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點點越來越多了,快成一片星河了,跟我這邊,還挺像的。 我仍然每天都驅使著身邊的這些無意識生物,去城市的邊緣位置試探,一次又一次,一個又一個,直到他們全身都碎掉,再也沒有能力站起來,我才會暫時放棄。 我這些天試過,試過能否用什麼方式讓他們恢復神智,讓他們重新擁有意識,但是,我試遍了所有方法,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不行。 我曾經試著用自己的意識填補他們那殘缺的容器,之後斷開聯係,麵對麵觀察他們有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沒有,他們不會因為我注入了自己的意識便擁有他們的意識。 我又打開過幾個屍的大腦,我想看看是不是因為那裡有殘破,所以他們盛放意識的容器才會在我的感知裡變得殘破,但是,我看不懂,而且有好多屍體,並沒傷到腦子,所以也不是腦袋殘破。 我想,這應該是精神上的問題,他們的意識早在被攻擊的那一刻,就隨著恐懼和傷害而消失,所以我才會感知到那些殘破的、黑色的容器,不是因為容器殘破,他們才沒有意識,而是因為他們先消散了意識,容器才會變得殘破。 而那些有意識地,我感知不到的喪屍,正是因為意識存在,對自我的保護意識存在,所以我這個探查者,才不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而這些,我麵前的這些,他們,大門敞開,不在乎也無法在乎他人闖來,所以我才能這麼輕易的感知到他們,驅使他們。 北麵位置的三個喪屍,徹底倒下了,我對他們注入的意識,已經全部傾灑了,而且,容器破損碎了。南麵的三個也是如此,東麵也是,還有西麵,所有方向,所有我驅使著前往的方向,喪屍們都倒下了。 我睜開眼睛,但是至少,還有些收獲。 因為這些天來,我頻繁地將自己的意識灌注在這些喪屍的身上,且多方實驗,我竟然可以借助他們的身體,他們的眼睛,他們的耳朵和鼻子,去感受他們周遭的一切了。 但是,數量不能太多,那樣傳回我這裡的東西會太過於混雜,從而擾亂我。 四個方向,每個方向去三個,一共十二個,是我的極限了。 這次,我通過他們看到,城墻邊的防禦力量,加強了。原先這些出去試探的喪屍,還隻是被人用單體攻擊武器打擊,並且沒有一下就打碎他們身體的東西存在。 可是在我的第三輪試探之後,他們快速的更換了武器,或者說是填充了武器戒備放線,采用了中型武器,小範圍的攻擊目標物體。 所以自那之後,我探求的難度就加大了一些,而且探求的時間大大縮短,因為派出去的直接倒下,什麼都不剩,我也不能看到什麼了。 但是,這也讓我對喪屍的控製能力加強,我能控製他們像活人一樣活動自己的關節,完成一些簡單的精密動作。 比如翻滾逃避單體射擊,比如抓住東西做遮掩物前進。 我就像是操控著電腦遊戲npc的玩家,隨著技術的成熟,對他們的操控越發的得心應手,而他們,在我的操縱下,竟然也變得有幾分像正常人。 今日的探查結束了,我不再操縱著任何屍去試探,但是我的感知仍然覆蓋在他們身上,因為我需要讓他們呆在原地,不要亂晃,亂晃會死。 接著,我想到了前些日子探查到的那些新的光點,我又把感知延伸,這次,我是一邊回憶感知走過的路線和方向,一邊對照著現實中的路徑和建築。 我的感知越過了曾經我跟那些有腦子的屍一起呆過的地方,越過了我曾經擊倒趙銘奚的地方,越過了我曾經秀操作混進人群的地方,越過了我未曾進入的那扇門後的地方。 在門後,那個人類庇護基地的位置,有一個角落,熒光成海,密密麻麻。比我這邊,也就少了三分之一。 看來,那邊是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啊,在跟我分開之後,他們同一個世界的兩類人,到底是就此分開了呢,還是齊心協力共同走向滅亡了呢? 這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我也不在乎他們的下場和處境,每天在乎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已經夠累的了,我沒有精力,更沒有那個善心去關注他們。 嗯,還是看看吧,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當滿足我的好奇心了。 我把意識下沉入熒光,我要隨機選擇一個容器去看看,看看他們現在是怎樣的一個處境。 視線慢慢清晰起來,我看見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沒有神智的喪屍,但是這些喪屍全身上下都很乾凈,不像是我們這邊的這群喪屍一樣一看就是經歷過什麼的樣子。 甚至就像最初的我一樣,用外部裝備包裹起來的我,也沒有任何傷口,這些喪屍甚至比我還要完整,他們的臉上也沒有任何傷口。 我支配著這個喪屍穿行在屍群之中,每一個喪屍,都是乾乾凈凈的,若不是他們雙目呆滯,麵色青紫,我都不敢確認這些是喪屍。 我抬起手,在那些喪屍身上找尋傷口,掀開他們的衣服,去觀察他們是在哪裡被動了手腳。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好多個,他們很乖,或者說是掀起他們衣服的不是鮮活的人類,他們便不在意是誰在觸碰他們。 我找了許多喪屍,掀了許多衣服,但是,我沒有在他們身上看到傷口,哪怕是我認為的注射器的針眼,也沒有。 我肯定不會看錯,因為如果有人在他們活著的時候給他們注射喪屍血液,那麼那個針孔的位置一定會變得青紫且明顯,他們受創那一刻的傷口,是不會愈合的。 但是他們全身上下,死白的嚇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絕對沒有任何傷口在身上。 我有些好奇,既然沒有傷口,他們又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而且這個地方,一看就是地下室,陰暗潮濕,唯一一個出口,在上端,在他們這群喪屍的頭頂。 他們可沒有腦子,他們永遠都不會發現出口,並且從出口出去,他們會永遠在這個狹窄擁擠的地方,晃蕩著直到他們的身體腐朽成灰。 頭上的洞傳來了動靜,那出口的地方被打開了,光亮從洞口傾瀉下來,落在這些喪屍的身上,他們全部抬頭望著那個洞口,就好像朝聖的人們一樣,麵無表情地……虔誠。 喪屍群躁動起來,他們全部都湧到了那個洞口的下方,我也是,我想靠近一點,看的清楚一些。 我稍稍用一些意識控製著擋在我麵前的喪屍為我讓路,我走了過去,像是所有其他的喪屍那樣,把雙臂打開,死死的伸向那個光亮的洞口。 但其實,我的動作很敷衍,但是沒關係,他們不會在意的,誰會去在意沒有腦子的喪屍的一舉一動是否符合邏輯呢。 我看到了,看到了幾個人他們把一個籠子用鐵棍架著,擺放到了正對洞口的位置,之後,不知是做了什麼動作,籠子的底打開了,籠子裡的那個喪屍,也掉在了現在這個地下室裡。 他們把籠子又架走了,他們把門關上了,地下室又暗了,喪屍們聽不到聲音之後,又安靜下來了。 剛才那個掉下來的喪屍,也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了,他加入了這些無所事事閑逛的喪屍之中。 就是那張臉有些熟悉,那是薑羽傑的臉。
第25章 喪屍世界二十四(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