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陽是十年犯了八起殺人案件的食人魔,共計23人,都被他活吃了,就像野獸吞吃獵物一般。有人說他是邪教,有人說他的是怪物。總之他被打上了恐懼危險的標簽,東原市的百姓十分忌諱提起他。 現在,負責押送他的明軼犯了難。根據安全協議,想要解開業陽的手銬將他放入監牢需要兩個人才行。然而跟自己一起押送犯人的獄警將犯人送到了其他地方。 “嘿!” 他高呼一聲回到走廊上,回聲在耳邊回蕩。光禿禿的走廊被滿是灰塵的日光燈點了個昏沉。忽然身後傳來微弱的腳步聲,一轉身,恍惚間就見半個人影遁入拐角。時不時有稀稀拉拉的聲音從那裡傳來。 “嘿,兄弟,這裡需要幫忙!” 半晌,沒人回應,隻有回聲淹沒在寂靜與稀稀拉拉的聲音中。 確認業陽被綁在推車上,他立即邁開步子,急匆匆地追上去。隨著距離的拉近,稀稀拉拉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越過拐角的瞬間,聲音停了,緊接著就是一張嘴角彎曲胡子拉碴,皺巴巴滿是坑疤的臉。臉的主人穿著病號服,傴僂著身子,杵著一根濕拖把,以一種詭異的距離正對著明軼。 “欸嘿嘿……” “臥槽!你怎麼——”明軼被笑容嚇了一跳,一些話正準備脫口而出,但又想到這是一名傻子,嘴上的話又咽了回去。 站在兩端走廊的拐角。他看了看前麵,又是一個拐角,十字形的。又回頭看了看後方,盡頭是走廊口,外麵就是漆黑的大廳。 他繼續往前走,站在十字形走廊中間。簡單的看了幾眼便心裡發怵。這前後左右的走廊都長一個樣子,淡黃色的墻漆,昏暗的日光燈,黑色的房間門,就連消防栓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就隻是門牌號了。 他的感官恍惚了,就像陷入了一場極為真實的夢一般,無法自醒。要不是那個正在拖地的精神病人站在那裡,可能就淪陷了。 現在他無法再上前一步,這種本能的厭惡感,就像即將踏入危險一般。 就在他後退的時候,一個黑影在眼角的餘光中閃過。 “誰!” 剛剛退卻的腳步不由得邁了出去。 然而那裡空空如也,隻有墻漆乾裂了一大塊的墻壁以及地上的粉碎的漆塊。 看錯了? 不可能,他看到了黑影的輪廓。 那是一個高大,人形又有些不同的輪廓。就像孩子夢中的恐怖存在,恐怖且神秘。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異於常人,對著細微有著超常的觀察力,又有著絕佳的動態視力。也正是因為這一優勢,使得他在嵌堆城街頭混生活的時候不受欺負。 於是他往走廊深處走去。 “啪!” “啊!” 明軼的肩膀被毫無征兆地抓住了。 “別去……嘿嘿嘿。” 順著聲音回頭看去,是那名拖地精神病人在傻笑的臉。隻不過這次擺在了一個合適的社交距離。 “我他媽……你怎麼走路沒聲?”明軼被嚇了一跳。 回應他的是“嘿嘿嘿”的傻笑。 明軼想起來那句“別去”。這確實是眼前精神病人說的。 如果說精神病人的話都是在現實中沒有意義的,那為什麼他要在自己捕捉尋找什麼的時候說? 於此,明軼開始懷疑眼前精神病人的精神狀態是否真的有那麼瘋。 “為什麼,不能,去?”明軼緩慢說著,盡量將詞語拆解,以他認為的簡單方式。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沉默般的傻笑。 “喂,你跟傻子說話在乾什麼?有病啊。”金發獄警從來時的走廊走出,那張目空一切的臉依舊惹人厭煩。 也不知道是脾氣好,還是忍習慣了。明軼沒有做出太大反應,緊皺眉頭問道:“我在找你。根據規定,食人魔業陽需要至少兩名的獄警才能解開束縛。” “什麼規不規定的,我都已經做好。” 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金發。明軼心想,為什麼這個家夥可以如此無所顧忌,難道他家裡很有錢不在乎這份工作? …… 明軼沒有繼續爭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後,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 經過一番走動熟悉,時間很快就來到夜晚。 平哲茂、明軼、金發獄卒周平與十三名精神病人坐在大廳中,熊德容給大家正分裝食物。 監獄的沒有廚師,都是自動化廚房。隻需要將食材投入機器中便可做出口感尚可的飯食。畢竟不用自己做也就不在意好不好吃了。 飯後,將鐵食盤歸入清洗機後。精神病人又開始做自己的事。熊德容與周平去給被關押著的七名囚犯送飯。 明軼坐在大廳的桌子的一角,平哲茂就在他的對麵。 “發現什麼怪事沒有?”平哲茂率先開口。 “有。”明軼壓低聲音道:“監獄都是空的,除了我們押過來的七名,監獄裡沒有一個囚犯。” “不,這很正常。實際上,這座監獄根本沒有被關押的囚犯,根本用不了多少獄警。”平哲茂平靜道:“這裡是一座行刑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在送到這裡後很快就被執行死刑了。大概就七天吧” “這……” 明軼知道這些犯人最終會被處死,但也想不到會這麼快。這件事,在考核和上崗培訓時都沒有說! “你看那邊。”平哲茂指著大廳角落的鐵板地門,那是朝下的入口。 “那就是行刑場的入口。我準備在今晚睡覺前去看看,你跟我一起熟悉熟悉。” 本想拒絕的明軼看到平哲茂異樣的眼神後便點頭同意。 “記著把槍和手電筒帶上。”說罷平哲茂起身向入口走去,同時驅散在附近徘徊的精神病人。 解開鐵門和嵌在地麵上扣環相連接的鎖。二人扣住抓手將鐵板用力將其翻到一邊。 “哐!” 厚重的鐵板在砸地板上發出來巨大的聲響。陰寒的氣息從地下室滲出,浸透了二人的皮膚,不由得為之一顫。 “啊……啊呼啊!” 巨大的聲響嚇到了精神病人們。他們像是見到了天敵一般驚恐尖叫著遠離入口,躲在了另一側。 平哲茂站在原地看著騷亂的精神病人們,眉頭緊蹙,腮幫子隨著咬牙的動作鼓起又落下。 明軼打開手電筒,看著被照亮的部分水泥樓梯與更多燈光找不到的部分。刻在基因上對黑暗的原始恐懼湧上心頭,使勁眨了加下眼睛,抬頭問道:“真的要下去嗎?要不白天再,或者把周平他們倆叫來。” “不能叫他們。”平哲茂握緊手中的槍,堅定道:“就我們倆。” “行吧。你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