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即使我再怎麼打算破罐子破摔,對於法院起訴的事總是心存餘悸,律師一張嘴,鈔能力開始計時;法官一支筆,簽下人生世。 我怔怔地望著越哭越大聲的小女孩,不爭氣的大腦居然嘣出“卡哇伊”的形容詞:圓圓的小臉蛋正在努力成為熟透的小蘋果;小麻花辮子已經散開了,沾著白點的沙礫;眼睫毛微微顫動,眉毛呈月牙形;薄薄的嘴唇在忙著製造連綿起伏的音浪。 女子輕撫著她的女兒(看樣貌多半是了),大概看出我心裡的想法,輕嘆了一口氣:“先生,您走吧,免得擔心被我訛上了,緩一緩我就能站起來的。” 我垂著頭觀察一下,她的手肘和小腿有幾處紅印,大約是皮外擦傷不礙事;小女孩倒沒看見有傷,隻見左邊膝蓋位置的褲腿磨了個洞。我微微點頭示意,也不管她是否看見我的回應,就準備走,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猛然間,我的瞳孔放大了,小女孩的右手一直在搓她的左手,臉上越來越紅,緊咬著的嘴唇未鬆開過,感覺有點蹊蹺。 小女孩的神態給我的感覺十分熟悉,如同那個幼小的身影,在騎小自行車摔倒的那個時候的表情。我走了過去把小女孩的左手托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她馬上作出縮手的反應,恰好右手鬆開了。我立刻看見她的左手手肘關節處已經淤青,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其它位置也應該有傷。 被我這一嚇,小女孩哭了起來,女子也是大驚,我不耐煩地把小女孩的手受傷部位展示給她看,並且快速地說道:“我估計您閨女的其它位置也有擦傷,大概是看見您受傷的樣子,害怕你擔心才忍著不開口吧!” 女子趕緊問道:“小嵐,你哪裡痛啊?”一邊問一邊作勢要站起來,這一下子猛烈的動作反而讓她的腰使不上勁,屁股起來一點又坐了下去。 我皺了皺眉,開口道:“你先別著急,我看妹妹應該不會傷很重,否則早該哭了,我先扶你起來吧!” 說罷,我先輕輕放下小女孩的手,輕聲對她說:“我現在幫你媽媽站起來,你不要亂跑,否則找不到你的哦。” 然後我就彎腰扶女子起來,為了避嫌,我托著她的手臂,待她借力慢慢起身。她的腿好不容易弓了起來,氣都有點喘,仿佛這點動作就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我隻好維持她這個姿勢不變,讓她緩緩勁。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恢復了點又要繼續站直身,使勁猛了一點,左腳往前滑,導致整個身體往後倒。我大驚之下右腿後移,往前支撐,不然倆人都得倒下。這個動作導致我與她的後背貼在一起,手上也是綿綿的觸感,我隻能趕緊用點力把她抱起來。 她也感覺到了,站起來後,輕聲說:“好了,可以放開我了,我能站穩。”我應了聲立即放手,甫一放手,女子就往她女兒移動,這身體素質連自個都照顧不到還想照顧女兒。女子右腳挪了一下就整個身體往右側傾,我見勢不妙快速抱住她:“能不能先在路邊坐好休息一下?”她看著女兒說:“小嵐,和我到路邊,車多人多。” 我抱著她的腰,由於剛剛動作過大,倆人的姿勢更別扭,一摩擦我的身體自然而然起了反應,隻能盡量錯開身位。我慢慢地把她扶到路邊安全的地方坐下,她的女兒怯生生地跟了過來。 然後我去把電動車推了過來,放好,順手把掉地上的東西撿了過來,放回車前方的籃子裡。 女子開口說道:“先生,麻煩您幫我從車籃裡的一個包拿出來,我手機在裡邊。”我找到包後遞給她,對她說:“打個電話讓你家人過來吧,你的狀態可沒辦法再騎電動車載你女兒哦,再摔可就是大事件啊!” 女子遲疑了一下,臉有難色,說道:“我老公尚未下班,我家裡沒人。”我思索了一下,對她說:“那我怎麼送你們回去呢?這車又不能載倆個人,打車的話電動車又放哪裡?” 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哭泣,可能當時是被我的舉動嚇哭的吧。女子把她抱在懷裡,詢問哪兒受傷;她女兒指了指左手肘關節處,又指了指膝蓋,也不說話。女子察看了後,心疼地說:“手都出血了你怎麼都不說呀?”小女孩小聲地說:“我怕媽媽擔心。”說完還瞅我一眼,似乎我乾了啥壞事一樣,呃,好像乾了些吧,但那是情非得已不作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