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文翰的娓娓道來中，曾小川聽到了這個關於能力者起源的秘聞。 　　2059年，M國航空航天局（NASA）執行了一項名為“新地平線計劃”的太空任務，將一名宇航員送往柯伊伯帶。這個宇航員名叫科林·卡馬克。花了9年不到的時間，飛船到達了太陽係的邊緣。在這裡，科林·卡馬克發現了一組相距很近的矮行星，它們具有相同的軌道特征。這樣近距離同軌道的矮行星按道理是不應該存在的，科林·卡馬克因此停了下來，對它們進行了仔細的研究。 　　與其它矮行星一樣，它們的外幔和表麵由冰凍的水和氣體元素組成的一些低熔點的化合物組成，有的其中混雜著的一些由重元素化合物組成的巖石質的礦物質。它們能接收到的陽光微乎其微，地表溫度常在零下80度以下。 　　由於它們的軌道與現有理論不符，飛船上的人工智能對此進行了計算，推斷出這個地帶存在有大量的暗物質。這些暗物質完全沒有給飛船在這塊區域的穿行帶來任何阻礙。但是飛船的探險過程中仍然是遭遇到了微隕石群。這些微隕石在飛船的外殼上撞出了形似單孔的小孔，使得艙內氣壓迅速持續下降。科林·卡馬克不得不出艙進行修復。 　　然而科林·卡馬克在艙外行動時，又被一顆微隕石擊中。這直接導致了他的肩部骨裂，並且宇航服的破損使得服內控製係統無法維持所需的壓力和溫度。很快他的生命就進入了彌留狀態。 　　“猜猜這個時候他怎麼樣啦？對，他...他變異了”阮文翰又自問自答道，“當然，這是他事後才發現的。當時他隻是強烈的希望能把宇航服的破口給補好，然後在他的意識控製下，破口附近的金屬填充了過來，將破口修復的平平整整。他突然擁有了控製金屬的能力。” 　　有了金屬控製能力，科林很快就修補完了飛船外殼，然後心有餘悸的逃回了飛船內。當天休息的時候，他做了個非常怪異的夢。他夢見自己進入了一個沒有太陽的黑暗世界，無邊無際的黑色籠罩著，偶爾會有幾個人形的光團飄來飄去。一個光團飄過來問他，那是一個女聲，“你是誰？” 　　他顫抖的聲音反問，“你們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那個光團似乎陷入了思維困境，不斷重復。然後她開始飄走了，但很快又一個光團飄了過來。 　　“這裡是什麼鬼地方？”科林問道。 　　“黃泉...”女鬼回答道。 　　夢到這裡就醒來了。科林向飛船的人工智能查閱了黃泉這個發音，人工智能給出了最可能的答案：華夏對冥界的稱呼。這讓科林非常的驚恐。如果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可從來不知道黃泉這種詞。而且，夢裡的人會說話嗎，說的是什麼語言？科林回憶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科林決定把夢的事情放下。他向NASA匯報了所遇到的危險，然後準備做完計劃內的實驗就返航。然而在某一時刻，他感受到了某種存在對他靈魂的強烈吸引。 　　“這是主的召喚！”科林·卡馬克作為虔誠的基督徒，驚喜的想道。他感受著吸引的方向，駕駛飛船小心的穿梭在矮行星、衛星和隕石帶中。在到達了某個衛星的軌道附近，他發現了一個閃著金屬光澤的球。 　　這是個完美球狀的物體，直徑大概有半米。球麵上金屬光澤的顏色從紅到紫不停的變換，美輪美奐。“這隻有上帝能造的出來”，科林認定道，“這是上帝的眼珠”。他試了下他的金屬異能，並不能對這個球產生作用。 　　科林小心翼翼的穿戴好宇航服出艙，將球抱回了飛船。在飛船裡，他測了一下球的質量，並不算太重，大概隻有30公斤，並且一直在變化波動。 　　科林·卡馬克在返程的路上，一直觀察著這個球。這個球不光質量一直在波動中逐漸減少，而且體積也在逐步減少。到達藍星時，質量和體積已經減少了大概十分之一。