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歐陽懸賞(1 / 1)

無極十字鏢 故翁客 11295 字 8個月前

這日,柳拂獨自一人前往董家莊去尋找元無極。夜幕降臨,當她行至一片山間時,突然發現前麵有一片火光還夾雜著嘈雜的聲音。柳拂湊近藏身窺探,隻見七八個遊兵散勇正在支鍋燒飯,旁邊樹上則捆綁著一名女子,這名女子正是南宮諾的貼身丫鬟玉兒。一兵士拿著佩刀走到玉兒麵前,兵士伸出手摸著玉兒的臉頰,不斷說笑著:“這細皮嫩肉的,口感一定絕佳。”另一燒火的兵士也跟著起哄:“是啊,論起會享受,人家馮爾汗才是這個。”燒火的兵士說著,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一個抱柴火的兵士更加肆無忌憚的附和著:“可不是嘛,怪不得人家將士兵卒各個精神飽滿,虎背熊腰的。原來人家經常吃肉,而且還是人肉啊。”燒火兵士:“不過說真的,這人肉讓人望而生畏,可是真吃起來,果然鮮美無比。”眾多兵卒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拿刀的兵士突然惱怒:“這馮爾汗可真是個惡魔在世,我們八千弟兄,差點被他們殺光了。”燒火兵士:“可不是嘛,虧得我們跑的快,才能僥幸逃脫。”這時玉兒不斷哭泣求饒著:“各位好漢,我也是大梁的百姓,求你們了,放了我吧。”拿刀的兵士冷笑:“放了你?放了你我們吃什麼呀?你既然是大梁的百姓,就也該為我們想想呀。”燒火的兵士催促著:“和她囉嗦什麼,水都快要燒開了。”拿刀的兵士聞言,立馬揮刀朝著玉兒砍去,玉兒嚇得全身哆嗦,大喊著:“救命啊。”突然,拿刀的兵士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眾人都一臉霧水之時,柳拂瞬間飛身跳出。柳拂咒罵著:“你們這群禽獸,拿命來。”眾兵士連忙準備拿刀攻來,隻見柳拂也沒絲毫墨跡,她再次使出幾枚天嬌玉針,頓時剩餘六七個兵卒都紛紛倒地斃命。玉兒大驚:“天嬌玉針?”柳拂聞言,楞了一下,她看著玉兒不禁問道:“你是誰?怎麼識得我?”玉兒連忙解釋:“女俠容稟,我本是南宮暗之女南宮諾的貼身丫鬟。我從小就聽我們幫主和小姐說過你的本領。今天,我親眼所見,你用飛針殺人於無形,我才想到,當今天下,能用飛針絕技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非天嬌玉針本尊不可。”柳拂笑著:“小丫頭,你挺會說話的。”柳拂說著踢起一把樸刀,並幫玉兒斬斷了繩索。柳拂:“你好自為之吧。”柳拂說完就要離開,玉兒急忙追了上來:“女俠稍等,女俠的救命之恩,玉兒還未報答。”柳拂:“不必了。”玉兒:“女俠,我這一路走來,聽說歐陽盟主已經發了盟主令,於五月初五,在歐陽山莊共商戕害女俠。”柳拂風輕雲淡地說著:“是嗎?”玉兒走到柳拂麵前,誠懇說道:“千真萬確,女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女俠有半點差池。”柳拂:“對了,你不待在南宮幫,獨自一人跑出來做什麼?”玉兒:“我家小姐離家出走,幫主就將怨氣發在了我的身上,他將我給趕了出來。”柳拂:“你家小姐可真夠任性的。”玉兒突然跪下:“女俠,我現在孤苦一人,如果女俠不嫌棄,我願終身侍奉在女俠的身旁。”柳拂看了看玉兒,然後扔下一塊銀子並說:“我素來獨來獨往慣了,你起來吧。”柳拂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董家莊至陵花城半道上的露天茶舍,元無極與賀昔然同坐一桌在喝茶,旁邊桌上也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趕路的與江湖人士。