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他現在學了,也可以以此為主位置,融合武技。 畢竟,影叢+幻影槍+雷玄劍,三門武技已經夠了。 所以學了之後不影響他融合武技,從而升級為地品武技。 這一刻。 沈封沉入心神。 真氣,開始在體內緩緩遊走起來。 鎮撫司藏兵閣,寂靜無聲。 大乾王朝,鎮撫司聞名天下的影叢配合夜視之瞳。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正常來說。 鎮撫司的藏兵閣。 隻有進入鎮撫司的新人,才會來。 而沈封,是現在唯一的新人。 黑夜,慢慢降臨。 夜晚,如期而至。 清風伴殘月,款款入兵閣。 沈封沉浸其中,猶如入定。 經脈裡麵的真氣不斷緩緩走著。 走得很慢。 可是。 他在走,在動,在走動。 慢慢的。 隨著時間流逝。 這條經脈走向,最終。 走到了盡頭。 這一刻,黑夜落下。 這一刻,夜色如舊。 藏兵閣寂靜無聲。 沈封睜開了雙眼,瞳如黑墨。 他看向窗外,景色清晰無比。 那一刻的眼瞳,幾乎深邃得看不到底。 這一刻的夜色,似乎已經不同了。 “學會影叢,融入黑暗,身影如魅。” “可升級為地品武技。” “升級為地品武技的條件,主位置還需要兩種玄品武技。” “不過建議先修煉地品心法,才能發揮地品武技的能力。” 腦海裡傳來的意識,讓他更是明悟。 眼下雖然獲得玄品武技,但真正重要的還是心法合成。 而不是武技。 因為心法合成是可以提升修為的。 沈封緩緩睜開眼睛。 身子一提,整個人瞬間來到了旁邊。 “這速度,確實很快,這應該是需要在晚上才能有所發揮。” 沈封沉思了起來。 影叢加雷玄驚鴻,速度必然可以在更上一層樓。 “現在的話,我就有兩門武技。” “一門是雷玄劍,一門就是這影叢了。” “都是玄品武技。” 隻是。 武技在厲害,還是需要修為的提升。 也就是合成地品心法,才是當下之急。 “也就是說,還是要快速擁有地品心法,讓我修為提升,這樣的話,到時候有地品武技才能進一步發揮出足夠威力。” “我現在隻有兩種心法。” “靜沉和鐵浮屠。” “如果要合成,需要在主位置加一種武技,才有機會,合成地品心法。” “隻不過,這是雜交心法,因為心法和武技主位置都有,就可能合出心法,也可能合出武技。” 以之前給出來的信息,同種心法類型合成可以升級的情況來看。 “武技+心法的雜交。” 就像是雜交功法…… 就在沈封在思考學習地品區域心法的剎那間。 腦海裡再次出現了信息。 “地品心法最高可提升三十年功力,玄品心法學習後可以獲得十年功力,而以此為主,找兩本玄品心法合成,最終融合得到的地品心法,可以提升三十年功力。” “而如果雜交地品心法,則是可以獲得十年功力和三次提取機會,但同樣屬於地品心法。” 也就是說,雜交心法非常的垃圾。 “雜交心法,也可以用於繼續融合。” “若是在有玄品以上內家心法的情況下,修煉外家心法的話,平時對身體將不會又任何損害,如今有靜沉心法,建議在融合出一門以鐵浮屠為主的外家心法。” 腦海裡的意識,同樣再次讓沈封徹底明白了過來。 還真他媽的,有雜交心法啊。 沈封吸了口氣。 至於這個外心法和內心法的。 之前劉二倒是給他提起過了,所以倒沒有感到詫異。 內家心法和外家心法,都是有各自好處的。 最重要的還是這個雜交心法,是一種低水平的劣跡心法。 “也就是說,雜交心法如果用來作為材料,是一種非常不錯的選擇。” “可是如果直接修練雜交地品心法,那麼同樣隻能獲得十年功力,而是很明顯,這種心法也會很垃圾。” 沈封再次思考了起來。 就是這地品雜交心法,和玄品心法所能獲得的功力一樣,都是十年。 如果雜交功法跟他也一樣可以增加三十年功力,那確實不合理。 “現在最合適的,其實還是學習一門外家心法。” “而且,以此為純粹,融合出地品外家心法,到時候我才能內外兼修,功力大增。” 雜交心法,除了湊一個地品,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雜交地品心法,鎖死了隻能十年功力。 而鐵浮屠,不僅僅可以在靜沉心法的幫助下,讓他無傷獲得更高級的金身,更重要的是,能升級之後,擁有三十年功力。 從而,沖刺先天。 這一條路,需要小心而又大膽。 沈封緊閉雙眼。 兩手平放,端坐在地上。 這一刻,他再次入定。 時間。 繼續一分一秒的走動。 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藏兵閣的練功房。 已是黑夜深深。 不知道又是過了多久。 沈封隻覺得自己體內丹田。 