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已了，飛禽中隊飛回他們的駐地，亞盟的首都。如果與九十年前的曾小川前世相比，這座城市並沒有非常顯著的變化。城市化的浪潮過後，這裡似乎已經沒有了大拆大建的動力。 　　是的，曾小川已經弄清楚了，現在是2113年。如果是在同一宇宙，那麼就是曾小川前世死亡時的九十年後。但是可能嗎？前世哪有什麼超能力者？ 　　可是這個世界的發展軌跡又是如此的如出一轍。曾小川在摸透了手上腕表功能後，這段時間有空就接入網絡沖浪。為了防止被有心人注意，他表麵上會漫無目的的在網上遊逛。新聞、小說、歷史傳記、記錄片，都是他的目標。隻是短暫的接觸，就讓曾小川困惑不已。從所獲得的有限的資料看，2023年前不光歷史一樣，人物一樣，連娛樂八卦都一樣。那麼超能力者是怎麼回事？ 　　自己剛成為超能力者，有點好奇心不足為奇吧？曾小川毫不掩飾的進行了針對性的資料查找，遮遮掩掩效率實在是太慢。 　　首個能力者的出現已知是在2079年，之後越來越多呈井噴之勢，到2084年已經有兩千人登記在冊，而可能更多的能力者隱藏在民間。 　　利器在手，殺心自起。能力者們運用自己的能力，做出了大量違法亂紀的活動，直接威脅到各國上層人士的安全。而上層人士本身卻極少出現能力者，一時之間，各國政府都不約而同的采取了高壓打擊能力者的政策，能力者動輒被刑拘處決。能力者們也開始組織起來，以反抗各國政府的打壓。最終在2088年爆發了第一次能力者戰爭。 　　第一次能力者戰爭的交戰方陣營劃分非常混亂。雖然主要是能力者與普通政府軍之間的戰鬥，但是能力者之間也會因為劃分勢力範圍產生戰鬥，政府和權貴家族也會招安能力者組織雇傭軍。這場戰爭充斥著暗殺、背叛、栽贓、和各種陰謀。太多的國家因大量政府官員被暗殺而導致政權垮臺，而有更多的權貴家族被滅門或被迫銷聲匿跡。 　　戰爭最後以雙方精疲力竭而停火。除了華夏因為製度優勢保持了穩定，大多數國家換上了草根出生的領導者，少數權貴家族則因為家族內部出現了強大能力者而得以幸存。很多國家在戰爭中被吞並，或主動結成了聯盟。拉丁美洲國家聯盟便是此時誕生的。所有的新政府又一次不約而同的采取了懷柔政策，出臺法律給予能力者們政治經濟上的大幅優待。 　　這很快讓能力者們站在了普通民眾的對立麵。由於人工智能在全社會範圍已經基本代替了人工，大量的失業者靠著隻能維持基本生活的失業金活著，貧富差距日益擴大。普通民眾眼中，能力者們無疑成為了新的權貴階層。對能力者的抗議和排擠出現在社會的各個階層和各個角落，而不是隻局限於戰爭之前的上層。 　　這種情況下，伊裔M國人哈桑·紮裡夫創建了一個叫理想國的組織。組織的宗旨是能力者們獨立建國，不與普通人混居。他們在帕米爾地區建立了一個自稱超能者聯盟（USR: of Superman Republics）的國家，宣稱所有能力者自動獲得該國國籍。 　　起初沒有國家理會，隻當是個笑話。大多數能力者雖被排擠，但物質生活還不錯，有些甚至已經混到了各國高層，又怎麼會去投奔一個篳路藍縷的小國。USR艱難的生存了兩年，突然出臺了一個大轉彎的法律，普通人在USR享有與能力者平等的地位，並且該國不允許存在或使用通用智能機器人。這一下，周邊諸國大量的普通人蜂擁而至，帶動了USR人口猛增。 　　這是USR的領導者預料到的。通用智能機器人給人類社會帶來了巨大沖擊。