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蘇長河這一個月基本就是在冥想,修煉喚靈術和泡藥浴中度過的,除了偶爾去上幾堂課,基本就沒別的事情了。不過這一個月,蘇長河肉體實力憑著比別人更長時間的藥浴也是堪堪地進入了玄級,和地字班的其他同學沒有拉開太大的差距,至於精神力方麵則是突飛猛進,輕鬆進入玄級中品,而且隱約摸到了玄級上品的邊緣,也是隨時能突破了。 “和精神力天賦相比,煉體上的修煉確實慢了不少啊。”蘇長河對這一點也是有點無奈,自己肉體天賦還是比精神力天賦差了不止一點。之前劉天明獸化事件隨著時間,影響也逐漸消彌,也不知道他的家人在了解事情經過後會如何化解悲傷。當然,劉天明對蘇長河超乎尋常的嫉妒隻有寥寥幾個人知道,巡城兵馬司和武庫一起派去的人也隻是告知了劉天明的家人獸化前後的經過,曾經武庫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對於蘇長河來說,劉天明隻是突發的意外,他也沒什麼在意,如今他在意的隻有一件事。 “槐,加油!”蘇長河在生命空間裡給正在突破的鬼木槐加油打氣。 “吼!”槐低沉的怒吼響起,樹皮上的五官都因為晉級的痛苦而扭曲。鬼木槐的突破往往伴隨著身上木質結構的蛻變,樹身上的纖維都會因晉級而變得更密更堅韌,但是這也讓槐的樹身在成長的同時被壓縮,帶來巨大的痛苦。伴隨著生命空間裡槐身邊的一小堆木屬性晶核被吸收完所有能量化為飛灰,槐的蛻變也逐漸完成。 “嗚!”又是一聲低吼,隻不過槐的這聲帶著舒爽與興奮,它終於完成蛻變晉級了。槐身上原本被鬼屬性染上幽光的乾枯樹皮晉級後變得緊實了不少,也將槐渾身都完整的覆蓋住了,而頭上的枝條和四肢的根須更是粗壯繁茂了許多。蘇長河精神力細細掃描一番,發現槐的鬼屬性並沒有因為喂養木屬性晶核完全消失,而是成長為了副屬性,這倒是讓蘇長河有些意外。 “難道是因為修煉喚靈術,導致槐的鬼屬性被強化了。”蘇長河感受著生命空間裡槐的變化,慢慢思索著。這一個月蘇長河一直在忙著自身的修煉,倒是沒怎麼關注契約獸們的成長,知道今天槐感覺到自己要突破了才提醒了一下蘇長河。 原本蘇長河看上的槐是因為他的較為突出的木屬性,本身對於他相對孱弱的鬼屬性不是很在意,因此黃級的時候隻喂過木屬性,對於鬼屬性是放棄的狀態。沒想到槐是爭氣還是因為喚靈術的緣故,槐的鬼屬性在晉級後居然能撐得起副屬性的強度,這倒是意外之喜了。好在蘇長河之前因為猶豫要不要為槐補強鬼屬性的原因,在蛟吟商行買了十顆鬼屬性晶核,之後調配倒是派得上用場了。 至於冥,也在一段時間的喂養和蘇長河精神力突破的幫助下,沒有意外地踏入玄級中品,畢竟也不算是什麼大級別,突破不像槐這麼艱難。而蘇長河剛剛修煉的喚靈術,自從完成入門的支配死亡後,倒是沒什麼進展了,手頭沒什麼機會鍛煉,武庫裡哪有什麼死屍可以拿來練習的,所以也隻是對圖騰烏鴉的操作變得更為熟悉了,如今圖騰烏鴉能在以蘇長河本體五百米為半徑的球形範圍共享視野了,至於再遠的話蘇長河就無法連接共享的意識,要麼全心全意支配烏鴉的行為要麼就消散在範圍之外,並以死亡圖騰的方式直接回到蘇長河精神空間內。圖騰烏鴉的連接距離應該是與精神力修為有關,玄級下品時是兩百米的半徑,到中品就變成五百米了,蘇長河估摸著到上品就差不多八百米打底,甚至可能到一千米,探查作用會大不少。 蘇長河就在這一個月裡各項實力都有所提升,手臂也恢復得大差不差了,繃帶早已取下,除了不能過於激烈的對抗,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於是蘇長河就暫時停止了繼續提升,特意提前留了三天研究和李東的約戰。 