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白後的人生(1 / 1)

兩若人生 憶昨殤殞 3536 字 2024-03-16

‘‘沒沒呀,噢噢,嗯’’。   顧臨羨又虛又臊,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話也含糊自盾,囧得嗖嗖直冒漢。   越急越尷尬,心突突地要蹦出來,青澀少年初長成的含蘊悄然無聲地散發出來。   也很奇怪,越怕還越想看,控製不住的眼神無處可藏。   一向條理清晰,心思縝密的顧臨羨,此刻好想把自己熱暈。   嗓子乾燥地要冒煙了,大賽小賽,團體賽個人賽,他都習以為常了,隻要有他參加,獎項幾乎被他包攬,也沒有此刻般緊張,害怕到無處藏身一樣。   也許一起生活多年,彼此的生活習性過於熟悉,也許是步輕初糾結著對顧紜的愧疚,隨口一問,並未多想。   ‘‘結巴啥,你不是巧舌如簧嗎?做賊一樣,真不像你,熱就去沖個涼水澡唄,唉,心情好多啦,晚安’’。   說完抱起書本事不乾己般徑直走回房間,打開電腦,有幾道題她不是很明白,想在線上教育裡學得透徹。   她是心情舒暢了,殊不知自己已經惹了禍,惹了‘情禍’。   顧臨羨慌忙端起水杯咕咚咕咚乾了,給悸動的心壓壓驚,好險好險,自己剛剛在想什麼?   但看著步輕初的房門卻笑得至情至純。   不由自言自語;‘‘我的媽呀,還好還好嚇死我啦’’。   這要是被看穿,天吶,真不敢想象,顧臨羨悄籲口氣,臉仍是又刺又辣,轉身去沖涼水澡,要給自己降降溫,冷卻一下。   誰的青春不燃燒,誰的青春不熱烈,誰又不是在青春中走出的少年?   激情四色的夢想,有膽盡管去追,一旦激起萌動的愛,就要鉚足勇氣向前。   說誰都會,想誰都有,做,卻沒那麼容易。   可是,一旦有了激起波瀾的朝思暮想,心,就無法在沉靜。   雖說生活依舊,但,顧臨羨看步輕初那移不開的眼神多了分旖旎的溫柔。   也許,有了小小的蠢蠢欲動,一切都在不知覺中悄然地變幻。   聚精會神地做著試卷,聽到朝氣的笑聲,看向躍然的身影,筆落竟渾然不知。   做賊一樣慌忙撿起,捂著胸口自嘲,自己就一個暗戀,怎麼也花癡到充楞。   敲了敲頭,情不自禁一笑,繼續做題。   在家人麵前,他小心翼翼地掩藏好異樣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嗬護照顧著兩個妹妹。   心,一旦動了,越是控製,就越叛逆,顧臨羨無論怎麼警告自己,遏製自己,心跳的海潮越來越澎湃。   他知道,自己被愛俘虜難以自拔了。   但他很清醒,再怎麼有沖動,還不是時候。   愛,並非就是絕對的占有,在愛的果實還沒有成熟時,每日默默守護著,心,仍舊鮮活蓬勃,為愛蓄滿長青的滋養水。   ‘‘以桐,顧臨羨怎麼啦,最近怪怪的,有時還靈魂出竅一樣在那發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步輕初聽顧臨羨講解完分子題,抱著書慢步來到傅以桐房間,滿眼疑雲,很不解。   無論做什麼都謹小慎微的顧臨羨,很少出現紕漏,可最近,時不時的發呆,還心事重重,有意無意地獨處。   步輕初幾次欲問發生了什麼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次似乎被顧臨羨看穿,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笑嗬嗬道;‘‘想什麼呢,乾嘛奇怪地看著我,我又不是答案,別胡思亂想,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步輕初撥動眼神翻轉兩下,故意‘嗤’了一聲,不在乎地畫著試卷上的選項。   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可又看不出問題的存在,偷瞄幾眼還是看不出所以然。   剛才在講題時,步輕初又看到了顧臨羨眼中的糾結,但是她沒有問。   ‘‘你都沒看懂,我就更難清澈地看到底啦,要不我們去撬開他的嘴,看看能給我們多大的驚嚇’’。   傅以桐饒有興致地起身,撕掉剛敷好的麵膜,迫不及待要去看戲一樣。   ‘‘別啦’’。   步輕初忙按住險些跳起來的傅以桐笑著勸阻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的秘密,強人所難傷人傷己,隻有我們有解決不了的煩躁,他誰呀是顧臨羨,過幾日就會沒事啦’’。   ‘‘你呀’’。   傅以桐一戳步輕初的額頭擰扯笑道;‘‘擔心的是你,舍不得的又是你,可比我這親表妹強多嘍,行啊,我這表哥自我療傷的功力深的很,不用杞人憂天啦,害得我浪費了一張麵膜,你得負責在給我敷一個’’。   步輕初已經習慣這刁鉆的小無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笑,回身拿過一張麵膜,動作嫻熟又麻利。   兩人嬉笑著聊明星,聊八卦,聊學校,聊見聞,很晚了還未睡。   緊張的學習,快樂的假期,憧憬的夢,無憂的笑,既絢爛又無邪的青春是人生中最無暇最童真的時光。   雖然漂白了曾瀅鈺的記憶,卻由步輕初重新畫上色彩斑斕的人生。   無拘無束的生活,無時無刻都被嗬護著,夜深人靜時,步輕初無數次流下感恩的眼淚。   但是有一事她既納悶又不敢問,那就是傅進凱夫婦。   ‘‘姑姑,在喝酒,又沒有吃東西吧,我去給你煮碗麵吧’’。   很小開始,她就經常看到顧紜一人嘆息喝酒,與丈夫傅進凱感情也很好,就是看不出隱忍的痛苦是什麼。   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不知從何安慰,隻能悄悄地躲在一旁陪著流淚。   出於好奇,她問過顧臨羨,一句;‘‘家家都有不同的生活,大人們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便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畢竟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能還多加乾涉別人的生活。   ‘‘輕初啊,明天不是要考試嘛,姑姑沒事,你去睡吧,對啦考完試南希帶你和以桐出海,準備一下吧’’。   顧紜輕輕擦去淚,雖在微笑,眼底的那抹憂傷很濃。   步輕初說不出的心疼,又不好違背,點點頭應著;‘‘嗯嗯,那姑姑也早點休息’’慢慢轉身走回房間。   隻要顧紜有需要,她會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哪怕是生命,也絕不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