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此刻已經有了百年修為,可謂地仙一員,早就入了神仙編製。手裡的玄武劍也是真武大帝所贈的後天至寶,吹毛立斷,削鐵如泥,斬魂奪魄那是輕而易舉。山腳下已然是魔兵成陣,遮天蔽日,甚是驚人。 為首的也是一個中年男子,身騎著麒麟,手持水火刀,看那模樣,青麵黃須,身長一丈,背闊三停,咆哮間,百獸驚懼。 張三豐道:“汝是何人?竟敢犯我仙山。” 那將道:“我乃魔界天師皇帝董卓駕下三山關總兵神將華雄是也。汝等不識劫數,我正奉命,前來誅殺爾等逆賊。” 張三豐笑道:“無量天尊,你究竟有何本事,竟敢誇下如此海口。” 華雄道:“你竟然也不認識你華爺爺的手段。休要逃走,且吃我一刀。” 於是華雄催動麒麟,飛沙走石一般卷來,霎時間,妖風陣陣,遮蔽天日,張三豐倒也不慌不忙,隨即探出玄武劍,往地上一劃,震出一道道氣墻。麒麟被這一道氣墻震懾,驚懼不已,嘶鳴起來,華雄費了偌大的力氣,方才穩住陣腳,心想,早就聞說金兜山能人輩出,想不到此處還有這等高人。於是也揮動寶刀,念動咒語,破了這三尺氣墻。張三豐兀自一驚,沒想到這華雄也不是等閑之輩。二人又廝殺在一處,數千魔兵將二人團團圍住,一陣妖氣就在張三豐周圍彌漫著,著實讓人想吐。隻見三豐探出左腳,右腳跟上,身形如水,柔緩輕舞。這邊是傳說中的太極大法。陣中慢慢顯現出太極八卦圖的樣子,隨後張三豐內力催動,法力一散,數千妖魔屍骨無存,鬼魅精怪魂飛魄散。看的山上的青牛忍不住贊嘆:好家夥,這莫非就是當年真武大帝蕩魔的絕學。 華雄自知不敵,正待要逃走。卻被張三豐一個擒拿功,又抓了回來。張三豐一掌有萬鈞之力,那華雄掙脫不得,三豐對著他的天靈蓋就是一掌下去,瞬時,頭骨破裂,三魂七魄也都被這一掌給封住了,再想用法力續命,也是徒然。 華雄一死,剩下的魔兵凡寇也都無可奈何,紛紛舉手歸順。此刻,陳聖的大軍也趕到,進駐到三山關之中。 陳聖設下酒宴,款待眾人,同時也犒賞眾兵殘將,更是不用提。陳聖道:“今日三豐首戰大勝,不僅擊敗魔兵,更是趁勢奪取了三山關,實在是大功一件啊。”張道陵說道:“由此可見,魔兵雖然勢眾,但亦不足懼哉。眼下我們在此守住陣腳,同時進兵散關,逼近潼關。若是潼關得手,則可長驅直入,一舉奪得兩京,統一中原,到那時在興教文化,恢復佛道之禮,同魔帝鬥到底。” 便在這時,小的傳報,說門外大街上,有百姓啼哭鳴冤。 陳聖連忙叫人把鳴冤之人帶進來,問個緣由,同時還對眾人道:“我們起事,不就是為了還百姓一個公道麼?” 張三豐道:“是啊,想來是華雄在此處欺壓良善,百姓多不敢言,今日我等接管,百姓指望是盼來了希望。” 來人哭著走上前來,身上破衣爛衫,臉上還有幾道傷疤,眼角處的淚痕清晰可見,雙手抱拳,佝僂著身子,看著就叫人可憐。陳聖讓他坐著說,他卻跪下來道:“大人,為小民做主啊。我孩子被他們打死了。” 眾人有些愕然,陳聖又給他倒了一碗茶水,讓他細細說來。。 他道:“小民叫王守鶴,原本是這三山關的守城軍,守關多年,後因身體殘疾,辭了軍營,回到家中務農。與妻子養有一子,名喚鑫磊。賤內曾說,哪怕咱苦一點,也要讓孩子認點字,讀點書,將來不至於跟我們一樣種地苦。我這小兒也聰明,三歲就能認字,算命的說過,他有福氣,就是命中犯死劫,若是挺過來就能富貴榮華了。