一江湖人士對著店家便喊道:“小二。”店家上前招呼:“怎麼了?客官。”江湖人士詢問:“這到歐陽山莊還有多久?”店家回答:“客官您如果騎馬的話,三五天便可趕到,如果是步行,怎麼著也得半個月吧。”江湖人士點點頭,店家轉身繼續去忙。江湖人士對著同桌人說:“照這樣看,我們肯定能趕到五月初五前,到達歐陽山莊。”同桌二擔心說:“天嬌玉針柳拂,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連歐陽盟主都不是對手,我們去弄不好白白送死。”同桌三卻說:“歐陽盟主廣發盟主帖,我們要是不去,肯定會錯過這名利雙收的好事。柳拂再厲害也是一介女流,難道她還能對抗整個武林?”同桌四說:“郭兄所言極是,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趕路吧。”四人說罷,便結賬起身離開。   賀昔然看著四人離開後,又轉頭望著元無極問道:“怎麼?你當真不打算去歐陽山莊?”元無極端起茶一飲而盡並若無其事的反問:“我為什麼要去?”賀昔然幫元無極添著茶,她繼續問:“哦,你不去呢,肯定是以為他們根本奈何不了柳拂,對嗎?”元無極反問:“憑柳拂的本領,你說呢?”賀昔然頓時心中不悅:“看來你還是忘不掉她對嗎?可是你別忘了,歐陽至發出盟主帖,這就注定不會是一場公平的單打獨鬥,縱然禦風不會出手,像南宮暗以及武林其他各路高手聯手,柳拂肯定會兇多吉少。”賀昔然所言非虛,江湖上有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凡是武林盟主所發盟主貼時,就證明武林之中必有大事發生。而身為江湖中人,務必要前去主持公道並攜手抗敵,七年前的芠州武林大會就是個例子。柳拂見元無極一言不發,於是接著問:“我就不相信,難道你不想見到柳拂?”元無極敷衍著:“不想。”柳拂笑著:“別裝了,看你那表情就已經出賣了你。你是覺得,當年柳拂親手殺了你,她不主動來找你,你怎麼會拉下麵子去找她呢?對嗎?男人呀,永遠就是這麼虛偽。”元無極聽著聽著,突然就動怒:“閉嘴,你煩不煩?”賀昔然聞言,隻能不再說話。這時,吳光祿身著破衣爛衫的走了過來。賀昔然連忙用手碰了碰元無極的胳膊,賀昔然:“你看,那不是吳光祿嗎?”元無極聞言立馬與賀昔然起身,二人上前便擋住了吳光祿的去路,賀昔然:“站住。”吳光祿看著二人,忙問:“二位是?”元無極怒說:“你別管我們是誰。我問你,你身為守城將軍,怎麼敢不戰而降,坑害了那麼多的百姓和軍士的性命?”吳光祿聞言立馬辯解:“馮爾汗心狠手辣,我如果不降,城破後,他肯定會大肆屠城的……”賀昔然:“你給我閉嘴,那現在你投降了,你看看,他還不是照樣殺得雞犬不寧嗎?”吳光祿眼見說不通,於是兇光畢露:“這些軍國大事,我和你們說不著,給我讓開。”賀昔然聞言,飛起一腳就將吳光祿踢翻在地,隨即賀昔然抽出軟劍對準了吳光祿的腦袋。吳光祿立馬起身磕頭:“好漢,女俠,饒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對麵足有五萬大軍,而我們才不足一萬兵馬啊。”賀昔然回頭問元無極:“怎麼辦?”元無極冷漠地說:“這種人,留著何用?”吳光祿磕頭如搗蒜大喊道:“饒命啊,好漢們,饒命啊。”吳光祿的喊叫引來了茶舍裡的顧客以及路人的圍觀。路人一:“這怎麼回事啊?”路人二:“什麼情況。”元無極對著大夥先是抱拳施禮,然後說:“大夥兒,這人就是董家莊的守將吳光祿,就是他不戰而降,才使馮爾汗的五萬兵馬,不費一槍一刀的攻下城池。也就是他,是害慘了城中的百姓與士兵的罪魁禍首。”眾人聞言都唏噓不已,路人三:“打死他,賣國賊。”