除了少數的職業比如軍隊和科研，幾乎所有的工作崗位都已經被人工智能大規模替代。人類在失去了勞動價值後，已經無法延續有史以來的生產交換模式。生產消費的閉環由此分崩瓦解。普通人類沒有工作隻能依靠救濟金生活，而資本家們即使擁有的機器人再多，也因為消費萎縮而無法擴大再生產。因此所有的國家無一例外都已經經歷了二十年以上的經濟萎縮。 　　這樣的局麵已經迫使很多國家的政府進行了經濟改革。其中一個最大的措施就是把通用機器人與貨幣等同起來。每個通用機器人隻有一個唯一的id號。機器人可以轉讓，可以銷毀，但不可以自行生產，否則都屬於必須銷毀的偽鈔。機器人根據勞動力需求按照計劃生產，不允許超發。設立機器人銀行，可以存取機器人，或進行借貸。 　　隻是權貴資本的力量何其強大，這些措施常常得不到堅決徹底的執行。普通民眾的生活毫無改善的希望，隻能年復一年的如蛆蟲般活著。而USR的法律一出臺，無疑讓這些普通民眾看到了希望。USR在得到了大量人口後，經濟蒸蒸日上，各種能力者也層出不窮。這對周邊國家產生了巨大威脅。出於剿滅威脅於萌芽之中的考慮，周邊諸國於2102年發動了第二次能力者戰爭。 　　戰爭以USR滅國為結局，周邊諸國則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很多小國不得不投靠大國以維持局勢。亞洲國家聯盟由此產生。 　　曾小川也隻了解到這裡。但能力者如何產生的，為什麼2079年之前沒有，之後又會有什麼變化，所有資料在這方麵都是一字不提。曾小川不相信沒有人做過研究，隻可能網絡上對這方麵的信息進行了封鎖。 　　載著禿鷹小隊的電動大巴在八車道的主路上行駛著。傍晚的夕陽將金黃色的光芒灑在了兩旁鱗次櫛比的高樓外墻上，反射出一片霞光。九十年的時光，並沒有造成城市如很多賽博朋克作品描寫的那樣光怪陸離，隻是有些地方有些荒廢，可以看到雜草叢生。如第五元素中那樣的螞蟻般密集的立體交通也完全不存在。城市上空乾凈而空曠，偶爾飛過幾輛飛行汽車，都貼著軍方的標誌。 　　大巴路過的一座大廈外麵，巨幅的廣告垂下，上麵是順時針排列的五副小圖，有夾著商務本瘋狂爬樓的白領，有坐在會議室裡侃侃而談的領導，等等。中間是穿著正裝的新郎摟著披著婚紗的新娘，廣告詞寫著，【來第二世界，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幾臺清潔用的機械蜘蛛在廣告旁邊的玻璃外墻上爬來爬去。更往裡的高樓上，可以看到一個機器人頭頂著懸翼飛在半空中，正在給樓的外麵刷新漆。 　　曾小川用腕表搜了一下，第二世界是款虛擬遊戲，完全就是當前世界的模擬，無論物理法則還是人文社會。有大量的真實玩家和NPC在裡麵推動遊戲的模擬運行。即使是時間流逝速度也與現實一樣。長時間在遊戲裡的玩家需要座艙提供營養，短時間的則VR眼鏡即可。很多吃救濟的無業的貧民會成天泡在遊戲中，這也是政府鼓勵和希望的。 　　在遊戲中死的人並不會真的死亡。隻是下一次登錄時會隨機抽取一個NPC的身份進行替代，並且不允許表露上一個身份，否則會被禁言一段時間。所以遊戲中常常可以看到突然失憶、失聲的情況。 　　“看，那個樓，我的新家在那裡，很快就要搬進去了。”隊裡的黑虎說道，“我媽盼了好久，終於可以從公屋搬出來了。” 　　黑虎是城市貧民。出於對人工智能的警惕，也由於存在著不少可以超控電磁波的能力者，軍隊大幅度裁減了機器人士兵，並代之以每年從貧民中招收的大量兵員。