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1 / 1)

臨弈 淮止歸南 4219 字 2024-03-25

醒來是翌日清晨,澹臺鵲還有些頭暈,爬著站了起來。   巷子裡幾乎沒什麼人,澹臺鵲依稀還能記得昨晚的事情,甩甩頭,向昨晚那處夜市走去。   那一處圍了許多人,澹臺鵲想擠進包圍圈,但是還沒靠近,就已經有人喊了出來:   “就是他,穿白衣服帶鬼麵麵具的,殺了這些盜賊。”   一人指著澹臺鵲大喊。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扭頭看向澹臺鵲,眼中閃著恐懼的光。   澹臺鵲迅速退去,三兩下消失在民眾的眼中。   她躲在一處屋頂暗暗觀察著,確實是她昨晚殺掉的那些人。   又看了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領頭的被民眾尊稱為城主,看樣子應該就是潯陽的城主了。   一行人在那夥黑衣人的屍體上搜尋著,不一會兒一官兵從一黑衣人的腰間抽出一枚東西,交到城主手中。   閃著金光,但是看不出那是什麼。   潯陽城主看著那東西皺了皺眉,收入袖間,揮揮手,官兵們將黑衣人的屍體抬走。隨後潯陽城主抬頭向澹臺鵲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匆匆離去。   那幫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澹臺鵲無從得知。   起身剛想走,突然猛的回頭,她想起自己的錢袋還在那夥人身上,昨晚走的時候醉了酒,忘記拿回來了。   ……   那夜之後,澹臺鵲在潯陽有了一些名氣,百姓因她滅了盜賊而敬她,卻也因那晚極端的殺人手法而畏她,潯陽的江湖稱她為——白衣鬼麵。   ……   澹臺鵲迅速向潯陽城東南角移動,澹臺子將字寫在畫的右下角,並不是隨意。   至少在澹臺鵲看來不是。   消息傳的並不是那麼快,城東的人沒有認出她,也就沒有閃躲,但在澹臺鵲看來,可能是潯陽城主刻意打壓消息。   這麼一個神秘的存在,太有些擾亂民心了。   前麵喧囂起來,澹臺鵲在屋頂飛走著,向屋下看去,是一個擂臺,一姑娘正在臺上,擂臺周圍圍滿了人。   澹臺鵲正看著,忽然腳下一個踉蹌,從屋頂摔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摔在擂臺上。   “好,這位小兄弟有膽量,來與我比過。”   澹臺鵲爬了起來,狼狽的想要下臺,畢竟她來潯陽不是做這些無聊的事的。   但是那姑娘攔住了她。   “小兄弟,上臺即戰,這些規矩你不會不懂吧。”   方才在屋頂沒有看清那姑娘的麵貌,此時看到了,卻是一驚,嘴裡下意識的叫著:   “嫂子?”   那姑娘確實長的太像慕輕染了。   “姑娘,在下是誤入擂臺,況且在下並不會武功。”澹臺鵲編慌應付著,想要早點脫場。   “不會功夫還帶著劍?”那姑娘不肯讓路,提槍擋在澹臺鵲麵前,看樣子不得不打一場了。   “好吧。”澹臺鵲說著。“怎麼個打法?”   “江湖切磋,點到為止,若有一方跌下臺去,或者即將被對方命中致命處,即為輸了。”   那姑娘解釋著,架槍去到她的位置站定。   “對了。”那姑娘開口。“切磋不可帶麵具。”   澹臺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麵具卸下。   “好俊的少年。”那姑娘愣了會兒神,贊嘆道。“不過過於清秀,到有幾分像女子了。”   切磋在一旁的鼓聲響起時開始。   提槍沖來,澹臺橫劍來擋,那姑娘槍中滿是蠻橫,震得澹臺鵲練練後退。   “這力量,到與那日侯府密室之中使槍之人有些許相似。”澹臺鵲喃喃著。“不過,差太遠了。”   那姑娘再次沖來,澹臺鵲沒有接招,側身一躲,槍刺了個空,趁機揮劍斬向那姑娘,被甩來的搶尾彈開。   澹臺鵲沒有收手後撤,而是腳下原地轉了一圈,借槍尾彈開劍刃之力,並以腰帶肘,加力從另一個方向向那姑娘腿部劃去。   “鏘”的一聲,攻擊被擋下了,同時,澹臺鵲的劍也被卡在槍下。   那姑娘橫掃一腳,直沖澹臺鵲腹部,   卡住的劍掙脫而出,隨她的身子一起向後退去。   這一腳很痛,澹臺鵲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站穩之時,那姑娘已是又一槍劈來,澹臺鵲閃身躲開,並尋找機會突破。   對峙了許久,澹臺鵲漸漸發覺了那姑娘的短板。   自古有“十步之內槍快,五步之內劍快”的說法,意思是槍在十步左右的位置是最占優勢的,槍較長,身換句話說,持槍,打不了短距離的戰鬥。   那姑娘也是如此,槍的攻擊範圍永遠定格在七到十步左右,而更近的距離,是打不到的。   相反,在那個距離內,是劍的優勢。   似乎打定了主意,澹臺鵲俯沖而去,槍刺到身前,側身躲去,繼續向那姑娘更近的距離沖去,那姑娘似乎意識到不對勁,想要後退而逃,但澹臺鵲早已料到,一個轉步滑到那姑娘身後,持劍的手一旋,利刃已貼了那姑娘的脖頸。   鼓聲響起。   不再抵抗,那姑娘說著:   “是我輸了。”   臺下的人驚呼不已,澹臺鵲笑笑,再次戴上麵具,轉身準備離去。   “少俠留步。”姑娘叫著。   澹臺鵲以為自己聽錯了,那語氣中竟有些許羞澀。   “不知為何?”澹臺鵲轉身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少俠,這是場比武招親,你贏了我,照理來說是要……”那姑娘沒有再說下去,大概是覺得不好開口。   澹臺鵲麵具下的表情已不可理喻,她轉身看著那姑娘,竟已經紅透了臉。   “比武招親?沒人告訴我啊?”澹臺鵲驚訝道。   “是的,小女子名為蘇琴,家中有難,如今就剩我一人……”   那姑娘嘰裡呱啦說了一堆,真正讓澹臺鵲在意的,隻有她的名字——蘇琴。   正是澹臺子讓她找的人!   “在這裡說不方便,咱們換個地方。”澹臺鵲說著,蘇琴大概也是覺著不對勁,拉起澹臺鵲走下擂臺,走向一旁的一所院落。   院子不大,但是人很少,隻有幾個來往的下人,見到蘇琴之後簡單的行禮。   蘇琴命幾個下人出去將比武招親的擂臺收了,說罷領澹臺鵲往一間屋子裡去。   合上門,澹臺鵲也摘下麵具,與蘇琴對視著,大概是意識到還拉著澹臺鵲的手,“哎呀”一聲,撒開了。   又疑惑的自言自語著:“怪了,明明是男子之手,為何像姑娘般細膩。”   澹臺鵲沒有接話,而是對著她說道:“你姓蘇,又住在江南潯陽,想來是江南蘇家之人吧。”   蘇琴點點頭,澹臺鵲接著說道:“江南蘇家在一夜之間敗落,幾乎消失在中原大陸,方才你說家中有難,是怎麼回事?”   蘇琴嘆口氣:“你贏了比武招親,我便是你的人了,既不是外人,與你說說倒也無妨。”   罷了,便開始講述蘇家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