路人四:“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百姓們義憤填膺地圍了上來,他們對著手無寸鐵,跪地求饒的吳光祿便傾泄著各種暴力。元無極與賀昔然也被擠到了人群外,元無極對著賀昔然說:“走吧。”二人隨即離開了這裡。   次日早晨,柳拂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說:“出來吧。”隻見玉兒慢慢走了出來。柳拂沒好氣的問:“你都跟了我一夜了?究竟想做什麼?”玉兒連忙跪地磕頭:“女俠,請你收下我吧……”柳拂:“起來,你給我起來。”玉兒繼續哀求:“求你了,女俠,這亂世,您要是不管我,我肯定會朝不保夕的。”柳拂生氣:“你給我起來,你再不起來,我真的要生氣了。”玉兒聞言,慢慢站起身來。柳拂看了一眼跟了自己一夜的玉兒,隻見她雙腳已經磨爛。柳拂心一軟:“好吧,那你就先跟著我吧,不過我可說好,我們最多以姐妹相稱,堅決沒有什麼主仆之分。”玉兒:“那我怎麼敢呢?女俠你放心,以前我怎麼對我家小姐的,以後我就怎麼對你。”柳拂:“別,你要是不同意,那還是分道揚鑣吧。”玉兒忙感激涕零地下跪:“姐姐在上,請受小妹玉兒一拜。”柳拂將玉兒扶起:“好了,你的腳沒事吧?到了前麵的集市上,先給你買兩雙鞋再說。”玉兒:“姐姐你人真的太好了,並不像江湖上傳的那樣。”柳拂問:“哦,江湖上人說我什麼?是妖女?是女魔頭對吧?”玉兒:“哪有,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不過,姐姐,我跟了你一夜,你早就發現了。我想,你要是決心想甩掉我,我哪裡還能跟得上你呢。”柳拂笑著:“嗬,瞧你這丫頭,年齡不大,還蠻機靈的。”   五月初五,歐陽山莊內外把守森嚴,各路江湖人士齊聚歐陽山莊。山莊大院內,臺上中央坐著的正是歐陽至,歐陽至的身邊分別坐著南宮暗和禦風。臺下放著數百位木椅,上麵坐著江湖上的各路人士。歐陽至起身作揖,然後大聲說:“各位英雄,眾所周知,我歐陽家族蒙難,我兒歐陽鵬慘遭魔女柳拂的殺害。我迫不得已下了盟主帖,就是誠邀天下英豪,為我兒歐陽鵬主持公道。我兒歐陽鵬與柳拂素未謀麵,柳拂竟然公然來到山莊亂殺無辜,在座的都是江湖上的義士,還望大家能鼎力相助。今日,我特下懸賞令,但有能殺死柳拂者,即賞銀五十萬兩。”眾人聽完,都唏噓不已,並議論紛紛。如此高額的賞金,簡直是聞所未聞。臺下的陳金虎悄悄對著宋曠說:“這歐陽老兒,也真能豁得出去,五十萬兩呀。”宋曠點點頭:“是啊,這老兒為了兒子,也是拚了老本了。”歐陽至接著說:“天不佑我,使我老年喪子。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若有人能將柳拂這個女魔頭,生擒到歐陽山莊者,我歐陽至願再加五十萬兩銀子。”此話一出,臺下更是議論不已,江湖人士一:“這歐陽盟主可真行啊,他預備是要用銀子直接砸死柳拂啊。”江湖人士二:“是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看來柳拂是在劫難逃了。”宋曠對著陳金虎說:“這些人不知道想什麼呢?要生擒柳拂談何容易。”陳金虎:“可不是,弄不好,小命都沒了。”宋曠:“一百萬兩,歐陽至可是押上了整個歐陽山莊了。”陳金虎:“師哥,你說,咱們尊主要是能出手,那肯定是手到擒來。”宋曠:“你別想了,咱們尊主是不可能對付柳拂的。你想啊,要是尊主願意出手去幫歐陽至,那歐陽至還至於下盟主貼,召開武林大會嗎?”陳金虎:“既然尊主不願意,那他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武林大會呢?”宋曠:“你傻啊,歐陽至身為武林盟主,他下了盟主帖,尊主怎麼可能不來呢?你沒看,南宮暗他們也都到了嗎?”