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向的天空,一輪金日緩緩升起。從巨大的落地窗裡,陽光溫柔地喚醒白色的窗紗。海岸的一隻呆鳥,沐浴著溫和的太陽,左右騰飛,忘乎所以,撞在了玻璃窗上,向地上墜去。 幾片雪花飛來,將它托起,送到女人掌心中。 “早安,小鳥,你要吃點薯條嗎?”女人將它捧在手中,順了順它的羽毛。笨笨的海鷗看著她點點頭,像是在致謝。女人高舉雙手,將它放飛,看著它撲騰著翅膀,輕輕地笑了。 “克勞小姐真的很喜歡小動物啊。”一名長發男人也出現在了院子裡。 克勞笑著轉過身:“弗萊徹先生,你醒了。我隻是不忍心看著它摔死罷了。” 弗萊徹走上前,給了克勞一個早安吻。 “我弟弟呢,他起了嗎?”克勞問道:“還有徐宛。今天是他們的畢業典禮,我早點起來幫他們做點早飯吃。” “巴克已經起了,他去叫徐宛。”弗萊徹循著香氣走進餐廳,查看了一下桌上的東西,發現缺了一些東西,就轉身去泡咖啡。 正如以往每個早晨一樣,無論有多麼寧靜,總會被巴克和徐宛打破。今天也不例外,樓下的二人聽見樓上巨大的響動,相視一笑,知道兩個活寶已經起床了。 “讓開!讓開!”巴克用左手推搡著。 “不是,你起這麼早居然還沒刷牙?”徐宛努力地想把巴克推出衛生間。 “那我不是去叫你起床了嗎?誰知道你早上還要洗個澡?”巴克一邊漱口一邊說,水全吐在了鏡子上。 “和我住兩年了還不知道我的習慣?”徐宛乾脆不理會,用毛巾裹了下身就泡進浴缸裡。 “我哪知啊?我之前又不和你用一個衛生間!”巴克擦了擦鏡子,開始刮胡茬。 “那怪誰呢?是誰長著將近兩米的個子還怕蜘蛛。把我家衛生間燒毀了一個?”徐宛嘲諷道。 “他媽的,說好不提這檔子事的。”巴克把頭探出衛生間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聽見以後才對徐宛說。 “這又沒外人,你洗好了就出去吧。”徐宛開始在浴缸裡打出泡沫。 “你趕緊的,別遲到了。”巴克擦了把臉出去了。 “早上好。”巴克手裡抓著禮服的外套,從樓上走下。克勞和弗萊徹正坐在餐桌旁聊天,看見巴克下來,就招呼他吃早飯。 “徐宛好了嗎?” “他就來,在洗漱呢,快了。” “那你先來吃早餐吧。” “好。哎喲,這個襯衫繃死了。” “你把脖子上的扣子解了啊笨逼。” 徐宛洗漱完回到房間換衣服。他這兩年天天被巴克拉著去健身,身上的肌肉線條增加了不少,身高體重也有了顯著提升。換上禮服後,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他太像他的父親了,與母親照片中他的父親簡直一模一樣,也與那具屍體... “早安,阿宛...哈啊——”西塔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說,“今天是畢業典禮了嘛?” “是的。早安小狼。”徐宛打好領帶轉向她:“我看起來怎麼樣?” “嗯...領帶有點歪了,我幫你調整一下。” 徐宛走上前去,對著坐在床上的西塔俯下身。西塔揪住徐宛的領帶,一下吻上他的唇。接吻結束後,她幫他把領帶調正,說道:“嗯,這下好多了。”徐宛轉過身又照了照鏡子:“那我出門咯。”“嗯哼,去吧。恭喜畢業,我在家等你回來。” “早上好。”徐宛走到餐廳裡坐下開始吃東西。 “恭喜畢業。”克勞把把一杯咖啡遞給徐宛,“今天我可以以你們的家長名義出席,畢竟我比你們早一年畢業。怎麼陽,需要我去嗎?” “如果可以的話...”徐宛話沒說完,就被巴克堵了嘴:“不用了我的好姐姐!你就在家呆著吧!我們畢業你還去搶風頭,你去了我就沒高光了。” 克勞又氣又開心:“哈哈哈哈...你他媽的,天天就想著要麵子出風頭。好吧好吧,我不去,不去。”一時間餐廳裡充斥著快活的氣氛。 太陽已經十分閃耀了,可這時的天邊卻緩緩飄來一大片烏雲,顯得格格不入。這春末夏初的天氣真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古怪。 徐宛和巴克坐上雙人座的保時捷從別墅西南角的車庫中駛出。他們在車道上緩行,戴著墨鏡吹著暖風,對周圍的一切不屑一顧。這一招在新東京很管用,尤其是在康斯區這種富人聚居地,很容易勾起其它人的虛榮心。不一會兒,就有幾輛豪車和摩托跟在兩人車後,如同一個車隊,在車道上大搖大擺地晃著,一路駛向九野高山學院。其實徐宛的家離學校很近,步行也不過十幾分鐘路程,但開車的畢竟是巴克,圍著學校繞了一大圈才慢慢停在了學校門口。 保安攔住了後麵那群不明真相跟過來的群眾。徐宛·沙提和巴克·魯法洛則頭也不回地走進學校,徑直走向學校禮堂。 二人的到來為其餘畢業生和學弟學妹們提供了巨大的驚喜,因為他們兩個的顏值和身材以及穿衣搭配實在太有範太精致了。巴克鬆了一顆扣子,把墨鏡掛在上麵;外套則用戴了手套的義手拿了擱在肩上,甩在身後;左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邁開大步向前走去。徐宛盡管比較內斂,把右手揣在禮服口袋中,但左手還是向著那幾位投來羨慕眼光的同學致意。 在眾星拱月般的目光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二人從容不迫地走進禮堂大廳。此時畢業典禮尚未開始,二人選擇了兩個靠窗的位置,卻被安排場地的助教老師告知他們的座位早已定好了,安排在優秀畢業生席位中。 二人緩步走向一些圍坐成一圈的學生當中。與其他畢業生不同,這裡的每個學生都氣質不凡。兩個男生和五個女生本在莊重地聊著天,看見兩人走來,其中一個男生便不無輕蔑地說:“啊—八位和九位可算來了。真是準時,也就讓我們等了兩刻鐘。” 巴克剛“哎”了一聲,卻被徐宛拉住。 “怎麼,還想反駁我嗎?八位九位,你們可看仔細了,我是一位。你們若是想反駁我,下次不妨早半個小時到。”男生口氣依舊咄咄逼人。 “如果‘一位’的意思是在前一天放學後不離開學校,在這裡蹲一夜,守著自己的‘寶座’借而嘲諷後來者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寧可做‘十位’。起碼我的黑眼圈沒有您的重。”徐宛微笑道。 “你!” “言重了吧,米爾穆爾閣下。他們盡管來得晚了些,可並沒有遲到。抱歉兩位,我是二位,努曼·阿克勒斯。”一個女生幫徐宛和巴克說。 “一位”米爾穆爾頓時啞口無言。 巴克冷哼一聲,坐下了。徐宛坐在他旁邊。 “謝了。”徐宛小聲對努曼說。 “Prego.(意大利語:不客氣)你是意大利人對吧。”努曼回答道。 “不完全是。”徐宛剛想解釋,禮堂的大燈卻熄滅了,隻留了臺上的幾盞聚光燈。 典禮開始了。
1、畢業典禮(No More School)(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