這些兵員及其家屬會給予較好的待遇，比如在所在城市分配一套住房。黑虎便是如此，之前全家在政府提供的廉租房中居住。 　　“那個樓已經荒廢了有三四年了吧？屬於億達集團的，賣價挺高，也不看看現在城裡人口那麼少，怎麼可能賣得出去？到夜裡就是一片鬼屋。”豹子也是本地人，但家境還不錯，父母都是公務員，消息比較靈通，“我勸你挑別的房子。這房子狀況不行，配套也沒上來。” 　　“那怎麼還在刷漆？是不是要重新運作了？會有很多人住進來的吧？”黑虎帶著希望問道。 　　“切！”豹子說道，“哪年不刷一下？麵上光嘛。這可是在首都主路的路邊上啊。” 　　電動大巴行駛的飛快，一輛輛擺渡車被它超過甩在後麵。這些擺渡車大概是大巴車1.5倍的長度，裡麵可以裝下二十個載人倉。這些載人倉會被運送到某個交換站點，站點裡的吊臂就會把這些載人倉吊出擺渡車，安裝到某個駕駛底盤上。這就組成了一輛輛的微型電動車，由倉裡的人按照自己的意誌自由駕駛。當然，這種自由是很有限的，不可以上主路。主路隻能行駛擺渡車或者其它嚴格登記審批的車輛。 　　擺渡車都是完全自動駕駛的，速度雖然慢，但是遵守規矩，是城市井井有條的交通秩序的主要構成。少數可以上主路的車輛則擁有可以自己駕駛的特權。而有這樣的資格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你瞧瞧外麵，”豹子又說道。 　　此時大巴正好經過一個交換站點。曾小川向外看去，一輛輛擺渡車排成多個隊伍依次進入吊裝區域，多臺吊臂正快速的將想下車的家庭倉與想上車的家庭倉吊換。占地寬廣的交換站有多個出入口。微型電動車排著隊從入口進入，從出口離開。 　　“還是很繁榮的，這麼多微型電動車，每一輛都代表一個中產家庭的出行，不像網絡上有些媒體描述的那麼蕭條，”曾小川想道，“但也許我看到的隻是好的一部分，畢竟這裡是首都。光是這裡的公務員就形成了一個龐大的中產階層” 　　“很繁華吧？我敢打包票，這裡麵有一半是空的”，豹子說道。 　　曾小川搖搖頭，他是真敢說啊！果然崔雲舟輕斥道，“羅豹，說話注意點。你是軍人，不是平頭百姓。”豹子聞言噤聲。 　　車子到達了郊區的特戰隊駐地，眾人陸續下車。可以休假三天，眾人各自安排，但曾小川明天要去軍部接受領導的接見，隊長下車時還特意提醒他別忘了。 　　柳周知和他道別，“你要升官啦，恭喜！那個...嗯...再見”看曾小川應了一聲，柳周知淺淺一笑，轉身離開。 　　曾小川有些悵然若失，呆立了一會兒，又忽然想起自己沒有前身記憶，還不知道住哪。四周打量躊躇了一陣，忽然聽到一個女聲說道，“你是不是自己住哪也忘了？” 　　回頭一看，正是柳周知去而復回。“走吧，我帶你去，”柳周知抿嘴笑道。 　　宿舍是單人宿舍，智能聲控管家，可以按照主人的命令開關各種電器和其它設備。這即使在九十年前也毫不稀奇，不過是現在普及了而已。對曾小川來說，倒是省了摸索操作這些未來設備的功夫。毫不意外，柳周知也有命令管家的權限。 　　曾小川要送柳周知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撲進他的懷裡。“阿凡，阿凡！”她喃喃道。 　　一切發生的順理成章。曾小川已經和尚了十三年，雖然那個幼小身體沒什麼激素荷爾蒙，但這個身體卻是正當青年。 　　夜裡曾小川看柳周知已經熟睡，便又穿去了大順世界，那裡雜耍班子眾人都外出謀生去了，隻餘他孤單一人靜靜躺靠著。