這時,弒魂雙剛突然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杜金剛笑道:“哈哈,歐陽盟主,原來是為生擒柳拂啊,這區區小事,還用開什麼武林大會,交給我們兄弟倆就行了。”杜銀剛也附和著:“歐陽盟主,我們要是生擒了柳拂,除了百萬賞金,另外我們還有一個要求。”歐陽至問:“什麼要求?”杜金剛:“就是你的武林盟主寶座。”江無意起身:“口出狂言。”杜銀剛笑著:“江城主,別動怒啊,你要是不服,可以盡管出來比試比試。”江無意:“嗬嗬,你們兩個無名鼠輩,就讓我來教訓你們。”江無意說罷正要出戰,隻聽禦風輕輕咳嗽了一聲,江無意聞聲隻能又坐回到原位。南宮暗看了一眼禦風,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歐陽至見無人發聲,於是說:“這武林盟主之位,我也不能說給就給的,二位好漢,完了我們私下商定。”夜幕降臨後,武林大會才匆匆結束。   次日,歐陽山莊內,江無意在莊內瀏覽,他看到一株參天大樹,不禁上前自言自語:“千年古樹,妙,真妙。”這時,孫遠別見狀走了過來。江無意回頭低聲:“掃興。”孫遠別:“江城主說什麼?”江無意笑著:“沒什麼,沒什麼。”孫遠別:“沒什麼?江城主的說話做事,怎麼總是偷偷摸摸?之前在陵花城暗中派人跟蹤羅堂主,現在又在歐陽山莊裡小聲罵人,你的行事作風,簡直與鼠輩無異。”江無意:“混賬,你們南宮幫又算什麼東西?”孫遠別:“哼,我們天下第一大幫,怎麼著也比你這種隻會欺壓百姓的人強的多。”江無意:“好,今天就讓我見識下你的滅世長刀。”孫遠別:“呸,憑你也配嗎?對付你,空手足以。”二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起來。江無意與孫遠別二人打得難舍難分,但看二人武功基本不相上下,江無意手骨靈活,使出的招式變化莫測。而孫遠別則剛猛異常,雖未用武器,也沒有落得下風。突然南宮暗到場一聲大吼:“住手。”江無意與孫遠別才停了下來,這時,禦風也聞聲走了出來,禦風對著南宮暗說:“南宮兄,好氣魄。”南宮暗笑著:“嗬嗬,屬下失禮,還請禦風小弟不要見怪。”禦風隨即也賠笑:“哪裡,哪裡,習武之人,切磋武藝,這實屬正常,可是在人家歐陽山莊內大打出手,這就不應該了。”南宮暗:“禦風小弟,所言極是啊。”南宮暗一揮手,孫遠別便轉身離開。禦風也對江無意示意一下,江無意隨即也告退。   南宮暗與禦風並排走在歐陽山莊內,南宮暗問道:“禦風小弟與歐陽盟主私交甚好,這次怎麼也不說幫幫他呢?”禦風笑著:“嗬嗬,南宮兄,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南宮暗:“哦,看來禦風小弟至今還是對柳姑娘一片癡情啊。可是你難道不知道?元無極還活著?而且他已經重出江湖了。”禦風:“南宮兄指的是董家莊之事嗎?”南宮暗:“元無極在董家莊,動輒就連殺百人,看來,江湖上又要有一場浩劫了。”禦風笑著:“嗬嗬是嗎?南宮兄為何要為馮爾汗的人馬所抱不平呢?難道這些人不該殺嗎?”南宮暗聞言略顯尷尬,他岔開話題:“如今元無極還活著,柳拂自然而然就要去找他,可惜了禦風小弟這麼多年的一片心意呀,哈哈。”禦風也岔開話題:“聽說,南宮兄派人四處尋找元無極,你是害怕他,還是想拉他入夥呀?還有,羅中去了馮爾汗的大軍之處。我想,南宮兄,不會與馮爾汗這種狼子野心的人有什麼關聯吧?”南宮諾:“這些都是道聽途說而已,不足為信。倒是當年,禦風小弟被什麼九方道人的高人打傷,我尋思著,他日有機會也要和這位高人較量下,為小弟你報仇。可是以後這九方道人怎麼會銷聲匿跡了呢?”禦風:“嗬嗬,這個,我也很是納悶,百思不得其解呀。”南宮暗:“哈哈,是嗎?”二人話不投機,氣氛逐漸異常尷尬。這時,弒魂雙剛快步走了過來。杜金剛見麵就說:“禦風,我們找你半天了。”