一股澎湃的力量,再次緩緩生出。 那是一種強有力的力量,熟悉而又陌生。 充斥在他的身體之內。 他兩手微微一握。 砰! 力量散開在整個拳頭周圍,隱約已經形成了一種極強的氣息。 正常五年時間,氣灌筋骨之後。 需要至少在練二十年,才有機會沖擊先天。 也就是,大部分人都是二十五年,才能有機會接觸到先天的門檻。 沈封,其實已經快了。 …… 黑夜如夢,靜謐無聲。 蠟燭的燈火,在月色的照耀下,互相搖曳。 藏兵閣中。 此時已有他人。 “練好了?” 一人站在書架旁邊,正安安靜靜翻閱著書卷。 頭戴束發黑玉冠,身著相同的青花瓷飛魚服,黑色的衣服,極其纖細的身材,長冠如玉,人,更如玉。 幾乎精致到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白皙如玉,風華絕代。 鎮撫司哪裡來的這麼漂亮的男人。 簡直冠絕天下的那種臉。 鎮撫司,隻有新人,才擁有一次來藏兵閣看武技的機會。 看情況,對方像是等了挺長時間。 沈封繼續往書架而去。 可能也是要學習的,隻是練功房裡自己在。 “讓你久等了。” 自己確實,耽擱了不少時間。 不過,本來就沒說,在練功房一定要待多久。 那人搖了搖頭,緩緩合上手中的冊子,“我看你學了影叢,是為何?” 看來這新人,也是想學影叢,所以這會兒在等自己。 沈封將影叢放回書架,說道:“因為合適。” “怎麼說?” “我鎮撫司向來隱於暗處,其他武技雖殺傷力強,但鎮撫司之人,若是出去辦事,首要之際,便是輕便和速度。” 對方抬起頭,點了點頭,笑道:“你說得倒是沒錯,隻是若無進攻,何談擒賊誅邪?” 沈封愣了一下,看著對方的小酒窩,神色古怪。 隻是對方語氣溫和的問話,沈封也隻好道:“出門在外,要先懂得保護自己,不要總想著先傷害別人,自己都保護不了,又何談其他?” 聽此反問,溫子魚怔了一下,輕聲道:“可是若不以此為主,如何行整大吏。” 你可真能說,一門武技還扯到肅吏上來了。 隻是,這些東西,和陌生人談並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沈封搖了搖頭。 溫子魚見他無話可說,神色淡淡。 “看來你也是行弱水之人,所以才會先想著求身之道。” 沈封眉頭一皺。 這臉變得倒是挺快的。 還會激將法。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沒有不對。” “你有話就直說,別藏著掖著。”溫子魚皺了皺眉頭,她最不喜歡有話不說的,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你一個大男人,還挺八卦。 沈封一步踏過去,準備離開。 他現在是掌使的愛將。 怕什麼。 這人穿著飛魚服,跟他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個小蝦米。 兩個人又不熟,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道身影,猶如疾雷,瞬間落在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 快如殘影! 沈封臉色一變。 好快的速度! 比他的雷玄劍驚鴻還快。 沈封神色冷峻。 “你可知這是哪裡?” 這可是鎮撫司藏兵閣,對方竟然如此不知輕重。 沈封右手放在繡春刀上麵。 他不想惹事,可是不代表怕事。 溫子魚輕輕的抬起手。 用力一震地麵。 強大的真氣,波動而出。 先天真氣外泄。 竟然是先天。 沈封麵無表情。 依然沒有放下手。 現在是晚上。 影叢的速度配合雷玄劍的速度。 雙玄品武技,皆天時地利人和,出其不意。 找機會。 “大人,我可是溫掌使的人。”沈封眼神如刀。 影叢,驚鴻,加上他現在接近於先天,雖然沒有突破,但總共二十年的功力。 並不是說就沒有機會。 何況晚上還有加成優勢。 溫子魚見對方如此泰山崩於前不變色,眼眸動了動。 “那又如何?” 你來真的? 沈封挪步間,側過身子。 溫子魚看著對方,眼中幾分意外。 見他無動於衷,溫子魚隻好主動退開,道:“你把你剛才想說的說出來,便當我與你討教,伱看如何?” 鎮撫司都些什麼牛鬼蛇神。 沈封心裡嘆了口氣,右手放下。 其實他也不認為,對方真的會在藏兵閣動手。 隻是,如果這次他示弱,怕不是容易讓對方以為自己好欺負的。 他右手依然落於刀身。 此人行為詭異肆無忌憚,來歷莫測,當下若是真動起手來,對他卻是損失最大化。 不僅在鎮撫司徹底暴露了實力,而且還有其他風險。 他也是在賭,賭對方不會在藏兵閣動手,畢竟這是鎮撫司重地。 