等了一會兒單姓女孩也沒有來，無聊之際，又穿回超能者世界安心睡覺。 　　... 　　翌日，曾小川早早醒來，柳周知仍在熟睡。他洗漱完畢去食堂用過早餐，便趕去軍部。軍部在市區中心地帶，但在特戰隊駐地附近也有一大片軍部的家屬樓，有通勤車每日來回軍部與營地。曾小川登上通勤車的時候，車上幾乎已經坐滿。大多是在軍部工作的文職人員，男女都有且頗多俊男美女。 　　目的地是一片磚墻圍起來的大院，鬱鬱蔥蔥的樹林中掩映著幾幢五六層的樓房。曾小川在院前隨眾人下了車，在傳達室做了登記就等著。不一會出來個上尉軍官，迎了上來和他打招呼，自稱是特戰總隊參謀李毅，確認了曾小川身份後便帶他進去了其中的一幢樓。 　　電梯載著兩人深入地下，又換乘了一個橫向的穿梭機，最終來到一個大廳。大廳裡有幾排階梯式的桌椅，每個位子的桌上都立著一個小屏幕。座位正對著的乳白色墻壁上是一麵巨大的顯示屏，密密麻麻的各種窗口疊加排列在上麵。大廳裡稀稀落落的坐著十幾個人在聚精會神的操作著麵前的小屏幕。 　　李毅帶著曾小川上到大廳的二樓，進入一個會議室。房間裡有一張長桌，桌子後已經坐著四個人，其中兩個都是肩扛星星，另外的一人則是一個不認識的上尉軍官。 　　李毅敬了個禮，給曾小川倒了杯水，找了個座位坐下。 　　“小夥子，坐！”正對著門口的首長說道，“我是五院作戰部的副部長蘇恒。這位你應該認識，是你們特戰總隊的副總隊長段建平。” 　　曾小川敬完禮，規規矩矩的坐下。隻聽蘇首長說道，“你這次表現不錯，立了大功，總隊決定提拔你為參謀室中尉參謀。今天本來沒我什麼事，不過我不想等到三天後的表彰大會，”說著看看副總隊長段建平，兩人對笑了一下，“我是特意來看看我們的英雄。” 　　曾小川急忙欠身道，“您過獎了。我一個剛入門的一階，還不是太懂怎麼利用能力作戰。主要還是聽從白參謀和領導的指揮，才取得的成績。” 　　“小夥子挺謙虛，不驕不躁，這很好。”蘇首長越發和藹可親，“你是哪裡的人？一點口音都沒有啊！嗯，也沒有首都口音。” 　　“我祖籍鄭州，”曾小川回憶起從柳周知那裡套來的信息，“在這裡上的軍校。” 　　又簡單聊了幾句後，蘇首長站起身。“人也看到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拍拍曾小川的肩膀，“小夥子，前程遠大啊！加油！” 　　接下來則是副總隊長段建平對曾小川又好一陣誇獎和勉勵。不光是對曾小川的前程做了遙遠的展望，更是詳細說明這次提拔是多麼的罕見，這次提升的待遇是多麼的好。在曾小川再三表忠誠樹決心後，也滿意的離開了。 　　段建平出了會議室門，就去了作戰部的副部長辦公室。蘇恒看他進來，問道，“怎麼樣？有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段建平回答，“身上沒有任何異物，沒有整過容，不是幻術師，腦電波也沒有異常。心理上對我們沒有任何負麵情緒。我感覺到他的心情很激動和高興，都是真實的。” 　　“嗯，既然你這個藥王都說沒問題了，那就不會有什麼紕漏了。”蘇恒說道，“鷹王希望和這個小子固定組隊，說是可以輕鬆實現極具效率的轟炸，就像這次對付轉輪王一樣，你覺得呢？” 　　“這當然也是一種方案。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對空間能力者加上條條框框。空間能力與其它能力的戰術組合簡直是無限的，而且空間能力者實在太少了！” 　　