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大方保證道:“小茹,放心吧!有我在,少不了你吃的!” 胡茹道:“謝謝你,小哥哥。” 李曇也附和道:“好吧,以後白玉就算是大哥,小茹就算是小妹。”說罷又低頭思忖道:“一個傻裡傻氣的一個呆頭呆腦的,看來以後是有的麻煩了!” 夫子笑道:“哈哈哈,好好好,看到你們和和睦睦的真是開心,這一路上除書簡外便是你們最有趣了,好了,你們帶她到灶臺那燒一鍋水,洗個身子,再換個衣服,早點睡了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於是三人按照吩咐帶去燒水梳洗不提。 翌日,眾人告別村民再次啟程,隻是多了一人而已。 ----------------- 一去三五日,大風秋意起。 這一日天色漸晚,眾人行至一村前,見村裡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侍從上前詢問詳情回報夫子道:“夫子,有戶人家成親,全村正在熱鬧慶賀呢。” 夫子對眾人道:“既然是他們的喜事,我們這些外人不方便打擾就不進去了,在村外找地方歇息吧,早些做飯休息,明日好啟程。”眾人應諾去做事不提。 少時,出於對村子負責任的的態度,村子還是出來問詢。 村長道:“不知各位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夫子道:“我們是過路的商人,天色太晚暫住於此,明日便走,如果方便的話,還要問村長討些井水呢。” 村長道:“方便的方便的,隻管差人來取就是。”說罷徑自走了。 眾人各自休息,及至深夜,明月高懸,鼾聲四起,一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營裡,那身影見眾人皆睡著,便快步行走,誰知正行走間,見一雙發光眼睛,頓時嚇得大叫出聲,這一叫便驚醒了眾人,最先到的便是樊將軍,持劍龍行虎步而至,及至此處看見一貓一人對峙,貓自是認得,可這穿紅衣的女子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這一身打扮不是新娘子還能是誰?按理說白天的婚禮應是為此人舉辦,那麼此女深夜在此不是逃婚就是私會?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樊將軍直接押送這女子到夫子車前,叫醒夫子說道:“夫子,剛剛在營地抓到一個女子,疑是白天的新娘,夫子看看如何處置?” 夫子沒回答樊將軍,皺眉問女子道:“你是何人?深夜潛入我們商隊所為何事?” 那女子急道:“我不是這個村的人,我是被抓來的,我沒有想偷東西,你們快放了我,我要回家去。” 夫子問道:“那你家在哪裡?”問罷女子泣不成聲哽噎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家在哪了!我隻知道我不是這裡的人,我要回去!我不嫁人!” 夫子道:“你先暫且在這裡住下如何?晚上出去亂跑遇到毒蟲猛獸立刻就會沒了性命,等明日我們和村裡人商量商量再做決斷,你看如何?。”那女子點頭應下,眾人再次睡去不提。 翌日,眾人早早醒來熟練的燒水做飯,白玉雖不做飯但是可以添柴燒火,抱著太白看著焰火,說不出的暖和舒適,最關鍵的是可以吃到第一手食物,隻是與平常的舒適恬淡不同,今日眾人都在聊些白玉聽不懂的奇聞怪事,於是不懂就去問夫子。 夫子車前,白玉來時見有一女子坐於車旁,白玉雖然奇怪,但是卻沒心思了解詳情,快步走上去問夫子道:“桓爺爺,這一大早上,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夫子手往旁邊一指,對著那女人說道:“吶!這就是他們在說的事了。” 白玉奇道:“啥事?” 夫子道:“昨天的婚事,新娘出逃了。” 白玉道:“逃就逃了嘛!有啥好嘮叨的。” 夫子笑道:“婚姻之事不是兒戲,婚禮已成豈可反悔,壞了世俗禮法。” 白玉道:“那她逃出來了,肯定是沒同意,這婚禮不算,是假的。” 這時李曇過來道:“不錯,我也認為是假的,婚姻大事至少要本人同意才算是真婚禮。” 夫子道:“她應該是被綁著賣過來的,從小沒出過自己的村子,現在也不知路回不去,她原來的村子我們地圖上也沒查到,暫且先這樣吧,等這村裡人來了再看看情況吧!” 許是昨晚酒喝多了,今日晌午村裡才發現新娘子不見了,於是全村尋找。 少時,村裡人找到夫子這裡來,於是發現了丟失的新娘子,村民們群情激奮,紛紛拿起鋤頭鐮刀要教訓這些外鄉人,不過在樊將軍列隊展示武力之後都偃旗息鼓了,隻在旁邊看著。 村長上前質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昨天還給你們井水吃,今天就開始搶我們的人?