禦風看著弒魂雙剛問道:“你們找我何事?”杜銀剛說:“禦風,你是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二,我們兄弟二人,特來向你請教。”南宮暗笑著說:“嗬嗬,禦風小弟名震江湖,免不了有人會慕名前來切磋。”禦風不屑地對著弒魂雙剛說:“我與你們素不相識,為什麼要接受你們的請教呢?”杜金剛:“哈哈,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二人,本來是要找元無極一決高下。可惜元無極始終也不得相見,故而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先來和你這個天下第二較量一番。”禦風:“哈哈,這理由不錯。不過我沒有興趣和你們比試。”杜銀剛:“這可由不得你。”弒魂雙剛亮出武器準備與禦風大戰一場,南宮暗趁機添油加醋地說道:“禦風小弟,你就陪他們玩會唄。我這排名第四的,有心想和他們切磋一番,可惜他們還看不上,哈哈。”禦風:“這麼說,今日,我就算不想打,也不行了。”禦風話音剛落,杜銀剛的閃電金鉤就沖著禦風迎麵而來,禦風連忙一個飛身旋轉躲過。就在禦風即將出手時,歐陽至突然大喊一聲:“都住手。”歐陽至走近眾人,對著禦風便說:“禦風,這二位少俠也是我的客人,你就看在老夫的薄麵上,算了吧。”禦風氣憤不已。轉頭拂袖而去。   禦風在房間裡喝著悶酒,江無意則站在一旁勸說:“尊主,弒魂雙剛這兩年野心勃勃,天下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您犯不著和他們一般見識。”禦風:“我哪裡有空和他們置氣,無意,你說這個歐陽至是不是老糊塗了,就憑弒魂雙剛,他們也能生擒住柳拂?”江無意說:“尊主,歐陽至老年喪子,導致他已經迷失了心智。一百萬兩銀子,他為報殺子之仇,已經不惜要散盡家財了。”江無意試探著:“尊主,那百萬巨銀,可成大事呀。難道我們就真的坐視不理嗎?”禦風抬頭看著江無意問道:“你什麼意思?”江無意說:“尊主,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筆巨款落入他人之手呀。尤其是南宮暗,此人野心極大,如果讓他拿到了這筆銀子,那他的實力不就更加如日中天了嗎?”禦風:“不要說了,我早說過了,我是不可能對付柳拂的,我說過的話,難道你還要我重復幾遍。”江無意聞言,隻能默不作聲。   柳拂與玉兒來到了董家莊,這裡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繁華。隻見街道上一片狼藉,冷冷清清間透露著各種血腥。二人正走在路上,玉兒不禁說:“姐姐,我好怕。”柳拂:“大白天的,有什麼好怕的。”玉兒說:“大白天不假,可是這街道上空無一人,一片狼藉的,要不我們走吧。”柳拂沒好氣:“要走你一個人走。”柳拂邁著步子走在街道上,玉兒隻能無奈地跟在身後。這時,一個蓬頭垢麵的老人坐在角落裡半死不活,柳拂上前問:“老人家,老人家。”老者抬頭,虛弱地看著柳拂。柳拂繼續問:“老人家見禮了,請問這街上的人都去哪裡了?”老人嘴角乾裂,含糊不清地搖了搖頭。柳拂忙對玉兒說:“玉兒,水。”玉兒拿出水壺遞給柳拂,柳拂蹲下將水壺遞給老者。柳拂:“老人家,先喝點水吧。”老人看見生命源泉,頓時兩眼放光,他拿起水壺急忙喝了起來,老人喝完水,抹了抹嘴唇,老人接著說:“姑娘,你剛才說什麼?”柳拂:“老人家,我說,這街上的人呢?”老人眼角含淚:“馮爾汗入城,寸草不生,哪裡還有人呢?”柳拂:“那您怎麼還不走?”老人:“我腿腳不便,焉能走得掉呢。”玉兒問:“那你就不怕嗎?”