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阿蓮好像特別的開心,說:‘位光明,你知道嗎?以前我交過幾個男朋友,也有人送過我花。也有人給我花過很多錢。但是我知道他們隻不過是想哄我上床而已。隻有你,今天晚上送我的這支花,沒有任何目的。’ 我笑著說:‘你開心就好。少喝點,少喝點。別喝醉了。’ 阿連把三瓶啤酒都喝光了,說已經花錢買了,不喝完的話浪費。 我知道她可能就是想哄我開心,因為廣東都是吃完飯才買單的。就算啤酒喝不完也可以退回去。但是阿蓮還是把三瓶啤酒都喝光了。 但是她還是喝醉了。買完單的時候,她走路都有點踉蹌。我隻好扶著她,把她抱在三輪摩托車的車廂裡。秋天,十月的秋天已經是深秋了。夜晚還是很涼的。我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讓她坐好。 開著摩托車回家,三輪摩托車開起來自然有顛簸。也許她本來沒有醉,但是這一路上幾公裡路顛簸,到了家裡。真的醉了。 我停好三輪摩托車,阿蓮的爸爸聽見三輪摩托車的響聲出來開門。看見阿蓮喝的這麼醉。忍不住埋怨:‘女孩子家,怎麼喝這麼多酒?’ 我笑著說:‘老板,她今天開心。我們倆今天電視,微波爐賣了1000多塊。她心裡開心,多喝了兩杯。’ 阿蓮的爸爸點點頭,我把阿蓮抱進堂屋的沙發上。找了條毯子給她蓋在身上。 阿蓮的爸爸說:‘給她喝杯熱茶。我真是沒眼看你們。我先去睡了。’ 我把三輪摩托車上的錄像機,功放機,電視機通通的卸下來,抱回屋裡。把音響也抱回屋裡。鎖好了三輪摩托車。 回到屋裡,到了一盆熱水。給阿蓮洗臉。問她好點了嗎? 阿蓮迷迷糊糊的不答。 我隻好背著她上三樓,推開她的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正準備輕輕的關上門出去。阿蓮突然乾嘔了幾聲,吐了,宵夜吃的東西吐了一地。 我趕緊登登登的跑下樓,倒了一盆熱水。 阿蓮的爸爸聽見我噔噔噔的跑下來,問:‘怎麼了?’ 我說:‘喝多了。吐了,我把地洗一洗。’ 阿蓮的爸爸嘆了口氣,說:‘陰功。’ 又關上門睡覺去了。 我心裡感慨,阿蓮的爸爸真是信任我。女兒喝醉了。讓我照顧,他也這麼放心。 我端著一盆熱水,上樓三樓。小心翼翼的給她擦乾凈身上吐的汙垢。倒了半杯熱水,慢慢的喂給她,找了一個臟毛巾,把地上吐的東西全部擦乾凈。 正準備關門出去,阿蓮迷迷糊糊的拉住了我的手。說:‘你別走,陪陪我。’ 我擔心她在吐。就坐在床旁邊的一張凳子上。看著她被酒精燒的緋紅的臉。 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正迷迷糊糊的。阿連一把把我推醒了。笑瞇瞇的看著我,說:‘你可真是正人君子。 我看著阿蓮笑瞇瞇的眼神,揉了揉自己剛剛睡醒有點朦朧的雙眼。打了個哈欠。莫名其妙的問:‘什麼正人君子?’ 阿蓮輕輕打了我一拳,笑著說:‘還給我裝傻,還給我裝傻。昨天晚上我故意裝醉。看你會不會脫我衣服?結果你隻是幫我擦臉。不過我挺佩服你。你真的是正人君子。’ 我狐疑的看著她,說:‘裝醉?裝醉會吐嗎?別騙人了。隻有喝醉了才會吐。’ 阿蓮搬了一把板凳,卻倒著做。手扶著板凳的後背。笑盈盈的看著我。說:‘喝醉是有點醉,醉的不省人事那是裝的。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徹底喝醉了,你會不會脫我衣服?結果你沒有。你果然跟別人不一樣。’ 我揉揉我的眼睛,因為一晚上沒睡。就這麼坐在椅子上打了個盹兒。還是好困。就說:‘姐姐仔,這是你家裡呀?你爸爸就在一樓小屋裡睡。我怎麼敢呢?你也說過了。萬一你要是懷孕了,那你們村子裡的人還不得打死我?’。 阿蓮笑盈盈的說:‘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雨衣的嗎?’ 我一愣。懵懵懂懂的問:‘什麼雨衣?’ 阿蓮哈哈大笑,說:‘安全套啊!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我用手撓了撓頭發,說:‘不知道,沒見過’。 阿蓮說:‘在我們家你不敢,那咱們去找一個大酒店。開一間房。好不好?’ 我遲疑著不說話,阿蓮說:‘不說話就是默許了。我過兩天去買一盒雨衣,你可不要推三推四的不去。位光明,我心裡早已經把你當成老公了。