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次必死無疑,祁羽反而不害怕了,隻恨自己沒用,不能一劍刺下去結果這隻畜生。 吱吱吱~ 老鼠洋洋得意,似乎在笑,雙爪猛的一用力,祁羽胸骨往下凹陷了幾分,內臟似乎有所牽連,破損,一口鮮血噴出。 這道鮮血好巧不巧的噴在手中短劍上,祁正元給的短劍其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那牽製手臂的力量消失,順著祁羽的力往前一送,刺中“老鼠”的頭顱,“老鼠”的頭顱如同紙糊一般,短劍輕鬆沒入,隻至劍柄。 嘰~ 耀武揚威的“老鼠”,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震的祁羽的耳朵生疼,便雙腿一軟,倒在祁羽身上,徹底的沒了動靜。 死了? 祁羽有些愣住,這隻精怪被自己一劍捅死了?剛才是什麼情況,明明自己被“老鼠”的妖術定住了,怎麼突然又能動了?莫非這隻精怪道行不夠,定不住太長時間?那它為什麼不趁機殺掉自己?顯然是它對自己的妖術很自信,並不是如自己想的這樣,但又是為什麼呢? 祁羽看著還插在“老鼠”頭上的短劍,剛剛這把劍似乎是發光了?那是什麼?錯覺?一連串的問號在他的腦海中得不到解答,甚至沖散了一絲恐懼。 拔出短劍,推開“老鼠”,冰冷的大雨拍在臉上,讓他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幻覺,“老鼠”是怎麼死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鼠”,祁羽又補了幾劍,發現真的死了。 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祁羽在胸口一陣摸索,肋骨和胸骨應該是裂了,好在並沒有錯位,還有恢復的可能,看著地上的“老鼠”,祁羽感覺一切都是如此的夢幻,接著,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忍著疼痛站了起來,走進破廟。 老人四肢盡失,血流了一地,遍布褶子的臉龐上毫無血色,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說明著他還沒有死,但也就是遲早的事。 “老伯,老伯,那妖怪死了,真恨我沒有早點來,都怪我!” 雙眼瞬間濕潤,控製不住的流下眼淚,祁羽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是一個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人,可能是在他身上體會到了一絲以後可能再也體會不到的溫暖。 “嗬~” 老人一口氣喘了半天才喘上來,嘴中嗬嗬作響,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祁娃子,你沒事……沒事就好,我是活不成了……你快走……那畜生還在……” 老者說一句話用了三倍的時間,期間不斷的喘著粗氣,祁羽生怕他一口氣沒喘過來,就此過去。 “老伯伯,你別說話了,你聽我說,那畜生死了,我為你報仇了,真恨我沒有早點過來。” 祁羽淚眼朦朧,眼淚模糊視線,有些看不清老者的樣子,見老者生機慢慢流逝,祁羽更加的焦急,恨自己沒有能力,一點忙也幫不上。 “死了……好,報仇了,老頭子我也……瞑目了。” 本來還有些激動的老者,突然放鬆了下來。 “老伯伯,你不怪我?” 聽老人如此說,祁羽更加的不是滋味。 “不怪,能殺……那畜生……你一定…很…艱難…爺爺……不怪你,爺爺……還要謝謝你……我孫子……也像你這麼大…你能幫我報仇……我就瞑目了。” “老伯你……” “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我衣兜裡有一本書,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傳到我這一代,連個認字的都沒有了,你拿去,希望能幫到你,你能幫我們一家人報仇,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之後還要麻煩你藏我們呢,就在這破廟外,與山神搭個伴也挺好,祁娃子,你要……一直努力的活下去!” 祁羽的話語被老者打斷,老者麵色突然紅潤,說話不再斷斷續續,很快就說了一大堆,直到最後一個字說完,老者身體漸漸舒緩,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著微笑,似乎並不把死亡放在眼裡。 “老伯,我聽著呢,老伯,老伯?” 祁羽心中知道,剛才老者是回光返照,現在是徹底的死去,心如刀絞,悲痛欲絕,雖然相處的不久,但他能真切的感覺到老者對自己的善意,現在老者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無緣無故對自己好的人了,一時間他感覺到前路一片暗淡,擦乾凈濕潤的眼睛,停止了哭泣,悲痛到了一定的程度,感覺有什麼堵在心頭,哭不出來。 “萍水相逢,你對我卻是比我從小認識的人還要好,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伯,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爹其實早就死了,也沒人會來找我,等你在路上遇到我爹,記得多誇誇我,讓他知道他的兒子有多棒,也叫他別急著走,不孝子會送幾個人來送送他,放心,我不會讓他等太久的。” “對了,老伯,你知道嗎……” 老者死去之後,祁羽開始自言自語,說了很多話,這一路的心酸在此刻全部流露出來,不時,祁羽感覺有些困了,便圍著火堆睡了過去。 一座破廟,兩具殘屍,一個少年席地而睡!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被嚇的魂飛天外。 …… “小羽,爹一直看著你呢,要好好的活下去……” “爹?爹你沒死?爹……” 不知道睡了多久,祁羽胸口疼痛難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嘴角帶著笑,朝著四周呼喚。 揉了揉眼睛,四周哪裡有他人? 原來是個夢啊,祁羽環顧四周,場麵異常血腥,他卻沒有半點不適,火堆上的木頭已經燃盡,隻剩下一些還燃著的木炭。肚子非常饑餓,想起昨天火堆上的烤肉,他的肚子咕咕直叫。 自己還不能死,還有要做的事情在等著自己呢,自己要活下去,父親還比看著自己呢,一定不能讓他看著自己窩囊! 祁羽心中有了執念,便有了動力。 破廟外大雨已經停了,祁羽胸口非常的痛,拿起一根比較堅硬的枯木,看著廟中那身上纏繞著靈蛇的雕像。 “這世界根本沒有保護人山神,若是有,也隻是一個懦夫。” 祁羽手中的枯木指著雕像的鼻子,破口大罵,雕像還是那個雕像,無有任何反應,祁羽越看越氣,想要一棍子砸碎這個雕像,強忍住怒氣,祁羽推開廟門,發現那隻“老鼠”還躺在地上,心裡安定了幾分,原來精怪被殺就會死,與我也沒什麼兩樣嘛,不過是一隻大點的老鼠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又在破廟的周圍看了看,祁羽看上一塊好地方,用枯木挖起了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胸骨也破解了,他哪裡來的勁力來挖坑,隻得挖會兒,歇會兒。 挖了兩個時辰,祁羽感覺有些天旋地轉,頭昏腦脹,餓的他實在是有些發昏,而辛苦了兩個時辰的大坑,不過隻是鬆了點土而已,哪裡有坑的形狀。 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這個坑怕不就是給自己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