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行見熟人(1 / 1)

陳秀俠出手了,在他看見楊雲英神色變得黯然之時。   麵前這男子回頭對自己說:“愣著乾嘛?一起上啊。”   楊雲英撿起地上的劍。   兩個人用的劍一模一樣,就連劍柄上的木質紋路也絲毫無差。   那劍,好像是我給他的吧...楊雲英雖在揮劍,可心裡仍有些恍惚,麵前這男子就像是天仙降臨一般,在自己危難時機趕來解圍。   可她好像忘了自己現在正在和怪物戰鬥,而且鬥的還是不知疲倦、兇殘恐怖的蟲獸,這一分心就出了問題。   楊雲英遲澀地揮舞長劍,有心無力,單單往前劈砍時,並不止前方那隻躍起的青蛙。左側,右側,盡是怪獸。順著盡可能出劍的軌跡,劃過一個個怪物身體,但又有一隻瘋狗迅猛沖出。   那狗紅了眼,嚎叫一聲,臟亂的毛發打著結在風中淩亂,張開血盆大口。   但現在的她顯然變了,她已經不是默然作絕望等死之態,反而鬼使神差地發出尖叫。   她把自己的脆弱給暴露出來了,很久沒有體會過的感受。但楊雲英還來不及思索自己的潛意識反應。   她好像在期盼著這一聲尖叫能給她看到些什麼,比如眼前那個男子會轉身...   陳秀俠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尖叫,看到那隻瘋狗朝楊雲英撲過去。   他也已經來不及思索,或者說在夢裡他無所畏懼,現在的他並不是陰神狀態,這隻是一場夢而已。   陳秀俠一個箭步沖上,瘋狗往楊雲英身上撲,他往瘋狗身上撲。   在最後的時刻,楊雲英見他一下子抱住了狗,再一陣害怕的尖叫。   夢碎。   楊雲英從夢中驚醒,仿佛整個天地隻有自己心臟的跳動聲,她突然感覺很冷,用力攪著被窩,而眼睛睜開,盯著一片漆黑,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的夢碎了之後,陳秀俠就也隨之出來了,這隻是一場夢而已。   他看著楊雲英睜著眼睛沒過一會便睡著了,他也就走了。   陳秀俠還是在街上四處遊晃,但這次他心中有一個確定的目標——方宅。他要找到那個方柒然的家。   為什麼自己要去方宅看一下呢?明明這一切可以和自己沒關係了,拍拍屁股走了一了百了,去求自己的仙緣就是。陳秀俠沒有問自己這些,但心中好像在他有去找方宅的這個想法前,便把一切的合理與不合理解釋盡了。   這個世界隻有兩種想,一種是想,一種是不想。它們都不需要理由,卻又矛盾似地統一。   在找方宅牌匾時,陳秀俠總會不自覺浮現楊雲英黯然神傷,於花雨中練劍的模樣。   他好像找到了,陳秀俠在離方宅還有兩三個街道時,就看見了一團煞黑之氣,那黑氣外又繞著一個圈,原來是那煞氣隱隱約約被一光環給罩住了。   陳秀俠也隻到了方家門口,陰神出體若是收到了創傷,便會影響人的根基,這與身體受到創傷相比,就像有著被針紮一下皮肉和被劍刺穿身體的差距。   尤其是他現在毫無修為,陰神沒有任何功力可言,進去要是被那鬼給盯上,估計就要交待到這了,而原身估計就要變成得了失魂癥的癡呆了。   他盯著前方這光環,好像在消磨煉化著煞氣,但速度極為緩慢。按這個速度下去,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清凈。   這難道是那道士的本事嗎?陳秀俠也還是不敢輕視了,畢竟自己隻是一個門都沒入的菜鳥,縱使有負屭那般高的眼界,也是四個字——鳥用沒有。   記住來時的路,他要回去休息了。一下子精神力消耗過大,陳秀俠就感覺好像身體被掏空,按照雲夢心經所說,補覺是最能回補精神力的事。   覺睡多了,會損傷精神力,造成感知遲鈍,而覺睡少了,則腦精流溢,氣血虧空。由此得出雲夢心經的中庸之道。   然而雲夢心經關於睡覺這個說法,和大多修士的修行都是違背的。   修士都渴望於天鬥,那些人恨不得把自己所擁有的每一滴時間都擠出來以換取與天鬥後得到的更多時間,睡覺更是不可能太過頻繁。往往隻有還沒入門的菜鳥,才會按時睡覺,因為那個時候,連靈石中的氣都吸收不了。   陳秀俠想著,明早還得起早吐納晨曦之氣,修行的門檻就是引入那自然之氣,此之謂練氣。   但好不湊巧,他碰到了一對熟人,使他停住,頗有意思地注視下來。   儼然是王家兄弟二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夜這麼深了,他們兩人卻趁著夜色,到一戶人家門前鬼鬼祟祟的。   陳秀俠不用猜都能想到二人要乾什麼,無非又是一個搶。他心中有些嘆氣,這兄弟二人還說劫富濟貧,說的那叫一個好聽,說得自己都差點信了吧。   以後還是少和這兄弟二人沾邊吧,他心想。   這戶人家,看上去就窮困潦倒的很。那屋頂是草蓋,在這徐徐晚風中擺動,像是它們也在顫栗,更別提這屋主人的生活該如何了。   這越看越是生氣,一開始隻是看這哥倆在那鬼鬼祟祟,便勾起了興致旁觀,誰承想要乾這偷雞摸狗的事,還是對如此家境的人家出手。   陳秀俠都想過去當場教訓他們一頓,可他什麼也乾不了,他沒有一點功力,哪怕是牽引個石頭的能力都沒有。   然而王家兄弟二人接下來的作為卻是讓陳秀俠有些驚訝,他的直覺又一次告訴他,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   隻見王三瓜不知那裡掏出來一長串紅色的東西,陳秀俠細細盯了好一會才看出來這是一根臘腸。   他們兄弟二人身上穿著也並不厚實,還在這寒風中哆哆嗦嗦的。   如果是剛剛陳秀俠沒有見到這串臘腸,心裡還確定無疑的時候,又會覺得這兄弟二人哆哆嗦嗦盡顯猥瑣。但當他察覺出不對勁的時候,有是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尤其是他看到王二麻踮著腳尖將那串臘腸掛到那戶人家窗戶上方時,陳秀俠分明看到王二麻的嘴唇有些凍的發紫。   晝夜溫差也太大了,兄弟二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