今年我們終於攢夠了錢,送他去官學讀書,每年過節的時候,孩子都會給我們背詩寫對,還立誌要成為王侯將相。可是今年,他在官學裡忽然就被人打死了,官學的夫子說了,他是跟人大鬧不小心摔倒摔死的,可是咱自家的孩子又如何不知道,我這孩子身體沒什麼問題,我們見了屍首,知道是被打的,臉上還有淤青。我兒子的好友說是被官學裡的吳公子叫的幾個人打死的,他們幾個平日裡就仗勢欺人,吳公子的爹就是官學的夫子,他舅舅據說還是陛下身邊的頭號宦官。我們也告了原來這邊的華雄大人,但是華雄大人直接說我無憑無據,不予調查。我實在走投無路,於是就想去京城告禦狀,但是出不了城門,家門口都被他們堵住了。我妻子怒罵他們,被他們打的重病一場,現在也離死不遠了。我聽聞這些天打仗,換了新官爺。都說新官上任都會為民做主的,就逃了出來碰碰運氣。” 張三豐氣得站起來道:“他媽的,竟然敢如此混賬。” 說著就要沖出去,去把那幾個打死王鑫磊的少年給滅門。張仲景攔住了他道:“三豐,你怎麼還是如此暴躁,都百十來歲的人了,如何不能沉穩一點。”三豐無奈,隻好道:“行行行,依你們看,現在該如何是好。” 張仲景道:“不如我先同你一道回去,先幫你把你妻子的傷病給治好,你看如何?” 王守鶴有點不敢置信,隨即道:“老爺,我們家可沒有多餘的錢治病了。” 張仲景笑道:“醫者仁心,難道不給錢就不救人了?更何況我們修道之人,就是要普救眾生,調和萬物,這也是道家的本意。” 王守鶴又磕了幾個響頭,隨後就帶著張仲景回來家中,此刻的家門口就圍著幾個不三不四的家夥,看著也是吳公子找來的惡霸。王守鶴手一指道:“正是他們,一天到晚在我家門口堵著,不讓我告官,我妻子也是被他們打的。” 為首的惡霸見他們幾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是老實懦弱的王守鶴,剩幾個都是老頭子,也並未放在心上,沖過來,就要抓住王守鶴的發髻,準備毆打一番。此刻張三豐再也忍不住了,一個拂塵掃尾,打在那個惡霸的小腿骨上,惡霸筋脈寸斷,不能站立,張三豐又是一腳,踹在他的窩心口,踢飛數裡外。剩下的幾個也不敢上前,直接跑路,有一個不怕死的還敢回頭問名號:“老家夥有種留下姓名。” 張三豐微微一笑道:“武當張三豐。” 王守鶴見打跑了惡霸,於是連忙推開破爛不堪的木門,回到家中,八十歲的老母掛著斑白的頭發垂類,憔悴的妻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邊上是自己的妹子,在床前喂嫂子喝粥。粥也是湯多穀少,似這般如何能活?張仲景道:“不介意我診脈吧。”王守鶴道:“當然不介意,若能救得拙妻,當是我王家的恩人。”張仲景手搭在王氏的脈上,隻感受到脈搏還有輕微的跳動,斷然不是死脈之象,於是喜道:“無妨無妨,她隻是終日悲痛過度,氣虛精弱,加之久不得飽食,故而由此病癥。我有一藥,名喚保濟丹,喂她服下,可安神補氣。”說著就從袖子裡拿出一粒丹。這丹也是有造化的,是張仲景在昆侖山求訪仙草時所得,也正是因為這個單,才讓張仲景評上太乙真仙的道果。 三豐看此情此景,難免有些傷神,張道陵問:“三豐何故如此惆悵。” 張三豐道:“滅魔滅魔,魔帝之所以能得逞,那是因為魔在人心裡啊。滅世間魔容易,滅心中魔甚難。人的心魔不滅,魔帝就永世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