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竇大寶煞有其事,我趕緊追問道。 剛聽到手腳有希望治好的好消息,竇大寶這小道士一盆冷水淋下,我才想起那女人逼迫我喝下的綠色藥水。 可是隻有昨晚喝下藥水當時有些冰涼惡心的感覺,其他沒有任何異常反應,以至於我隻顧著手腳,差點把這事忘記了。 竇大寶撓了撓頭,緊了緊夾著小飯桌的胳膊, “這師傅可沒說,師傅隻說這毒可不一般!”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也不回頭看我,側著頭緩緩道, “不過吾法你放心,真有啥不好的事情發生,以後每年七月十五寶哥都會給你燒些錢過去的。” “一聲寶哥,一生是寶哥!” 說罷關門離去。 我楞在床上半躺著身子,心想著一生是寶哥沒問題,可我不想一生是這麼短的一生。 雖然對結婚生子那些我沒多大興趣,但是爺爺還沒找到,可不能讓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 而且白衣女和腱子肉也說了,不會要我命,或者短時間內不會要我的命, 肯定還是有辦法的! ......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醒來,聽著外麵鐘鼓聲和外麵香客們零散的祈求聲, 雖然我並不相信求神拜佛這些真的有用,此時也不由得心裡默默嘀咕著,希望爺爺別死,我也可以度過難關。 我活動一下手腳,疼痛感又減輕了不少,緩慢抬起雙腿挪動到木床邊上,試著下床走動。 走到靠在窗子下的茶幾旁邊,倒了杯涼茶一飲而下, 清爽甘甜,剛睡醒的昏沉腦袋瞬間清醒了。 “道長,您幫我看看吧,有啥法子能治治我這病啊!”隻聽窗外一男子祈求聲音傳來。 順著窗子木紋縫隙看去,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胖男人半恭著身子作揖,麵前正是這玄妙觀的陳道長。 陳道長麵上仙風飄飄,可是嘴上有點不耐煩應付道, “我說時間短就去男科醫院,在這瞎求個什麼勁呢。” 旁邊其他香客的表情千變萬化,其中一個身著艷麗服飾的青年女人拉著伴侶的手,走到陳道長身前。 “就是就是,要看病可找錯地方了。”華服女人看著胖男子說到。 轉頭又看了看自己拉著手的伴侶,低頭害羞抿嘴微笑, “道長,您幫我看下姻緣,我和王哥是正緣麼?” 說著朝著陳道長塞了一疊錢過去, 女子眼睛裡閃著光,等著陳道長指點姻緣。 陳道長不也推辭,一邊點著錢一邊回復道, “正緣正緣,那也得你的王哥先離婚了再來問一次。” 女子驚愕當場,周圍的香客也不再求神,紛紛側目翹耳不想錯過一個字。 “臭道士,王哥對那女人早就沒了感情,不懂就別瞎指指點點。” 女子拉著身邊一身乾練休閑裝的王哥,往外走去,臨出門回頭大喊道, “真愛注定打敗原配!再見!” 陳道長原地閉目呼吸吐納了幾次,嘴裡嘟囔著, “貧道要保護好道心,可不能破了功。” 隨即大步朝著我的房間走來。 “吾法小子,該起床了!”陳道長大步走進屋內吼著。 他看到我已經可以站起來,眉開眼笑一掃剛剛的不快, “貧道的仙丹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就可以立起來了。”陳道長圍著我轉了兩圈上下打量著。 我看著道長好奇問道, “道長這玄妙觀平時也是這麼熱鬧麼?” 陳道長撲閃著道袍,一擺手, “貧道可以給你醫手醫腳,可卻醫治不了人心,世間諸事,求神拜佛還不如多多求求自己。” 我並不接話,想到昨晚竇大寶所說,問向陳道長, “我這手腳是不是沒問題了,大寶哥說的毒是怎麼回事?” 陳道長一愣,進而回答道, “這個竇大寶,我看是竇大喇叭!” “你這手腳再過兩天肯定恢復如初,不過你身上這毒......” 陳道長轉身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口茶水,端在手中也不喝。 “這毒可不一般!”隨後一大口喝下茶水。 “怎麼不一般?”我追問。 陳道長端坐身子,正色道, “因為......” “我沒見過。” “您沒見過就是不一般?這世界上那麼多藥物,這麼來看不一般的可多了去了。”我覺得這道長越發不靠譜起來。 陳道長似乎並不在意, “貧道修道前怎麼說也是個醫學博士,外加上這麼多年博覽各派群書。” “不是自誇,煉丹和藥物這方麵,我也算是個天才。” 陳道長頓了頓,似乎在等著我誇贊他,空氣突然安靜。 “連藥都認不全的天才?”我一臉認真瞅著陳道長。 “你小子還跟我使上激將法了,不過貧道還就吃這一招。” 陳道長站起身來,在椅子前來回踱步著, “雖然不認識,不過你身上這毒藥的癥狀,可是和書上說的攝魂寒露是有幾分相像的。” 我聽到有了些線索,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毒藥,向著道長請教, “攝魂寒露是什麼?那晚我喝下的藥水是有一點冰涼的感覺。” 陳道長背手將頭一搖, “據說這攝魂寒露喝下去,十年內藥理逐漸發作,中毒者肌肉逐漸冰凍僵硬,到後期即使輕微的磕碰擦傷,都會導致中毒者身體似冰塊一樣,一塊塊碎裂而死!” “而且,這中毒者的魂魄後期會散發出詭異的香氣,引來眾多惡鬼爭相撲食。”陳道長補充道。 “是肉體先死,還是靈魂先死,可就不得而知了。” 我耳邊聽著陳道長的話,雖然心裡盼著可以醫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也沒抱多大希望。 此時心裡盤算著十年的時間,能不能讓我找到爺爺。 “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麼?”我抓住陳道長的腿問道,還是想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 陳道長想掙脫可我就是不撒手, “我隻是說有幾分相像,你的情況卻又不同,體內似乎有一股子真氣怪力與其爭奪地盤,這個貧道聞所未聞。”陳道長思索片刻,一臉疑惑問我。 “你爺爺之前有對你做過什麼嗎?” 我回想著當晚的場景,一時有些思緒混亂, “對了,爺爺之前有用他的血在我身上畫過符咒,當時我還覺得身上暖暖的。”我突然想了起來。 陳道長鎖眉低首片刻, “這我就專業不對口了,說煉丹我可在行,畫符這些個貧道不感興趣。” “你是道士,你不會畫符麼?”我不相信他的話。 “這道教千百年傳承下來,派係眾多各有所長,而貧道專研金丹派當中的一個小門派,玄妙派,不會畫符怎麼了。”陳道長輕拿開我的手,看了看繼續道, “等你手腳好了,就去仙姑那裡吧,或許她老人家有辦法醫治你。” 我心中疑惑,“仙姑是誰?她肯救我麼?” 陳道長神秘一笑, “是曾經救過我命的人,也是吩咐我去帶你回來的人,其他的等你見到她自己問吧。” 說罷準備離開,臨走又囑咐我道, “這兩天我要出差去隔壁市參加研討會,你有事就找竇大寶,見仙姑的事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