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竟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未入深秋,空氣中還殘留著盛夏的燥熱,但又初見蕭瑟。雨打在身上並不冷,軟綿綿的,張浩喜歡微雨拂麵的感覺,像是愛人的輕撫。 破木條子被他拿在手上,底下破裂的部分露出金光。 有句話沒給老爺子說,其實剛見到這破木條的時候就有一種親昵感。 鬼使神差的,他總覺得破木條不是它原本的樣子。 輕輕一搓,木條竟出現一絲裂痕,像開裂的冰麵,裂痕越來越大,直至蔓延到全部。 裂痕中閃出璀璨的金光, 張浩好奇,正想探頭瞧去,那束金光卻直愣愣的向他沖去,在他驚異的目光下,金光閃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見。 隻來得及翻了一個白眼便倒了下去。 臨倒下前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拖著自己的身體向前偏去。 “咕咚。” 又是一陣驚呼。他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姑娘的腳邊,若是他能睜眼一看,還能看見姑娘可愛的繡花鞋。 “小姐,有一個,,人?” 或許是察覺了丫鬟語氣裡的錯愕與驚疑,被叫小姐的人回頭。 由於回頭的動作,姑娘帶著的白色麵紗與三千青絲如瀑散開。麵紗翩飛隱約間漏出女子姣好的容顏。眉如遠山,麵若芙蓉。 她微微低眉,打量著趴在地上的陌生人。 張浩這時的樣子是極為難堪的,原本應該向後倒的身體被強行翻個,他現在麵向天躺著,像個肚皮朝天的蛤蟆,臉頰不斷的抽搐,口吐白沫。 不好看 姑娘竟轉身就走。 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跟過去。 張浩又又用盡全力力氣,撐起身子,看向兩人,有氣無力的說。 “我感覺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兩姑娘聽了,先後加快步伐。 ,,, 張浩匍匐前進。 走了幾米,兩姑娘不好再無視了,邁步向他走來。 “你到底想乾什麼。”蝶兒說。 我都已經趴在地上了,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這還不明顯嗎? 壓下想要吐槽的欲望,誠懇說道。 “隻是想讓姑娘救我一命罷了。” “你這不好好的嗎?” 我都匍匐前進了這還好,你們對活著的要求這麼低是吧。 “你還能走嗎?” “要走也隻能按表走了。” “不滿二位姑娘,之所以現在我還能清醒是因為自身功法的緣故,但也持續不了多久,不知何時我就會突然昏了。” “不需要二位做什麼,隻是不要讓別人靠近我就行。我醒之後,定有重金相報。” 說完這些,張浩的眼皮開開合合,眼看就要昏過去了。 為首女子略有遲疑,還是點了頭。 見此張浩終於卸下力氣,上身重重的砸了下來,以頭搶地。 問題又來了,張浩這麼大一個人,怎麼把他搬回去呢。 二女相視,一人捉住一直胳膊,把他拖了回去。 張浩意識在一片混沌中浮現。 奇怪,明明傷的眉心,怎麼後背火辣辣的痛呢。 不管這些。 他打量著四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思考,這好像是上丹田了吧,我竟然打開上丹田了! 張浩興奮! 如果是正常人打開上丹可能感覺平平無奇,但張浩不一樣!他是廢材!還是史無前例的廢材! 張浩的哥哥張陵出生時便能神魂映現,那是三丹泉眼境後的第三大境界的標誌。 張浩如今才開了第一丹田。 張浩出生時丹田閉塞,八脈不顯,被接生的大夫斷言絕對活不過三歲。把張九齡急的找來宮中禦醫求破解之法可得到的結果一般無二。巧的是,這時醫聖正雲遊此處,聞訊而來,一進宰相府後便是閉門數日。給張浩開出了續命之法。此法的主藥便是儒家浩然正氣,靠著老爹的關係,張浩沒多久就被送去杏林,隨夫子學書。 盡管如此,丹弱脈虛隻是稍稍緩解。 所以外界盛傳張九齡虎父犬子,一位大儒修之子連區區泉眼境都走不通,實在是讓人貽笑大方。 對於外界的言論張浩一直是一笑了之,他自以為若是別人落到自己的境地不會有他做得好,他們之所以會嘲笑,隻是因為沒看到事情事情的全貌。 意識再沉,他隱約看見一柄金色的小劍在身體裡遊走,它經過的地方被金光籠罩。 感覺暖洋洋的,在張浩感受不到的地方,身體的經脈在緩緩的擴寬,堅韌。丹田蹦出汩汩的溪流,在經脈中流淌。 “好舒服,像是躺在棉花裡,風輕輕地吹著,陽光和煦溫暖,什麼煩心事都忘記,我變得好輕好輕,像是要飄走了似的。” 他思緒靜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