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步輕初(1 / 1)

兩若人生 憶昨殤殞 4097 字 2024-03-16

‘‘你叫什麼,我是顧臨羨,那是我姑姑顧紜’’。   顧臨羨慢而穩的聲音就像一抹溫暖的光,十三歲的他俊逸的輪廓就已經初長成,讓人心曠神怡。   ‘‘我是...’’。   曾瀅鈺一愣,瞪大眼睛,自己是誰?這不是自己的家嗎?   怎麼回事啊?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名字也不記得了,小手捂著頭驚怕地哭起來。   顧臨羨懵了,自己沒說什麼啊,又碰不得,急道;‘‘誒呀你別哭啊,你不想說就算啦,你淋了雨又高燒,等你好點再讓你家人來接你吧’’。   一直睡著安靜的讓人害怕,這醒了怎麼還哭鬧不止啊?   顧臨羨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聽家人,曾瀅鈺哭得更厲害了,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家人又在哪裡?   自己不是被拍天花給拐賣了吧?   這藥性也太厲害了,怎麼啥都忘了,曾瀅鈺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哭得越厲害。   鼻涕和眼淚沾滿小臉兒。   顧臨羨定定看著,卻突然間笑了,這一笑竟止住了曾瀅鈺的哭聲。   ‘‘你笑啥’’,警惕中一副不甘示弱的質問。   ‘‘那你哭啥’’。   ‘‘我手疼不能哭嘛,你就是落落...’’,一著急忘了下句。   ‘‘落井下石,我看去有那麼殘忍嗎’’。   顧臨羨哭笑不得,手都腫成小饅頭了,是疼,可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啊。   ‘‘還笑,同情心都爛了嗎?我不認識你,你走開’’。   曾瀅鈺倔強的小表情極是可愛,心裡卻盤算著逃走的計劃。   ‘‘你那什麼奇怪的表情,我是笑你都昏迷好長時間了,醒了就有倍足的精力,瘦小下的強大還挺讓人震撼’’。   顧臨羨說的很委婉,沒有直接說破看著不大還挺倔。   ‘‘昏迷,我咋昏迷啦’’。   曾瀅鈺一點印象都沒有,一時瞪著惶恐的眼睛看著顧臨羨。   爸爸媽媽在哪啊?蜷了蜷腿不在吵鬧,她怕激怒壞人。   鉆進死胡同一樣,認準被拍了天花,遇到了人販子。   ‘‘你昏迷在雨中,被我撿回來連續高燒,還有你的小手指感染差點截掉,你不記得了嗎’’   已經忘記自己是誰,她怎記得那是被哥哥弄傷還沒痊愈又強行開傘觸及傷口撕裂而至,又在雨水裡侵泡,感染至深,險些手指不保。   曾瀅鈺看了看包紮的手指,抽泣一聲,心裡暗忖,定是自己掙紮時被弄傷的,還裝好人,不屑地白了一眼。   顧臨羨沒有惡意,既然人都清醒了,難道高燒沒退,神經燒得還在糊塗,試圖用手去探測曾瀅鈺的額頭。   ‘‘乾嘛,別碰我’’,曾瀅鈺警覺叫著急忙用胳膊攔擋。   顧臨羨抽回手,耐心笑道;‘‘你別那麼大的敵意,我要是壞人也不會從雨中撿回一個生死未卜的麻煩啊,是不是,我就是看看你的燒退沒,擔心你燒壞腦子’’。   看著挺瘦,自我保護的勁頭可不容小覷,自己都快急死了,她還不識好歹,顧臨羨不禁啞笑。   心裡卻寬舒些,還好沒有給姑姑添麻煩。   ‘‘你的笑有點齷蹉,不過還挺會說話’’。   曾瀅鈺放鬆些芥蒂,歪著頭多看了兩眼顧臨羨,沒看出頂好卻也沒看出壞,長得倒還可以。   自己不會真的燒壞腦子了吧?暗暗咬了咬下唇,很疼,可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多大啊,還會用齷蹉,好好你怎麼說都好,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現在的小女孩都是這樣不好惹嗎?顧臨羨想起表妹不由笑得無奈   就這暖心尖的一笑,讓曾瀅鈺晃了一下,怯懦低語道;‘‘不清楚’’。   此刻她隻感覺頭裡時而空白時而漿糊,越是想想起,頭就越沉。   自己怎麼連名字都不記得了,不會像動漫裡一樣給大腦裡裝了芯片了吧?   浮想聯翩的自生恐嚇。   她確實丟了記憶。   ‘‘你叫步輕初’’。   ‘‘你咋知道’’,曾瀅鈺會錯了意,驚問過,絕望垂下頭自語道;‘‘完了,難逃升天啦’’。   她很聰明地肯定,自己掉進蓄謀已久的拐賣兒童的老巢裡。   終於有個確切的信息了,顧臨羨很有耐性笑道;‘‘你別自造恐慌啊,還難逃升天,你抖音看多了吧,我想說你的名字輕盈如初很好聽’’。   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撿回來一個失去記憶的‘小可憐’。   ‘‘啊...’’   自己真的叫‘步輕初’嗎?   名字而已,叫著吧,總比啥也沒有強得多。   也許明天就想起來了呢,萬一遇到的是壞人,不知道自己真實的名字更好。   如此一想,小嘴兒不由撇過暗喜的稚笑,自己還挺聰明。   誰會想到,失了憶的曾瀅鈺擁有了‘步輕初’的身份後,與之前的生活截然不同了。   這麼小,怎麼會失憶,顧紜帶著步輕初看了多家醫院。   核磁都是加密的,甚至連頭發絲都做了照影,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切正常,隻能把治療交給時間。   顧紜和丈夫傅進凱商量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決定在步輕初沒有回復記憶前,就住在家裡。   看著機靈懂事的步輕初,顧紜從心底裡喜歡,也沒有打算放棄。   步輕初雖然小,她的困惑卻不少,她盡力讓自己恢復記憶。   她要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會暈在雨裡被顧臨羨撿回,怎麼會和家人失散,自己的家到底在哪裡?   每次逼自己要想起什麼,她就會劇烈頭疼,此時,顧臨羨都會及時出現定心的安慰。   ‘‘怎麼啦輕初,做噩夢了嗎’’。   顧臨羨做了一套試卷有些口渴,去冰箱拿水,路過步輕初房間時,聽到了細微的啜泣聲,見門沒有鎖,徑直走了進去。   隔著裹得密不透風的被子依然看見步輕初不停的發抖,嗡嗡啼哭著,看來嚇得不輕。   見顧臨羨進來,步輕初猶如見到一抹光,眼神一亮,雖哭得更厲害,卻露出打敗恐懼的安穩。   ‘‘好啦好啦,別害怕一個夢而已,你還真厲害怎麼把自己裹得這麼嚴實,套娃一樣,小心缺氧,我幫你打開吧’’。   顧臨羨雖半開玩笑地逗趣,其實蠻心疼的,眼睛不會騙人。   ‘‘噩夢有多可怕你不知道嗎?你才是套娃,幸災樂禍的樣子比噩夢還討厭’’。   她雖然沒有記憶,也許心性所致,點滴中她依舊很小心翼翼。   隻有在顧臨羨麵前,她就是可以隨心所欲,似乎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很懂她,也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然而,她也習慣了把任性丟給這個就是可以依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