科林將所有事情都匯報給了NASA，除了他擁有了超能力的事情。作為一個成年人，這樣的事當然是能瞞則瞞的。 　　‘上帝之眼’交給了NASA後，NASA對它做了深入的研究，發現它的組成物質不屬於地球上任何已知的物質。它無法溶解，堅硬得無法切割。在高溫上並不會熔化成液態或氣態，而是在達到某個高溫範圍漸漸消失，冷卻後又重新出現。用電子束或X射線照射也並不能激發出電子來，而是會出現加熱時的那種情況，即體積和重量減少，停下來後又會慢慢恢復。那些常見的光譜分析、質譜分析、能譜分析統統無法進行或產生有效的結果。 　　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上帝之眼’在藍星上的質量和體積固定了下來，不在呈現逐步減少的趨勢。NASA對它的研究也沒有任何進展，而且可以預見，這種僵局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變化，NASA甚至準備把它開放給各國科學家進行共同研究，希望能給長久停滯的基礎物理研究帶來一絲線索。 　　然而僅僅一年後，也就是2079年，事情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科林·卡馬克在一次大規模槍擊案中正好在場並被迫自衛。他用他的金屬控製能力隔空將案犯的半自動步槍揉成了麻花。這個過程恰好被一個目擊者看見並錄了視頻發到網上。雖然有很多人質疑這又是一個AIGC弄出來的假貨，但M國官方迅速注意到了科林的可疑並意圖限製他的自由。 　　科林也迅速意識到了這點，當小白鼠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於是一場動靜頗大的追逐與逃亡在M國展開。M國特工與警察不止一次驚喜的目睹了科林的超能力，而超能力者的存在也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證實並由媒體散發開來。 　　科林最終偷偷潛逃到一艘去往印國的集裝箱船上。科林在船上住了半個月，船長終於發現每天的食物都有減少，懷疑有偷渡者潛入，於是有一天在剩餘的食物中放入了迷藥。在迷翻了科林後，船長認出了科林就是那個正在被通緝的超人。他持續的給科林打迷藥防止科林醒來，並給他掛葡萄糖吊著他的命。到達目的地港口時，作為一個印國愛國者，他立即通知了印國官方，並由印國官方迅速的將昏迷中的科林帶走。 　　印國為他專門造了一座無金屬的微型監獄。印國於是在華夏過上了小白鼠的生活。三個半月後，監獄遭到了不明身份的匪徒襲擊，但在監獄守衛嚴密的防護下，匪徒無功而返。不過在交火中，科林找到了自殺的機會。他弄到了了一塊彈片，並用它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所幸守衛發現及時，將他送去搶救。在他彌留之際，在場的所有醫生、護士和守衛人員都看到了他離體的靈魂，那是個朦朦朧朧的肉眼可見的人形光團。這是個巨大的發現。 　　從此研究開始轉向。印國官方停止了常規性的從他身體抽取血液、骨髓、各種組織的實驗，並采用了懷柔的方法說服他習練冥想、瑜伽、道家打坐等各種據說可以實現靈魂出竅的方法。科林成功的通過冥想做到了靈魂出竅，再現了之前的靈魂影像。 　　之後M國與印國進行了多輪談判，簽署了研究共享的協議。印國將科林和研究資料一起交給了M國，M國則將‘上帝之眼’放在了聯合國總部，並開放給所有國家的科學家，隻要通過審查和進行預約。 　　能力者這時如雨後春筍般開始大量出現，研究的速度也逐漸加快。所有能力者都有靈魂在離體的情況下可以被觀察到的共性，而普通人的靈魂則無法觀察。在能力者的配合下，科學家們對各種能力進行了研究，並得出了幾個推論。