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沒辦法就去搶啊!去偷啊!為什麼不去賣了你妹?” 卷毛越說越激動,抬起腳就要往青年的臉上踹去。 這話更令陸風心中不是滋味,那個青年的家庭,不就是他與陸靈的翻板嘛! 大嬸嚇得連忙抱住他的腿,哀求道: “小兄弟,別這樣,他也是逼得沒法子了,你要不從每家的份額上挪騰十分之一出來,給他補個缺吧。” “教我們建新會做事?大嬸!你糊塗啊!這樣的話你也敢說?” 卷毛瞪著眼,似乎對大媽也生了氣。 大嬸害怕地縮了縮腦袋,看向青年的眼神充滿為難。 青年則是閉上眼睛,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哎!注意形象!忘記老大怎麼交代的了?” 同夥的辮子頭提醒道,卷毛難改往日的作風,隻能往後退一步,不依不饒地看向大媽與青年。 趙殷眉頭緊皺,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你們互助會的人呢?” 他問向小馬,後者摳著耳根子,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就是這些人嘍,平時互助,可哪裡見過這場麵啊? 給的物資省著點用能挺一個冬天,互助會有這財力做事,早就把秩序建立起來了。” “哎!散沙啊!有限的力量你們都凝聚不起來!” 趙殷氣得一拳猛錘墻壁,過了一會又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分分合合,崇西市不也一樣嘛,看似繁榮強大,內部一樣派係林立,鬥爭不止。 大家都在追求利益,隻是追求的檔次不一樣而已。 有一天邊區和城市一樣,繁榮,也難免會帶有城市的壞毛病。 這些都是精神世界匱乏所帶來的,秩序再好也無法改變。 “走!我們另外想個辦法!” 趁人群的注意力都在貨車上,趙殷則拉著兩人迅速離開。 “怎麼了殷哥?咱們不去救陸風的妹妹了?” 小馬不解的問道,陸風也是一臉焦急地看著趙殷。 “救,但不能著急,我懷疑他們在搞鬼,而且是難以對抗的陰謀。” 趙殷沉著臉解釋道: “建新會的人不可能突然變得這麼好心,不是不可能,而是好過頭了,他們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經他這麼一說,小馬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那他們想乾什麼?” “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在憋著什麼大招,保不準那些老百姓搖身一變,反而會成為人販子的幫兇,就想毒販與種鴉片的農民一樣。” 趙殷有些煩惱,總感覺建新會找了個新靠山,現在的舉動都是為了引矛盾,逼迫王佰萬現身。 三人回到車旁,趙殷打開後備箱,將戰術腰帶和背心戴在身上,手槍等物件依次插入。 “老大,你這是要乾嘛?” 陸風擦著眼淚問,趙殷冷哼一聲,“我這人不愛講道理,能動手就別吵吵。” “咱硬打啊?”陸風手指張張合合的,陷入糾結之中。 “硬打,我去把你妹妹搶出來,隻要有我在,這個世界沒人可以把你們分開。” 趙殷態度強硬的說,從中拿起一個帶了手槍的槍套,猶豫兩秒後遞給了小馬並征求意見道: “你要不要來?建新會已經觸碰到你們根基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邀請,小馬愣了兩秒。他從沒用過槍,就這麼上場能行嗎? “要不要來?跟著我,你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比如團結一致。” 團結一致……聽到這四個字,小馬的內心浮現出幻想。 互助會的團結是有限的,是在無利益的情況下被迫報團取暖的,看似安穩,實則攻心易破。 而今天,他們互助會的心已經被攻破了。 放任著不管的話,組織隻會土崩瓦解。 那以後建新會不給物資了,他們又凝聚起來嗎? 那樣的話和笑話有什麼區別,能為五鬥米折腰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想翻身,就要一次硬到底。 “艸!今天不管誰來,算老子一個!” 他接過槍套,學著趙殷的流程安裝在身上。 “小風!你也得會用槍,真男人就應該自己保護妹妹。” 趙殷同樣遞了一個槍套給陸風,顯然,在遇到這事兒之前他就準備好了。 “我會教你們正確的使用方法,讓你們成長起來,我走以後,你們就是白石城的希望。” 陸風雖然激動,但手卻抖得厲害,他接過槍套,結結巴巴道: “老大,我,我能行嗎?” 一旁的小馬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同樣的困惑。 “嗬!”趙殷輕笑一聲,走到兩人中間拍著他們的肩膀說道: “我告訴你們沒用,要你們自己告訴自己,你們能行,建新會不行。” 趙殷一邊鼓勵著兩人,一邊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將兩幅畫了紅條紋的骷髏麵具遞給了他們。 “準備好了嗎?我們這次行動要快、準、狠,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 “準備好了!” 陸風和小馬齊聲回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趙殷點了點頭,教會兩人槍支使用流程,又讓他們自己演練了一下。 確認能開展行動後,他也命令道: “小風開車!小馬後座掩護,追到那群人後問出被買兒童的下落!” “好!”兩人應答,各自上車準備,趙殷從陸風衣兜裡摸出紙卷煙,分發後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過後,戰車也發出轟鳴,奔向了它應去的方向。 他們來到拐角處,趙殷示意車裡的兩人不要輕舉妄動,他下去觀察周圍的情況。 果然,有幾個人正偷偷盯著街上的一切動靜,眼神中透露著不懷好意。 有兩個小孩被領出來後,他們立馬出動了,直接從卷毛的手上接走了人。 趙殷回到副座位上,指著前麵的白車說道: “追過去,找到合適的地方就下手。” 陸風點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緊握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到底,吉普車猛地竄了出去,緊隨其後的是那輛白色轎車。 兩輛車在狹窄的街道上穿梭,趙殷在後座觀察著前方的路況,時刻準備著行動。 沒過多久,白色轎車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吉普車也跟著拐了進去。 就在吉普車即將到達巷子的盡頭時,趙殷的瞳孔突然收縮,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在巷子的窗戶旁快速閃現。 那人手裡緊握著一個汽油瓶,火焰在其中跳躍,仿佛一條隨時準備噴發的火龍。 趙殷沒有任何猶豫,他迅速關閉手槍的保險,瞄準了那個人的手心。 隨一道空流掠過,子彈穿透了窗框,擊中了那人的手掌。 汽油瓶的瓶口被子彈的沖擊力擊碎,火焰和汽油一起噴湧而出,如同一條火龍從瓶子中掙脫出來。 那人被突如其來的火焰所吞噬,他的上半身瞬間被熊熊烈火包圍,變成了一個火球。 他痛苦地嚎叫著,雙手在空中揮舞,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火焰卻越燒越旺,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的衣物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皮膚被燒得焦黑,發出難聞的燒焦味。 在火焰的映照下,他的麵容扭曲,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恐懼地嚎叫著,轉過身鉆回了屋裡,也不知接下來是死是活。 “小心點,多觀察附近。” 趙殷沉聲道,沒太在意自己的手段。 身邊的兩個小年輕點了點頭,並在心中反復地告訴自己,遇到敵人要果斷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