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傷語,心怕寒。 步輕初頓時心尖一酸,忍著眼中的淚無奈搖著頭。 這個家對自己何其重要,家中的每個人自己可以拿生命去保護,為什麼會這樣? 看著非常氣惱的傅以桐抿了一下唇緩緩道;‘‘以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說過你的喜歡我會祝福會替你高興,你...’’。 她想說你不要把喜歡混肴,不要因為還沒有確定的喜歡而賭氣。 ‘‘夠啦’’。 傅以桐情緒很不穩定搶過話異常地生氣喊道;‘‘步輕初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嘛,你不要得意安南西喜歡你你就可以擺出無辜的善良,我不需要,我隻希望你不要再擾亂我的生活’’。 為什麼自從步輕初出現的那一刻,屬於自己的羹都要分她一杯,都已經讀高中了,自己的名銜裡還會冠上她的影子。 這幾日,傅以桐想得頭都要炸了,忽然間她發現自己被搶了很多,雖然父母給的愛是完整的,在某處還是偏移了。 自己也從未對來歷不明的步輕初嫌棄,也貫通了家人之名,為什麼,自己有了唯一想要的私有權還不能僅有嗎? 越想越氣,越氣越讓委屈慫恿,無名火直沖雲天。 顯然,她是把這一切都歸咎給步輕初,偉大的表哥不多管閑事,她一度認為自己的生活也不會發生劇烈的變化。 步輕初有口難辯,急得眼淚簌簌流下,自己從未有過與傅以桐爭過的心,為什麼就是不被相信。 安南西是很好很優秀,可是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友情不是愛情。 哪個自然規律規定,被喜歡就要接受,千萬種的不喜歡也不是都要像仇深似海一樣表現得淋漓至盡。 而且喜歡也是多元素的復合,喜歡也是生活中最為密切的必要因素。 有了喜歡,就有了和諧,有了尊重。 步輕初就是想不明白,隻是一份單純的友情,為什麼到了自己這裡就變得如此復雜呢? 戀愛也好嫉妒也罷,步輕初隻希望傅以桐不受到傷害,可是話在口中卷來卷去,不敢說,怕再次惹惱傅以桐。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顧臨羨不在不用裝出委屈的可憐,步輕初你的心機乾嘛這麼深啊,深到讓我們全家都一葉障目,心甘情願地捧出真心供你驅策,被你玩於股掌,這是欠你幾輩子啊’’。 傅以桐越看越生氣,語數加快,戳人心的話也鏗勁有力,極為不耐煩繼續喊道;‘‘收起你那毫無價值的眼淚,你的嘴不是挺能說挺厲害的嘛,怎麼有愧啦,說啊’’。 無論怎麼耍狠生氣,傅以桐就是不想看到步輕初的眼淚,命令一樣決策,心裡還是閃過了一軟。 小時的負氣那是幼稚,轉身就忘了,即使一天吵上八回,仍會和好八回,黏在一起快樂玩鬧,還要互道一聲晚安。 此刻淩厲的刺語怒發,字字如刀,刀刀鋒利,砍得步輕初的心一陣撕裂的疼。 她寧願挨頓冤枉的揍,也不願意相信這些話出自傅以桐的口。 傅家任何人都不欠自己,自己也從未質疑每個人的真心,何況又是一起長大,傷人傷己她都不會傷猶如捧在手心裡的傅以桐。 在步輕初心裡,有恩,有敬,有愧,對於傅以桐不止有愧,還有掠奪的歉疚。 這個定義,在傅以桐第一次哭喊著自己的一切都被搶了時,這個不爭的事實就已經深深烙印在了步輕初心裡。 所以,無論傅以桐要什麼,隻要能給得起,她都不會猶豫。 此刻,她張了張口卻不知怎麼解釋才最恰當,這人一旦認死理諸事也隻能越描越黑,也會適得其反,徒增誤解。 ‘‘沉默不是金,我要的是一句真心話,怎麼就那麼難以啟齒嗎?還是覺得沒有回答的必要啦’’。 傅以桐耗盡了耐心,射出一道凜冽的質問目光,也是第一次眼生厭惡的激怒。 是真的生氣了。 ‘‘以桐’’。 步輕初看到了,不由微顫,輕叫一聲擦去淚,去握傅以桐的手被甩開,仍抹出笑痕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兇我針對我,是心情不好,我也知道你是相信我的,怎麼樣喊過之後心情是否釋然了,不用說謝謝’’。 笑得不傻也不幼稚,但很清澈,沒有玄機一眼見底,卻蘊含著一股溫暖,暖的可以融化萬年寒川。 遇到這樣軟如水,柔如棉,挨打挨罵還笑嘻嘻貼近的性子,氣得傅以桐發不出火,發不出脾氣。 磨著牙齒,五指抓狂抖著,口中隻是‘你你你’竟不知怎麼說。 自己很生氣,難聽的話都能拍死人,她步輕初竟然還嬉皮笑臉若無其事地往上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能黏掉人的一層皮,世間哪有這樣的膏藥? ‘‘好好,我我我’’。 步輕初順勢緊緊握住傅以桐的手抓著機會鄭重承諾著;‘‘以桐我乾涉不著誰的喜歡,但是我的喜歡隻能給我喜歡的人,現在將來那個喜歡都不會是安南西’’。 ‘‘乾嘛跟我說這個,很惡心,不過你是認真的嗎’’。 傅以桐似乎很緊張繼續問道;‘‘可是他隻要看到你,全世界都不存在一樣,你真的就絲毫不會心動’’。 在她這裡似乎沒有委婉什麼事,心有所想,口就有所出,期待又憂慮的眼神湧出了迫不及待。 情根一旦發芽,懵懂中的風雲變換,透徹的青澀難以在安靜,雀躍地踏著潺潺溪水,奏出悅耳的心玄月。 就這敢說敢做,敢想敢問的性子,步輕初既羨慕又望而卻步。 ‘‘不會’’。 步輕初很堅定;‘‘以桐安南西和我永遠都是朋友,至於存在的喜歡絕不是你想象的喜歡,你要的那個喜歡永遠不會有,姑姑還在為我操心,那個喜歡我也要不起’’ ‘‘那你對我表哥呢’’。 這猝不及防地扯出顧臨羨,讓步輕初不由一驚怔住了。 感情的事情誰能說清楚,哪怕是自欺欺人,可是就想親耳聽到即使是欺騙的安慰,也會心安許多吧。 步輕初臉一紅,一個安南西就已經雞犬不寧了,又弄出個被拉下蹚渾水的顧臨羨,一陣微亂。 不過很奇怪,為什麼說到安南西自己很平靜,說到顧臨羨,自己的心竟會微波漣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