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誰殺了盈月兔?(1 / 1)

學院的訓練場內,坐在草地上的薑齊抬頭望天,厚厚的雲層將太陽遮個乾凈,昏暗的天空透出詭異的黃色。   “進過你臥室的人都審訊過了,沒發現什麼線索,現場也沒任何人的域力殘餘,兇手應該是個高手。”嚴合看著圍滿了訓練場的銀甲護衛,接著道:“最近這段時間你不要外出了,兇手既然能對那隻兔子下手,就能……”   “也能殺死我對吧。”薑齊直接躺到了草地上,生無可戀的閉上眼睛。“會不會是我精神失常,瘋掉了對那兔子下了殺手?”   嚴合思索了一下,還是否定了這個猜想:“不太可能,第一你的食物裡放了鎮定安神一類的藥物。第二兇手用刀行兇,你沒有處理兇器的時間和能力。第三,雖然有些冒犯,但那隻盈月兔確實是實打實的擁有一境的修為,以你的能力想要不受傷還能殺死它著實有些困難。”   “嘖”薑齊習慣老師這種麵不改色揭人短的癖好了。“帝國內有誰想要殺了我?有什麼好處。”   “帝國肯定不希望你出事,就算是派係鬥爭也絕對不會對你下手,帝國周邊的小國應該會想要殺了你,但帝國對那些高手早有防備,他們沒有作案的時機。魔族的話,更沒有機會,畢竟十八道防線不是擺設。”嚴合認真的分析現狀。   “我覺得這個思路有問題,如果是那些小國或魔族,第一目標應該是直接殺了我。總不能是發現我不在那就生氣殺了兔子泄憤吧。這樣隻能加強對我周邊的護衛,所以,要麼這個人極有實力,可以無視那麼多護衛將我殺掉。要麼,隻是想要震懾一下我。這樣一想,帝國內的高手反而更可疑。”   “可是什麼人敢用往來者的性命開玩笑?”嚴合還是覺得這有些扯淡。帝國作為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神的地位至高無上,往來者身為神的恩賜的具現化,自然擁有超凡的地位。   “被威脅到生命的感覺真不好。”薑齊撇了撇嘴,翻了個身側躺在草地上。   “我沒感到你很慌張,卻感到了一種憤怒。這很不錯,當自身受到威脅的時候害怕是沒有用的。”作為前線拚殺過的人,嚴合對這種感覺深有體會。   薑齊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憤怒,真正令他感到憤怒的是那隻兔子的死,那隻因薑齊的善心而活下來的兔子最後還是死了,這仿佛是在嘲笑薑齊的無能,嘲笑薑齊偽裝聖人的可笑舉動。   敢揭開薑某人的偽善,動薑某人的麵皮,兇手隻好自求多福吧。   “為了讓你在危險麵前能有些自保之力,我打算教你一些功法。就算不能擺脫危險,也能讓對方知道你不全是廢物。”嚴合依舊用那極具殺傷力的嘴輸出著。   “你是說,我可以學習功法了?是噴水還是吐火?”薑齊終於也能上天入地了?   “你知道神域共有十層境界,依次是體悟,超我,治庭,平祭,解域,明世,理道,地極,天封。其上更有隻有你們往來者能達到的第十境。但這套境界邏輯隻存在了一千年,也就是說在一千年以前,人們的強弱都依托於自身修煉功法的層次,但功法之間差距極大,有七層的,有九級的,甚至有十五,二十層的。自九境係統出現後,人們發現可以借突破功法來突破境界,所以近一千年的功法大多為九層,這就是對大道的契合。我要教你的,就是契合九境係統的功法”   “我學過你們的歷史,在你們世界的原始時代,你們靠著武器打敗了野獸,成為了世界的主宰。那我問你,神域的遠古時代也有類似的境遇,那時候的人類,是靠著什麼成功的?”嚴合循循善誘。   “在這個世界,那時的魔獸刀槍不入,人類也沒能力打造神兵利器,恐怕隻有神明護佑才能變強吧。”薑齊實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獲得的勝利,但這個世界既然有神存在,大概就是神明顯現才度過難關的吧。   嚴合搖了搖頭:“不要小看生靈在存亡之際所能爆發出的強大潛力,那時的人們被逼到了絕境,或許是某位戰士在和魔獸的戰鬥中,又或許是某位先賢的發現,人們學會了使用自己的武器。”   “是什麼?”薑齊一直對歷史和神話故事一直相當感興趣。   “人們拿起了屬於自己的武器——屬於天地的偉力。人類之軀無法擋住魔獸的尖牙利爪,人類之力不能破開魔獸的銅皮鐵骨。那就借助天地的力量,人們隻有將大地的力引入自己的身體,才能獲得與魔獸角力的資格,這便是世間第一部功法,其名山海巨力。”說著嚴合邁出一步,剎那時薑齊感到眼前的嚴合變成了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嚴合又向前一指,就好像巨大的石柱朝薑齊緩緩碾來。   薑齊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可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最終那石柱馬上要觸及眉心時停了下來。這時薑齊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已經忘記了呼吸,那種壓迫感太強了,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螳臂當車的無力感。   “最初的山海巨力其實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那是所有借力類功法或魔法的源頭。我要教你的,則是經過完善和優化的,將大地的力量引入自己的體內為己所用。山海巨力並沒有什麼限製,卻能無條件的讓你瞬間有反抗的能力。”   “這麼猛!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吧?”這種世界估計有很多氪命的功法,不得不防啊。   “放心,那種功法你也用不了,我們也不會給你用。來,紮好馬步,感受大地。心中默念口訣,天地脈動,化吾偉力。引力入體,不動安矣。”   “這,也忒抽象了吧。”薑齊很無奈,於是他躺到地上感受大地。   “薑齊,你之所以一直無法開始修煉就是因為你從心裡就無法接受域力的存在。你始終無法想像自己飛上天空的樣子,所以你永遠不會有飛上天空的那一天。你的三觀太堅固了,過去十八年的生活將你磨成了一無是處的成年人。另外兩個往來者年紀要小的多,相對而言他們更容易接受自身的改變,孩子的想象力永遠比成年人天馬行空的多。”另外兩個往來者薑齊也是有所耳聞,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正跟著秦彥四處考察。   “別罵了別罵了,放過我這個一無是處的成年人吧。”他能有什麼辦法,長這麼大又不是他的錯。   “改變這種觀念需要的不是繁重的訓練,或許等你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相信神真的存在吧。”   “話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嗎,是有人真的見過,還是有詳細的記載。”薑齊實在不相信神真的存在,應該隻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個體罷了。   “神確實是存在的,毋庸置疑。在以前有不少神正麵接觸的記錄,所以可以推斷當初神和人的接觸相當頻繁,但自從一千五百年前就沒有過出現在世人眼前了。”如果是在外麵,嚴合這種言論已經是可以論罪的程度了。   “也就是說,神死了也是合理的了?”薑齊始終懷疑所謂神的真實性。   “無從查證,哦對了,說起神,我倒想到一個可能對你下手的團體。是一個信奉邪神的異教團,他們行事不算隱秘,卻很少有人會體積他們。”   “為什麼?因為造成的影響小?”   “因為他們做事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老是做一些讓人費解的事。比如在神像的臉上計畫烏龜,偷偷修改帝國律法的原典,在大祭司的椅子下放模擬放屁聲的小東西。”   ‘大祭司那個估計不是異教團乾的。’薑齊心想。:“你不覺得這個異教團的嫌疑看起來最大嗎?殺死往來者養的寵物,感覺很符合他們的作風啊。”   “可沒聽說過他們有什麼高手。”   “就一定是高手嗎?沒有域力痕跡的話找個沒有域力的人不就行了。”   “可沒有域力的人也就沒能力殺死那隻兔子,依舊不成立。”   “如果是借助某種武器呢?”   “帶域力的武器一樣會產生域力殘留,而且沒有域力的人想要使用這類武器也是相當困難的。”   “那確實成了無頭懸案了。”薑齊躺在地上滾來滾去,所有路都被堵死了,為什麼會這樣。   嚴合瞄到了訓練場邊上正翹頭往這看的林心粼,就識趣的給薑齊放了假。   平時走在路上的時候會有陽光透過樹葉照到他們的身上,那種暖洋洋的愜意感覺會讓薑齊感到自己是幸福的。   但今天的太陽不太給力,僅有幾絲金線偶爾從天空撇下。   “不太開心?”林心粼看薑齊有些鬱鬱不樂。   “畢竟剛剛經歷了那種事,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薑齊道。   一路無話。   回到家後,薑齊坐在院子裡的欄桿上,旁邊已經有人抬來一張小桌,桌上擺著精致的糕點,薑齊一邊小口啄著糕點,一邊打量著這個小院,這座別館是隻有往來者才能使用的,這個位置簡直不能用好來形容了。與其說別館地處帝都最豪華的地段,不如說因為別館在這所以這裡才繁華。   點心是南風準備的,南風是薑齊的四個丫鬟之一,起初四人叫做東南西北鳳,後來薑齊覺得太貴氣,於是取了鳳裡一橫改為風。   薑齊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那一小塊點心,像是等待著什麼。   終於,一名身穿藍色製服的高大男人走到薑齊麵前,彎腰道:“糾案司柯南,見過大人。”   薑齊見到來人,把手裡那塊點心扔進嘴裡,道:“你讀過案宗了吧,把案情詳述一遍,一個點也不要放過。”   “小人有一事不明。”   “講。”   “糾案司捕手如此之多,大人為何指定小人這籍籍無名之輩?”   “聽你這名字,就覺得你很會查案。”當初瞄了一眼點名冊,一看就看到了柯南這個名字,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在糾案司這個查案子的地方,簡直節目效果爆炸好嗎。   “小人一定鞠躬盡瘁,全力報答大人知遇之恩!”隻要把這件案子辦妥了,大人一高興,以後出任司長,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巔峰豈不是指日可待!   “講案子吧。”   “是,昨日下午三點二十,丫鬟南風找到門口的侍衛說盈月兔出事了,侍衛們看過後就上報給了糾案司和刑部,刑部又上報給了中樞,中樞來人看後又上報給了大祭司,大祭司又找來了您。”   “你們的效率還真高啊。”   “過獎了,那我接著說。”顯然柯南沒聽出薑齊嘴裡諷刺的意思:“從早上您離開家門,共有四人有可能進入過您的臥室,分別是早上收拾你房間的北風,巡視過別館的侍衛齊泰,去您家拿外套的林心粼,以及報案的南風。”   “也就是說,越往後作案的幾率越大?”   “倒也不是這樣的,真正承認過去您房間的隻有北風,林心粼,南風。齊泰說沒去過您的房間,但他的嫌疑相當大。”   “有沒有侍衛集體說謊的可能?”   “可能性不大,他們被分批詢問過,用了點刑,沒出破綻。”   薑齊又拿起一塊點心小啄一口,悠然道:“南風應該沒膽子做這事,北風平時裡雖然寡言少語的,但也不是什麼壞人。齊泰的可能性也很小,畢竟出了事第一個就會懷疑他。”   “大人的意思,也是說是九境高手做得?”柯南道。   “哦?”薑齊有些意外的偏了偏頭,接著說道:“你好像漏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