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林中行至片刻,並未見到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但也不敢有所鬆懈,時刻警惕著周圍,生怕某處突然鉆出一群人來。 陽光透過樹葉星星撒撒的照在官道上,和睦的清風吹拂在眾人身上,但此時讓人輕鬆的氣氛並不能讓壓抑的眾人有所懈怠。 又行走片刻,突然聽到隊伍中有人大喊:“有暗器!” 眾人齊聲望去,就在此時就見空中十幾個罐子飛向著車隊砸來。 齊刷刷的兵器出鞘聲中就聽到徐山大喝道:“屏住呼吸,不要硬接罐子小心有毒。” 說完縱身躍起,以著巧勁把兩個罐子向投來的地方扔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眾人也才剛剛屏住呼吸,就聽周圍傳來‘砰,砰’的罐子碎裂聲,隨之而來的升起的一陣陣薄薄的白霧。 雖然有著徐山的提醒,但也有一些離得近的人著了道,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其中一個倒下去的鏢師有氣無力的喊道, “小心,是軟筋散。” 落地後的徐山見隊伍中已經陸續倒下了十幾個人,而馬匹也已經站不住腳了,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 忙鼓動氣機,雙掌奮力的向外一推,震散了眼前的白霧,反復兩次之後,他所在的中間位置已經沒有白霧在擴散了。 白默學著徐山的樣子,也想著震散周圍的霧氣,但遺憾的發現,自己並不能像徐山一樣將周圍的霧氣吹散。相反李水月跟她帶來的護衛之中,好多人都有模有樣的驅趕了麵前的白霧。 看來二階並不能真正的掌控氣機,得到了三階才行。如此看來李水月帶來的這一群人整體實力不是一般的高啊,就剛剛自己見到的就得有七八個三階。 待白霧散去後好一會,眾人這才開口呼吸著空氣。 馬匹已經不能站起來了,全都軟綿綿得趴在地上。離了馬得眾人齊齊護在馬車周圍,眼神警惕的看向周邊的樹林。有的人連忙把倒下得兄弟拖到馬車旁,隨後也舉刀警惕著周圍。 見周圍敵人遲遲不肯露麵,徐山不禁皺眉大聲說道:“不知事哪位朋友在此迎客,在下乃是峰郡城總鏢頭徐山,奉命押送一批官物去往京城,在下願意留下一些銀兩給各位兄弟買酒喝,還望朋友行個方便。” 徐山想用官物壓敵人一下,讓他們不敢大膽放肆。也想先低人一頭,大事化小將貨物安全運到京城。 但回應他的是一發冷箭,直直的刺向徐山。徐山反手握住飛來的箭矢,不禁冷喝道:“看來閣下是不想交徐某這個朋友。” 林中這時傳來一個粗狂得聲音:“要是在別處在下也是願意交總鏢頭這個朋友,但是相比較而言,你們身後馬車上得東西更讓我感興趣。” 隨著話音落下,林中走出一個黑衣蒙麵的人,在之身後烏壓壓的走出一大群人將車隊團團圍住。看著敵方的人數,眾人也不禁緊了緊握著兵器的手。 白默也是心道一聲晦氣,最怕的還是來了。看敵方的人數起碼要有七八十人。,而己方除卻中招的幾個外也不過四十個了,現在己方一個人要麵對起碼兩個。 “最後再勸告各位一句,我們隻要車上的東西,如若你們願意離開,我們自是不願與諸位動手。”黑衣人玩味的對徐山說。 “哼,那就是沒得聊了。”徐山冷冽一笑隨後拔刀向黑衣人砍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衣人說完也拔劍迎了上去。 隨後雙方也都開始了交戰。 白默拔刀砍向了麵前最近的那人,雖然被對方長刀擋下,但白默明顯感覺對方力氣要弱於自己。眼下對眼前的形勢有了幾分安心,雖然敵方人數眾多,但是實力沒有強於己方,這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白默繼續揮刀砍向對方胸膛,但餘光掃見對方側麵沖出來一個人揮劍刺向自己,忙撤力後退。雖然自己實力應該要比對方強上一些,但自己實在是沒有實戰經驗,隻能憑借一身蠻力去應對。 就在自己打算再砍上一刀時,就感覺自己手上濺上一抹溫熱,低頭看去,是一抹鮮紅的血跡。 白默腦子轟的一震,雖然他想象過打鬥的場景,但他沒想到會這麼逼真,血液的溫熱,隱隱飄散出的血腥味,還有那刺目的血紅都在告訴他,他仿佛不是在經歷一場遊戲,而是真正的參與到廝殺之中。 “你在傻愣著做什麼?”李水雲替白默磕飛向他砍來的一刀,有些氣惱的沖他吼道。 “嗯?哦,抱歉。”白默忙回過神來,迎向麵前的敵人,幾刀揮去,前方的人因不受不住白默的力氣,長刀脫手飛出。白默見勢迅速奮力的補上一刀。伴隨對方的一聲慘叫,那人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而白默則看著對方噴濺出的鮮血,身體不受控製的打顫,呼吸都開始粗重起來。 不,這根本不像遊戲,如此血腥暴力國內絕對不會讓它上架的。不論是周圍的砍殺聲,慘叫聲,還是空氣中逐漸濃鬱的血腥味,以及眼前黑衣人死亡後睜大的雙眼。都在告訴他,這不對勁。 