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技課之後,元學院門口出現大量的身影。 有的站立空中,有的坐落元器之上,有的安穩於獸車之內,時不時的還掀開車邊的簾子,這些人無一不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有的又與這些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大多穿著樸素,有的腰間懸掛武器,有的背負武器,有的衣衫補丁無數,有的佝僂著身子老態龍鐘。 他們都無一例外,將自己的目光匯於門口尋找屬於自己的熟悉。 有的找到了,有的還在等待。 許久之後,臉上帶著怨毒的李玉在一群奴才的迎接下進入了豪華的獸車之中。 獸車,兩頭三品火焰馬拉著,獸車上一個金絲書寫而成的李字碩大無比,此車彰顯出了來人的身份和地位,金華大家族之一的李家。 李玉剛剛坐下,車內就響起略顯關懷的詢問話語 “玉兒,這次怎麼這麼久才放學” 詢問一起,李玉的臉上的即將消散的怨毒再次浮現 “父親,孩兒在元技課上被萌德教習重傷,在藥堂療傷,這才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看著自己孩子臉上的怨毒,詢問之人眼中浮現一抹怒氣 “重傷?是與他人搏鬥還是?” “不是,是與教授我們元技課的萌德教習切磋,她壓製實力在六境問心下將我重傷,都是因為該死的綜合第一的廢物” 李少陽眼中精光一閃 “玉兒不是與遠小子相處甚來,怎麼會因遠小子開罪教習呢?” 一問之下李玉臉上的怨毒更甚 “父親教育孩兒,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更何況他是個廢物” 這才將楊遠覺醒十多次依舊為白門以及萌德教習教訓他的事,一道說了出來。 聽著耳邊的娓娓道來,李少陽一抹胡須的笑道 “不愧是我兒子,對於有天賦的弟子我們就應該拉近,那種沒有天賦的,我們沒必要自降身份結交,這世界無外乎價值和利益” 當即話鋒一轉的輕喝 “不過九境的你,居然在六境問心下重傷,萌德教習的敲打,倒是沒錯,這下你知道何謂戰力強了吧!以後把重心放在修煉元技上” 聽著父親的言語,李玉頗有微詞。 “父親這就算了?你不是說長樂坊早晚會落到我們手裡嗎?你為什麼不幫我教訓教訓這個可惡的女人” 李少陽眉頭一皺便是嗬斥 “實力比人強,還敗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為父的話,至於長樂坊你最好不要去生事,要是壞了我的大事,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對此李玉點頭答應了一聲之後,閉上了隻有憤怒和怨毒的雙眼,雙手死死的握緊。 “萌德,楊遠,還有你這個少陽老匹夫,老子是你兒子,你居然不幫我,還保不了我,不就是一個破賭坊嘛!” “你等著,你們都等著,老子絕對要將你們統統煉製成骨獸” 獸車離去,元器飛離,大手牽小手,詢問,關心,笑語聲中,熱鬧非凡的元學院門口轉瞬就人煙零稀,夕陽慢慢的消失在地平線上。 夜色悄然,金華城在夜色下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滿街的燈光映照著熱鬧的人群,商販的吆喝,行人的談笑, 長樂坊下一個大大的賭字隨風浮動。 “大還是小” “豹子通殺” “買定離手” “開” 而在這遠離賭坊喧鬧的長樂坊三樓之上,粉色的閨房之中。 萌德看著眼前的少年,手指不停的在誘人的人魚線上劃動,臉色羞紅。 隻見少年渾身上下布滿傷疤,尤其心臟位置的疤痕觸目驚心,而楊遠手上的傷勢和戟尖造成的傷口已在丹藥的作用下恢復如常。 隻見令人聯想翩翩的相貌,時而悲傷,時而蹙眉,時而微笑的自言自語。 “你是死過一次嗎?小恩公!看來你心裡也有你自己的故事” “小恩公,何必要血煉呢?