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世觀陳坤臉色大變,眼睛微微瞇起,自穿越之初消化原身記憶後,粗略觀覽原身死因後便頓感事情顯得蹊蹺,蟄伏了一年後,差人打聽到左相入朝麵聖,機會難得,遂設局鬧這麼一出,現在看來果真不對勁,想到這李安世表情冷淡道:“你這廝果有瞞我,看刀!”說著抄起大刀欲斬,李安世自不敢真將其斬之。 可陳坤觀李安世神情不似作假,那大刀揮舞的罡風更無停滯之意,陳坤雙目直視,惶懼萬狀,雖有左相之子這一身份擔保,卻不敢以自身性命擔保,不敢賭李安世不敢行這等大膽之事,急曰:“我若說明此事,是否可得李家寬解?”李安世冷笑一聲:“死到臨頭才悔悟,晚了,納命來!” 坤寧魂不驚,如認命般閉目,以平生最快語喝曰:“害我者,陛下與四大宗耶!” 一秒,兩秒,三秒,直至陳坤冷汗滲入他那華貴絲綢製成的衣裱,陳坤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緩緩睜開一條眼縫,隻見俊秀男子一襲白衣,正低頭作思考狀。陳坤這才意識到被擺了一道,心中毫無劫後餘生的喜悅,隻是一臉的後悔莫及,卻也知道此時改口已然補救不及,隻好求全。 陳坤看向周圍議論紛紛的百姓心知此事藏不住了,似是終於下定決心,咬牙服軟道:“安世兄,我會將我所知盡皆告知於你,可否保我陳家一條生路?”李安世聞言,並不理會,隻是目光瞥了一眼便繼續投入思維風暴中。 這清淵大陸除極北之地與蠻荒之地外皆為夏崇王朝領土,共八州三十二府城,其中四大姓李,陳,黃,歐陽隻占兩州之地,四大宗各占一地,朝廷則獨占四州之地,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此理無論於前世或是當下皆是作用,若真是夏帝想害自己便是一道旨的事情,又何必彎彎繞繞?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小有不對,立馬逸路。有著“金手指”的幫助,大不了改名換姓茍到大宗師,無論原身或是李安世,雖沒見過那便宜老爹幾次,但其對自己的溺愛與信任以及這層李家主脈獨生子的身份卻是實打實的,至少沒了修煉資源顧慮。 想到這,李安世先將諸多疑慮拋之腦後,這才將目光放回陳坤身上,現下看來,此人諸多行為與市井傳聞並無多大出入,身為陳家長子,整日吃喝玩樂,奢侈用度不說,還愛辦甚詩詞會,廣邀京城才子佳人,據說其人極度慎目嫉人,有才華橫溢者詞會上大出風頭,次日被發現自盡於室中,有打更人於夜裡目擊陳姓家仆出入死者居所,餘遺書上注明盜用陳坤之詩詞,此類事件層出不窮,想到這李安世奇怪的看了陳坤一眼,虎頭虎腦,長相蠢如愚,哪裡有個才子的樣子? 陳坤觀李安世目光似在打量自己,想到了什麼般急忙賠笑道:“安世兄,我家無他,便是錢多,兄欲取這般俗物多少自為之…”還未等陳坤說完,李安世冷哼一聲打斷道;“取取取,取爾母首都不夠償你所行之惡!”陳坤聞言大怒,正欲發作之時,眼前刀光一閃,一臂墮地,瞧著其上工整的切口處,一陣鉆心劇痛襲來,隨即雙眼一翻昏死過去,李安世見狀朝其穴位點了兩指,好歹止了血,雖其人死有餘辜,倒也不好此時動手。 周圍民眾見狀紛紛叫好,平日受這陳坤欺辱皆敢怒不敢言,此刻真乃大快人心。 李安世本轉身欲走,神識(一流高手可感知百米內細微風吹草動,包括殺意)忽感一陣陰毒目光紮人的很,回頭望去,果然門隙間隱約探出一顆腦袋,奇醜無比,觀其麵容年齡十歲有二,鼻間洱涕引之,長相說不出的怪異,陳家有惡童,喚陳賢平,便是那陳家二子,生得一副鬥雞眼,也不知那陰毒目光如何使得,那陳賢平眼見暴露竟也不再躲藏,右手以白布素裹擔著一隻木架,正是昨日被李安世折得一手。 帶著一副癡氣口吻,麵對安世而不怵,張曰:“坤兄喊我躲..我不服,李安世,你..你莫要欺人太甚,待我阿爹麵聖歸來,明日便回…回來治你!”李安世聞言搖頭輕嘆:“無知者無畏便是這般吧,孰知,我專治不服”,李安世緩步朝陳賢平走去,一步,兩步… 賢平跋扈一生,今始知何懼,看著倒在血泊裡的兄長,心中打起了堂鼓。李安世緩步至陳賢平麵前,遂停下了腳步,一臉糾結為難,開口道:“李某大刀不斬老幼”說罷鳳羽刀歸鞘。 可還未等陳賢平鬆口氣,李安世眉眼舒展開來:“但李某還有一把小刀。” 陳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