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也隻好如此了,還有一種方法,利用樹木也可以辨別,可現在的樹木乾的像個柴火,什麼也看不出來,而且他也沒有切割樹木的工具,更加不可能利用年輪來辨別了。 “咦,發芽了!” 祁羽發現本來光禿禿的樹木竟然長出了枝丫,朝遠處看去,地麵上竟然有了一抹綠色,看見這抹綠色,祁羽心情也好了不少。 乾旱了這麼久,樹木花草終於迎來了新生,就像某人一樣…… 轟隆隆~ 雷聲越來越密集,看樣子是又要有一場雨,這才將要晴朗的天,又變的昏昏沉沉。 加快步伐,得快點去城裡麵,雖然整個霧州的人都在逃荒,但肯定有人還滯留在霧州,滯留的人不會去野外,隻會回到城市之中,畢竟現在就連鬼怪都出現了,人們潛意識之中,會覺得人多力量大,肯定會匯聚在一起,到了城鎮,也會安全很多。 披上大雨衣,用來抵禦即將來臨的大雨,祁羽順著洶湧的江水往上遊而去,同時他盡量的遠離江水,他心中還是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往洶湧的江水另一側跑出二裡地,祁羽才敢放心的往前走,雖然會繞不少的路,但都是地勢高的地方,不用怕洪水突然沖刷而來,如此大的雨,下了三天三夜,誰也不知道哪座山的後麵是條河流,突然就爆發,順山而下,隻有在地勢高的地方,才能將這些情況盡收眼底,再不濟也能有充足的時間遠離危險。 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祁羽強行振作起來,天還沒黑,得多走幾裡路,到了晚上還是不要趕路了,找個地方休息,因為傳聞中的鬼神精怪大多是晚上作亂,白天應該是安全些的。 最後一點肉乾也吃完了,這幾天的大餅肉乾讓他感覺力量都恢復了許多,但就在今天早上,是徹底的斷了食物供應,四周光禿禿的,任何充饑之物都沒有,他需要快些跟上人群,不然在這片鳥不拉屎的地域,不被精怪纏死也要餓死。 霧蒙蒙的天空,終究是又下起了雨,老天似乎是想彌補忘記了八個月的雨季,想要一次性全部償還。 祁羽披著油布雨衣,走了很遠,終於在遠處隱約看到了一絲火光,人類對於火光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但火光也代表著一絲信號,那就是有人存在! 在這麼大的雨天,能出現火,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為。 深深的吸了口氣,祁羽向著火光而去。 大雨之中,天色昏暗,明明感覺火光就在不遠處,這一走又是一個多時辰,火光始終就遠在同樣的地方,祁羽心中有些打鼓,怕是精怪在作祟,使勁的抓住袖子中的短劍,以應對突然出現的危機。 今天剛剛遇到一次,不會這麼倒黴吧?他心中想到,但此時別無他法,已經斷了食物來源,他必須要冒險去試一試,趁著身體還不是太虛弱,得抓緊弄到點食物。 又走了半個時辰,祁羽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麵前是一座破爛的野廟,而自己是順著下麵的那條光滑的官道上來的,四周頗為光滑,祁羽四周看了看,這座破廟應該是本就存在的,而不是突然出現的,那就少了幾分精怪惑人眼的把戲,心中不由的有些安定。 火光是從破廟破爛的門窗透出來的,代表著是人生起的火,雖然這個時候想要對方施舍點食物是癡心妄想,但有人也能打探點消息,人多力量大,晚上也安全些。 但有時候,人可能比精怪更可怕,祁羽帶著豁出去的心情,往前悄悄的摸過去,天色已晚,還下著大雨,裡麵的人被火光晃著眼睛,先觀察觀察,隻要動靜不是太大,倒不用害怕被發現。 悄咪咪的順著凸起的土包摸了過去,貼在破廟的墻壁順著一處縫隙觀察著裡麵。 廟中有兩人,一老一壯,老人花甲之年,在當今的世道算是高壽了,中年漢子約莫四十左右,兩人均是骨瘦如柴,老人麵上帶著愁容,中年則麵露恐懼,此時正雙眼無神的翻烤著火堆上的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做成的烤肉。 祁羽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並沒有發現廟中有其他人的痕跡,便順著廟四周轉了轉,也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便來到家裡正門,推開了門。 轟~ 一聲震天的雷聲同時響起。 “啊,它又來了!救命!” 廟中的兩人頓時嚇了一跳,中年漢子動靜最大,猛的從地上彈起,嘴裡驚恐的大叫道。 祁羽剛打開房門也被嚇了一跳,不明白這人怎麼這麼大動靜。 “不要吃我……” 漢子躲在墻角瑟瑟發抖,嘴裡含糊不清的重復同一句話,不敢看向祁羽所在的位置。 祁羽愣在門口,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二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下路過而已,見天色已晚,過來借宿,不知二位此舉是所為何?” 見的祁羽說話,老人並不如漢子那般不知被什麼嚇的丟了魂,雖然有些戰戰兢兢,但也強忍住恐懼,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娃娃,你是人?你一個人嗎?” “老人家,我當然是人,我與父親他們走散了,說在這裡有個廟,來這裡會合的。” 祁羽耍了點心機,扯了個莫須有的大旗。因為他不知道這一老一壯到底是什麼來頭,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 “呼,是人就好,是人就好,快些關門,來烤火,這麼大的雨,別著了涼。” 老人聽見祁羽說自己是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越過祁羽,關上了門,招呼著祁羽在火堆邊的一節枯木上坐。 “田娃子,丟人現眼的玩意兒,滾過來,我看你是被那東西嚇丟了魂!” 待的祁羽坐下,老人對著墻角的漢子大聲怒罵,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 漢子發現祁羽說話,便也沒那麼害怕,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在火邊,離祁羽還有些距離。 祁羽身上披著的油布雨衣,被他脫衣下來,甩了甩上麵的水,放在一邊,在火堆邊烤著手取暖,身上有些潮濕的羊毛大衣,他始終不曾脫下,因為羊毛大衣一脫,他的身上就隻有一套布衣,袖子中的短劍就會很明顯,麵對兩人他毫無勝算,隻有出其不意才會有一絲生機,雖說麵前兩人並不像是窮兇極惡之徒,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同村之人都能加害於他,更別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