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秦王召見(1 / 1)

自打徐青仁把兩個胡姬帶回家過夜,次日被徐人傑堵在後院當麵將兩個胡姬打死後,徐青仁便氣沖沖離開了徐氏,已經一個月不曾歸家。   二夫人終日以淚洗麵,但徐人傑硬著心腸愣是沒有派人去找尋兒子的下落。   無論是在邯鄲時的生死考驗,還是初入大秦這段時間的篳路藍縷,自己和族人們都在夜以繼日的忙碌著,隻為能早日把這個家安定下來。   可自己的這個長子都在乾什麼?依舊是日日前往鹹陽城裡廝混,流連於青樓酒肆,熱衷於好勇鬥狠。家族經歷如此大變,差一點都是人死族滅的下場,可這小子愣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依舊我行我素的活在他那對遊俠豪強生活的渴望之中。   徐人傑白天裡操勞徐氏族地建設,方方麵麵都需要他這個家主拍板。晚上還得憂思長子的安危,不知道他是否吃得好睡得暖,一頭的黑發中硬是長出了一根根的白發,揪都揪不完。   他不知道那送徐青仁胡姬的王蟒究竟是何居心,但他一眼看過那兩個胡姬之後,就知道這絕對是能讓男人沉迷情欲喪失鬥誌的狐媚子。   讓這樣不明身份不知目的的女人待在兒子身邊,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是極其危險的。   將人當場打死既是他給徐青仁的當頭棒喝,也是給那些窺伺著徐家不安好心的勢力最強硬的回擊。   徐家能夠下得狠心離開繁衍了百年的邯鄲,甚至老家主寧願玉石俱焚也要崩了趙國來犯的三萬禁衛軍。任何勢力想要動徐家,都最好仔細掂量掂量,徐家寧願玉碎不願瓦全的決心不是說說而已!   人不狠,立不穩!在戰國亂世之中,徐氏能夠傳家立業繁衍百年,靠的從來不是溫文爾雅,不是花錢買平安,對外敵零容忍,寧死也要咬一口的鐵血狠辣才是徐氏的生存之道。   陸雲山得知大舅子的消息,特意帶著徐青黛下山,在家裡住了兩天。他讓妻子去寬慰後宅的母親和姨娘們,而他兩晚都是與老丈人在秉燭夜談。既是寬慰著嶽父鬱結的心情,也是給他出主意,分擔一些壓力。   他做為女婿是外人,這一點是上一次分房鬧事時徐氏各房已經明確喊出來的話。從那時起陸雲山就十分注意,盡量讓自己不再介入徐氏一族的核心事務,免得讓那些欲求不滿的族老們再說出自己覬覦徐氏的傳言來。   真到那時候,夾在中間難做人的就隻有嶽父和青黛了。隻是看著嶽父未老先衰的樣子,他還是於心不忍,答應了嶽父會照看著徐氏的請求。   看得出來給予了厚望的長子這次離家出走,對徐人傑的打擊是巨大的。   而年紀和陸雲山相仿的次子徐青義卻依舊是沉醉在鑄造和機關術技藝之中我行我素,打造修理他是一把好手,可接人待物差的一批,更別指望他能有心給老父親分憂解難。   感覺後繼無人的徐人傑這些天甚至總把年僅8歲的徐青禮帶在身邊,大概是希望在言傳身教之下,能讓這個兒子開明懂事,別像他的兩個哥哥那樣給長歪了。   時間步入7月份,徐氏一族忙碌建設的徐家堡漸漸有了雛形,圖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隻是那些隱門手段卻是再沒有能力去布置了,徐人傑深以為憾。   就在一眾族老開會討論著是否挖通灃河與皂河,好在徐家堡外建立護城河時,家丁來報鹹陽來使,秦王詔令宣徐人傑和陸雲山二人入宮覲見!   入宮的路上,徐人傑悄悄塞了銀錢給傳召的侍者,得知了原來是趙國悔諾令大王大怒,召集群臣商議欲對趙國用兵!   這事的起因乃是年初,秦王采納應侯之策,同意趙國求和,以十城為要求放平原君趙勝回國。隻是早等晚等等不來趙國獻城的消息。   今日一早卻是收到密報,說趙孝成王準備按照約定割讓十城給秦國以換取和平之時,士大夫虞卿反對,他認為割地與秦,則秦國之勢更強,“趙地有盡而秦之求無已“,如此以往趙將滅亡。   這話說的很在理,秦國得了十城或許會停戰兩年、三年,但等到秦國把這十城全部消化之後,恐怕又會尋找新的借口來挑起戰爭。   所以,虞卿建議趙王以六城賄賂齊國,聯合強大的齊國來對抗秦國。趙孝成王用其謀,於是派虞卿秘密出使東方見齊王建,去商討合縱抗秦的計劃。同時,趙國借魏國使者來趙交涉的機會,再提與魏訂立盟約連絡合縱抗秦的計劃。   這段時間趙國的外交十分密集,大概是因為徐家堡之戰重傷了趙國的心臟,讓趙王終於放下了驕傲的姿態,願意低頭求援了。   除了齊國和魏國,趙王還將靈丘城送給楚相春申君黃歇,以此來結好楚國發兵抗秦,同時對韓、燕兩國亦是極力交好。   眼見著又是一場六國抗秦的合縱之勢正在形成,收到了確切消息的秦王自然是大怒。   這次宣他們爺倆覲見應該是因為徐家剛從邯鄲逃過來,應該是對邯鄲城內的局勢最為熟悉的人,讓他們入朝正方便谘問參考。   當陸雲山走近大殿之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遠遠便看到大殿正中央身著王服麵容威嚴的秦昭王怒摔竹簡的樣子。   殿中群臣皆是瑟瑟不敢言,身著丞相服飾的應侯範雎此時跪在地上低頭不起。   陸雲山一眼便知,這應該是範雎自以為聰明的阻撓了白起的進攻計劃,想要不廢一兵一卒讓趙國割地認輸。結果搶功勞不成,還被趙王狠狠的打臉,此時正在承受著秦王的怒火。   固然,被趙國像個傻子一樣玩弄了的罪魁禍首是範雎無疑,但沒有秦王的最後點頭,也不可能放平原君趙勝回去邯鄲。   所以秦王才會如此憤怒,他還在鹹陽樂觀的等著趙孝成王的使臣前來求和呢,沒想到那趙王丹寧願把城池送給齊楚,也要抵抗他大秦的善意。   簡直豈有此理!   趙勝被自己放回去的這段時間,非但不曾守諾,還利用他戰國四公子的威望,活躍在各國使節之間串聯往來,眼見一場新的合縱已經初具其形了。   所有種種都證明了一件事,曾經那所謂的割地求和,不過是趙國的緩兵之計,他們秦人中計了。   事情是這樣的事情,但政治是極其復雜的。並不是秉公說理就能得到眾人的稱贊。相反,越是這種要命的時候,大臣們越是不敢輕易的表態,生怕說了不該說的話輕則丟官失勢,重則連累家人。   大殿之中的氣壓已經低到了極點,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而就在這時,侍者剛好把徐人傑和陸雲山兩人帶到了大殿門前。   “徐氏徐人傑、陸雲山奉召覲見。”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