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明,修行兩百六十多年。 築基真修壽元在三百到四百區間,修行木屬性功法且保養的好能活到四百五十之多。 大多數修士一生都處於爭兇鬥狠的生活,為此很容易留下一些難以修復的暗傷。 有暗傷代表不能活到極致的歲數,築基層次所能觸及到彌補壽元的靈丹不多。 至多能獲取一兩粒二階左右的增壽丹,增加個十幾二十年。 也就是說,方子明就剩甲子到百年左右的壽元。 奪舍分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奪舍他人,以他人的命數重活一世,此法唯有元嬰真君以上境界才可施展。 第二種,則是金丹以下境界的奪舍,屬於是借殼還魂,無法獲取被奪舍者的命數。 再者一旦離開自身軀殼,自身的氣數便會開始衰減,境界越低衰減程度越發嚴重。 氣數的量有多少,純看其壽元還有多少。 例如方子明,一旦奪舍於我,那壽元氣數便會翻倍縮減,一旦不能快速重修回築基境界,慢則十數載快則兩三年便會氣數殆盡坐化。 所以,送功法送靈石就是為了讓自己早些突破築基,到時再進行奪舍。 那是體法雙修的築基身軀,絕對能護持住他的氣數不再縮減。 爭取更多的時間突破至築基圓滿,體修強勁的氣血絕對能增添些許壽元,為結丹做打算。 至於方子明為何不自己先修肉身,再轉修法修功法。 估計是盯上契合《五行聚元》的五行靈根體質。 那兩部功法絕對還有更高境界修煉的內容,說不得為了防止自己反殺。 功法相配套的術法及招式都被刪減掉厲害的部分,這才有用新玉簡拓印露出的馬腳。 到了最後,常慶想起了方子明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還有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以前沒有將謀劃放在前身身上,估計是心有所愧。 巧合的是自己找上門去說要放棄修行,觸惹到了對方一心向道的紅線。 ‘老一輩’就喜歡指手畫腳,正好自己給了他上場的機會。 常言道事不過三,讓自己反省是第一次,給機會是第二次,第三次是讓自己回去等候通知。 估摸著在張玉良送自己出來的時候,方子明就藏在暗中窺視。 發現自己沒有修煉那兩部功法後,方子明的良知被自己損耗完了。 他相信,若是自己過段時間還是沒有修煉那兩部功法,估計會搞一些小動作逼迫自己修煉。 常慶不禁嗤笑,這一幕太熟悉了 不管是四五十歲還是兩百六十多歲,都還是那群老登。 明明想要,嘴上卻義正嚴辭。 明明知道不能要,又非得找幾個慰藉自己心安的借口,然後伸出那雙急不可耐的手。 那兩篇功法常慶肯定要修煉,畢竟,總不能讓關愛自己的師伯過度操勞吧。 上進,必須上進! 常慶似如聞到了什麼美味,深深吸了口氣,臉上泛起病態地笑容倒睡床榻上。 “哼嗬嗬…哈哈哈哈……” 他要配合他親愛的師伯演完這場戲,必須完美,不留遺憾。 否則,他心有不甘。 常慶絲毫不懼失敗的風險,因為他本來就立於不敗之地。 要知道他已經奪舍過前身一次了,一個軀殼也隻能被奪舍一次。 第二次?化為他的養分罷了。 有句話說的好,我拿公家的錢跟你賭,你手氣再好又能贏多少,但你輸得起嗎? 讓常慶最在意的是,這場戲沒落幕之前,方子明就是他的靠山。 如果一切皆是他的多想,方子明也是他的靠山。 即使對方說了情分已盡,但是那麼好的師伯,誰人又能不死皮賴臉往上靠呢? 第二天,常慶精神煥發早早起來。 雖說他一夜未睡亦未打坐修煉,但他確實是從床榻上起來了。 披上靈湖鎮巡守隊發下的外袍,他直接出門前往巡守大院。 巡守大院四四方方,院墻長五十丈左右,四個角都有塔樓,塔樓皆布置了陣法。 塔樓與中心的高塔合聚成四靈防護大陣,聽陳新虎介紹,可抵兩名築基真修不間斷的全力攻擊。 大門也不需人員看守,十二個時辰不間斷開啟一層阻攔陣法,需要靈湖鎮巡守隊令牌或執事令牌才能進出。 常慶見到不少巡守隊弟子,他陌生的麵孔讓其他人頻頻打量,為不得罪人,隻得連連抱拳。 這些都是細節。 他是個有背景的人,肯定不怕惹事。 以防淪落成那些人一樣的檔次,他也不能主動去惹事。 不去在意那些人像打摩斯密碼般的喃動嘴唇,不停傳音議論,大步走向右側外務二隊區域。 好家夥,他還以為自己來的挺早,庭院裡十來個人在那分幫結隊的竊竊私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其中一人目光盯了常慶好一會兒,他笑著抱拳,對方也有些尷尬,也急忙回禮。 覺察到眾人的視線落在身上,常慶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自己又他媽成被圍觀、討論的對象了。 半刻之後,陳新虎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人家一大幫站在前方,常慶自己一人站後麵。 陳新虎左右看了一眼,雙手負於身後,‘嗯哼’了聲。 “大家夥都到齊了,想必大家也很好奇我為什麼召集三組所有成員。 不過在此之前,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那位是常慶常師弟,是山門安排過來接替劉師弟的。” 最後一句話,陳新虎語氣重了兩分。 這一下,要不是陳新虎在場壓陣,估計這些人都吵鬧開來。 常慶都能感覺到好幾道靈識在掃視自己,媽的,什麼意思啊,就不怕老子上任後給你們穿小鞋? 草! 表麵上他隻能微笑,像青樓女子攬客的方式,對於客人動手動腳的小動作還以笑意盈盈。 許是眾人的反應讓陳新虎不喜,重重‘哼’了聲,虎目泛起威懾芒光,眾人急忙收起了靈識。 “劉師弟你先到裡麵去。”陳新虎看向其中一人,正是之前盯著常慶那人。 “是陳師兄。”劉信抱拳,隨即離開隊伍。 待劉信離開,陳新虎扭了扭脖子,雙手抱胸盯著下方眾人,笑著問道:“你們剛才是什麼意思?” 常慶看著眾人當起了鵪鶉,心裡偷笑,活該啊!不小心迎上了陳新虎的目光,抿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