這些推論並不是確定無疑的科學結論，但是卻是最能解釋能力者的出現和各種能力原理的推論。 　　“推論有如下幾條，”阮文翰說道。 　　“一、上帝之眼的組成元素是關鍵。這種元素國際上稱為spritinium，我們取名為wei，就是金字旁加個鬼。sp不在元素周期表的7個周期之內，可能具有更高的原子數。但是問題是無法觀測它的內部原子結構，它甚至不能套用現有的原子模型。有很大的可能性它不是由常規粒子構成。它具有暗物質和普通兩種形態，可以互相轉換。這使它成為溝通普通世界和暗物質世界的唯一橋梁。” 　　“二、雖然sp的性質非常穩定，但是上帝之眼其實是在不斷的向空間揮發sp元素，同時它也在從空間吸取sp元素。揮發速度和吸收速度達到平衡時，上帝之眼的體積和重量就會穩定下來。由此可見，柯伊伯帶的某個區域具有非常高的sp空間濃度，而在它被搬運到藍星的過程中，它在低濃度空間中不斷丟失sp元素，直到在藍星達到新的平衡。而藍星也因為它的到來，sp元素的濃度有了大幅的提高。記住，這是藍星後來不斷產生能力者的原因。” 　　“三、人類的靈魂是由暗物質組成，它天生含有少量的sp元素，這是它可以操控身體的原因。沒有sp元素的空間，將無法誕生肉體和靈魂合一的生靈。我們以前常常困擾於人類與其它生物包括人工智能相比，究竟有什麼獨特之處的哲學問題，這就是答案。怎麼知道的？能力者中有一類對sp元素非常敏感的，我們稱他們為感知者。有他們幫助科學家們做實驗，就可以看到普通人類的靈魂微光了。而別的生物的靈魂至今都沒有觀察到。” 　　“四、人類在生死之際，靈魂會處於一個開放的狀態，就是不受肉體限製的揮發和吸收sp元素的這麼一個狀態。這種狀態下，如果靈魂吸收了大量sp元素，並且能回到肉體中，就會產生超能力。如果沒有吸收到又活過來，就是普通人經歷一次瀕死。如果sp空間濃度太低導致靈魂原有的sp揮發一空，那麼靈魂將再也無法接觸肉體，死亡也是不可避免的。華夏古代有靈魂出竅不能太久，否則容易死亡的說法，就是因為在得到上帝之眼之前，藍星是低濃度空間，sp揮發掉了。” 　　“死亡後的靈魂不滅，會被高濃度sp空間吸引。這就是課程開始時我為什麼說冥王星那裡是冥界的原因。很多人類的靈魂停留在那裡。科林·卡馬克做的夢其實是他的靈魂出竅後的經歷。那麼這就是人類靈魂的歸宿嗎？我們不知道。但我們知道的是sp的揮發和吸收永遠在不停的進行中，一旦靈魂失去所擁有的sp元素，它將遁入暗物質界，你將再也追蹤不到它。也許它會在暗物質界偶然的吸收到某個暗物質態的sp，又重新回來，但我們不會再知道它是否曾經是某個人的靈魂。” 　　曾小川這時舉起手，問道，“如果靈魂都是往sp高濃度空間流動，為什麼地球的人口會越來越多？靈魂是怎麼產生的？” 　　阮文翰聳聳肩，“誰知道？人類對暗物質界的了解幾乎為0。靈魂在暗物質界經歷了什麼誰知道？我覺得是被拆成了粒子。畢竟每一個新靈魂都是沒有記憶的，而舊靈魂據觀測是有記憶的。” 　　“所以靈魂的本質是暗物質？”曾小川又問道。 　　“這不是本質。水的本質是2個氫加1個氧，這才是本質。暗物質有哪些粒子？靈魂是哪些暗物質粒子組成誰知道？”阮文翰喝了口水，“下麵這點對能力者來說是最重要的。注意聽！” 　　“第五、sp元素是橫跨兩界的萬能催化劑。橫跨兩界指的是我們的普通世界和暗物質世界。我們都學過化學反應，那是在原子級別上的化學鍵的變化，拆了又組合，中間會吸收或產生能量，這種能量相對來說很小以至於反應前後是滿足質量守恒定律的，對吧？而核反應是在粒子級別上的，這邊多幾個質子，那邊少幾個中子，產生核能，對吧？sp就可以在常溫常壓下催化這種粒子級別的反應，而且其中會有暗物質參與，也會生成暗物質。這種反應可能產生能量，也可能吸收能量，或者毫無能量溢出。由於人類對暗物質粒子毫無了解，所以這些反應式隻是等號兩邊各留了幾個填空，應該填什麼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參與的普通原子變了。