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撐著風不斷的滑翔,享受著片刻的溫暖,因為隨時眺望著遠方。 鳥都是在風中休息的,那麼睡覺叫什麼呢? 隔著老遠都聞得到腥味,那是漁船帶來的新鮮的海的味道,鹹濕,魚腥。 黑夜的盡頭是一麵黑色的墻,呼嘯的海風如同隔著很遠的地方感受臺風。 天空中央的烏雲陷入了還算明亮的天空,海浪聲與風的呼嘯聲如同一部交響曲。 海風能把皮膚吹的乾裂,並不是任何人都習慣這樣的生活,長期的海洋生涯讓彭婭的皮膚如同長滿了細細的白毛,那是為了抵禦西伯利亞吹來的冷冽寒風作出的基因選擇。 曾經他祖上有一艘帶著錨的大船,重重的船錨有磨盤那麼大。而且不隻一隻,而是十隻。 大大的船錨,同時拋下,然後讓炮筒轉向敵人,隻需要齊齊??的一聲,就能摧毀一隻荷蘭艦小隊。 至少他是這樣想的,是不是因為船太大,而讓一群人登上了船,被綁著沉入海底,而導致大船消失了呢。人是怎麼活下來的。一隻螃蟹八隻爪,或者風浪太大。 他父親說,非常大。 不過他卻嗤之以鼻,總之來說他沒有見過那麼大的船,雖然沒有想象到到底有多大。 那麼什麼是證明,你就是證明。 你祖父的父親的老婆就是被擄掠來的。 他的人生就是這樣的,長長的胡須仿佛乞丐,而打漁就是他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漁業禁捕。隨著漁業的崩塌,家裡的城鎮都走完了。彭婭第一次從漁場來到城市。 海盜登陸了。沒有強浪的海潮,也沒有來自於深淵的枯船,隻是一群普普通通的漁民。 他環顧陌生的一切,卻無法找到一個賣冰啤酒的地方。因為他隻想買一杯。 那是鯊魚皮做的皮鞋,因為縫製簡單,滿滿的蠻荒味道,然後是單薄的衣服。以及濃重的海洋味道與濃鬱的胡須。 想去整理一下自身,卻不知道哪裡能夠處理掉自己長長的胡須。因為真的非常奇怪。 一切陌生而神秘,然而他可不想冒險。 聽賣魚的說理發店可以處理他的問題,於是他便來到了理發店。 而理發店的老板叫托尼。托尼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客人,隻能照本宣科,實在沒有推銷的理由。 剪頭發? “頭發和胡須一起剪,熱。” 於是就是無休止的沉默。隻有稀稀疏疏的聲音。 為什麼沉默,因為無話可說。 一千塊。 …… 彭婭還是不知道城市裡的具體基本價值的,導致後來的空空如也。 他看著整理後的自己,美麗的眼睛仿佛星辰在白凈的天空搖曳。突然顯得稚嫩的臉龐,讓過去的滄桑化為陌生。覺得還算滿意。 自己像誰?他有些忘記了自己像誰。模糊的尤然記得自己像漁村裡的一個小女孩。 …… 而當他追尋著小女孩帶來的線索,踏上孤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 孤島上的人穿著草裙,打著赤腳。過著靠海為生的生活,卻沒有養殖業,以及商業。 突然發現自己的父親是一個謊言之輩,或者說這個謊言一代傳了一代。 果然是沒有大船的,或者隱藏起來的寶藏。 他帶著失望離開孤島,因為語言都不相通,重點是也沒有什麼遺產。 難以想象當時的婚姻製度是怎樣的情況,是奴隸主社會的問題吧,或者自己真的是海盜之家,一切沒有一個考究了。 每個人都想找到自己的出處,會想知道自己存在的基點。 然而並不是每一個答案都值得欣喜的,與其說麵對孤島,彭婭更願意麵對大海。 縱然大海帶來的粗燥的麵容是永遠的,可是有著風帆遠航與自由的浪漫。 那麼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被圍城裡圈起來的狗熊。還是被關在牢籠裡的鳥,過完一生。 追逐的起點,僅僅是在於給予自己一些人生的意義。 而失望的終點在於沒有浪漫的花城,而是仿佛從未進取的蠻荒。 他在想是不是曾經想換一艘船呢,而目的沒有達到就已經結束了,從而學會了造船,縱然隻是非常老舊的船隻。 後來他又親自把自己關在孤島裡,是因為真不知道何去。 沒有像在天空飛翔沖刺的箭羽,劃過別人的世界,也沒有手持利刀闖進別人的人生。 隻是伴隨著時間的空空如也。伴隨著漫無目的奔跑,像天空中降下的炸雷來到你的麵前。那是第一次的交集。 他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滾,胃部收縮,肚子裡的稀釋液止不住的往上湧,然後就是稀裡嘩啦的無法控製。 他麵對過狂風驟雨,同時也在大浪轟鳴,船隻搖擺不定的時候,努力降下船帆,卻麵對別人的人生(節奏)束手無策。 大海的生命就是彭婭的生命,而生命的代表卻不是海水,是漁。 出海麼?釣魚麼?沒有那麼多人愛釣魚,而是忙著維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釣魚能維生麼? 沒人會覺得穿著鯊魚皮鞋的人是一個乞丐。難以想象老人與海中老人麵對狂風暴雨,依舊搏鬥的精神來至於何處。 漁民失去大海將一無是處,而海盜失去了船也將麵臨困境。 仿佛一條大鯨魚裸露在淺灘。 這樣吧,我們在沙灘上堆砌一個城堡,而城堡裡假裝住著一位公主,縱然實際上什麼也沒有。假設來的人是一位女性呢。 也也許說,在長長的海上拉出兩條橫幅,這是我家的海。 要海上摩托競賽麼?還是比基尼走位。 遠在A城的鶯歌看著《彭婭的城堡簡史》以後就覺得隻要是帶著利益的東西果然是違法的。 然而為什麼沒有人去管一管呢?而在自己的家裡,就很多人管這樣的事情。 最後發現山是平原的屏障,而海實際上是公海吧,沒有一個人有權利把原住民趕出家,也沒有任何人下一個別人的決定。 沒人告訴我們什麼是對的,也沒有人告訴我們什麼是錯的,有時候錯了也罷,有了惡果以後才下了禁令。 看著滿身的汙漬,想象著這位五十多歲的老人鼻腔,口腔裡都是異常,彭婭被緊急送往醫院。 “呃,這個病是耳石移位導致的胃部筋攣,因為病人最近常住於高樓之上。” 嗯……果然是海盜。 海洋性氣候居民在山地氣候的高樓中由於地球公轉自轉影響,導致的中風,耳石移位。 ……不愧是黃河流域的大醫師。 彭婭隻覺得走路都隻能偏在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