還說是商人啊,我看是強盜吧!今天不把人交出來,這事沒完!” 夫子道:“先生莫急,不是我們搶她來,而是她自己逃來的。” 村長道:“我不管,交人!不然這個村你們過不去!” 夫子道:“這樣吧!既然她是你們的人,你去把她父母叫來,我這就讓她跟她父母走,如何?” 村長低頭思忖雙眼一轉道:“她是個孤兒,早年間父母就死了,叫不來。” 夫子道:“這樣啊!那你說他家在哪,我送她回家!” 村子惱怒之色一閃而逝說道:“她是個孤兒,沒有家,都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夫子反問道:“既然這樣!她既沒家又沒親人,那你如何向我證明她是你們村的人呢?” 村子氣急陰沉著臉憤憤叫道:“好說歹說都不交人是吧,你們等著!”說罷氣沖沖走了。 白玉道:“桓爺爺,他們不會真打過來吧?” 夫子道:“放心吧,樊將軍他們還在呢!沒事的!” 那方村民圍在一起商量良久未果,就溜走幾個人,不時又溜走了幾個人,到最後隻有四五個還在,卻是那婚事的主辦方。 一個身著紅袍的男人上前來問道:“諸位究竟如何才肯還我娘子?” 夫子道:“你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來聽聽,我看該如何處理。” 那男子果然把事情的詳情道來,原來是此村男多女少,村裡人便想法子從其他地方說媒連親,最後實在沒法了,隻能找人販子買人來成婚,這女子便是此男子買來成婚的,還出了不少錢,村裡相似的情況也有幾個,但凡跑了就是賠了人又折錢財,最後人財兩空,所以出了事全村人一般都會幫一把,隻是這次被樊將軍們嚇退了而已。 夫子道:“既然我遇見此事便不可不理,人是不能放的,不過我可以補你們雙倍錢財,你看如何?”那男子無奈,隻得答應,收錢回去了不提。 夫子又叫來那女子也不問她姓名直接說道:“村子裡的事我暫時給你平了,但是我這裡不能留你,我可以給你一些盤纏和銀錢,你自己去找地方生活,比如此地往東去三五日便有一村,我們在那裡停留時見他們熱情好客是個好村子,不若你就去那裡生活吧!” 那女子道:“多謝先生。”說罷收了銀錢盤纏鞠躬離開了。 待夫子回到車內,一切安靜下來,眾人再次啟程。 車內白玉道:“桓爺爺怎麼不把村裡的那些被買來的人救出來啊?” 夫子道:“她們已經在這裡結婚生子生活不短的時間了,此時把她們拉出來,她們又到何處生活呢?若說剛剛那女子還有機會重新開始生活,那些有了子女的人已經沒有機會了。” 白玉道:“那要怎麼辦?就讓這樣的事一直發生嗎?” 夫子嘆道:“情欲之毒,深入神府!我也無能為力!即便是再嚴厲的刑法再豐富的物資,也要敗在情欲之毒下。” 白玉道:“既然是毒,那就用醫術給去除了吧!” 夫子搖頭道:“我隻有心性修持壓製之法,而無去除之法!” 白玉道:“桓爺爺放心吧!我以後肯定找到祛毒的辦法!” 夫子笑道:“好好好,以後看你的就是了!”說的白玉飄飄然抱著太白一邊玩耍去了。 俱是無言,沉默趕路。 ----------------- 這一日天色漸晚,眾人行至一屋舍前,見一老人獨坐於屋舍前。 夫子領眾人於附近紮營,侍從們搭棚造窩照常搭灶燒水。 夫子走上前去問老者道:“敢問老者名諱,今年貴庚?” 那老者道:“你這多禮的先生,太文縐縐!我叫周伯剛,今年七十五歲,有事說事,無事勿擾。” 夫子道:“好叫周老知道,我們是過路的商人,隻因天色漸晚,在此歇息一晚。” 周伯剛道:“無事,你歇你的便是,不用管我。” 夫子道:“此地周老是主,我們初來此地,打擾了周老,今晚這飯就快好了,想邀請周老同用,不知周老可願前往?” 周伯剛道:“你這先生說話真是不中聽,我會去吃飯的,你們先走開吧!” 夫子回去了,白玉仨卻是留下來了。 白玉道:“你這老頭怎麼如此傲慢,桓爺爺那麼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你還嫌棄!” 周伯剛瞥了眼半大小娃道:“你知道什麼,他這官腔我最不喜歡了!” 白玉奇道:“為什麼?” 周伯剛雙眼微瞇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隻需知道我對說這種話的人有些過節就是了,其它的別問。” 白玉道:“那也不應該甩桓爺爺臉色,桓爺爺對我可好了,是個好人,你不該遷怒於他。” 周伯剛道:“哦?他怎麼個好法?” 白玉道:“我們仨看到沒?都是桓爺爺救的,是不是好人?” 周伯剛:“你怎知他不是個人販子,把你們拉個地方賣掉。” 李曇道:“有三人可以作證,三個都是大將軍,一個是北鬥離,一個是趙午,一個是樊宇,還不夠嗎?” 周伯剛皺眉道:“居然是他們,那你這桓爺爺是何人?” 白玉傲然道:“哼!聽好了!桓爺爺自然是永國太傅桓靈書院院長桓靈桓夫子也!怎麼樣?厲害吧?是不是嚇壞了?” 周伯剛恍然道:“居然是他,這還真是第一次見!看來那事有望了!”說罷,走進屋內拿出兩袋子竹簡放在地上。 