興許老頭的那家公司做出的遊戲不是針對普通群眾的,或許是軍人,或許是其他的什麼人群,但絕對不是像他這樣的普通人。這樣的真實的殺人場麵絕對是普通人體驗不了的。但如果麵向軍人的話,為什麼會有那些除交手外的其他劇情,這未免多此一舉,直接弄戰鬥場麵不是更好。 想不通的白默不敢繼續讓思緒飛揚,因為眼下的場麵容不得他走神,親眼見識過有人倒下的場麵之後他不敢篤定若是自己死亡是否會回歸現實,哪怕會他也不想嘗試被殺的感覺。 於是他按捺住顫抖的手繼續向黑衣人揮刀。 空氣中充滿了兵器的碰撞聲以及人們怒罵以及慘叫聲,腳下夯實的道路也因倒下人流出的鮮血變得泥濘,空氣中散發著厚重的揮散不去的血腥味。 已經從顫抖到麻木的白默還在奮力揮舞著長刀,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身上也有著一片片的血跡,有敵人的也有他的。 白默隻感覺握刀的右手已經變得麻木,但依然死死的攥著。口中如同風箱般呼呼的喘著氣,大腦已經變得一片空白,容不下想像眼前的場景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隻有繼續麻木的揮著刀,擋住偷襲來的冷劍。 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殺了三個還是四個人,隻感覺自己麵前不管咋樣都會站著黑衣人,仿佛永遠殺不完一樣。 他的思維已經麻木,心裡隻想著活下去。什麼升級什麼通關現在都不重要,他現在隻想殺光眼前的敵人,好好活下去。 興許是見白默殺了好幾個黑衣人,在白默再一次斬殺一人之後,一個頭戴麵具的黑衣人向他沖了過來。 如果白默現在是清醒的話,他一定會認出這是剛剛站在說話那人身後的人,因為隻有對方帶頭那人身後那幾個是帶著麵具的,別的人都是黑布半遮麵。想來也是對方戰力拔尖的幾個。 但現在白默已經殺紅了眼,思緒完全進入不到腦子,直接一刀向他砍去。麵具人很輕鬆的擋下這一刀,白默因為這股巨力長刀險些脫手,虎口都被崩裂出血跡。 麵具人擋下一刀後,揮手一轉,手中長劍狠狠的刺向白默胸膛,危機關頭白默隻能做到的就是微微側身,原本刺向胸膛的一劍刺中了右肩肩頭,劍尖從身後冒了出來。 痛!難以忍受的劇痛,白默隻感到右邊的身體已經開始麻木的動不了了,但他能做到的也就隻是發出一聲慘叫。 麵具人隨後一腳踹向白默胸膛,白默直接飛了出去,砸到了身後的馬車上。 落地後的白默無力的咳出一口鮮血,他隻感覺自己被那一腳踹的喘不上來,肩膀的傷口隨著長劍的離開在不斷的冒著鮮血。 麵具人剛想要上前了結了這個身手不錯的年輕人,就被趕來的李水雲揮劍攔下。兩人幾招過後,李水雲順勢後撤,向白默扔過來一個綠色的瓷瓶。 “白默你怎麼樣,要還能動就把藥塗上,止血的。”李水雲飛快的說完也不等白默回應,就繼續迎上了麵具人。 逐漸順過氣來的白默,顫巍巍的拿起那個瓷瓶,用牙齒咬下瓶塞,將瓶中的藥粉撒在傷口處。 隨著藥粉撒上伴隨而來的又是一陣疼痛,冷汗直冒的白默咬牙堅持住又在後麵的傷口處灑下藥粉。 終於在前後上好藥的白默,無力的倚靠在馬車邊,渾身冷汗的他仿佛拿水浸泡過一樣。 看著與麵具人打的有來有回的李水雲,白默這才看向對戰中的形勢。 放眼望去,地上已經倒下了許多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鏢師,護衛,黑衣人都有。雖然倒下的以黑衣人居多,但場上的形勢卻不容樂觀。 鏢師和護衛打鬥了這麼久,揮舞著兵器的手也變得慢了起來。纏鬥的同時也要防著敵方的冷刀子。 戰場已經被分割成好幾份,有的鏢車已經沒人看守了。而那些黑衣人也將殘餘的鏢師、護衛圍成一團,情況不容樂觀。 而徐山的一隊處是被黑衣人包圍最多的,白默看見徐山與兩個人在打鬥,徐山將長刀舞的虎虎生風也勉強駕馭對方兩人的攻勢。看來徐山也被纏上了,一時半會脫不開身來幫他們。 希望寧千浩那小子能在一隊的掩護下活下來。 白默繼續轉頭看向自己這邊的戰勢,自己這邊還站著的除了李水雲和負傷的自己也就還有一個鏢師兩個護衛,而對麵還有著十幾個人。 看了眼自己已經止住血的傷口,白默站起了身,現在自己戰力大大下降,一動彈就會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 白默呲牙強忍著不適,左手撿起掉落的長刀,想要幫另外三人降低點壓力。李水雲那邊的戰鬥自己是插不上手的,自己上去興許會拖她的後腿。 “頭兒,小心身後!” 白默隻聽見那是曾經與自己聊過幾句的耗子沖著他喊道,自己則是急忙轉過頭去,就看見眼前刀光一亮,又一個帶著麵具的黑衣人向他砍來一刀。 匆忙間白默隻能做到抬刀格擋,巨力透過自己手中的長刀狠狠的印在自己的胸膛上,白默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站住身形。 又一個麵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