這麼長時間跟著你早出晚歸。我們村裡的人也把你當成我老公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好繼續沉默。 阿蓮輕輕推了我一把。說:‘說話呀!傻了。’ 我猶猶豫豫的說:‘這麼大一隻蛤蟆在大街上亂跑。我有點不相信。’ 阿蓮笑著說:‘宜你了,鬼叫我這麼中意你呢?‘’ 我還是有點猶豫。忍不住遲疑著說:‘雨衣恐怕也不安全。萬一中招了呢?’ 阿蓮說:‘我安全期的時候帶你去。萬一真的中招了就吃藥唄。’ 我一愣,問:‘什麼是安全期?’ 阿蓮抿著嘴笑,又打了我一拳。忍不住說:‘大姨媽走的時候唄。好了,好了。下去吃飯。我老爸應該已經做好飯了。’ 我說:‘那你先下去。我再下去。咱倆一起下去。你老爸肯定會誤會我們。’ 阿蓮笑著說:‘你以為我先下去,你後下去,我老爸就不會誤會了。我老爸心裡跟明鏡一樣。他隻是不說而已。我老爸對你這麼好。心裡麵就想著讓我嫁給你呢。就算我真的懷孕了,我老爸也不會說什麼。我們村裡的族人可能不高興。這倒是真的。我們廣東這個地方宗族勢力很強的。所以還是要做好安全措施的。走了,走了,下去,下去。’ 我跟阿蓮在三樓聊著天,正準備下樓。阿蓮的爸爸在樓下喊我們兩人的名字。 我們趕緊登登登的跑下了樓。堂屋裡站著村書記。這個村子基本上都姓陳。村裡的書記當然也姓陳。 阿蓮讓我喊他陳伯。 我趕緊禮貌的喊了一聲陳伯,陳伯笑著對我們倆說:‘昨天區裡麵開會,我跟容桂鎮的一個書記在一起聊天,容桂有一個工廠倒閉了。現在工廠正在拆除機器。已經拆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工廠的排風扇。電燈和各種亂七八糟的電線。工廠老板找拆遷的人,目前沒有找到合適的。找外省人,工廠老板信不過。就叫書記幫忙找一下。那個書記就問我有沒有合適的人?我看你們兩人早出晚歸的收舊電器。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做?’ 阿蓮遲疑著望著我,我看了一下阿蓮的爸爸,阿蓮的爸爸點點頭。意思好像是說村書記得罪不起。 我小心謹慎的問村書記陳伯,去工廠幫他們拆除那些舊電扇。各種燈。還有一些廢舊的電線什麼的。他們工廠大不大?有沒有這個手續什麼的?如果我們毛毛濕濕的就去拆了。人家把我們當賊了,怎麼辦?’ 陳伯笑著說:‘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心眼還不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放心吧出了問題,我陳伯擔著。如果你覺得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給你寫一張介紹信。叫那邊的書記也給你寫一個就是介紹信。工廠的保安就會讓你進去了。你們乾活的時候,保安會在旁邊看著的。能出什麼事兒?’ 我又問:‘那拆下來的這個工廠的排風扇。各種燈。還有一些換氣扇,各種線路。費電線,怎麼跟工廠算錢呢?’ 陳伯笑著說:‘他就是找不到人拆才跟我打個招呼,讓我幫忙找人。他找人的話肯定要出工錢。你們兩人去。拆出來的東西。就當是工錢了。你不用給他們錢,他們也不用給你錢,賣的東西。給那邊的書記分個紅包。就行了。’ 1994年,廢鐵隻能賣到1毛2,銅線隻能賣八毛。銅絲也就是賣到1塊5。各種電動機隻賣三毛六。我算了一下,如果一天拆個四五百斤或者1000斤。有銅有鐵的。最多也就是賺個四五百塊錢。那給村書記分紅包的話可能不能太少了。陳伯雖然沒有說,但是多多少少也要給他點。哪怕買條煙也好啊。工廠門口的保安如果不給他一兩包煙,進出工廠肯定也是處處刁難。 而且在工廠裡拆這種各種線路。各種風扇。各種吊扇。都需要踩梯子。踩梯子就需要一個人扶著。而且工廠裡麵都是灰很臟。阿蓮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去工廠裡乾這麼臟的活。我實在舍不得讓她去。 陳伯看我麵露難色,臉色略微顯得不高興。阿蓮的爸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知道這個生意不答應是不行的。
第五十四章~正人君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