老人強擠出一絲笑意:“我兒子、媳婦兒都沒了,我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我手無縛雞之力,這把年齡了,身上又沒有幾兩肉了,人家才懶得殺我呢。”柳拂拿出二兩銀子放到老人手上說:“老人家,不管怎樣,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離開這兒吧。”老人說:“我不走,我生在這兒,長在這兒,我死也要死在這兒。”柳拂最後又問:“老人家,你可曾見過元無極?”老人:“聽說,元無極殺了眾多馮爾汗的賊兵,現在已經離開了董家莊。”柳拂不甘心:“那您可知道,他去了哪裡嗎?”老人說:“這老朽哪裡清楚,不過,他身邊也跟著一位武功高強的女俠,他們二人殺完了賊兵就離開了董家莊。”柳拂一聽“女俠”二字,心中突然堵了一口悶氣,柳拂起身告退:“那老人家,我們就不打擾了。”柳拂說完徑直帶著玉兒又離開了董家莊。   還是在董家莊去往陵花城的那間露天茶舍,柳拂與玉兒坐在桌前歇腳。隻聽店家對著過路的客官吹噓著:“沒錯,那日就在我家店門口,元大俠與賀女俠識破了偽裝出逃的吳光祿,我們大夥兒才將這罪該萬死的賊將活活打死。”客官一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此人就是元無極呢?”店家說:“當時啊,我並不知道是他們,可後來等他們走了,我們才聽幾個江湖人士說起,原來呀,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元無極。”客官二說:“沒想到,元大俠真的是沒有死。”客官一:“可不是嘛,當初沸沸揚揚的陵花城射虎,我就知道那一定是元無極所為。”客官二:“沒想到啊,元無極當年被柳拂親手所殺,柳拂現在也淪落的被武林人士所追殺,真的是世事難料啊。這會想起,無風拂暗影至,然別中意南天。這有名的英雄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原來元無極與賀昔然才是真正的鴛鴦流刺呀。”柳拂聞言,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將兩文錢扔在桌上,並對著玉兒說:“走。”玉兒跟著柳拂便離開了這裡。   陵花城內,江無意與宋曠以及陳金虎分主仆而坐。陳金虎率先問:“師父,尊主真的不打算去生擒柳拂了嗎?那百萬銀兩,難道我們就拱手讓與他人?”江無意點點頭:“尊主的脾氣,你們難道不清楚?我勸多了,難免惹得他生氣。”宋曠:“現在江湖上風雲多變,那百萬的真金白銀,在這亂世之中,可謂是中流砥柱。師父,即使尊主不願出手,我們也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筆銀子落入他人之手呀。”江無意:“不錯,尤其是落到南宮暗的手中。”宋曠繼續說:“元無極在董家莊公然現身,柳拂肯定會去董家莊尋找元無極。如果一旦,讓柳拂先找到元無極,恐怕江湖之中,再也無人可以生擒住柳拂。”陳金虎忙說:“師父,師哥所言極是,隻有趕在元無極與柳拂見麵之前,我們才有機會,抓住柳拂。”江無意不免擔心:“話雖如此,可是人家歐陽至的賞金,弄不好會成為催命符。柳拂位居英雄序第三,恐怕我三個聯手也難以生擒。”宋曠:“師父,我們不能強攻,卻能智取。這陵花城是董家莊通向中原各地的必經之地,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優勢,來製服柳拂。”江無意聞言笑著點點頭。   南宮幫議事廳內,南宮幫主與孫遠別正在議事。南宮暗詢問:“羅中來信說什麼了?”孫遠別:“羅中來信言道,馮爾汗雖做收斂,可是他的大軍還是讓人望而生畏,現在的兵員和錢糧也日漸不足。”南宮暗說道:“馮爾汗目前的大軍尚不足以進圖中原,眼下這錢糧又吃緊。