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劉這老小子,竟然混了這般家業。別墅位於東城區,寸土寸金的地界。能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各種配套設施也極完備,高檔店鋪應有盡有。” “看那別墅建的也是格外大氣,白是白,紅是紅,金是金,黃是黃。聽說就那院子裡的幾顆破樹,都是那個不知名的鳥國空運過來的。” “這老家夥估計平日得罪人太多,怕人尋仇。一幫保鏢日夜保護,別墅四周都裝有攝像頭,毫無死角的監控。若是換是其他人肯定毫無辦法,嘿嘿,可惜偏偏遇上了我。” “那裡的地形結構,保鏢的換班時間,巡查線路,有幾個攝像頭,監控角度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我走到圍墻西角,圍墻有三米高,這當然不是問題,隻是這個方向有兩個攝像頭對著這邊,交替監視。每次交錯隻有三秒不到的間隙,但這三秒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秋老四剛才被塗老三嗆了一頓,聽到這裡,連忙巴結幾句,挽回在老三心中的形象,道: “那可不,凡是在我們這行混的,誰不知道‘神行鬼影塗老三’?三哥移形換影的功夫早就練的出神入化,區區幾個破監控怎能難道三哥?” 這幾句馬屁顯然拍在塗老三的心窩裡了,隻見塗老三麵帶得意神氣,在火光的照映下,更顯得容光煥發。 但塗老三得意卻沒有忘形,聽了老四幾句奉承,飲水思源,也沒忘了挖井人, “我這點功夫也隻是學到師傅老人家的一點皮毛。要是師傅老人家出手,就是順走故宮的龍椅也不在話下。” 老二,老四聽了老三的話,也都微微點點頭,並對中間之人投去敬佩的目光。 老大問道:“你們不要打岔,老三你接著說。” 塗老三:“我翻過院墻,躲過保鏢和監控,穿過草坪。別墅旁有一個大樟樹,我借樹一縱,使出翻墻繩,跳到別墅三樓陽臺。撬開門鎖,就進去了。” 中年人聽著塗老三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講訴他進屋經過。其他幾個人麵無表情的聽著,好像司空見慣,又好像平淡無奇。 中年人落魄前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知道這種富貴權勢人家,門庭安保定是高度嚴密,又豈是區區一般毛賊能夠隨意進出的? 眼前這些人好像根本就沒將這些當回事,要不是吹牛,便就一定是身懷絕技的異人。 中年人突然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想不到在自己失魂落魄之時,在這麼一個毫不起眼的天橋下,竟有這番奇遇。 可惜自己無法了解這些人的來歷,也不能親眼見到這些人的身手。隻能一邊聽,一邊想象。可是這又豈是來自俗人堆中的自己能夠想象得出? 就這麼沉思片刻,竟錯過塗老三許多經過。中年人連忙止住雜念,凝神靜聽。隻聽塗老三道: “我就這麼一間一間的找。這層應該都是客房,家具擺設雖然一應俱全,但沒什麼儲頭。想著下樓去看看,忽然全身一個冷顫,嚇的我毫毛都豎起來了。” 老大關心而急切的問:“怎麼了?” 中年人聽著心也揪了起來,看見塗老三麵露苦色的說: “之前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又突然來了,如影隨形,而且比之前還要迫切的多,好像有人就貼在我身後。” “我甚至都能聽到那人的呼吸和心跳。我嚇的愣在那裡,一動不敢動。我也不敢回頭。賊怕露相。我怕我一回頭,這對招子可能就會被人閃了。” 李老二這時右手一抖,兩指夾著那明晃晃的刀片,不屑道: “你小子就是膽子小,沒事就盡自己嚇自己。要是我,管他有人沒人,反手就給他一片子。就算是個鬼,也得給我留點鬼血。” 秋老四:“二哥不要這麼說,三哥怎麼會是膽小的人。那次和豐德堂,三哥去之前還下了帖子。” “別人有了準備,幾十個人,個個拿著家夥,屋子圍的跟碉堡似地。三哥還不是如約而去,並且還是毫發無傷,手到擒來?” 李老二兩眼一番:“我不知道,還要你說?” 老四一看老二臉色,立馬嚇得不敢說什麼了,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臉憋的通紅。 老大:“老二,我知道你膽兒肥,可是要論機警,我們幾兄弟中就屬老三最強。他能有這種感覺,說明那人的確不簡單。” “我們雖然跟著師傅學了幾年藝,這些年也闖出不少名堂。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是遇見高人,貿然出手,說不好到頭吃苦頭的是自己。” 聽了老大這麼一說,老二雖然仍舊不以為然,但也沒說什麼了。 中年人這時隻想知道那時接下來發生什麼,急切的想聽塗老三講下去。無奈被老二打斷,自己又不能上前催問,正急的心癢難耐。 終於老四替他說出心裡的話,老四問:“接下來呢?” 塗老三:“我愣在那裡其實也沒多久,大概也就兩秒鐘。可是就是這兩秒鐘感覺比一輩子還長。” “我當時沒敢多想,趕緊向前一翻,想先保持一個安全距離,還可以趁翻身之時看看身後的情況。” “可等我翻身落定,發現身後並沒有人,環視整個走廊也沒有一絲不同。我蹲在那裡,心跳的厲害,我一邊壓製自己的心跳,一邊仔細的看著這條走廊。” “白色的墻壁,兩邊各有兩個房間。剛才我都進去過,都是客房,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走廊的盡頭掛著一副油畫,是個外國女人的畫像。” “光線太暗,我也看不出是贗品還是真跡,我當時也沒心情理會這個。我看了看走廊的天花板,沒有通風口。我一下子有些迷糊起來。” “難道剛才是我的幻覺?可是為何又那麼真實?我這麼多年無數次死裡逃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都是靠的我這種直覺,難道就這次出了什麼岔子?” “如果我沒感覺錯,可這麼一條走廊,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一點道道?想到這裡,我突然冷汗直冒,想要用手去擦汗,才發現我手中握著兩把片子。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無意識的本能反應。” “就在我蹲在那裡想這些的時候,我突然又感覺有雙眼睛盯著我,狗日的好像在耍我一樣。我夾緊片子,狗日的管他是真是假,先給他一片子再說。” “我猛一抬頭,眼光一掃。忽然一下子把我愣住了,我發現油畫中的女人好像活著一般,嘴角含笑,直直的盯著我看。媽的,剛才雖然沒在意,可我敢保證,剛才畫中的女人絕不是這個樣子。” “狗日的難道今晚出門沒燒香,真的撞邪了?我死死盯著那幅畫,畫中的女人依舊是那樣笑著,好像在嘲笑老子一樣。媽的,我塗老三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從沒讓誰這麼耍過。” “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想到這裡,把心一橫,有時候真豁出去了也就不再怕什麼了。我慢慢走向那副油畫,想搞清楚到底有什麼玄機。” “突然,我聽到樓梯處有腳步聲。我急忙往後飛身一躍,幾個翻身躲在走廊盡頭拐角處,屏氣靜聽。隻聽見腳步聲走到樓梯口停了下來,過了幾秒,就聽見來人轉身離開,腳步漸行漸遠。” “我長出一口氣,心想號稱安保嚴密的劉家別墅也不過爾爾。” “抓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