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其他四人具未開口,那說話之人必是一直背對著自己,坐在中間之人。聽其聲音仿佛已經有些年紀。 那四人看其身材麵容,絕非同胞兄弟。既分大小,察言觀色料應是義氣結拜。那居中之人不是頭目便是師傅。 聽到老人的話,左下坐著,之前一直一言不發,麵有愧色的男子這才說道:“那天我到東城承天路踩盤子。那是有名的富人區,其實我之前踩過多次,早就盯上一家。” “隻是當時還不知那家的底細。我不敢壞了師傅您老人家的規矩,怕是正經人家,後一打聽才知道那家當家的就是德聯社瓢把子胡子劉。” “我想找這種道上混的人,順點東西,一不會壞師傅您的規矩,二想儲頭子旺,油水足。” “胡子劉喜歡古董,家中著實藏了不少好東西。聽說前段時間剛才香港拍回一件寶貝,所以我就打算那天登門拜訪。” “之前我已經通過胡子劉的司機,摸清這家人的生活規律,看時間還早,先在附近一家酒吧坐了坐。” “坐了坐?是做了做吧!你小子又犯老毛病了吧?哈哈。”老二突然插嘴打諢道。 老大正色道:“老二別搗亂,師傅正聽著呢。什麼事能跑出他老人家的法眼。” 老二一聽,看了看師傅一眼,不再說話,隻是對著老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老三白了老二一眼,接著說:“我算好時間,估計他們一家都已睡熟,我就走出酒吧。” “按照先前踩好的路線,朝胡子劉別墅走去。可是沒走幾步,我就感覺被人跟蹤了。當時已經很晚了,路上人還不少。” “可走著走著,我總覺得有個人影緊緊跟著我,心想是哪個不開眼的雛兒,敢盯老子的哨?” “我按照師傅說的‘人少聽音’,‘人多辨影’的法子,想要揪出狗尾巴。可是無論我用什麼方法,又一點也看不出什麼不一樣。感覺就像是我自己嚇我自己似地。” 老四問:“三哥有沒有按照‘直慢彎快’,‘見縫插針’,‘遇鏡看後’,‘遇光回頭’的法子?” 老三本是含羞有愧,聽到老四的話,變色道:“你當我是剛出道的雛嗎?師傅老人家隻單教了你秋老四,我不會用,要你說?” 老四被老三嗆的好沒麵子,悻悻然,滿臉雖然不樂意,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老大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師傅聽聲辨影的絕技我們雖然隻是學到點皮毛,但有人跟蹤,我們也絕不會感覺不出來。想來那人也是手藝了得。你在酒吧裡有沒有遇見什麼人,或是發生什麼事?” 老三聽老大這麼一問,臉頓時一紅,一雙眼珠不時轉向師傅那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老二大笑道:“哈哈,我李天二沒猜錯吧,你小子肯定又不老實了。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地,我們還不知道你什麼德行?敢做還他媽的不敢說嗎?” 老三一急:“老子有什麼不敢的,老子就是找了個妞,怎麼了?” 一說完,便又心虛起來,把眼偷瞄師傅和老大。見兩人,尤其師傅好像都沒什麼反應,才又接著說: “都是男人,這有什麼?我就是在酒吧坐著,一個小妞走了過來,我就請她喝了幾杯。我們就隻是喝酒,什麼也沒做,不能壞了晚上的事。你當我塗老三是那麼不知輕重嗎?” 塗老三邊說邊看著眾人,老二老四正相對而笑,笑的極其下流。師傅依然閉著眼睛。 老大:“你沒對那妞說什麼吧?” 塗老三急道:“當然沒有!我敢壞師傅的規矩嗎?我就摟著喝了幾杯,摸了幾把,其他真的什麼也沒做。天地良心,祖師在上,我要是打誑,你把我這對招子摘去!” 老大看到塗老三急於證明,不惜詛咒發誓。麵紅耳赤的模樣,心中也相信他所言非虛。 看了看師傅,見其沒什麼言語,便叫塗老三接著講。 塗老三:“當時為了證明我的感覺,我拐進一條服裝店背後的巷子裡,邊走邊留心四周,尤其是身後的動靜。可是一點也沒有。” “倒是有個人從我前麵的巷子裡竄出來,嚇了我一跳。那人是巷子前麵分岔口從左向右走去,戴著個毛線帽子,身上穿著一件破襖子,手裡還提著個酒瓶子,看樣子就知道是個流浪漢。” “我慢慢走到分岔口,右邊是個死胡同,那人就在墻角躺了下去。我看那裡還搭著棚子,四周破銅爛罐堆了一大堆,想是那人在此已不是一兩天了,應該不是這人在跟蹤我。” “我繼續向前走,故意在巷子裡繞來繞去,雖然一直留心身後,也沒發現什麼情況。可是心頭感覺怎麼也趕不走,就像黑旮旯裡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像鬼影似地。” “我加快腳步,在一個巷子口一轉彎,突然看見前麵有個人影一閃,便消失在墻角黑暗裡。” “我一下子興奮起來,心想總算讓我看到了你,這下你可就別想跑了。” “我當時一看見那影子,立馬也躲到陰影裡,順著墻壁的管道爬上去,借著墻上的窗臺,空調架,就著黑暗,悄悄繞到那個角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當我的眼睛慢慢開始適應周圍的黑暗,我看見那墻角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一隻手撐在墻上,麵對著墻角,不知道在乾什麼。” “微微聽見聲音,又聽不清說著什麼。我輕輕爬到離墻角最近的一個窗臺上,才看見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站在那裡,低著頭。接著我又聽到一種女人的喘息聲,還他媽的帶著淫笑。” “隻是男人的身材太高大,又穿著風衣,從我那裡根本就看不到裡麵女人是什麼樣?” 李老二笑道:“是不是看到熟悉的一幕,讓你心裡癢癢了?哈哈” 塗老三講到動情處,好像沒有聽見老二的話,依然自顧自的說: “我隻是不放心,怕是那人搞的什麼鬼,打算等那人轉身的時候看看。這時突然從那男人肋下伸出一隻手,上下撫摸著。我看了看,知道那絕不可能是男人的手。” 塗老三剛才沒有理會李老二的嘲諷,引得李老二像是受了冷落的小媳婦,總想得到對方的回應。 這時李老二又插嘴:“這個我相信,你身經百戰,閱女無數,你見過女人的手比別人見過的頭發還多。哈哈。” 塗老三瞪了老二一眼,接著說: “直到看到那女人的手,我想這估計隻是對野鴛鴦,便悄悄離開了。” “走到大街上,心想估計是我多慮了,若真有人跟蹤,我這樣的試探,絕不會試不出來,除非那人是鬼。” “我也不再自己嚇自己,畢竟等下還有大事要做,不能分心。我抖抖精神,沒走多久,便來到胡子劉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