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先緩緩調查的事。 因為我好像有點過度沉迷其中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現在繼續一頭紮進去,看不見全貌,容易拐進死胡同裡,自己把自己繞暈了,事倍功半。 不如等一等,等我離這件事遠一點,看清楚全局,思路比較客觀時,效率會高一點。 這麼想著,突然被歷史老師叫起來。 對於自己的歷史成績,我的估計出錯了。 我確實考了高分。 不過高得有點過頭了,班級第一,年級第五。 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想著那場漫不經心的考試,莫名覺得很搞笑。 老師拿著我的練習冊,放到投影儀下,因為這回班級平均分不高,恨鐵不成鋼地訓斥學生:“你看看人家吳為,平時作業做得多認真,你們要是都有這態度,可能考不好麼? 平時不好好學,一考試就又開始關心成績,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我開始冒汗,老師太高估我了。 老師越說越激動,嘩嘩地翻著練習冊,全然沒有意識到出事故了。 我的練習冊上好幾頁都畫著烏龜。 眼尖的學生們全看見了,全在底下偷笑,看老師出洋相。 還有人調侃地看著我。 令人頭大。 好在老師終於發覺氣氛不對,低頭一看,僵住了。 隨即又理直氣壯地說:“人家那是有能力考好才這麼乾,你們要是能考出這分,我也不說你們!” 真相了,好學生乾什麼都是對的。 我愈發覺得可笑。 似乎我無論乾什麼,老師都隻會按照她的方式一廂情願解讀我是好學生,是有理的,僅此而已。 她眼中的我,不是真實的我。 可是話又說回來,我眼中的別人,真的就是真實的別人麼? 顯然也不是,那也隻是我想象中的他們罷了。 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我有又什麼資格笑話老師? 日子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一天天往下流逝。 平平無奇。 直到某個不知道是周二還是周三的下午,關黎叫住了我。 我有些意外。 關黎是我們班的班長,廣大學生眼中的女神。 一方麵是因為長得確實漂亮。 另一方麵,她是學生會成員,乾事雷厲風行,周到細致,活動策劃很有創意…… 所有事情,隻要是她想做成的,幾乎都能成,讓她幫忙做什麼事,人們總是很放心的。 但我對這些事不大感興趣,雖和她在一個班裡,但幾乎沒說過話。 上次說話是因為我忘交班費。 這次我可按時交班費了,她為什麼找我,沒道理啊? 沒等我多想,她開口了:“交個朋友,怎麼樣?” ? 這很突兀。 綜合我無意間聽到的關於關黎的描述,可以得知她是一個非常簡約的人,沒必要的事不做,沒必要的朋友不交。 而無論怎麼看,我一個既不陽光開朗,也不帥氣,又不乾事,還是冷場高手的人,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不是她必要結交的對象。 “為什麼?”我淡淡地開口,試圖使她離開——我不想和沒必要的人扯上關係。 她用那雙笑盈盈的眼睛看著我:“因為你是個特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