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軍官和臺長會用什麼方法將這段視頻在全國電視臺播放,我也不在乎。 情緒上有些失落的我獨自走進電梯,看著電梯緩緩下沉,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天上又開始下雨了,這次雨不算太大,我冒著雨獨自行走在街道上。街道的兩邊都是各種商店,燈火通明,我沒有心思去逛。 我想念我的媽媽了,她如果在的話一定不會讓我淋雨。 以前隻要我一淋雨一定會生病,從小到大的營養不良讓我的身體一直都很虛弱。 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有了橫河之神的【神力】,我的身體比任何人都要強壯,我不怕淋雨了。 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著,周圍的路人打著傘偶爾也會投來異樣的目光,我並沒有理會。 此時一個男人迎麵朝我走來,他沒有打傘,他穿著白色的長袖衫,和牛仔褲,腳下踩著一雙白色帆布鞋。 這種感覺不對勁,在這條路上走過的人,腳下的鞋子不可能如此乾凈,雖然這裡不是貧民窟,但是街上依舊有著很多汙穢和牛糞。 我慢慢抬起頭看了一眼他的麵相,他不是印度人,感覺上像是中國,韓國,那些國家的麵孔。 他身上雖然也被雨水淋濕了,頭發還有些淩亂,但是他的眼神非常的堅定,似乎有著什麼目的。 就當我準備繞開他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你找到那兩個人之後呢?殺了他們嗎?殺了以後呢?” 他的口音幾乎就是印度人,這種發音隻有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才有,而他的麵相又不是印度人。 我把他的麵相在腦海裡快速的比對,十多秒後我堅信,我不認識他,也沒有見過他,可是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番話? 在我遲疑的盯著他看的時候,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艾倫·迪娜,你已經殺了太多人了,我要收回你的能力了。” 什麼?他居然要收回我的能力,他是誰?難道他是橫河之神? 如果他真的是橫河之神,那……那他為什麼是這樣的麵孔? 這和我記憶裡的【神】完全不同,難道我錯了? 不。 不可以,我還沒有找到那兩個人,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他收回我的能力。 我發過誓,不管是誰,隻要敢阻擋我報仇,我一定殺了他,誰也不行,就算你是橫河之神。 可是我真的能這樣做嗎? 我的能力都是他賜予我的,我要弒神嗎? 一瞬間我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是橫河之神,那我一定殺不死他。 那就試試吧。 我靠近他一步,他看著我,表情淡然,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給他植入了一段痛苦的記憶,我相信這段記憶足夠讓所有人在痛苦中自殺。 他的表情有些在幾秒鐘後產生了變化,他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語言,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似乎我成功了。 又過了幾秒他蹲在地上開始用雙手拍打自己的腦袋,嘴裡振振有詞,表情也變得痛苦起來。 哼……去死吧。 我不再管他,繼續邁步離開這裡,看來我要加快自己的【步伐】了。 離開這裡以後我沒有回頭,我有些膽怯,我很怕他突然追上來把我殺死。 我不怕死,殺了這麼多人,我早就該死了,我隻怕臨死前沒能完成最後的心願。 回到酒店裡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洗個澡躺在床上看電視,我渾身濕透的坐在床邊發呆…… 過了好久我才有些疲憊的躺了下來,這一夜,我沒有睡著,我的眼睛一直盯著門口。 突然,門被打開了。 是那個男人,橫河之神,他進來了,他要來殺我了,不行,不可以,我還不能死…… 他似乎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用手指了指我,我的身體被死死的釘在床上無法動彈。 這種感覺很難受,能看見,能聽見,張不開嘴說不了話,四肢完全不能動,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我要窒息了嗎。 房間裡燈光開始閃爍起來,大量的河水從他身後的門湧了進來,而他依舊先在那裡一動不動,所有水流全部從他身體兩側繞過。 我的耳邊湧入了河水在房間裡翻滾撞擊的聲音,他們毫無規則的胡亂蕩漾著,很快就將我包圍了。 這次的河水非常涼,甚至有些冰冷,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河水慢慢將我整個人全部淹沒,整個房間成了一個封閉的池塘。 而我,是池塘裡的一條魚,可惜我無法在水裡呼吸,我憋著一口氣偶爾吐出一個氣泡。 房間裡幾乎所有可以移動的東西都在房間裡被水流帶著遊動,我的頭發也在臉上溫柔的撫摸著。 頭頂的吊燈在水裡不停的閃爍,慢慢熄滅。 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這種無助感,絕望感瞬間到達頂峰,結束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媽媽,姐姐,迪娜要去見你們了。 我緩緩閉上眼睛吐出了嘴裡最後一氣,本能的反應讓我瞬間將河水吸入肺裡。 這一下直接把我嗆的咳了出來,我翻身趴在床上不停的咳嗽。 眼睛也跟著睜開了,慢慢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沒有水…… 一切都沒有變化過,我依舊躺在那張潔白的床上,床頭的燈泛著微微黃光。 我猛然間將頭轉向門口,門緊緊關著,那裡沒有人。 我……做夢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房間的空調還開著,有點冷,定了定神,我開始回憶剛剛那個無比真實的夢。 愣了好一會後,外麵的天已經亮了,我換上之前從商場裡【買】來的新衣服,把舊的濕透的衣服直接丟在一邊,開門離開酒店。 走出酒店後我站在門口,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試圖尋找那個我害怕見到的【人】。 站在門口足足幾分鐘也沒有見到那個【人】,我心裡稍微踏實了點。 按照往常,我會先去警察局挨個給所有人植入【信徒之力】,然後再詢問一番,一切做完後我走出警局準備隨便找個餐廳吃飯。 今天的天空還是有些許陰霾,但是沒再下雨了。 剛走出警局那個讓我窒息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來了…… 他還是昨天那個裝扮,腳下的白色帆布鞋不再是一塵不染,反而有了很多汙漬。 他就站在我前麵四五米的距離,靜靜的站著,臉上露出讓人脊背發寒的笑容,他的笑容神秘中帶著陰森,讓人無法看透。 一瞬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該怎麼辦?繼續發動能力還是掉頭逃跑? 我的餘光掃描到警察局的大門,趁他沒有對我做出什麼動作的時候,立刻掉頭跑了回去。 迎麵碰到朝我走來的局長,我強裝鎮定的看著他說道:“外麵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牛仔褲,的外國人,你立刻帶人出去把他擊斃。” 說完我就繼續朝局裡走去,我記得警察局是有後門的,現在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局長身上了。 我想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