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阿叔阿嬸,將床旁邊的兩個椅子送給親戚了,略感失望。但是接著要聽阿叔阿嬸說要把這個大床也拉回去。更加的失望。 阿蓮更生氣了,說:“免費幫你們拉了三次。還想叫我們幫你拉。我們欠你的呀?” 那個阿叔看阿蓮徹底生氣了,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個手絹。一層一層的打開。裡麵零零碎碎的幾百塊錢。抽出一張100的,遞給阿蓮。說是給我們的辛苦錢。 阿蓮一把手推開,說:“不要。反正我們不幫你拉了。” 我內心還有一點點想買到這張大床的想法,就勸阿蓮說:“送佛送到西,既然答應了。就算不給錢,咱們也要做到第一。” 阿蓮生氣的說:“對人家那麼好。你認人家當老豆吧。” 三輪摩托車上裝滿了舊家具,還有一輛平板車。不可能再坐下三個人。勉勉強強的隻能坐一個人。阿蓮如果想坐的話,也隻能還是坐在三輪摩托車的油箱上。 我就對阿叔說:“阿叔,你放心,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會再回來把你這個大床拉過去的。” 阿叔笑著點點頭,把100塊錢硬塞到了阿蓮的懷裡。 阿蓮心裡雖然非常的生氣,但是想著如果100塊錢都不收,那虧本虧得更大。勉勉強強的收下了這100。 跟著阿嬸到了橋下麵他的新家。卸下了平板車。各種圓凳子。兩個木箱。一個衣櫃。 阿嬸擔心我們不願意再把阿叔拉回來,打開門,從家裡拿了一些綠豆糕,說是自己親手做的。讓阿蓮嘗嘗。 從早晨忙到下午還沒吃飯。人確實餓了。就伸手接過來。 然後我們開著三輪摩托車又回到了橋東的老屋。 這個清朝的大床非常的重,總有三四百斤。紅木家私能不種嗎?而且它是酸枝紅木。 隻有把它拆開。清朝的家具都是毛損結構。找一把錘,輕輕的一敲就拆開了。 阿叔說:“燒壞的這一半就不要了。把沒燒壞的拆回去。給孩子重新做一件家具。” 我一聽心裡那個氣啊,這老頭真是什麼都不懂。價值好幾萬的紅木酸枝清朝的大床,居然說要做什麼家具?唉,他祖上是狀元郎。到他這一輩子怎麼沒落到連文化都沒有了? 但是我也不想點穿他。 把大床拆開,長腿準備搬上三輪摩托車,往外搬的時候感覺到床下麵的地板聲音和堂屋的聲音不一樣。地板下麵應該是空的。既然地板下麵是空的。地板下麵一定有東西。 我就對阿叔阿嬸說:“你家大床底下是空的。很可能有東西。” 阿叔阿嬸一愣,說:“我們這個床上百年都沒有動過。床底下不可能有東西?” 我說:“反正你們這個房子要動遷維修。我先把它撬開看看可以嗎?” 阿叔阿嬸說:“”好,撬開。” 撬開床下的地板,底下果然是空的。 那個阿嬸有點生氣的說:“阿軍,我嫁給你們徐家50多年了。都不知道你家大床底下居然藏有東西?” 那個阿叔說:“這張床是我老爸跟我老媽的婚床,我老爸在這張床上去世的,這張床是我小時候在屋裡烤火不小心燒了的。小時候家裡很窮很窮。一直沒有修過這張床。這張床有100年沒有動過。我怎麼知道下麵會有東西?” 阿蓮在旁邊說:“別吵了。看看下麵什麼東西。” 地板撬開,下麵是一個石板切的方槽。方槽上麵還有一塊輕薄石板。輕輕的打開那塊石板。隻見一個方方的石臼。放著兩個陶瓷罐子。看起來有點像北方的醃菜壇子。 我緩緩的將兩個壇子抱了出來。一個壇子特別的重。壇口上麵紮著一塊紅色的綢布。另一個壇子比較輕。 阿叔阿嬸家的東西,我當然不好打開。我對阿叔說:“大叔,你打開。” 阿叔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輕輕的晃了晃。裡麵嘩啦啦的響。原來是民國時期的袁大頭。銀元。 壇子中還有小布包,阿叔小心的拆開那個小布包。原來小布包裡包著一張紙。用牛皮紙,上麵用毛筆寫著一行小字:“阿軍,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這些銀元。” 那個叫阿軍的大叔激動的流下了眼淚,說:“這肯定是剛剛解放的時候爸爸藏在這裡的,但是他臨死的時候也沒有跟我說起。” 阿嬸在旁邊說:“你老爸肯定是防著我唄。這個老鬼。到死都這麼恨我。” 阿蓮不想聽他兩公婆吵架,興致勃勃的說:“快打開另一個壇子看看。” 阿叔阿嬸打開了另一個壇子,把手伸進去。