孫堂主,要不咱們先暗中運送一些錢糧過去。”孫遠別:“是,可是幫主,這也不是長遠之計啊。”南宮暗:“要說長遠之計,隻有我們這邊先招兵買馬,日後與馮爾汗的大軍匯於一處,到時,大事方能可成。”孫遠別:“幫主,招兵買馬,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得有相當的威望與財力才行。”南宮暗:“對了,玉兒那邊有進展了嗎?”孫遠別:“玉兒已飛鴿傳書,一切尚在計劃之中。”南宮暗點點頭:“嗯,歐陽老兒的百萬懸賞,我們南宮幫是勢在必得。”孫遠別:“還是幫主英明神武,才能想出如此妙計。”南宮暗卻說:“其實這條計策,也非是我所想,完全是慕旭的主意。”南宮暗口中的慕旭就是他的義子吸血旋扇慕旭。十年前,慕旭剛二十出頭,那時他還號稱太極流星錘。當年慕旭與禦風皆年輕氣盛,二人相約在泰山之巔決一勝負。可惜當年,慕旭的太極流星錘被禦風的狂風聖錘所打敗。自此,受傷的慕旭便獨自離開了南宮幫,並前往西域練就了暴戾狠辣的吸血旋扇。慕旭離開中原後不久,歐陽至才成為武林盟主,並作了聞名天下的英雄序。孫遠別驚問:“幫主,少幫主回來了?”南宮暗搖了搖頭:“那倒沒有,隻是這些年我們一直飛鴿傳信,此事就連你和羅中我都沒有說過。”孫遠別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我經常見幫主您總是收到不知何處飛來的信鴿。”南宮暗:“不過,慕旭也是快回來的了。對了,諾兒有消息了嗎?”孫遠別說:“自從小姐離開了馮爾汗的大營,就再沒有了她的消息。幫主,屬下要不要再派些高手去尋尋?”南宮暗想了想說:“不必了,諾兒從小聰明伶俐,武功又高於常人,她是不會有事的,等到她幾時逛膩了,她自然就會回來了。”   陵花城內的街道上,柳拂帶著玉兒前麵走著,後麵卻有五六個江湖人士悄悄尾隨。柳拂察覺有人跟蹤,她帶著玉兒徑直走到一處偏僻的巷子。正當五六個人追來之時,柳拂一個飛身擋在了眾人麵前。柳拂質問:“你們幾個跟著我,是準備殺我呢?還是預備生擒呢?”幾人見已敗露,領頭一人大喊一聲:“弟兄們,五十萬兩我們也要了。”領頭之人話音剛落,他們幾個便拔刀而來。柳拂飛身迎麵而戰,隻見這幾人還算有點能耐,他們與柳拂交戰七八個回合還未倒地。一人從柳拂後麵一刀砍來,這時,隻聽玉兒大喊:“姐姐小心。”柳拂一個翻身躲過,這人一刀撲空,又回身繼續砍來。柳拂回手抓住另一人胳膊,並用他的刀擋掉了來人的攻擊。幾番下來,柳拂毫發無損,而對麵幾人卻打得格外吃力。柳拂飛起踹倒二人,然後停手對其餘人說:“憑你們的本事,是奈何不了我的,我不想再殺人,你們走吧。”這幾個江湖人士一路尋尋覓覓許久才找到柳拂,他們雖自知不敵,可是銀子的誘惑讓他們迷失了本性,他們哪肯輕易放過柳拂。領頭之人果斷拒絕:“柳拂,既然上天讓我們遇到你,今日,非要決個你死我活不可。”柳拂笑道:“嗬嗬,看來你們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就在雙方準備再度交戰時,陳金虎帶著一隊屬下沖了過來。陳金虎對著這幾個江湖人士便懟道:“你們好大的膽,竟然敢在我們陵花城裡撒野。”領頭之人絲毫不慫:“口出狂言,你小小的陵花城,能乃我何?”陳金虎也不廢話,他一揮手,屬下們便與幾個江湖人士廝殺起來。陳金虎看著眾人打在一起,他抽出寶劍,對著領頭之人便一劍刺去,領頭之人趕緊一個側身躲過。飛劍神殺陳金虎的劍法也是超群,他打得幾個江湖人士連連後退。突然領頭之人喊道:“撤。”幾人飛身離開了戰場。   待幾個江湖人士走後,陳金虎收起劍並走到柳拂麵前施禮:“柳姑娘,讓你受驚了。”柳拂冷冷回道:“多謝。”柳拂說完,又對著玉兒說:“走吧,玉兒。”柳拂與玉兒剛走出幾步,陳金虎便又快步上前擋住二人,陳金虎:“柳姑娘難得來到陵花城,不妨回城一敘。”