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居然有位姑娘,竟然還這般如花似玉,太難得!”其中一人見了這名秀美的女子就看直了眼,仿佛忘了剛剛慘烈的戰事和滿地的屍首。 “一看見女人就這般輕浮,想必你就是毒龍教左護法魯丁了。”那位女子鎮定自若的說道。 “這位美人居然知道在下的名號,真是受寵若驚。既然如此,你是乖乖就犯,還是要逼我動手呢?” “邪教妖魔休得放肆,你想傷害這位姑娘,得先過我這關。”薛雲青開了口,擋在這名女子身前。可那女子全無懼色,她繞過薛雲青,同他並列站在最前,直麵魯丁。 “有意思,來了位護花使者,可是人家卻偏偏不領情。看樣子是非動手不可了。”說完魯丁身後的幾名教徒一齊殺出,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薛雲青剛開始時刻留意這位姑娘的安危,直到聽她喝了一聲“小心”替自己擋下身後一劍,不禁訝異又羞愧難當,才轉而放開手腳,全神貫注迎敵。兩人奮力搏殺,一眾教徒並不能敵,很快就被解決得七零八落。現在隻聽那魯丁鼓起掌來,隨後他也飛身上前,與二人相鬥。 魯丁本來隻是一個山賊頭子,頂多算得上是一個頗有勇氣、舞過幾次刀劍的莽夫,可要說會什麼功夫就完全談不上,入了毒龍教之後,曹淩從未教過任何人武功,隻是發了一些補益藥丸,可如今隻是過了不到兩年,魯丁就不再是從前的魯丁。三人鬥了十幾回合,難分難解,隨後魯丁回身背向兩人露了一個破綻,薛雲青隻覺有詐,留有餘地的試探了一招,可那名女子隻當時機已現,殺敵正在此時,一劍刺出卻得魯丁回轉冷不妨的側拍一掌,又順手抵住薛雲青的進攻。那名女子雖已及時收劍回防,那一掌卻渾厚有力,直將她震開數丈遠,她也隨即依劍伏地,口中滲出鮮血。薛雲青又驚又急,不時回頭關注她的傷勢,又完全脫不開身。這時魯丁開口了: “小夥子放心,這女人我沒玩過,還不會讓她輕易死掉,你還是當心你自己吧。” 說著又拍出一掌,直迎薛雲青刺來的一劍,一時肉掌與銳劍竟相持不下。薛雲青欲沉心調用內力,灌注劍氣以劃破鐵掌,可他畢竟已疏於練劍多時,再加魯丁又出另一手相支,掌力突增,薛雲青防備不及,同樣被震開,甚至一時連佩劍都拿不穩,直接散落於地,如此二人皆敗。魯丁本氣喘籲籲,平息一會後,又重露笑顏: “你說乾嘛白費力氣?乖乖跟我走吧。” 在一旁觀戰多時的毒龍教徒竄出幾位,欲將二人綁走。此刻竟又趕來一批人馬:“拜劍山莊唐承墨到此!”唐承墨領著一乾拜劍山莊徒子擋在二人麵前,他見如今屍橫滿地,隻餘兩人幸存,為自己姍姍來遲懊悔不已。 無需多言,唐承墨與魯丁兩人又鬥起來。其餘眾人則扶起薛與另一名女子,為他們療治傷情。唐承墨出擊並不冒進,遇魯丁幾次冷不妨突施掌力皆被躲過,再加他經驗豐富,劍技沉穩,見來勢洶洶也並不以硬碰硬,隻避其鋒芒,揚長避短,因此近乎滴水不漏。魯丁戰到第三輪時本已有些支撐不住,又幾次突擊錯過機會,白白耗費體力,幾乎再無力招架。 此時房簷之上突然出現一人,那人身著黑衣,射出幾發暗器解魯丁之圍。 “韋兄,那幾個掌櫃的錢全搜齊了?好兄弟,再遲一點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魯丁平復了一會才勉強站住,不至於不支倒地。 唐承墨知道那個沉默寡言的是毒龍教右護法韋厲冰,如今兩人一同現身,情況就更加棘手,如今也隻能按兵不動,謹慎行事。隻見韋厲冰跳下身來,走近與魯丁說了兩句,隨後回身掃了一眼唐承墨等人,就一躍飛走,魯丁和其餘毒龍教眾也一同撤離。 唐承墨沒有追擊,而是回身關照兩個後輩的傷勢,門人已經喂他們吃了調息藥丸,再加兩人本傷勢不重,早就言行無礙。此時唐承墨問起,薛雲青才知那位女子名叫上官燕。而華山之上,薛雲青已小有名氣,雖然算不得十分光彩,但唐承墨依然記得自己,稱道“薛兄”後含笑恭手行禮。相互認識之後,唐承墨一臉嚴肅的說道,毒龍教屢下戰貼,其實是為了篩出武功高強之輩,再將他們全部綁走,至今下落不明之士已多達數十,若他再來遲半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如今他見二位劍術不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想邀二人同往拜劍山莊一聚,既為款待二人,也為借武林正道之力,共討曹淩之毒龍教。 上官燕早聽拜劍山莊之名,而唐承墨如今作為拜劍山莊的門麵,自然更是聲名遠播,他四處出手,除暴安良,近來已得江湖公認之“大俠”名號,為人又率性灑脫,好酒如命又千杯不倒,得不少人傾慕追捧,好友如雲。上官燕本身正為逐唐承墨之名才闖蕩江湖,如今一見本人風采,果然名不虛傳:劍藝精湛又不為勢驕,瀟灑自如,揚長避短,得勝則暢懷縱飲,毫不聲張,比早前圍在自己周身、隻知好勇蠻鬥的傻小子好上太多。如今得唐承墨之邀,自己當然欣然前往,而薛雲青見上官燕應約,也願一同跟隨。 歸來路上,眾人駕馬,隻聽沿途悠悠傳來悅耳琴音,延綿幾裡依然清晰可聞,曲調柔和又深含感情,似既為生者紓懷,又為亡者默哀。薛雲青感到那陣陣琴音不僅悠揚悅耳,更含愈療之效,他隻覺周身一股暖意,似得內力灌輸,傷勢也很快又好了幾分。他欲四處詢問因由,但見眾人皆感於音樂,默默無言,自己便也不願打破這引人沉湎的懷情之境。 五天後眾人抵達拜劍山莊,薛雲青隻從莊外看去,就覺氣派十足,比起自己所在的華山派要豐裕得多,但與之相隨的,自然也多了幾分世俗之氣,比不得華山之上的飄渺遼遠之境。走進莊內就更令薛雲青大開眼界,處處嶄新樓閣拔地而起,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處人馬或者井然練劍,或者圍坐一處樹下聽壇論道,幾乎離薛雲青理想中的華山派隻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