一不小心毀了這藏兵閣這些武技心法,兩個人都得背大鍋。 “大人,很多話都容易禍從口出。” 溫子魚猛揮手,將藏兵閣門關住,笑了笑,露出一抹動人笑意。 “你卻是小心得很。” 沈封臉色一沉。 這笑得又是個什麼情況。 其實以他現在功力,閣樓之外有沒有動靜,都能馬上知道。 加上有鎮撫司重兵把守,嚴防死守,真能上藏兵閣的,要麼是普通新人會被他們知道,要麼可能是那種真正的高手。 而如果是真正的高手,想害他也不需要那麼大費周章。 一掌拍死豈不更容易。 這人武學不凡,現在交惡卻也不是正途。 何況沈封向來相信凡事皆事在人為。 這人身份來歷不簡單,如此肆無忌憚,他既想聽,自己就說。 若真是普通人,我沈封還就不冒這險了。 沈封眼神一閃,“整吏不是殺出來的,若是都從這一步出發,隻會帶來覆滅之災。” 溫子魚搖了搖頭。 “若不殺,千裡之堤,潰於蟻穴,覆水不行重吏,何來太平。” 沈封皺了皺眉。 道理是一回事,可是治吏哪裡是一個部門,一句殺就能做成的。 “何為弱水,何為覆水,覆水終可覆自身。治人治事,中庸為道,重劍可用,是在於震懾,若是強用,那震懾不存在的情況下,逆反就會出來,因為這個時候,都知道已經活不了。” 溫子魚皺了皺眉頭,雖知有理,還是哼了一聲。 “該殺還是得殺,不以此震懾,如何讓惡人有所懼?” 還真是個強硬派。 “不是說不能殺,而是不能抱著隻想殺的心態去整吏,亂世用重典,但若因有重典,就一條路走到頭,可能適得其反,甚至於久而久之,有人會借此形成風氣,行己之便。” 沈封嘆了口氣,亂世和治世哪裡是一句話那麼簡單的。 這人滿腦子全是殺奸除惡為治世。 他看了下對方,此時態度溫和,安安靜靜,清水般的小嘴晶瑩,眸子明亮,臉蛋分外精致,身影纖細猶如弱柳,扶著架子的時候還很柔弱…… 沈封打了個激靈。 自己可真是練功練走火入魔了。 “以亂世重典之機,成風氣,行己知便,卻是個問題。”溫子魚沉吟了起來。 在亂世重典中,確實有人渾水摸魚,借此來處理一己之私。 沈封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 “所以若是都以誅滅為出發點,會讓下麵的人都有一個信號,皆以此為範本,那麼亂世隻會更亂,因為衡量的基準,已經無形中被帶歪了,失去了應有的規矩。” 溫子魚隻好道:“可如果就是因為本來的規矩,無法嚴已束吏呢?若非如此,何需以此為震懾?” 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 諸多監管方式受限的古代,可走的路確實有限。 時代的原因,就注定了有極多疏漏觸手難及。 可如果說隻剩下殺這一條路。 那就大錯特錯了。 “自古以來就是恩威並施,隻是如何取平衡的問題,此路任重而道遠,非幾人能改,因為我們要做的是從根本上減少更多壞人的出現,而不是一味的隻想怎麼殺壞人。” 沈封看著對方說話語氣溫和不少,也稍微心緒平和許多。 “減少壞人的出現?”溫子魚原地踱步兩下。 “教育,文化,還有他們的生長環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沈封說道。 說好鎮撫司當後勤,這下又讓我普及現代化道路。 溫子魚再次沉思了起來。 “可這方麵,並非我們的權利呢?” “非我之權,何有所憂,這就沒辦法了。”沈封神色淡淡的道。 溫子魚嘆道:“那些該死的官吏。” 對方還是挺一點就通的。 這就是重典和固本的問題,重典要,固本也要。 但很多時候,環境想要變好,又是另外一個圈子的問題,何其復雜。 所以鎮撫司能做的,其實很有限。 溫子魚看了對方一眼。 此人所說,都極有遠見,皆是放得極其長遠。 “你這人,膽子那麼小做什麼,以後我有話問你,你跟我說,我保證京府不敢有人說你是非。” 不僅是強硬派,還是個率直派。 可惜。 我隻是升鬥小民。 沈封隻好道:“大人,我和你們不同,很多時候,隻要說錯一句話就會身首異處。” 自己這個賣慘,恰到好處。 如此痛恨奸惡的人,自非大惡。 “你若不說,我就先把你身首異處。”溫子魚右手扔了一個袋子過去。 “且隨我去個地方。” “大人,我是溫掌使的人……” 這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是吧,沈封一陣不滿。 “鎮撫司能喊得動你的,現在也就溫掌使。” 沈封渾身一激靈。 我靠? 他急忙低頭看了眼袋子。 全是銀子。
第6章 藏兵閣論亂世(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