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當然信!” 典韋說著再次行了大禮:“典韋拜見主公!” 周信心中暗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自己這麼容易就收服典韋了?! “你真的願意拜我為主公?不會背叛和反悔?” 典韋神情一肅,信誓旦旦道:“典韋或許別的做不到,但今日既然拜了主公,就絕對不會反悔,更不會背叛,請主公放心!” “子雄快起!” 周信大喜,趕緊扶起典韋。 對於典韋的忠心,周信當然放心,誰背叛他都不可能背叛! “快吃餅,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薛縣進城。” “諾。” 典韋顯得很開心,他認了別人當主公,卻好像是他自己當了別人主公一樣,很快就吃完幾張大餅。 他的食量很大,周信在路上買了很多乾餅,現在離薛縣近了,就算把餅全部吃完也不用擔心會餓肚子。 等到了薛縣,會讓典韋好好飽餐一頓。 吃飽之後,二人繼續趕路,一直往西到了魯國蕃縣,再從蕃縣折下往南,終於在日頭將落時趕到薛縣城外。 看著城門仍然洞開,周信放下了心。 進了城,向街上的行人打聽了一下,周信和典韋到了縣尉周武家門外。 這是一處不小的宅院,此時大門緊閉,門外無人值守。 “主公叔父不是縣尉嗎?為何門外沒有護衛?”典韋感到奇怪,問道。 周信也不太理解,按理說叔父又不是養不起護衛,堂堂縣尉,再怎麼樣門外也得整兩個護衛才顯威嚴。 “魯國乃禮儀之邦,賊寇稀少,叔父又為人和善,沒有與人結仇,所以不需要護衛。”周信隨口答道。 “之前李永卸職在家,卻護衛滿庭,依主公所說,長社縣令張匡更是護衛過百。如此看來,主公叔父不設護衛,應該不是惡官!” 如果是惡官,難道你還想殺了他不成……周信有些無語。 “當然不是惡官,叔父頗懂武藝,時時為窮苦百姓著想,又常常施舍救濟,如今除了張讓,不會有人想來害他。” 周信記憶裡,叔父周武平時喜歡練武,所以他當了縣尉。 至於武力如何,那就不清楚了,要找機會試他一下才知道。 “咚咚咚。” 周信上前敲門。 裡麵立刻傳來問話聲。 “誰呀?” “周信,文誠。” “周信?你是何人?” 隨著聲音,門打開了,一位五十多歲,管家打扮的人出現在周信麵前。 “此處可是縣尉周仲威家?”周信問道。 “正是,莫非你是從潁川來的?” 那管家看到周信風塵仆仆,又是姓周,身後的典韋還牽著兩匹馬,立即聯想到來人可能是縣尉周武的家人。 但是看到典韋馬上掛著的長刀,還是讓他瞳孔一縮,略顯緊張。 周信笑道:“周縣尉是我叔父。” “你們在此稍等,我進去稟報。” 管家連忙轉身入內,卻沒有把門關上。 典韋看著,心中暗喜,看來主公說的沒錯,他叔父不是惡官。 如果是惡官,管家應該會先把門關上再走。 周信卻沒有這麼多想法。 稍等片刻,便見一位三十多歲年紀,身材略顯精瘦,頷下留著一小撮短須,滿麵笑容的男子匆匆走來,管家緊緊跟在身後。 “文誠,真的是你!你怎麼到魯國來了?” 周武徑直走到周信麵前,欣喜的看著對方。 他來薛縣上任已經兩年,兩年沒有回過潁川了。 “叔父!” 周信躬身行禮。 典韋連忙跟著向周武躬身行了大禮。 周武瞟了周信身後的典韋一眼,尤其是注意到馬上掛著的那把長刀。 “來,快到裡麵。” 管家吩咐仆人來把馬牽走,周武拉著周信入內,典韋緊緊跟隨在身後。 到了屋裡,周武轉頭看著周信,嚴肅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周信疑惑道:“叔父看出來了?” “你突然到此,你二人身上又都帶著兵器……我記得你根本不會武藝啊,怎麼也帶著刀了?” “我……” 周信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你身上的血漬也沒有洗凈,你受傷了嗎?” 周武指著周信衣服上的幾點血漬。 “沒有,叔父,我殺了張匡!就是我們長社縣令,中常侍張讓的堂弟。” 周信直接說道。 “啊?!” 如周信所料,聽到這個消息後,周武驚得瞪大了眼,久久不言。 周武看向了周信身後的典韋。 “是這位壯士助你殺了他嗎?” 典韋連忙否認:“不是我,我殺的是吳郡富春縣令,長社縣令是主公自己殺的!” 周武又是一陣驚愕。 眼前這二人怎麼殺的都是縣令!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還有,這壯漢竟然稱周信為主公! “你殺的?!”周武盯著周信,臉上寫滿了不相信的神色,“文誠,據我所知,張匡家中護衛甚多,而你不懂武藝,如何殺得了張匡?” “還有,張匡雖然橫行霸道作惡多端,但他與我周家從無仇怨,你為何要殺他?” “他想以百錢一畝的賤價,強買我三千畝田,被我拒絕……” 周信把長社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但沒有說自己已經被勒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是說自己被勒的時候便奮力反抗,殺了獄卒。 周武難以置信的看著周信。 按對方的說法,周信能夠一人殺死三四十個獄卒,又獨闖張家殺了那麼多護衛和張匡,這膽色和武力簡直不可想象。 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的侄子周信嗎? “文誠,你說的可是事實?” 周武還是不太敢相信,覺得這些事情是周信帶來的壯漢所為還有可能。 “叔父,我說的全是事實,我趕來薛縣,就是讓你趕緊離開。張匡是張讓的堂弟,張讓又深受天子寵信,肯定會找你麻煩。” “可是,我記得你從小不喜歡練武,我要教你,你卻總是不肯學,現在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呢?” 關於這點,周信難以解釋清楚,隻好問道:“叔父,我們兩年沒見過麵了吧?” “嗯。”周武點了點頭。 “那不就是了,反正這個事情以後再跟你說,你現在趕緊去收拾東西,等天一亮我們就走。” 周武開始在周信麵前緩步踱行,許久才輕聲說:“你殺了張匡,走是一定要走了,隻是我們應該去哪裡,這我得好好想想。” 對於周武來說,周信現在才二十歲,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殺了張匡,但現在家中自己是唯一的長輩,應該由自己來做出決斷。 周信接過話道:“叔父,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去徐州。” “徐州?”周武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周信。 周信堅定道:“對,去徐州東海,叔父是否知道泰山臧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