你記得不記得你五歲時擋在一個小姐姐麵前依舊還是血煉” “當時的你,不是說姐姐不用怕,我血煉下可有二境問心的實力,躲在我身後,我的父母能搞定一切” “當時的你一席白衣,白白的嬰兒肥姐姐可還是記得的” “也記得恩公強大的身姿和背影,也記得小恩公你的言語,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是滅世禍首,一群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也許你記不得奴家了,但奴家記得小恩公手上的胎記像是刺青的胎記,十指指節處的陰玉和陽玉的刺青以及左手手背上的太極刺青” “你當時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小姐姐別看,我不是壞人這不是刺青,這是胎記,我一生下來就有的” “一個六歲的小屁孩居然叫我黃毛丫頭” “你肯定記不得姐姐了,姐姐當時滿臉血汙被你牽著,你就這樣無懼的擋在我的前麵,要是你記得你還會在背後罵我妖女嗎?” “小恩公這些年,你也應該遇到什麼事了吧!恩公呢?你的父母呢?” “小恩公借你十萬元石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再借你十萬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你為何如此缺錢呢?為了錢居然讓我的戟尖穿進你的右胸,你個瘋子” “明明我未催過你,甚至沒有去記利息,可你偏偏記得這麼詳細,你啊!你難道以為,我真的是看重你的潛力才借你十萬的嗎?” 萌德就這樣自言自語著,似陷入久遠的回憶中,又似在和眼前的少年說話一般,少年眼皮微微抖動,萌德這才止住了嘴上的言語。 溫柔不見,羞紅消失,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之後。 看了看自己黑絲的大腿就一搭,搭在了楊遠的要害上,頭枕在自己的玉手上,吐氣如蘭的期待著楊遠的醒來。 抖動幾下,楊遠雙眼睜開,映入眼簾的絕美,自己裸露的上身,以及要害之地的反應,楊遠尤遭雷擊,驚恐的一拉被子擋住自己的身軀之後,惶恐不安。 “我,我怎麼在這裡,你,你!我,我,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 期待的畫麵浮現,萌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你,體力和頻率很厲害,我可還潤” 語不驚人死不休。 楊遠緊握被子的手終是鬆開,儼然就像個霜打的茄子般。 “廢了,廢了,先天之體,廢了,本就無法溝通天地之力,這下好了,唯一可練的先天絕學也廢了,我” 失落,彷徨,不甘。 “萌德教習,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潤不潤,不過可惜我元陽還在,你的元陰還在” 楊遠雙眼的瞳孔已是變成太極狀的瞳孔,使用和查看下,楊遠這才露出了笑容。 期待的畫麵破碎,萌德微微不喜,一個翻轉落於桌子旁的椅子上笑道。 “瞧你那樣,這不是你曾經想過的嗎?好像吃虧了一般!難道老娘你沒曾幻想過” 和萌德打交道以來,楊遠的腦子對此早已免疫,隻是身體和欲望始終免疫不了,誰叫這是禍水級的妖女。 陽炎真睛環視周圍,楊遠找到了自己的衣衫,便是走到衣衫前一邊穿衣,一邊笑道。 “萌德魁首你這是在誇自己美嗎?人長得已經很美了,就不要想的太美” “我是幻想過,美好的事物總是能讓人幻想不是嗎?但等我悟真,你自願一切好說,現在我隻想要十萬元石。” 三言兩語的大煞風景,萌德蹙眉。 “第一次找我,是借錢,現在躺在我的閨房,還是借錢,在你心裡我這般絕色比不上銅臭的醃臢之物嗎?” 瞬間風情萬種的幽怨,硬是差點讓楊遠神魂顛倒,識海中的魂錘微微激蕩,楊遠這才直言。 “萌德魁首是在侮辱自己嗎?還請自愛!” “我需要十萬元石,否則我配不上你,也護不了你” “在我看來萌德魁首是需要強者的,要不然不可能元陰還在,你就不要調戲小生了,我真的很難控製住,元陽在悟真境前對我真的很重要” 不懂風情的傻小子,萌德眼中的曖昧消失反倒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吧!不做作的小家夥倒也實在,可我記得你不是還有半年的利息沒給,現在還想借十萬,是我在元學院脾氣太好了,還是我魁首的身份你忘了,你以為我是開善堂的” 言畢,香風飄起萌德來到了楊遠的身邊,手指在楊遠的胸口劃動的笑了起來。 “你的相貌,你的姿色,不如你去當幾天富家千金的麵首,還了利息我再考慮借你十萬,元陽對於你來說很重要,但十萬元石對我來說也很重要,這可是一把真器的價格” 幾番交手下來,楊遠發現根本沒有一絲借錢的征兆,心中煩躁不已,便是不顧後果的一把抓住萌德的芊芊細手。 “麵首我也可以,不過可不可以請姐姐把我的元陽奪走,這才能伺候好那些富家千金。” 少年的第一次的主動,自己的手在一次被楊遠牽起。 