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手捏起四個麻將,拿給眾人看,嘴角帶著笑。 “炸彈,通殺。” 沉默了片刻之後,保安室裡便響起陣陣哀嚎。 老毛子已經早有預料,續上一根煙,猛吸一口說道。 “五倍哦!誰押了,趕緊補注,我都記著呢!” 老毛子說完,那些押過的人,叫的更大聲了。 “昨天剛發的工資,還沒捂熱乎呢!” “哎!誰說不是呢!” “我怎麼就管不著,我這隻手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老毛子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好了,別TM吵了,每人留點生活費,其餘的都給我掏出來。 一群兔崽子,一開始我說玩小一點,小賭怡情,一個個還不同意。 現在後悔,嗬嗬,晚了。” 老毛子正和他們算賬的時候,保安室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保安室的隊長,名叫王明,據說之前當過兵。 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登記表,點了點人數之後,朝著眾人說道。 “別玩了,收拾一下,衣服換上。” “好,知道啦!” “哎!一點上班的心情都沒了。” “誰說不是呢!” 圍在一起的眾人散去,都去更衣室換衣服去了。 “吳畏,張莽呢?還沒來嗎?” “不知道” 吳畏敷衍的回道,說實話他不喜歡這個王明。 “這個張莽,都多少次了,一點規矩都沒有,這次給他長長記性。” 說完吳畏就看到他,在考勤表上打了個叉,寫了個-2。 他們每個人一個月一共15分,而王明寫的這個-2,也就是二百塊。 吳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 “聽說張莽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而且還是戰友?” “是啊!怎麼了?” 吳畏趴在窗口上,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輕笑一聲說道。 “嗬,沒什麼,就隨口問問而已” 王明走了還沒一會,門再次被推開。 吳畏回頭看去,來的人正是張莽。 這人四肢健壯,寬圓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結實得像鋼樁鐵柱一般。 麵相看著憨厚老實,沒什麼心機。 此時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裡撈出的一樣。 剛一進來還沒緩口氣,就朝吳畏走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吳畏,幫我去你倩姐那,說說情唄!” 看著迎麵走來的張莽,很快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吳畏皺著眉說道。 “離我遠點,酒氣沖的腦子疼,你又喝多少?” 張莽摸著自己的光頭,不好意思的憨笑道。 “一點點,一點點” “當我傻子呢?先滾去換衣服去。” “哦!好,等我一下。” 張莽走後,吳畏趴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大雨。 他很討厭酒味,因為小時候那兩個人,每次喝完酒,自己就要挨打。 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死了,吳畏看著窗外,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福星,過來,給你發工資了。” 老毛子換完衣服回來,坐在桌前數著自己的收獲,朝著趴在窗邊的吳畏喊道。 吳畏走過去,看著桌上的鈔票。 “喲,贏不少啊!” “嘿嘿,昨天不是剛發工資嘛,這群家夥口袋裡都有錢。” “合著,他們都給你打工的唄!” 吳畏說完,其他人也附和道。 “哎!吳畏這話算是說對了,老子下次再也不賭了。” “你可別在這狗放屁了,你TM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老於,你TM擱這拆我臺就沒意思了” “要我說呀!等晚上,咱們給老毛子搶了得了” “哈哈,這想法好,我看行。” 這群人雖然吊兒郎當的,但是人品還是不錯的。 用他們的話說,敢玩,就要輸的起。 老毛子將錢整理好了,抽出三張紅皮遞給吳畏。 “喏,這是你的。” 吳畏倒是也不推托,不客氣的收下。 隻要自己在場,老毛子每次贏錢都會給自己錢。 自己也曾問過,老毛子跟他說了原因。 不是工作得來的錢,叫做邪財,也叫橫財。 每個人一生的橫財都是固定的,而他這樣的方法,則可以增加橫財的數值。 老毛子說的玄而又玄,但吳畏卻不以為然,他壓根不信這些東西。 “吳畏,勞煩你在這盯著了,走的時候去叫我們一聲,我們先去躺會了。” “我也是,多謝了。” “謝了兄弟,昨天陪女朋友瘋,一晚上都沒睡。” 說完陸陸續續都走了,很快保安室裡就剩下吳畏與老毛子了。 他倒是習以為常了,平日裡也都這樣,也沒出過什麼事。 畢竟沒人敢在皇家會所鬧事,也就偶爾有些客人喝多了,在那耍酒瘋罷了。 吳畏看著留下的老毛子,一臉詫異的說道。 “你怎麼不走?明天不去寧武鎮了?” 老毛子嘆了口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臉沮喪的說道。 “哎!去呀!怎麼不去。” 吳畏對他的往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安華鎮,別看它隻是一個鎮,但這裡有錢的人還真不少。 因為前些年拆遷,突然之間出現不少拆遷戶,而老毛子就在其中。 當一個人突然擁有了,與他能力不對等的財富,而他卻駕馭不住時。 到那時就不是財富,而是災難了。 原本隻是鬥點小牌的老毛子,在拆遷過後,已經看不上這些小打小鬧了。 頻繁進入一些賭場,一開始手氣不錯,確實贏了不少錢。 直到被人盯上,合夥坐了一個局。 那一晚,他輸得傾家蕩產。 爸媽被氣的臥床不起,大罵他是不孝子,不願見他。 媳婦帶著孩子,去了隔壁寧武鎮,一直躲著不見他。 好好的一個家,一夜的時間,就變得支離破碎了。 吳畏依稀記得,那晚他喝醉後,嚎啕大哭的樣子。 說他後悔,說他寧願那份拆遷單裡沒有他,那樣他的家也不會散。 “哎!明天就是我家丫頭生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呀!” “肯定能見到的,你這麼多年做的一切,他們怎麼會看不見呢?” 老毛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或許吧!他們娘倆過得好就行,我嘛!就隨便啦!” 說完起身,拿著保溫杯,笑著說道。 “走了,明天還要趕早,去給丫頭挑個生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