白玉問道:“這些是啥?不會也是民生什麼的吧?” 周伯剛傲然道:“這是我一生收集總結的武學技法,雖不及名門大派藏書多,但都是軍陣中殺出來的實用武技,都是殺人技!我正愁無人繼承,既然天意讓夫子臨門,這些便都給夫子吧!” 白玉頓時神意盎然道:“有沒有我練的,我要練武!” 周伯剛不屑道:“你連精氣都沒凝練一分,練這殺人武技隻會練死你!”說罷,唬的白玉脖子一縮。 周伯剛道:“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要選功法還是去書院找吧,我這裡的功法跟書院沒法比。” 白玉道:“我們不練,我們就看看可以嗎?” 周伯剛道:“不行,我先去給了夫子,你們找夫子要吧!”說罷徑直往營地走去,白玉仨後方跟隨。 待周伯剛到營地之時,飯食已經做好,正待眾人享用,周伯剛便放下兩袋武技與眾人同吃。 周伯剛道:“我有一事要麻煩夫子了。” 夫子問道:“周老有何事相求?” 周伯剛道:“我已垂垂老矣,隻恐我一身所學無人繼承,望夫子把它帶回書院,交給天下人。” 夫子喜道:“此乃善事,我怎會不肯?” 周伯剛嘆道:“那就好。” 白玉問夫子道:“桓爺爺,我可以選武技嗎?我還沒見過呢!”說罷又指著李曇胡茹說道:“他們也沒見過呢!” 周伯剛說道:“剛剛不是說了嗎?練武先練功!後麵再看武技!” 白玉臉一板手一揣道:“不,我就要看,不看我就不吃飯!” 夫子笑道:“好好好,給你們看就是,等會吃完飯就給你們看可以吧?” 白玉仨欣然吃飯,少時,吃完跑開,跑到那兩袋子旁翻找不止,盡管不識字,可是心中饞蟲正鬧騰呢,怎壓製的住? 少時,夫子同周伯剛緩步而來,夫子說道:“周將軍真不打算回朝了嗎?” 周伯剛搖頭說道:“算了吧,當年被廢了武道,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回去還要人伺候,無趣。” 夫子嘆道:“遙想當年周將軍武技無雙,同境無敵的風姿多少人神往!就算是現在的北鬥離也不過是靠著境界壓製才稱個第一,與周將軍不能比也!” 周伯剛搖頭道:“現在的情況已經說明了一切,武技隻是末流,境界才是根本!” 說罷,兩人看往那仨孩子,夫子說道:“在周將軍看來,哪一個是練武的料子?哪一個是修道的料子?” 周伯剛道:“那小女娃是練武的料子,那伶俐的小孩兒是個修道的料子。” 夫子道:“那你看最大的那個孩子呢?” 周伯剛猶豫道:“既不是練武的料子也不是修道的料子。” 夫子奇道:“果真資質這麼差?” 周伯剛道:“不是資質的問題,資質倒是沒多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的心,另外兩個孩子還好說,皆對武道有敬畏之心,而這最大的孩子好似沒有敬畏,夫子你也知道,這天下的條條框框何其多,如果沒有敬畏之心,那麼不是一往無前捅破天成就大道,就是死無全屍身隕道消,一步在天一步在地就是如此了,依我所見夫子還是別當他師傅的好!日後闖了大禍恐會殃及於你!” 夫子麵色凝而不語,這時白玉來說道:“桓爺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快來快來,有好多竹簡我們都不認識,快來給我們說說看都是些什麼武技。” 夫子笑道:“好好好,我來看看啊!”說罷夫子拿起一卷說道:“這是一門棍法,叫《八卦棍》,舞起棍來虎虎生風,腳踩八卦步,可使敵人無路可逃,是一門厲害的棍法!” 白玉搖頭道:“玩棍子?不好不好,看看有沒有玩槍的,就像北鬥離將軍那樣的槍法。” 夫子正準備去找,周伯剛傲然道:“我有一門《無極槍法》和一門《無極拳法》,霸道無雙剛硬無比,比那咋咋呼呼的《北鬥槍法》厲害多了,你想學嗎?” 白玉欣然道:“想學想學!” 周伯剛對眾人說道:“那好,你們也不用找了,我找到後拿給你們就是。”少時,果然找到,給仨人一人兩冊竹簡,說道:“大的給你《無極拳法》《無極槍法》,這套武技極為霸道,對天賦身體要求極高,往後多注意肉體錘煉,小的給你《太極拳法》《太極刀法》,這套武技陰陽相濟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首重悟性,對智慧要求極高,往後多參悟參悟才是,最後給小女娃你《無上劍法》《至臻柔拳》這套武技是無情無性無欲的近道技法,因其泯滅人性增加威力的方式,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天地驚,往後須修身養性培養性情才是,好了每人一部已經可以終其一生練習不止,兩部是看在你們天資不錯的情況給你們的,切忌武技貪多,以順心順意為主,不可強求威力走火入魔。”說罷徑自走開了。 畢竟這不知仨人還要說些什麼,請聽下回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