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局稍明(1 / 1)

李府,一處古色古香的宅子裡,一男子正閉目養神,盤腿坐臥於床上,正是自陳府大鬧歸來的李安世,此刻他正思維發散著,腦海裡浮現傅管家回宅途中對自己的憂心。   “公子,這般大鬧陳府,連那陳賢平都被公子斷去一足,老奴雖未插手爭鬥,但也警惕著周圍高手,以老奴眼力探不出境界的足有兩掌之數,不說這些朝廷或世家探子,便是那些圍觀百姓中好事者也不計其數,便是老爺也難以攔住眾口悠悠,如今怕是滿城風雨,待左相麵聖歸來此事更不好收場,公子請盡早作打算啊!   李安世隻是輕笑搖頭,他又如何不知其中條理?雖說感激於老管家的照顧,但畢竟相識尚短,不乏隻是一種取信之道的可能,殊不知,此刻局麵,正是李安世所圖,他要賭,賭這紛世局不過一盤棋,而他現下所為之事,第一步險棋則是跳出這困局,看似取死之道實則向活。   自“李安世”遇害之始他便心有疑慮,自己身為李氏獨苗,這局明擺著這麼清楚的馬腳,可這佑平卻對自己不聞不問,親兒遭害甚至沒有過問一句,而是尋托外地視察去了,直至前幾日才回來。“陳賢平強拽季魁,安世公子拔刀相助”一事自然不是偶然,而是李安世謀劃圖之,其目的就是接觸自己“親生父親”右相李佑平從而試探其態度,殊不知李佑平非但沒有懲戒反而態度曖昧。   總不能佑平屁股是朝外的吧?李安世剛有這般想法便立刻掐斷,有什麼理由能讓當朝右相對自己的親兒下手,李安世想不到也沒有必要想,答案自然是沒有,想到這裡答案便清晰明了了,自己入了一個迷局,再加上方才陳坤的“臨死之言”更讓李安世確定了自己的推斷,而現下唯有跳出此局才可窺得全貌,接下來便是耐心的等待。   片刻後,皇宮內苑,一片燈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墻,約兩尺高,金紋黑瓦覆蓋於其上,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半圓月拱形紅漆大門虛掩著,其上龍紋牌匾刻著“內宮梨園”四個燙金大字,隱約有笑談聲和著琴音與曲聲傳來。   隻見一老內使忽持書入苑,腳步短而急促,匆匆趕來,走到一位身著黑金龍袍,頭戴龍冠,中年貴氣男子旁耳語幾句,男子麵容莊重端莊,眉宇間露出幾分滄桑,神色目光略顯深邃,此人便是當朝夏帝,夏侯,也不知怎得他竟忽然笑了起來,朝著一旁坐在次席的國字臉中年男人望去,開口道:“佑平,你之手段,朕,可是越發看不透了。”   國字臉男子聞言作疑惑狀:“臣不知陛下言之謂何”威嚴男子輕笑著搖頭將信紙攤於桌麵:“兩位愛卿自己看吧。”   李佑平身側男子,瞧著容貌年四十餘,頭戴一頂純銅獅子盔,腦後鬥大一顆紅纓,身披一副鎖子甲,麵色陰沉,看完信卷內容後死死盯著李佑平,作佯怒道:“陛下!這豎子,斷我兩小兒一臂一足,自刎於老夫麵前方可解我心頭之恨!李佑平麵色一變正想說什麼,誰知,夏帝並無多大反應,隻是語氣平淡開口道:“陳愛卿,你是知道規矩的,天意如此,這李安世好歹放了你二子一條生路,換了四宗天驕怕是屍骨不存,技不如人罷了,你便記了李家此次恩情,莫要拂了仙家麵子,此事就此作罷,且退去吧。”   陳柏額頭青筋暴起,聞言卻也隻好壓下憤怒,麵色鐵青道:“謝陛下隆恩”,隨後做了一揖,又望向李佑平,狠視之,拂袖而去。   夏帝將目光投向李佑平,話語間帶有威勢,令人順從,緩緩開口道:“以及冠之齡,一隻腳踏入宗師,佑平當真好舍得啊,雖說朕早已有了猜測,沒想到少年郎竟藏拙至此,怕是比之四宗天驕也不遑多讓,佑平著了一步好棋啊。”   右相李佑平聞言神色不變,作了一揖:“臣惶恐,陛下如此評價是犬子榮幸,隻是少年天性魯莽,比不得諸皇子大智。”   夏帝聞言愣了一下,笑道:“佑平啊佑平,你這些年境界不見提高,唇嚅功力倒是大漲,亦退去罷,朕,乏了。”說著臥下了身子,宮人急忙上前揮舞芭蕉扇。   旁人不知自家事,殊不知李佑平心中早已掀起潮湧。此局自己本另有安排,以海量資源將安世堆徹至先天根骨,再以密道將其送往無極劍宗,也不知算有心算無心,雖說從小便使其藏拙,不曾想安世竟有這份膽色行如此之事,這局算是破了,但就連親爹李佑平自己卻也拿不住親兒的城府。   隨即李佑平坦然一笑,想是多年未見,這逆子也當多了心眼,好事,極好!“安世安世,不安這上京之事,如何安盛世之世?哈哈哈哈!”李佑平大笑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