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整整一天,而無牙也練了整整一天。 雙方陣營都在各自商量對策,本來他們就是計劃明天出發,所以也沒有人來我這繼續打擾我,雖然我是他們後續計劃的最重要的屍。 因為,把雙方湊到一起,本來就是我促成的。所以,沒有人會認為我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撂挑子不乾。 可是,事實上,我現在就打算撂挑子不乾了,是我提起的又怎樣,我擺爛了。 他們死不死活不活,跟半死不活的我有什麼關係,多管閑事是當世第一惡心事,我不做了。 晚上了,所有人都在休息,我起來,看無牙還在無休無止地練,並且很明顯,手指已經比之前要靈活許多了。 我在黑暗中,乘上我的平衡車,走開了。 我漫無目的的在黑暗中遊走,在腦海裡感受著那些零星的光,綠色的,閃著瑩瑩光芒的光點。 我停下,全身心的去感受他們,去接觸他們。 光點在移動,朝著一個方向移動,我感受著那些光點的方位,它們在朝我移動。 看的越來越清晰,所有的光點,就好像一片虛無中漂浮著的小昆蟲,而我,就好像上帝視角的創世神。 睜開眼的時候,周圍的喪屍已經圍住了我,他們在我麵前站定,衣衫襤褸的,血肉模糊的,麵目全非的,肢體殘缺的。 他們本不該這樣,他們本應該忙忙碌碌,帶著抱怨帶著咒罵,開始一天的上班生活。 他們本該,在下班之際,看著鐘表,時刻準備跟好友相聚,各自開心。 他們本該,在屋子裡,享受自己的獨處時光,給自己休息、充電。 他們本該,有家庭,有父母,有孩子,他們本該在溫暖的港灣,平淡又普通的生活下去。 穿衣、吃飯、上班、抱怨,下班、逛街。正常吃飯,正常呼吸,正常生病。 而不是像這樣,沒有思想,沒有未來,每天都是明天,每天都沒有明天。 物傷其類,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本來這也是我的結局,本來這也是我的下場,可是不知為什麼,我變得特殊了,但這個特殊,在我身上,又是我想要的嗎。 封言等人經過一晚上的內部討論,還是決定暫且跟那些喪屍同路,因為哪怕他們有危險性,這邊人多,可以應對。 隻要跟那個陳佳嘉合作好就可以了,因為也隻有她看起來有用處,至於其他的那些喪屍,防備著就可以了。 喪屍們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們認為跟不跟的無所謂,反正也用不到他們出手,那些人自己會保護自己的,到時候送到地方,趕緊跑就行了,也不要讓陳佳嘉知道自己等屍在什麼地方。 雙方就這樣,決定好了各自的目標,跟以前沒什麼兩樣,隻不過最後會改變各自的落腳場所罷了,都沒有損失的事情。 雙方都休息了一夜,人群們修習的很好,屍群們不需要休息,隻是無聊做做樣子。 第二天一早,雙方會晤,發現一個堪稱足以讓雙方計劃全部毀滅的問題,那就是,他們找不到陳佳嘉的身影了。 前一天晚上,陳佳嘉躺的那個位置,沒有屍了,隻有旁邊一個站著的無牙還在原地,在原地站著。 眾人見此情況,隻覺得焦急,因為無牙無法交流,他們不可能從他嘴裡問出陳佳嘉的動向。 有屍上前跟無牙說話: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注:怎麼隻有你一個,陳大姐呢?) 無牙站在原地,沒有回答他,反而在人群裡尋找。 他看了一會兒,在人群裡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走到他身邊。 他找的人正是封言,封言見無牙走到自己身邊,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站在自己旁邊,還挺可怕的。 他死死地盯著無牙,就怕無牙忽然發難,他反應不及從而成為沒有腦子的喪屍。 他現在盯著無牙,就算無牙到時候攻擊他而他躲閃不及,他也要在一瞬間調整心態,自覺自願被咬,那樣他還能保有神誌。 無牙沒有攻擊他,而是拿著手裡的棍子,在他麵前晃了晃,之後彎下腰去,在地上開始劃拉。 他身體還很僵硬,但是,握著棍子的手,已經能夠支持他在地上寫字。 他寫了三個字在地上,是“趙銘奚”。 他寫完之後,抬起頭看封言,用棍子指著地上的三個字,再指指自己。 “你叫趙銘奚?”封言試探性地問無牙。 趙銘奚呃呃的點頭。 圍著他的人和屍,都看向地上的名字,人欣喜於他們可以交流,屍欣喜於他竟然也能寫字。 “那你看到陳佳嘉去哪了嗎,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待著的嗎?”聖聖做為代表開口。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注:你怎麼做到的,你竟然能握住筆了。)有屍問。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注:她說集中精神,我就集中精神練了一晚上,手指就變靈活了。)趙銘奚一邊回答屍的問題,一邊在地上寫下聖聖問得事情。 ‘我不知道她在哪,好像是半夜不知什麼時候,她走了,我隱隱約約有印象,但她沒跟我說什麼。’ “都在周圍找一找,沒有她,我們的計劃都是笑話。”聖聖跟所有人說。 人群也都自覺以搜救小隊為單位分開,去周圍尋找陳佳嘉的身影。 喪屍不是人,他們沒有去找陳佳嘉,反而是圍著趙銘奚,跟他討論活動手指的事情。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注:你教教我怎麼做到的,我也想靈活一點。)有屍詢問。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呃呃呃呃呃呃。”(注:集中精神在你的手上就好啦,努力多次重復)無牙分享經驗。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注:你是怎麼想到要活動自己手的,我還以為隻有那個頭盔是特殊的呢。)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注:因為有人問我的名字,問我成了喪屍之後,就沒有用過的名字。)趙銘奚說。 周圍的喪屍也沉默了,他們也都沒有被問過名字,一次都沒有,無論是人還是身邊的喪屍。 他們也開始站在原地,練他們的手指頭。一群屍,頭對著頭,伸著自己的雙手,在空氣中一抓一握,不發出一點聲音。 封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因為他身手不好,所以就被小隊長勒令老實跟著大部隊呆著。 他跟大部隊待的沒意思,所以就來看看那群喪屍。 趙銘奚看到了遠處的封言,於是帶著自己的棍子,沖著封言走來。 封言看到來找自己的趙銘奚,有些害怕但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跑開。 趙銘奚到了封言跟前,在地上用棍子寫字‘我是趙銘奚,你怎麼沒有去找她啊,封言。’ 封言看著地上的文字,回答趙銘奚:“因為他們不相信我的戰鬥力,覺得我拖後腿,所以讓我回來了。” ‘你不要傷心,我覺得你特別好。’趙銘奚寫。 “其實我也覺得我特別好。”封言一臉認真的說。 ‘對。’趙銘奚寫。
第20章 喪屍世界一十九(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