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發(1 / 1)

曲杵拍了拍劉戴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為了培養你,為父我已經是散盡家財了,這處寶藏也是時候該動用了。”   “而且你已經有了練體中期的實力,後山的猛獸早就對你起不到作用了,你也是時候該去外界闖蕩一番了。不必擔心別人出手,記好了,出身金武道的武者絕不害怕戰鬥!”說著曲杵還做了一個看起來很中二的手勢,看起來像是金武道的一套宣誓儀式,就連有些天真的劉戴都覺得羞恥。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不知道去過多少處險地了。哪像你,連村子的大門都不常出。”曲杵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這份翻譯後的藏寶圖就作為你的首次試煉,希望你能趕在我死前帶來好消息,畢竟我這把老骨頭還希望能看到報仇的那天。”   劉戴也還是第一次聽說父親的早年經歷,之前父親都對此諱莫如深,劉戴如今才知道父親居然是一處大門派的弟子。   曲杵這一番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更何況曲杵又是劉戴的養父。外麵就算是刀山火海,劉戴也必須去闖一闖。   劉戴從父親手裡接過了卷軸,對曲杵乾凈利落地道了一聲“父親保重”,轉身就要推門離開。   曲杵從後麵揪住了劉戴的布衣,“你這小子是不是皮癢了,居然敢擅自離開,對你父親一點尊重都沒有。”   劉戴一愣,話沒經過腦子就蹦了出來,“父親你還沒說完嗎?”   劉戴剛把話說完,心裡就暗道不妙。轉頭果然發現父親的臉都黑了,“你父親我就讓你這小子這麼不耐煩嗎!”   劉戴雖然能輕易把曲杵推開,但是他還是唯唯諾諾地聽著曲杵痛罵了自己一頓,畢竟對於父親的恐懼可是刻在了他的骨髓裡。   等到父親醞釀下一場暴風雨的時候,劉戴這才在兩場暴風雨的間隙中找到了解釋的機會。   曲杵雖然知道自己誤會了兒子,但是他並沒向劉戴道歉,而是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剛才臨行前的囑咐。   “咳,我之前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打斷我乾什麼。我看你缺少外出的經驗,於是把你心心念念的丫頭叫回來了。”   “你在外要有什麼不會的地方,記得多向她請教,不要不好意思。她雖然實力不強,年齡也比你小,但是她這個養女可比你省心多了。”   劉戴撓了撓頭,“程文…她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啊。”他眼神有些躲閃地說道,“畢竟我和她也有半年時間沒見了,多少有點想她。”   曲杵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戴,“程丫頭應該很快就要到家了,不過你可別起什麼歪心思,不然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劉戴微微臉紅,“我,我先出去轉轉,程文到家之後,我正好能順便迎接一下。”   曲杵躺在床上,朝劉戴揮了揮手,“去吧,你們走之前記得和我說一聲。”   劉戴低著頭匆匆離開了屋子,在門前的院子裡反復徘徊。他走得太急,甚至在出門前差點忘帶那份藏寶圖。   劉戴走後,曲杵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古井無波,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一道縫,眼眸裡藏著一抹深深的倦意。   長嘆了一聲,曲杵不由感嘆道,“年輕就是好啊,總是有這麼多精力瞎搞。隻是不知道他們最終能不能成,畢竟有那麼多天災人禍橫在他們麵前。”   曲杵解開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胸膛,上麵的疤痕觸目驚心。他上手捏了捏自己身上的皮膚,“依然還是不夠,不過就差一點了,到時候也就不用再忍受這種劇痛了。”   曲杵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趁著自己還有動筆的力氣,和自己的一位老友寫一封信。   他伏案提筆,吃力地寫到,“我們二人自從三十年前就沒再見過了,畢竟我們二人之前的關係也算不上多好。”   “不過越是臨近死亡,我就越懷念此前在山門裡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生命的盡頭,我也想再見一麵你這位最陌生的老友。”   “沒想到我到頭來還是沒活過你,看來你之前說的果然沒錯,想要活的長久就要學會放下。不過要是大仇不抱,茍延殘喘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知道你肯定又會覺得我冥頑不靈,從小你就這麼說我,不過我還是堅持我自己的想法:師父和小春的仇必須要報。”   “或許這就是你我關係不好的原因,我敢於主動出擊,而你卻總是要權衡一番,錯失機會後又開始自怨自艾。”   “本來是想和你和解的,結果剛才又差點和你吵起來。不過我也確實應該好好感謝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畢竟我也從你那裡得到了不少幫助,當然應該邀請你來看看最後的成果。”   “我這一輩子就是放心不下兩件事,其一是復仇,其二就是我的養子和養女。我對他們的感情很復雜,既有愧疚,也有警惕。但是無論怎麼講,還是想讓你盡力照拂一下他們,這是我欠他們的。”   “除此之外也希望你能尋找到大師兄的蹤跡,我希望能親眼見他一麵。你和他的關係也不錯,你應該也想再看看他吧。當年他為了保護我們,親自斷後,也不知道最後怎麼樣了…”   曲杵寫到這裡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是他決定就此打住。要是真的展開講他這一生,那恐怕幾天幾夜也傾訴不完。   他收筆之後在屋裡來回踱步,幾次想要把外麵的劉戴叫回來。思慮半晌,曲杵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時候還不到時候,”他如此對自己說道,“等劉戴和程文回來之後,再讓他們把信捎過去也不遲,免得讓那個煩人的家夥又當著我麵說些喪氣話。”   不同於屋裡頹廢壓抑的氣氛,院子裡就是另一副景象了。程文沒有讓劉戴等太久,形色匆匆地推開了房門,雙方第一眼就看到了彼此。   兩人見麵後都愣了一瞬,劉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多虧程文自然地和劉戴打個招呼,沒有露出一點生疏的樣子,這才讓氣氛不至於冷場。   劉戴的雙眼盯著另一處地方,全程用餘光瞥著程文,“好巧啊,這半年在外麵過得怎麼樣啊?”   程文含笑道,“還好吧,都習慣了。對了,養父的身體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