美目微動,臉色瞬息冷峻,一掌將楊遠擊打在地。 “遠小子,我再說一遍要麼去當麵首,還了十萬元石的利息之後再借錢,要麼你有抵押之物,否則錢!老娘這裡一毛都沒有。” “一醒來就借錢,借錢,老娘的愈合丹和回復丹你還沒給錢呢!就要借錢,你真覺得我長樂坊魁首是個心善之輩” 胸口的疼痛下,楊遠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和右胸完好,連忙一個激靈起身然後躬身言道 “謝謝教習” 語氣誠懇無比,緊接著的話語就讓萌德微微憤怒。 “但我真的很缺錢,我需要十萬元石,以前你看中我的潛力都能借我十萬,現在我掌握劍意,悍不畏死,真的不能再通融通融嗎?” 萌德動怒一摔茶杯喝到 “借錢,借錢,你不要命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嗎?你要問心,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我這是借錢嗎?我這是借刀,借殺你的刀” “你死了我找誰還債,這錢你讓我怎麼借,你讓我如何借” 楊遠第一次見萌德憤怒,依舊不卑不亢死腦筋一般。 “姐,我真的很需要,否則我不會表現我的潛力,我也不會表現我的決心,不去問心我生不如死,而且我有把握,所以求姐姐成全” 憤怒下,耳邊的姐姐二字,讓萌德想起了十一歲時與楊遠相遇的場景,便是喝到。 “你問過心嗎?就敢說有把握,既然有把握那你將你的洞府抵押,你可願” 洞府讓楊遠微微動容,臉上也浮現了些許的怒氣。 洞府是楊遠的回憶,是楊遠的家,一個充滿楊遠十五年回憶的家,有六年闔家歡樂的記憶,也是楊遠的父母留給楊遠唯一的物品。 楊遠猶豫不定沒有答復,萌德不屑的笑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既然有把握,為何不敢應下,難不成你的把握隻是哄騙奴家之言” 楊遠蹙眉,眼中搖擺不定。 “是啊!我自己有把握,為什麼不敢把洞府抵押,難道我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姐姐說的也是事實,要是沒有抵押我這不是讓姐姐為難” “你真是豬油蒙了心,姐姐借你十萬已是天大的恩情,你現在還異想天開的再借十萬下品元石,楊遠你是以怨報德嗎?” 想到此處,楊遠一咬牙,手上的空戒一陣波動。 “姐姐,這是金華中心的洞府地契,還請姐姐抵押,借我十萬,不日我便還錢” 地契在前,萌德卻不敢伸手去接,這張地契的價值可不是十萬下品元石能比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城中心洞府沒有十萬中品元石是拿不下來。 萌德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姐姐不用害怕,我有把握能問心,我也有把握能還錢,所以姐姐還請收下,就當幫遠弟保管,要是遠弟不在了,這張地契也可報姐姐的大恩” 萌德心裡莫名的浮現些許的悲傷,接過了楊遠的地契後,像是下了某個決定般的說道 “我可以借你,但你問心時我必須在場” 語落,楊遠激動無比的一把抱住萌德。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你放心,姐姐的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以後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姐姐有所吩咐,小弟萬死以赴” 一激動下,楊遠才在在跳脫的兔子下,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尷尬不已的放開自己的手。 萌德不明白楊遠為何如此激動,但心裡也是竊喜。 “那你以後可不許在我背後叫我妖女,要叫我姐姐” 楊遠還以為會被一頓胖揍,沒想到隻是這麼的一句輕描淡寫,雖有所尷尬,但心裡的竊喜掩蓋了一切。 楊遠的激動下,賭坊的不滿下,楊遠成功從長樂坊賭坊再借十萬下品元石。 元石到手,楊遠沒有絲毫的猶豫,迫不及待的拉起萌德的手,快速的朝著金華元府飛奔而去。 “姐姐,你不是說問心時你要在場,所以走吧!亥時元府問心陣才關” 緊握的手,少年嘴中的言語,萌德微笑的任由少年就這樣牽著自己,就像十年前,五歲的小屁孩牽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