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左右,一輛警車緩緩駛來,隨即停靠在了最左側的空位上,緊接著就從車裡下來四個警察,腰間揣著鐵棍,霸氣側漏,一臉嚴肅的朝那位大叔走來。 “你們兩個是誰先動手的?”一個手上拿著一副銀手銬的美女警察望了大叔一眼又看了看我。 他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白了我一眼:“打不過就搬救兵,真沒用,跟一隻病貓一樣。” 我沉默不語,懶得搭理他,跟這種人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會影響我的情緒,我倒想知道他能囂張多久。 見我沒有說話,大叔一臉不屑,振振有詞的說著:“是這個小夥子突然間就跑過來把我推倒在地上,還要我賠錢給他,我不理他,他就對我拳打腳踢。” 聽見這句話,我連忙解釋道:“他嘴裡沒一句實話,我明明給了他一百元而且也向他道歉了,可是他卻惡語傷人逼迫我動手。” 那幾個警察互相討論了幾句之後,就把我和大叔一起帶到了警車上,全程沒有說一句話,當進入派出所大廳的那一瞬間,就有一個帶著老花鏡的警察拿著一支筆一邊盤問我們一邊記錄著什麼。 在半小時的交談之後,便向我提出了異議:“雖然你被打的有點不忍直視,可也是你先動手的。” “所以呢?我就隻能吃啞巴虧是嗎?” 我還想說些什麼,警察卻向我拋出了個疑問:“不過也是事出有因,讓他給你賠點精神損失費就行了。” 一聽這話,我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大概能拿到多少呢?” “差不多五千元,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就在這上麵簽個字吧。”說著就將手裡的圓珠筆遞到了我麵前。 我猶豫幾秒,隨之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被打的也不輕啊,就給這點還不夠我的醫藥費呢。” 那個大叔聽後,眼睛瞪的像銅鈴,怒吼了一聲:“你Y的還想要多少?我把天地銀行的鈔票全都送給你要不要!” 我抬起手拍了幾下桌子,直挺挺的盯著他:“這種錢你還是留給你自己在地下用吧!這樣也就不怕沒人給你送錢花了。” 他的臉上透露出一絲涼意,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我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被打的滿地找牙。” 就在他揮拳的那一瞬間,恍然間被一個年輕的警察一把拽住了胳膊,接著就將他攬坐在了地上,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李佳航,敢在我們麵前動手,你是不是想進去蹲號子!” 他沒有回應,隻是白了我一眼,忍不住說了一句:“老子今天天出門沒有看黃歷,所以才遇見了你這條賴皮蛇。” 我不予理會,隨後站起身來輕聲對警察說道:“你們跟這個大叔溝通一下,看看他願不願意多給個兩千元,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場麵一度陷入僵局,我點上一根煙,拿出手機玩單機遊戲,緩解著這一刻的尷尬,一個小時之後,總算是有了答復。 大叔掏出口袋裡的錢包,從裡麵抽出一張銀行卡,臨走之時拋下一句:“你等著哈。”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我了無生趣的把弄著鑰匙扣上的掛件,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給!你這垃圾以後不要再讓我碰見你,最好從這座城市永遠消失。”說完這句話,大叔就把一個裝著人民幣的信封直接甩在我了臉上,落到了我的雙腿之間。 我並沒有說什麼,不想再跟他扯淡,看見他走後,我才打開手機叫了一輛網約車。 當汽車通過第三條紅綠燈,就快要進入最右側車道的時候,司機莫名對我說了一句:“我放你到前麵那個路口下車吧。” 我大惑不解的問:“你是喝酒了怕交警察車嗎?我還沒到目的地你就叫我下車。” 他沒好氣的懟了我一頓:“離你要去的那個地方也就三百米不到,就給那麼點錢還想老子把你當貴賓伺候嗎!” 這話讓我一時間無言以對,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就沒有跟他計較那麼多,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的腳還沒站穩,他就直接跑了,嚇的我一個踉蹌差點就被身後的一輛麵包車給撞飛出去。 不知怎麼我竟又想起了張婉怡,拿出手機給她打去電話想跟她訴說我剛才的遭遇,沒想到卻一直無人接聽,正當我準備去買一瓶飲料的時候,她就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有什麼事嗎?我剛才在開會。” 我下意識的對她說了句:“我能當你對象嗎?” 她的語氣有些冷漠,卻又有一點溫柔:“我覺得吧,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我要先跟你接觸一段時間再考慮。” “那你現在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她不予理會,我再次陷入迷茫,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我漫無目的在百貨商場這條街來回遊蕩,看見眼前的自助盲盒售貨機,我便晃悠悠的走上前去,買了一個蘋果手機的盒子,本以為能中獎,可結果卻令我很失望,當我拆開包裝的那一刻起,映入眼簾的確是一副藍牙耳機。 很多時候,我們都希望自己的願望能實現,可現實卻差強人意,或許我並不是那個幸運兒,或許隻有那個天選之子才能被上帝眷顧,或許我隻是人間的一隻螻蟻,所以不管做任何事,想和誰相處都需要經過許多磨難才有可能迎來轉折。 一想到這,我陷入了沉思,人生的道路,我不知道該選哪一條,可能不管選哪一條都不一定是正確的,我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失去生命中很多重要的東西,友情,愛情,親情,前途,這些看似很容易獲得的東西,事實上,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不能完全擁有。 我突然覺得自己挺可憐的,我從小就生長在重組家庭,我父母在我三歲的時候就離婚了,後來我爸就再婚了,還生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是家裡的老大,從小就不被親人重視,從踏入社會開始,我就跟家人斷了聯係,這並不代表我冷血無情。 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是在無數次的謾罵和棍棒教育下導致我現在成為了一個有家卻不想回的人,那些不由分說的痛苦令我在每一個淩晨無數次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