李東,黃字二年班學生,煉體玄級中品實力,格鬥實力倒是不詳,但是據蘇長河班裡好打聽的一些學生們透露,這個李東外出歷練大多數情況也不會選擇獵殺玄級魔獸,實戰能力估計要比展現出來的實力要弱,多半是家族資源堆砌出來的煉體修為,按理說蘇長河應該不怎麼需要在意。隻是李家好像為家裡修行的後生重金收購過一種武技,能夠調動肉體能量在周身形成一種罡氣鎧甲,既能作為防禦使用,也能增加與人近身對抗時的硬度,算是一種攻防一體上品武技。冥的黑暗侵蝕對這種能量外殼類型的護甲腐蝕效果倒不是很好,到時候可能需要想別的辦法突破。至於李東會的別的武技,就是煉體院傳授的適合軍隊的常規武技——《破軍訣》,一種可以將肉身罡氣與其他同樣修煉《破軍訣》的人的肉身罡氣融合相互提升的武技,除了常規的提高殺傷力的作用,更是能憑借著融合的人數增長一起線性提升戰鬥力。 不過蘇長河倒也不是很擔心,畢竟是三打一,而且以槐的回復能力,就算打不破李東的防禦,也能把他的罡氣耗盡,拉鋸戰李東肯定不是蘇長河這邊一人兩獸的對手。 想到武技,蘇長河也是有些感興趣了。他目前沒有學會任何武技,武庫對一年生更關注的是基礎方麵的修煉,所以隻是教導了一些普通的格鬥技巧,對於武技方麵還沒有專項教導。蘇長河對於武庫未來教導的武技也不是很在乎,因為武庫教導的肯定是更適合軍隊或者比較主流的格鬥類武技,而蘇長河更想學的是身法類的武技,既能讓他躲得了技能,也能跑得過別人,畢竟他以召喚師的身份自居,這也是他當初進煉體院的初衷。 “抽空問問董大強,武庫裡麵有沒有什麼身法類的武技可以選的,好歹軍隊裡斥候也是要身法疾行的,應該會有吧。”蘇長河心裡有了些打算。 很快到了約戰的日子,蘇長河和蠻圖一人叼著一根油條,手裡還揣著幾個魔獸肉包子,溜溜達達地到了演武場,看人沒來,就慢慢吃著。大概過了一刻鐘,李東帶著李經緯和他自己小圈子裡的幾個朋友也到了演武場,一看到蘇長河先到了,也是和嬉皮笑臉的其他人低聲說道:“哼,那小子,找虐還挺著急的。” 李經緯倒是有些憂慮:“堂哥,還是小心點,我懷疑這小子可能藏了點東西。” “無所謂,不過是一兩頭黃級魔獸罷了,黃級甚至都破不了我的防禦,”李東一臉不在意地回到,順便帶著責怪的語氣對他眼裡不爭氣的李經緯說道,“你啊,就是被他打怕了,等到你玄級開始修煉武技,尤其是咱家族的《金剛甲》,你就知道他一個學不起武技的窮小子在我們李家麵前有多麼孱弱了。” 李經緯一聽,也是慚愧地低下頭,沒再反駁,想了想也不覺得蘇長河有能打得過會武技的表哥的可能。 慢慢悠悠吃完早餐,蘇長河和蠻圖打了個招呼,就往場中走去。蠻圖也沒當回事地應了一聲,感覺自己有點沒吃飽,還在考慮要不要一會兒打完再去弄點吃的。不是蠻圖不在乎蘇長河的勝敗,而是蠻圖算是學院裡僅有的了解一部分蘇長河實力的人,對於蘇長河的勝利壓根沒有過疑問。別看李東比蘇長河強上那麼一品還會武技,光蘇長河的魔寵估計都能把李東桿乾趴下了,反正以蠻圖的視角,蘇長河壓根沒有輸的可能。 李東看蘇長河往場中央走去,就和其他人約好打完去龍都最有名的醉仙樓慶功後,也邁步過去了。 “小子,現在人少,你還可以反悔,給我和小緯跪下磕頭認錯我就放過你。真要動起手來,招來同學們,到時候輸了履行賭約丟的臉可就大了。”李東歪著身體斜眼看著蘇長河,輕蔑地說道。 蘇長河對此也隻是撓了撓耳朵,吹了兩下手指,懶羊羊地說道:“要打就打,別那麼多廢話,打完我還得去上課。” 李東見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正過身子,從兜裡掏出一根小竹棍,對著兩人中間的空地上空丟去。這是武庫決鬥的規矩,作為龍華的修煉者軍校,武庫並不禁止學生之間的戰鬥,隻要不出人命和殘疾,就不會有人追究,因此為了學生們之間決鬥的公平和學院的秩序,規定學生們私下戰鬥隻能在演武場進行,並且以竹棍落地為開始的信號,在此之前禁止學生們相互攻擊,學生們也稱這種方式為“落竹戰”。 