石頭可以變成金子，氮氣可以變成氫氣。” 　　“比如火元素使者可以釋放火球術。它的原理其實是在人類靈魂的指揮下，將sp元素分散在一定大小空間中。sp元素催化反應，將空氣中的氮原子轉化為氫原子並點燃。sp元素源源不斷的轉換出氫氣，維持火球的燃燒。你能操控的sp元素越多，分散的空間越大，火球越大。” 　　“是不是很像仙俠小說裡的靈氣。沒錯，你把sp看成靈氣也未必不可以。實際上我們都把它叫成靈元，表示與sprit有關係的元素。那麼靈根是什麼？仙俠小說裡那些什麼金木水火土的靈根、什麼雷冰靈根，當然都是瞎編的。可能的解釋是我們的靈魂也許並不是由某種單一的暗物質組成，也許是多種。不同的人不一樣。其中有些種類的暗物質是氮轉氫的反應的參與物質，這種物質越多，火係能力越強，這就是火靈根了。” 　　“那麼能力有多少種？靈根有多少種？有過統計嗎？”曾小川問道。 　　“當然。科學家們統計了能力者出現以來所有的能力，大概326種。分為四大類。”阮文翰掰著手指道，“人數最多的一類是屬性增強類，也就是增強自己的力量、速度、耐力等身體屬性，可以達到普通人身體素質的2到6倍，各國軍隊都招聘了很多這種能力者。我們特戰隊也有不少這樣的戰士。但是我們通常不把他們稱為能力者，而且由於他們沒有了變異的潛力，且外骨骼這樣的裝備完全可以媲美他們的能力，所以我們把他們在特戰隊中的名額控製在總人數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接下來是自然元素類，五行修仙、變異靈根、金屬操控、念力都屬於這類。哦對，還有醫療能力。” 　　“第三類是電磁類，建築師、潛行者、幻術師、傀儡師等都屬於這類，還有部分金屬操控。他們的共同點是可以產生需要的電磁波，包括各種波段的光，或者電流與磁場。雖然他們的能力通常是以扭曲現實作為輔助戰鬥工具，但不要小看他們的絕對攻擊力。想像一下你被紫外線或激光追著照射的情景。” 　　“第四類是非常稀少非常罕見的，時空類。這類能力的原理最最難以理解難以推測的，是人類目前所知最少的能力類型。你的空間穿梭能力、某些極速能力、還有某些飛行能力都屬於這種。哦，這裡提一下，有些看上去很相似的能力，找書苑 wwｗ.zｈaoshuｙｕan.com 背後原理卻大為不同。比如飛行能力，有的是一種反重力能力，而重力就是引力，與時空彎曲相關，所以歸為時空類。還有其它的飛行能力，比如模仿鳥類在身體外形成一對翅膀，又或者在身體上方形成短暫的真空從而可以利用空氣的浮力，這些都歸類於自然元素類。還有通過生成電磁與地球磁場作用，從而抵消重力的飛行能力，這就歸類於電磁類。鷹王的能力就屬於電磁類。” 　　“你這是猜測還是有什麼實驗證明？”曾小川問道，“那五點理論和各種能力的原理。” 　　“大部分是合理的猜測，”阮文翰說道，“但也有一些是經過了實驗驗證的。比如氮轉氫的實驗，非常經典，非常簡單。隻要找來一個火能力者，弄一個密閉的容器，填充氮氣，讓他往容器裡生成火球。火球沒生成出來，但所有的氮氣轉化成了氫氣。” 　　“我記得前麵你說過，人類在靈魂離開肉體後，才能釋放sp元素。”曾小川問道，“為什麼實驗裡這個能力者能做到把sp釋放到體外？” 　　“我前麵用的是揮發，不是釋放。一個是被動一個是主動，完全不一樣。”阮文翰回答道，“而且，隻有靈魂擁有了足量的靈元後，才能做到往外釋放。普通人你能見到弄出哪怕是頭發絲大的火球嗎？” 　　曾小川搖頭道，“太牽強，所有的五點都是假說，對嗎？沒有任何實據，對嗎？” 　　“嗯，確實。”阮文翰哈哈一笑，說道，“不過就算是瞎編，也是科學的瞎編，也是目前唯一邏輯自洽又能做出解釋的瞎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