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巧,太巧了(1 / 1)

巧啊,太巧了。   課堂上,薑祁坐在最後麵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子。   前麵有一位老夫子正在講中庸,如癡如醉搖頭晃腦。   其他的學生偶爾回頭看一眼薑祁這個新同學。   有的隻是看一眼便不再關注,而有的卻對著薑祁贊許的點點頭,頗有幾分“吾道不孤”的意味。   後者一般都是在後排的學生,見薑祁第一節課就敢溜號,敏銳的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當然,薑祁並沒有關注這些,他還在想方才的事。   陳摶的出現,裡外裡透著一股子巧合。   論輩分,論立場,論動機,論實力,都是大小長短正好合適。   論輩分是薑祁的師叔輩,見晚輩險些做那不當人子之事,故而降下懲戒理所當然。   論立場,是人教的弟子,未曾沾染量劫,先天比闡教截教多了三分超然。   如果今天來的不是陳摶,而是截教的某位師叔.......   那麼,對方絕對會視而不見,要知道,楊戩這個殺星在三教的名頭不是蓋的。   至少在三代弟子裡麵,截教沒人敢惹楊戩。   而如果是闡教的師叔,那麼怕是會直接把薑祁帶回灌江口,帶上楊戩,師兄弟私下下教育。   所以,隻有人教的師叔才會像方才那麼處理。   論動機,人家陳摶是伊喜真人的行走,誰知道那位真人吩咐了陳摶什麼事去做,無論陳摶出現在哪裡都不意外。   論實力,也是妥妥的仙人,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仙,但碾壓薑祁這個仙道未成的弟子都是手拿把掐。   薑祁試著從方才那個已經既定的事實去反推,發現也隻有陳摶才能把事情處理成這樣。   大小長短都無比的合適,再沒有第二個了。   這要不是巧合,你把楊戩宰了薑祁都不信。   所以,薑祁有理由懷疑,這個陳摶是假的。   不,基本上薑祁可以確定,至少在劉彥昌的背後,是有人一直在緊緊的盯著布局。   如果薑祁僅僅隻是像他說的那樣,因為一個特別荒誕理由,便要打殺一個凡人,那今天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畢竟有一位長輩出麵壓下,要是薑祁繼續不依不饒,那就不僅僅是在打陳摶的臉,也是丟了楊戩的人。   如果真有幕後之人,那麼薑祁今天這個“突發狀況”就會完美解決。   但問題在於,薑祁可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要不是劉彥昌是姑姑未來悲劇的罪魁禍首,那薑祁看都不會看一眼。   所以,薑祁是有上帝視角的。   在早就有劉彥昌背後有人盯著這個猜測的情況下,結合今天發生的事情。   嗯,容不得薑祁不多想。   巧合,太巧合了。   而且還很怪,有一種“應急公關”的感覺。   種種相加,薑祁基本上可以確定,在劉彥昌的背後八成是有人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薑祁依舊沒有理由把真相說出去。   至少從明麵上看,方才就是薑祁這個二世祖太過暴戾,把莫名其妙的怒火撒在了無辜的凡人身上。   “既然我不能動手,那麼......”   薑祁撓了撓下巴,曲線救國他也是會的。   要麼,在撇清自己的前提之下,找個凡人來哢嚓了劉彥昌。   不過在劉彥昌背後有人這個前提下,如何做的天衣無縫,那就有點癡人說夢了。   不管今天碰到的陳摶到底是不是陳摶,至少碾壓薑祁是沒有問題的。   而在明麵上,薑祁找不到理由讓師尊出手。   而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劉彥昌自己作死。   如果劉彥昌背後的人還要插手,那麼,薑祁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今日新來的學生,可是喚做薑祁?”   這時,老夫子看向了薑祁,溫吞道:“子曰:鬼神之為德,其盛矣乎。何解?”   薑祁站起身,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故而,此處之鬼神,乃是借鬼神而闡明中庸之道。”   “哦?不錯,坐下吧。”   老夫子有些驚訝,他本來看薑祁在溜號,這才點出來。   沒想到薑祁直接甩出了正確答案。   這下,也就沒有理由發難了。   又過了一會,這一節課結束,薑祁剛剛準備站起身,眼前多了一個人。   這人年齡與薑祁仿佛,穿著一身有些鬆垮的書院服,尖尖的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   “這位兄臺有禮。”   少年有模有樣的對著薑祁拱手行禮,笑嘻嘻的說道:“在下祝英臺,見過兄臺。”   祝英臺?   薑祁聞言愣了一下,而後閃過一絲恍然,原本他還在納悶,這書院怎麼會有女扮男裝的學生。   原來是這位.....   不過,恍然歸恍然,薑祁心頭的驚訝卻是更加的濃鬱三分。   梁祝的故事,在薑祁上輩子可以說是耳熟能詳。   如今正主站在了自己的麵前,要說不驚訝是假的。   不過,時代好像對不上吧?   梁祝的故事是在如今的唐朝嗎?   薑祁想了想沒有太過深究,現在這個神佛顯聖的世界,發生什麼都不會讓薑祁太意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算楊戩明天變成女的,薑祁也隻會微微一笑。   所以,出現一個祝英臺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驚訝於能讓自己碰上而已。   “在下薑祁,見過祝兄。”   薑祁站起身微笑著還禮。   “這學堂裡要麼是比我和梁兄大,要麼比我們小,如今終於又來了一個年紀仿佛的。”   祝英臺一邊說著,一邊回頭打招呼:“梁兄,梁兄?梁兄......梁兄!”   眼見著祝英臺喊了四遍,聲音從尋常變的疑惑,再變成無奈,直到純粹的大聲喊。   終於,那被稱之為梁兄的年輕人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依依不舍的抬起頭來,神色帶著一絲迷茫。   似乎是在說,誰在叫我?   “梁山伯!”   祝英臺無奈的喊道:“方才說好的,下課之後來認識一下新朋友,你在做什麼?”   梁山伯聞言,這才站起來,疑惑的問道:“祝兄何時說的?”   “我......”   饒是已經習慣了這書呆子的性子,祝英臺依舊是偷摸翻了個白眼。   “算了算了,快來見過薑兄。”   薑祁饒有興趣的看向梁山伯,隻見那少年書生容貌方正,行走站立一絲不茍,手中時刻握著一卷書。   “梁山伯見過兄臺。”   這時,梁山伯才走了過來,和薑祁見禮。   很顯然,這家夥依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隻是下意識的聽祝英臺的話而已。   薑祁看的津津有味。   這算不算沉浸式見證梁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