隨著竹棍落“啪”的一聲,蘇長河揮手召喚出冥,而李東這邊也雙拳合擊低喝一聲,身上也亮起一陣光芒,拳腳覆蓋著一層罡氣鎧甲,腹部和胸口也有幾塊。蘇長河一看,略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李東的罡氣鎧甲是全身包裹的,沒想到隻在關鍵位置有覆蓋,也不知道是修煉不到家還是實力不夠,不過這也讓蘇長河不用擔心無法突破李東的防禦了。 而李東看到蘇長河身前出現一個沒見過的似龍非龍四足包裹火焰的黑色魔獸,而且隱隱能感受到這魔獸是玄級實力,更是大驚失色,他沒想到蘇長河居然有玄級實力的魔獸傍身,頓時有點頭皮發麻,以為蘇長河為了這次約戰花費巨大代價購買到一頭玄級魔獸。好在他對家傳的《金剛甲》還是有信心的,以金剛甲的防護能力,他可以勉強與玄級上品過兩招,對付眼前大概率是剛剛玄級的魔獸應該問題不大。 “溟~”冥在蘇長河坐上後背後,長吟一聲,對著李東沖鋒而去。李東對此嚴陣以待,對方看形態應該是擁有獸屬性,同級別的獸屬性的魔獸要比人類煉體者強出不少,隻不過李東覺得自己高一品應該能硬扛下來。就在李東剛做好對抗姿態,冥就已經踏著火焰低頭用角撞了過來,隻這一下,李東差點沒穩住身形要被撞倒。 抓著冥兩隻角的李東即使雙手有罡氣鎧甲包裹,巨大力量的沖擊也帶得手臂發麻,好不容易借著退後的幾步把沖擊化解,還來不及吃驚,就看那魔獸直接一仰頭,把李東整個挑飛了起來。半空中李東無法調整身形,被慣性強製翻了個身,就看到蘇長河竟不知何時從冥背上已經躍起比他還高的位置,一拳對著沒有罡氣鎧甲的頭部從上而下的砸了過去。 李東見狀,隻來得及將雙手攤開貼在臉前,擋下了這一擊,但也因為空中無處支撐被硬生生砸回地麵,地麵上的冥馬上跟緊幾步,對著李東裸露的後背噴出一發火焰吐息。感受到背後的灼燒感,李東借著剛剛蘇長河拳頭的沖擊力,強行翻了個身,用有罡氣鎧甲的腹部硬接下了相向而來的火球,但又被火球爆開的沖擊力再次打飛。這回來不及調整身體,原本因攻擊李東而滯緩了下落之勢的蘇長河直接雙腳踩到李東的背部,借著李東上沖的身體彎下腰來,一拳一拳的砸著李東的後腦。 還好李東皮糙肉厚外加反應迅速,挨了蘇長河一拳後,忍著眩暈感再次用雙手護住後腦,把蘇長河後麵幾記重拳全都擋了下來。就在李東臨要落地之時,蘇長河腳下猛地用力一蹬,離開了李東的後背,而冥也適時轉身用後腿踢向李東的側腰。被蘇長河蹬了一下讓李東身形不穩,來不及防守冥的踢擊,被冥成功得手,一腳踢飛了十幾米距離,在地上彈了幾下才停止。 場下零零散散觀戰的一些學生也是議論紛紛,也是沒想到這個一年新生居然能與魔寵合力讓李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從煙塵中晃晃悠悠站起來的李東聽到場下的議論,也是惱羞成怒,卻又不敢輕易上前。剛剛被冥踢在沒有罡氣鎧甲的腰部正在隱隱作痛,李東感覺自己的腎臟都被沖擊力波及到了,要不是臨要被打中的時候扭腰躲了一下,估計現在已經不能動了,就算如此,李東也因為腰上的痛苦難以發力。 和魔獸戰鬥比人多的蘇長河最習慣的就是在敵人未倒下前趁其病要其命的打法,因此在蘇長河落地後立刻再次翻身騎上冥的後背,對著李東再次沖鋒。剛站起來的李東見到那野小子居然一句話也不說又沖了上來,剛準備用來找回麵子的狠話還沒出口立刻咽了下去,狼狽地躲開冥這次的沖鋒,生怕再來一次升天套餐。 “冥,八點,吐。”蘇長河一邊從和李東擦肩而過的冥身上跳下,一邊對著冥喊道。 李東來不及思考八點是什麼意思,就看到蘇長河硬頂著冥前沖的慣性翻身落地沖他奔襲而來,他頓時一喜,這小子要是靠著那隻兇猛的魔獸和我纏鬥還有些棘手,自己靠過來不是讓我有擒賊先擒王的機會。當時李東就抬起右腿對著蘇長河踹了過去,不光是《金剛甲》的護體罡氣,還帶上了《破軍訣》的強化效果,讓這一腳的力度再上一層樓。誰曾想,蘇長河在快要接近的時刻猛地急剎停了下了,而冥的火焰吐息後發先至的擦著蘇長河的身體打中了李東單腳抬起的身形。 