柳拂:“我與你們江城主素無往來,沒什麼好說的。”陳金虎:“柳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尊主曾下令,要是我們見到柳姑娘,務必要以禮相待,如今柳姑娘能來陵花城,我們江城主怎麼著也要盡一盡地主之誼。”陳金虎說著又對玉兒說:“玉兒姑娘,你說是不是啊?”玉兒看看柳拂,支支吾吾著:“這……”柳拂:“我要是不去呢?”陳金虎連忙笑著說:“如果柳姑娘執意不去,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隻是小人回去後,免不得要遭到師父的責罰。”柳拂:“是嗎?”陳金虎:“是啊,就看在小人剛才幫柳姑娘所解圍的份上,柳姑娘也該賞臉一去,盡管小人知道,這種忙對於柳姑娘來說,簡直是微不足道。”柳拂素來吃軟不吃硬,她看到陳金虎如此虔誠,於是態度回轉說:“多謝你的好意,可是我這人向來獨來獨往慣了,還是不去為好。”陳金虎急忙說:“柳姑娘,據我們江城主所說,前幾天,他還曾見過元無極。”柳拂聞言,不由一怔,她思量一番說:“好,既然你這麼誠懇,那我們不妨一去。”   陵花城城主正殿,一桌豐盛的美酒佳肴擺在桌前。桌子上圍坐著江無意、柳拂、玉兒以及宋曠與陳金虎。待酒菜上齊,宋曠對著幾個丫鬟一揮手,眾丫鬟緩緩離開。江無意提起酒說道:“今日,柳姑娘能來我這,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柳姑娘,請。”柳拂並未端酒,她隻是說道:“江城主,我七年前已然戒酒戒葷,故而不能奉陪。”江無意還未說話,玉兒快速端起酒說道:“江城主,我姐姐她真的不能飲酒,這杯酒,還是我代她而喝吧。”玉兒話音剛落,就仰頭飲下。玉兒剛喝完,她就用手不斷地摸著臉頰說:“好辣。”玉兒說罷,就連忙夾著各種菜肴送進嘴裡,就在大家一臉驚訝中,柳拂卻有些坐不住了,柳拂罵道:“玉兒,怎麼一點規矩都沒。”玉兒忙說:“對不起姐姐,我是真的被辣到了。”江無意與宋曠對視一眼,宋曠忙說:“沒事,沒事,多吃點菜就好了。”江無意問:“柳姑娘,你怎麼會多了一個妹妹呢。”柳拂也沒有接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將話題直接放到重點:“江城主,聽說你見過元無極?”江無意笑了笑回道:“是啊,前些天,我聽下人稟報,說元無極在陵花城的一間客棧,我就連忙去那間客棧拜訪了一番。”柳拂繼續問:“那請問江城主,元無極是和何人在一起呢?”江無意:“他一個人啊。”柳拂再次確認:“一個人?”江無意喝了一口酒,故作鎮定:“是的,是一個人。”柳拂自言自語:“這麼說,賀昔然離開了元無極?”陳金虎:“柳姑娘說什麼?”柳拂:“哦,沒什麼。”江無意:“柳姑娘,今日天色已晚,柳姑娘就不妨住在這裡,這裡有上好的客房。”宋曠忙說:“對,對,我已經準備了兩間上好的客房。吃了飯呢,我可以陪著柳姑娘和玉兒姑娘四處轉轉。”   深夜,柳拂與玉兒已經睡下。城主院內,不斷有江無意的屬下們來回巡邏。昏暗的密室內,江無意和宋曠以及陳金虎坐在一起秘密議事。江無意心有餘悸:“宋曠,幸虧今日你沒在飯菜裡下藥。”宋曠:“師父,今日要不是有這個玉兒,我肯定是會這麼做的。”陳金虎:“師兄,這個叫玉兒的人,大有問題。”宋曠:“對,師父你看,連金虎都看出來問題了。”江無意:“據我們的眼線曾說,南宮諾有個貼身丫鬟好像就叫玉兒。”宋曠:“不管她是不是南宮幫的人,此人決不能留。”江無意:“對,剛在宴席間,你們以為她是真的不懂禮數嗎?她是在擔心,擔心我們給柳拂下藥,所以所有的酒菜,她都搶先嘗試一遍,金虎,你這就去做掉她。”陳金虎忙起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