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毛子(1 / 1)

隨即一手捏起四個麻將,拿給眾人看,嘴角帶著笑。   “炸彈,通殺。”   沉默了片刻之後,保安室裡便響起陣陣哀嚎。   老毛子已經早有預料,續上一根煙,猛吸一口說道。   “五倍哦!誰押了,趕緊補注,我都記著呢!”   老毛子說完,那些押過的人,叫的更大聲了。   “昨天剛發的工資,還沒捂熱乎呢!”   “哎!誰說不是呢!”   “我怎麼就管不著,我這隻手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老毛子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好了,別TM吵了,每人留點生活費,其餘的都給我掏出來。   一群兔崽子,一開始我說玩小一點,小賭怡情,一個個還不同意。   現在後悔,嗬嗬,晚了。”   老毛子正和他們算賬的時候,保安室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保安室的隊長,名叫王明,據說之前當過兵。   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登記表,點了點人數之後,朝著眾人說道。   “別玩了,收拾一下,衣服換上。”   “好,知道啦!”   “哎!一點上班的心情都沒了。”   “誰說不是呢!”   圍在一起的眾人散去,都去更衣室換衣服去了。   “吳畏,張莽呢?還沒來嗎?”   “不知道”   吳畏敷衍的回道,說實話他不喜歡這個王明。   “這個張莽,都多少次了,一點規矩都沒有,這次給他長長記性。”   說完吳畏就看到他,在考勤表上打了個叉,寫了個-2。   他們每個人一個月一共15分,而王明寫的這個-2,也就是二百塊。   吳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   “聽說張莽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而且還是戰友?”   “是啊!怎麼了?”   吳畏趴在窗口上,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輕笑一聲說道。   “嗬,沒什麼,就隨口問問而已”   王明走了還沒一會,門再次被推開。   吳畏回頭看去,來的人正是張莽。   這人四肢健壯,寬圓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結實得像鋼樁鐵柱一般。   麵相看著憨厚老實,沒什麼心機。   此時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裡撈出的一樣。   剛一進來還沒緩口氣,就朝吳畏走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吳畏,幫我去你倩姐那,說說情唄!”   看著迎麵走來的張莽,很快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吳畏皺著眉說道。   “離我遠點,酒氣沖的腦子疼,你又喝多少?”   張莽摸著自己的光頭,不好意思的憨笑道。   “一點點,一點點”   “當我傻子呢?先滾去換衣服去。”   “哦!好,等我一下。”   張莽走後,吳畏趴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大雨。   他很討厭酒味,因為小時候那兩個人,每次喝完酒,自己就要挨打。   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死了,吳畏看著窗外,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福星,過來,給你發工資了。”   老毛子換完衣服回來,坐在桌前數著自己的收獲,朝著趴在窗邊的吳畏喊道。   吳畏走過去,看著桌上的鈔票。   “喲,贏不少啊!”   “嘿嘿,昨天不是剛發工資嘛,這群家夥口袋裡都有錢。”   “合著,他們都給你打工的唄!”   吳畏說完,其他人也附和道。   “哎!吳畏這話算是說對了,老子下次再也不賭了。”   “你可別在這狗放屁了,你TM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老於,你TM擱這拆我臺就沒意思了”   “要我說呀!等晚上,咱們給老毛子搶了得了”   “哈哈,這想法好,我看行。”   這群人雖然吊兒郎當的,但是人品還是不錯的。   用他們的話說,敢玩,就要輸的起。   老毛子將錢整理好了,抽出三張紅皮遞給吳畏。   “喏,這是你的。”   吳畏倒是也不推托,不客氣的收下。   隻要自己在場,老毛子每次贏錢都會給自己錢。   自己也曾問過,老毛子跟他說了原因。   不是工作得來的錢,叫做邪財,也叫橫財。   每個人一生的橫財都是固定的,而他這樣的方法,則可以增加橫財的數值。   老毛子說的玄而又玄,但吳畏卻不以為然,他壓根不信這些東西。   “吳畏,勞煩你在這盯著了,走的時候去叫我們一聲,我們先去躺會了。”   “我也是,多謝了。”   “謝了兄弟,昨天陪女朋友瘋,一晚上都沒睡。”   說完陸陸續續都走了,很快保安室裡就剩下吳畏與老毛子了。   他倒是習以為常了,平日裡也都這樣,也沒出過什麼事。   畢竟沒人敢在皇家會所鬧事,也就偶爾有些客人喝多了,在那耍酒瘋罷了。   吳畏看著留下的老毛子,一臉詫異的說道。   “你怎麼不走?明天不去寧武鎮了?”   老毛子嘆了口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臉沮喪的說道。   “哎!去呀!怎麼不去。”   吳畏對他的往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安華鎮,別看它隻是一個鎮,但這裡有錢的人還真不少。   因為前些年拆遷,突然之間出現不少拆遷戶,而老毛子就在其中。   當一個人突然擁有了,與他能力不對等的財富,而他卻駕馭不住時。   到那時就不是財富,而是災難了。   原本隻是鬥點小牌的老毛子,在拆遷過後,已經看不上這些小打小鬧了。   頻繁進入一些賭場,一開始手氣不錯,確實贏了不少錢。   直到被人盯上,合夥坐了一個局。   那一晚,他輸得傾家蕩產。   爸媽被氣的臥床不起,大罵他是不孝子,不願見他。   媳婦帶著孩子,去了隔壁寧武鎮,一直躲著不見他。   好好的一個家,一夜的時間,就變得支離破碎了。   吳畏依稀記得,那晚他喝醉後,嚎啕大哭的樣子。   說他後悔,說他寧願那份拆遷單裡沒有他,那樣他的家也不會散。   “哎!明天就是我家丫頭生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呀!”   “肯定能見到的,你這麼多年做的一切,他們怎麼會看不見呢?”   老毛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或許吧!他們娘倆過得好就行,我嘛!就隨便啦!”   說完起身,拿著保溫杯,笑著說道。   “走了,明天還要趕早,去給丫頭挑個生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