李東頓時失去了平衡,看到前麵再次靠近的蘇長河,他心裡開始慌了,這小子與魔寵的配合太好了,像是計算過他應對方式一般,從頭至尾都被他控製著場麵,讓他一步步陷入狼狽,這種戰鬥本能讓李東心裡開始升起後悔的情緒。蘇長河可不在乎李東心裡的想法,看到冥的攻擊奏效,蘇長河再次啟動身形,對著李東被打破平衡而露出沒有罡氣鎧甲的大腿就是一記上勾拳招呼了過去。其實直接打襠部效果會更好,隻是同為男人的蘇長河覺得倒是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因此手下留情了。 李東因為身形不穩,看不清蘇長河出手的位置,隻是依他的想法,如果他換做蘇長河的位置,多半是要對男人的軟肋猛攻的,所以他心裡已經開始害怕了,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承受雞飛蛋打的痛苦。好在蘇長河一擊出手後,李東沒有感受到那裡碎裂的感覺,隻是大腿被打得像是要斷掉一樣,這讓李東慶幸的同時,竟對蘇長河升起一絲莫名的感激。 “嘭”的一聲,李東一米八幾的身子拍在了地上,嘴裡大喊:“我認輸!”這才止住準備“補刀”讓他徹底失去戰鬥力的蘇長河。雖然很丟臉,但是他知道,就憑蘇長河展現出來的戰鬥意識,就算沒有魔寵多半也能越級打敗自己,無非隻是麻煩了一些罷了,那還不如早點認輸,防止受更重的傷。 臺下觀戰的李經緯臉色很難看,自己找來的援手居然被蘇長河以無傷的姿態碾壓式地打敗,從頭到尾堂哥李東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這讓他難以接受,心裡思索著武庫裡還有什麼力量可以借用。 李東喊出認輸之後,蘇長河就停下了攻擊,揮手將冥收進生命空間後,向場下的蠻圖走去,沒理會上來護住李東的小圈子的人,嘴裡隻是說道:“輸了就別忘了賭約。” “放心,李家人說話算話。”李東雖然心有不甘,但確實也沒賴賬的打算。 “堂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這麼放過他了?”李經緯扶起李東,在他耳邊低語。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李東看著蘇長河離去的身影,失落地回道,“我們李家人不是輸不起的。” “可是堂哥,他用魔寵二打一,打贏你也不公平,要不我們趁著現在人不多……”李經緯還想著換個法子找回場子,卻被李東的眼神止住了話頭。 “夠了,打住!我們李家人在外受欺負了,我幫你找回場子是應該的,但是要適可而止,而且他已經手下留情了,雖然很沒麵子,我還是要承這份情。如果再派更厲害的沒完沒了的報復,不說武庫追究下來稟報陛下我們李家扛不扛得住,就算真的把蘇長河打敗了打廢了,李家的麵子就保住了?”李東看到李經緯眼裡的不服,嘆了口氣,“蘇長河未來成就絕對不低,與其交惡這個潛力無窮的年輕人,不如就讓這件事作為我們和他維持關係的起點,哪怕不能交好,也不要讓彼此產生仇恨,你也長大了,這些道理應該不需要我多說吧。” 李經緯雖然心裡還是不服氣,但見到堂哥失望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沒再反駁,至於他心裡怎麼想的,旁人自然不會知曉。 見到李經緯沒有反駁,李東也沒再多說,想著他應該能明白其中的關節,扶著李經緯和朋友離開了演武場自行治療去了。場下稀稀拉拉觀戰的學生們看到這場約戰這麼快就結束了,也是不盡興地散去,隻不過蘇長河無傷打敗李東的消息也是不脛而走,在武庫學生裡流傳開了,再添一筆蘇長河這個武庫“風雲人物”相關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