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麗的城市是富饒的,那麼過去的世界就是貧瘠的。而如果美麗的城市是貧瘠的,那麼過去的世界便是富饒的。 貧瘠在於人的內心是否充盈,而這個世界已逐漸被空虛與無力占據,於是這個世界便是貧瘠的了。 而在貧瘠的土地裡耕耘,肯定是長不出好的果實的。 這正是努力向上的理由。然而隨著人口的增長,貧瘠土地也在被耕耘。人流逐漸下滑。最終要下滑去哪裡去呢,總之該走的,都在被沖刷下來了。 這一次他哭了。哭泣的原因是好像隻有一次的勝利,而勝利過後,剩下的都隻有挫敗。 金可喜對鶯歌說:山連著山的地方都是梯田,而梯田是機械都無法步入的地方。而你知道的我的背後就在這裡。 也許有些改變,而無法改變的是貧瘠始終貧瘠,勞苦始終勞苦。 無論山裡建設著再多的樓房,也改變不了貧瘠的事實。這是科技的貧瘠,是無法改造的痛苦。 因為總有人說,也許會後悔,而自己的人生是被早定。 而後悔代表著什麼呢?沒有山的阻擋,就有風流的肆無忌憚,有了氣流的肆無忌憚,便會有一天遍地黃沙。 於是啊,山是平原的屏障。他們害怕著。而山中的人痛苦著,人是靠自己走下去的。 哪裡容納得下呢?人的一生在追尋道路中奔波。動不動就是十年,二十年,而最終走到美麗,又過去了十年,於是三十年過去了。 不安分,不安分是天性。不是因為過去創造了多少,不是因為過去成就了多少,而是漫漫長路,居然孤獨的活著了。 她都知道。 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固定的狀態與結構。 人在盒子裡是無所適從的,人在夾縫中總是呼吸不過來的。可是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人都是這樣活著。 我們把東西搬來搬去,把塔羅牌堆了又重建。世界可不就是這樣流轉的麼? 然而樹啊,害怕在風中搖曳,因為長得太高。 縱然是別的地方還在進行舊的建設,而有的地方已經開始了新的探索,本來就是注定的。 她想她是對的。然而,推進一切的人並不知道是誰。因為推動不了的人,就會死掉。被舊製度迫害而落於黃土。 而總有一天人是會死的。於是姑且將就將就。 有勇氣麼?他問,她的背後同樣是圍墻,寸草不生。 做著什麼也好,金可喜不是一定要去做什麼,而非要做什麼的人。勇氣?都是被逼的。 呆著,享受著前人留下來的世界遺產。 工資還可以,但是太費神了。高精密的工作,與手感調控,檢修配對,再加上圖紙比對,著實是一個青春期工程。而招聘會上也並沒有提出工作的長短。畢竟,是不是在三十五歲就老眼昏花了,體力不支了呢。 或者說,一開始居然沒有人想被勸退。應該是第一次的原因。或者能不能做好是能力問題,我要不要走是個人問題。 當然不乏也有實在不適應或者興致缺缺的人,與其以後被辭退不如立馬走人。 而金可喜實習過後又是回到了自由尋找出口的境地。就好像迷宮一樣,兜兜轉轉。為什麼?因為有人做的更好,更熱愛這份工作。 那時候就會發現自己根本不愛這份工作,因為你的心始終都在想也許有更滿意的未來。 或者說壓根不甘心就這樣過一生,或者說還沒有讓你能夠過一生的機會。 想來精英教育所帶來的自由度,也是不便管理,也就是不會管你的死活。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路是自己走的。 盡力瘋狂的構想,在絲絲寸寸中獲得生機,這會讓人頹廢掉的。 …… 城市的夜晚會寂靜得發瘋,而工人生涯就仿佛坐牢一樣失去自由。 滿城的燈火,卻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沒有花朵,沒有愛情,也沒有可以值得珍惜的人。 剩下的隻有躁動不安,縱然表麵平靜如水,實際上內心已經開始厭惡這個城市了。 …… 然而城市的背後還是城市,就算坐著輪船來到海中央,那又仿佛回到山裡了。 那都不是自己愛的地方。如果為了離開煉獄而進行一場奔跑,卻沒有想到得到的東西隻能擴充煉獄裡的地盤。 沒人說,努力就能夠實現一切,可是能夠實現的願望實在太低了。他的內心無語到了極點。 坐著搖曳的火車,開著租借的遊艇。 金可喜在想,為什麼不是和鶯歌在一起呢。或者說,遇見另外一個重要的人呢,也許能察覺到一點點改變命運的契機。然而,都是一無所獲。 蒼藍的天空,擁擠的高樓大夏,你的一生的價值還不夠一汪海水。 ……時間是會厭倦一個人的,因為無論任何人都有過去。 然而在別人過去的生命裡從來沒有我。而在他即將來臨的人生中也不將有我。 素不相識,或者隱瞞著太多你無法去探尋的一切。 鶯歌說道:“這可真無聊,所有的人我都不認識,很多人就來一次,而且都是一板正經的紳士。是你還是賠我眼鏡吧。” 我沒想著會這樣,也沒想到你在別人的世界裡如此的陌生。他暗想道。 誒,是不是因為沒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原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不是因為別人還沒有想結婚呢,或者是你不夠自信。嗯? “多個朋友多一條路,我可不是想結婚。在這裡我一個朋友都不會有的吧?你知道麼,來的人壓根不是明星。” 實際上她想說想要更多的機會賺更多的錢,如果年輕的時候賺不到,企圖年紀大的時候奔波麼,那時候的想法就那麼簡單。 他拉著她的秀發,仔細打量道。 如今的你就是最好的你,然而在最好的年紀,卻遇到了最糟糕的我,我也很無奈。還有明星是打造出來的。 你想做明星麼? 鶯歌一陣無語,在生命的長河中,總是要麵對索然無味的生活,然而沒有想到居然會被這麼一句話吸引。周周的名字實際上是周弼時。 明星?明星是什麼呢?是海水中央的燈塔,還是動物園裡的猴子呢? 她臉上陰晴不定。假如,她說假如不是自己身體有病說不定會立馬答應。 就算星辰也會落幕的,要不試著像煙花一樣隕落。她近身去,睜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閃動,仔細盯著周周看。 然後轉動上身就是旋轉擺拳。 我會唱。當,一首船,沉入海底, 當,一個人,成了謎—— 你不知道,他們為何離去,也不知道,這竟是結局。 周周從趴在地上爬起來,捂著嘴:“走調了。” 那我還會一首。 別,別唱了…… 我的小公主啊,應像天鵝一樣綻放。 也許可以去錄音棚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