“嗯，讓他自己選擇吧。對於剛變異的能力者來說，阮參謀是非常好的導師。” 　　... 　　“阮文翰，三院的調研參謀，”那個曾小川不認識的上尉軍官自我介紹道，“這次是作為給你進行兩天單獨培訓的導師”。 　　此時兩人仍是在剛才的會議室裡。李毅也已經離開。曾小川禮貌的回應後，阮文翰繼續說道，“課程的安排是前麵一天進行理論講解，後麵一天進行實戰操作。課程的內容不可以外傳，不可以做筆記。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 　　曾小川收好取出的筆記本，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阮文翰開始道，“超能力與人類的靈魂有關。人類的靈魂是什麼，知道麼？” 　　曾小川搖搖頭。 　　“人類的靈魂是一個比較復雜的話題，沒有固定的答案。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文化可能會有不同的看法。一些人認為靈魂是與身體相關聯的，隻有在身體存在時才能有靈魂。而另一些人則認為靈魂是超越身體的，可以繼續存在即使身體不存在。” 　　“但這些隻是靈魂的存在方式，並沒有涉及到靈魂的本質。那麼靈魂的本質是什麼？”阮文翰繼續問道。 　　曾小川繼續搖頭。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阮文翰說。 　　“噗”，曾小川差點笑出聲來。不知道你說個什麼勁？ 　　“不要笑。對於靈魂的認識決定了你的超能力能達到的境界。你以後會意識到這點。現在你還沒有體會，但請記住，這很重要。”阮文翰繼續講課。 　　“對靈魂的研究和猜想貫穿了人類的整個歷史。在古代社會，主要是一些哲學思考和宗教論述。找書苑ｗww．zhaoshuyuan.ｃom 近現代以後，科學家們開始用科學的方式對靈魂進行了廣泛深入的研究。到目前形成了兩個主要流派，量子派和暗物質派。” 　　“量子派認為靈魂是由量子物質構成的，存在於人類大腦中的某種微型結構內。人類的意識活動是這些量子的引力效應產生的。人類死亡後或瀕臨死亡時，靈魂會失去量子態，但量子信息並沒有丟失，也無法被破壞，而是離開肉體後重新回到宇宙。也就是說你的靈魂隻是宇宙的一個組成部分，它甚至不是唯一存在於你身體內，而是可以同時分布在宇宙的任何時空，通過量子糾纏發生聯係。很多人會夢見自己遨遊天際，或者過去未來的經歷，這就是靈魂量子糾纏的證明。而大多數夢呈現的隻是靜寂空間的靜寂狀態，並不會讓人記住。” 　　“在上個世紀的前半段，量子派的這種說法是主流說法。當然更主流的是沒有說法。暗物質派則很少有人推崇。因為暗物質派的依據就是暗物質與靈魂有一些相似的特性，都看不見摸不著、無法探測，都不是常規粒子組成，僅此而已。” 　　“突破性的發現出現在2079年，你想到了什麼？第一個能力者出現的時間是哪年？對...2079年”，阮文翰自問自答道。 　　“你相信有冥間嗎？”阮文翰無疑是個不錯的老師，喜歡與學生有些互動。 　　曾小川又搖頭。 　　“冥間是存在的。它在哪裡？它在...柯伊伯帶，冥王星的地盤。2079年，探索柯伊伯帶的載人飛船從冥王星歸來，也帶來了一個重大發現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