卻是一個布包。油皮紙包的一個布包。緩緩的解開布包。原來是一本家譜。上麵寫著徐氏家譜。 那個阿叔說:“肯定是我爸爸藏起來的。” 那個阿嬸生氣的說:“嫁到你們徐家50年了,你老爸從來都沒給我個好臉色。” 那個阿叔不說話,站起身來。興沖沖的就往外走,阿嬸在後麵問:“去哪裡呀?” 阿叔高興的說:“打電話給兒子,讓他快回來。請假回來。” 阿嬸扭頭對我們說:“我兒子在南海的工廠裡上班,很快就會來的。” 阿蓮說:“要不是我條仔?發現了這個寶藏。你們家能有這麼好的事兒嗎?我們幫你拉了三趟家具。總要分我們兩塊吧。” 阿嬸裝聾作啞,就當沒有聽見。把阿蓮氣的直跺腳。 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個40來歲的中年人和那個阿叔進來了。 中年人特別開心,一張臉笑得像彌勒佛一樣。開心的說在哪裡?在哪裡? 中年人跟那個阿叔進了老屋子的臥室。抱著裝錢的壇子,嘩啦啦,全部倒在地上。父子倆開始一塊一塊的數。一共100塊銀元。 父子兩人將那100塊銀元又小心的裝回壇子裡,中年人高興的興奮異常。 我看著木床下石板下的那個石臼,忍不住說:“銀元又不怕潮。為什麼要放在這個石臼裡?石臼這麼重,埋在床底下,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那個阿叔的兒子,激動的說:“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個石臼下麵可能還有寶貝?” 我默不作聲,阿蓮在旁邊說:“也許下麵有個大棺材。” 我急忙狠狠的瞪了阿蓮一眼說:“不好意思,各位,我這個女朋友不太會說話。得罪了各位,請各位見諒。” 但是那個阿叔的兒子渾不在意,馬上跑去隔壁家找了一個鐵棍。一把鐵鍬。開始挖那個石臼。 石臼雖然不大。我心裡想很可能是以前的人家用來搗蒜用的。或者打年糕用的。廣東,福建浙江。到處都有這種石臼。雖然不大。但是很重。阿叔的兒子一個人可搬不動。招呼我幫忙。我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個石臼抬出了地麵。 石臼下麵果然還有一個鐵皮盒子,鐵皮盒子已經生銹。用手輕輕的一碰。就碎了,鐵盒子裡麵是一個綢布包著的木箱子。 阿叔的兒子趕緊給那個木箱子提了上來,激動的解開綢布。發現是一個紫銅色的木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木箱上上著一把黃銅鎖。黃銅鎖也已經生銹。 大叔的兒子用鐵棍一下砸爛了黃銅鎖,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套滿清時期的官服。官服是綢緞做的。官服中間有一個白色的補子。脖子上繡著一隻大雁。 滿清官服上繡著大雁的。那就是四品官。 滿清四品官員,就是知府大人,相當於市長。這可了不得呀。 我忍不住問道:“你們家族上居然是知府大人?為什麼宅子卻這麼破舊?” 那個阿叔在旁邊說:“我們家以前七進七出的院子。解放的時候全部被分掉了。我們家隻分到這一間。” 那個阿叔的兒子,報起官服。感覺到官服比較重。官服裡麵肯定有東西。阿叔的兒子輕輕的打開了官服。官服裡麵一個黃色的綢緞包著一個小包。打開小包,小包中間又是一個紫色木小木盒。也上著一把玲瓏別致的小鎖。 阿叔的兒子用鐵棍一下敲碎了。把我心疼的不得了。這個小盒子造型如此別致。敲碎了木頭。木頭都是紫色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可能是紫檀木。居然被阿叔這個敗家兒子一棍子敲碎了。 敲碎了小木盒,裡麵4條金條。 阿叔的兒子驚喜連連,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對阿叔說:“我們發財了。我們發財了。可以買房子。這四根金條足有半斤重。最少價值20多萬。可以買房子了。” 94年的時候黃金65元一克,假如這4根金條有半斤的話。那麼價值30多萬。確實足夠買房子了。 阿蓮站在旁邊也羨慕的不得了。眼珠子都直了。
第四十八章~一百銀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