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城地方官辦公廳,位於一座白色巨石鑄成的古老方形祭壇後方,十二根巨大的石柱佇立,祭壇的最末端佇立著一座女神雕像,手裡捧著一束艾瑞卡(山林中常見的小型花卉),低頭作祈禱狀。 女神雕像背後的地方官辦公廳四麵環墻,裡麵除了廳堂外,還包含一個小院。 當芬裡爾穿越遺跡,來到辦公廳時,正巧碰見在小院中晨練的索瑪,還有坐在院子角落觀看的耶夢加得和海拉。 耶夢加得和海拉已經換上了一身乾凈的粗麻衣,原本風塵仆仆的臉也變得精神了許多,顯然昨天他們被照顧得很好。 索瑪手持比芬裡爾還高出不少的誇張巨劍,身穿短打,將一頭紅發束在腦後。 揮舞間手臂和大腿的肌肉緊繃,汗水淋漓,高大的身軀看起來並無一絲笨重,反而有種著一種力量美感。 “喝!” 索瑪口中怒喝一聲,手中巨劍舉過頭頂,帶著破風聲猛然斬下。 遠處的院墻傳來“啪”的脆響聲,墻體上立即多了一道狹長的白色印記。 而索瑪的巨劍則在快要抵達地麵的一瞬間停住,像是播放的視頻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生硬。 芬裡爾這才發現,對麵墻體上已經有了無數道這樣的淺印,每一道劍印都在中心交疊,形成一個內深外淺的圓形凹陷。 “真變態啊!”芬裡爾眼角抽搐。 這巨劍少說也有個300斤,但在她手裡就像是個塑料做的玩具一樣,如臂使指,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慣性。 而更離譜的是墻上那些印記,那特麼不就是華夏古代傳說中的“劍氣”麼?這東西還真能練出來?! 索瑪似有所感,回頭看向門口,見到芬裡爾後臉上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大聲道:“你醒啦?” 芬裡爾點了點頭,還沒開口,海拉就沖了上來,一把抱住他的腿。 “哥哥!” 芬裡爾的傷口被觸碰到,疼得齜牙咧嘴。 索瑪哈哈一笑:“走吧,吃東西去。” 幾人來到辦公廳裡,這裡放了很多桌子和書架,上麵堆滿了各種顏色的紙質卷軸。 索瑪領著他們進入側廳,飯桌上擺著麥片、麵包、黃奶酪、果醬和牛奶等。 他們各自找了座位坐下來開始吃早餐。 索瑪拿起一片麵包,朝上麵裹了一層黃奶酪,一口塞進嘴裡,問道:“芬裡爾,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 “準備在城裡找個活乾,先養活弟弟妹妹再說吧。”芬裡爾這樣說著,又裝作隨意的模樣問道,“索瑪,你手下缺人麼?” “嗯,非常缺!”索瑪鼓著腮幫子點點頭,“但......” 她打量了芬裡爾一眼,又搖了搖頭。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我可不要!” 得,遭人嫌棄了。芬裡爾心裡有點兒挫敗。 海拉不服氣地抗議道:“哥哥很厲害的!他能同時抱起我和加得,還能趕跑強盜呢!” 索瑪不以為意,嗬嗬道:“好好好,你哥哥真厲害!” 吃完早飯,走出側廳,辦公廳的主位上已經坐了一個高瘦的鷹鉤鼻男人。 這不是索瑪位置麼?芬裡爾心裡疑惑。 索瑪立即介紹道:“這是我的參議官,費斯,平常的雜物都是他幫我處理。” 芬裡爾“哦”了一聲。 確實,這樣合情合理。芬裡爾點頭表示明白。 從短暫接觸來看,索瑪似乎的確並不擅長處理政務,更像帶兵打仗的女戰士。 手下有這樣的參議官,自己隻負責大方向的決策,這反而說明索瑪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自我認知。 費斯此刻正盯著一張殘破的黃色羊皮紙愣愣出神。 “費斯,別研究了,先處理別的事情吧!”索瑪敲了敲桌子,將費斯給驚醒。 “哦!索瑪,好的。”費斯將羊皮紙放在桌角,將成堆的紅繩捆起來的文件和用蠟封裝的信件拿了出來,用筆蘸好墨水,開始處理這一天的公務。 索瑪決定先安置好芬裡爾兄妹,再回頭來和費斯一起辦公。 然而芬裡爾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桌角那張羊皮紙上。 上麵的字跡有些潦草,但依稀能辨認出其中的意思。 “行於暗,安於日,碰見白胡子花老頭,總是嚇得屎尿流。” “這是什麼?”芬裡爾問道。 索瑪撇了一眼羊皮紙,嘆了口氣,“這個是我們在一個失蹤的孩子家裡找到的紙條。” “幾個星期前,我還為了這張紙條搜遍了全城,將所有的白胡子老頭都找了出來,可最終也沒問出什麼線索。” “所以我感覺也許就是小孩子寫著玩的東西,然而費斯卻總覺得這句話會有什麼線索,所以整天拿著研究。” “嘿嘿,我就是隨便看看。”費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畢竟看了這麼久也看不出個結果,也愧不敢稱“研究”二字。 芬裡爾盯著紙張上的字看了一會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喃喃道:“這似乎並不是白話,而是一個謎語。” “謎語?那是什麼?”費斯一怔,他是讀過書的,但是謎語這個概念,他還從未聽說過。 芬裡爾思忖片刻,換了一個他們這個世界能夠聽得懂的說法。 “嗯......就像你們所說的隱喻。” 費斯聽到這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眼睛瞬間變得亮起來。 他果斷拋棄掉手中的公文,重新抓起羊皮紙,“等等!白胡子花老頭,能隱喻哪種人,老年嫖客?” 芬裡爾有些無奈,難道這個世界的隱喻最終都是指向人的麼? 這是什麼主觀唯心主義觀念啊...... “有沒有可能,這個白胡子花老頭,並不是在說人?”芬裡爾再次提醒道。 費斯再次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你是說,某種物品?或者某個活物?!” 芬裡爾總算是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費斯變得異常興奮,開始尋找與白胡子花老頭相近的動物,“什麼動物老了會長白胡子,這個‘花’又代表了什麼?” 索瑪看著芬裡爾,眼裡閃爍異彩,卻沒有說話。 聰明人商量事情的時候,她是從不會去打攪的。 “我明白了!”費斯拿著羊皮紙的手開始顫抖,“白胡子老頭,是貓,對麼?” 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芬裡爾,像是學生在跟老師討教正確答案一樣。 芬裡爾笑了笑:“嗯,就是貓!所以結合晝伏夜出,又怕貓的條件,就能得出這道謎題的最終答案——老鼠。”
第七章 謎語(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