同,很多時候,隻要說錯一句話就會身首異處。”   自己這個賣慘,恰到好處。   如此痛恨奸惡的人,自非大惡。   “你若不說,我就先把你身首異處。”溫子魚右手扔了一個袋子過去。   “且隨我去個地方。”   “大人,我是溫掌使的人……”   這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是吧,沈封一陣不滿。   “鎮撫司能喊得動你的,現在也就溫掌使。”   沈封渾身一激靈。   我靠?   他急忙低頭看了眼袋子。   全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