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董師爺便帶著崔、季二人到了專治寡廉鮮恥、不愛麵皮之人的“銅鐵刮臉地獄”。鬼卒陰差押解著無數年歲不一的男女罪鬼亡魂,先在司理廳辦完手續,眾多鬼魂個個麵色慌張、垂頭喪氣地跪在那裡等候發落。 正在受刑之的魂魄,年輕體壯,生前被人雇傭打工,怎奈此人好吃懶做,便尋思打工不如當乞丐好。如今的乞丐和往日討吃喝的要飯花子不同,隨著時代的進步,乞丐們隻要錢,不要飯,也不要糧食,除此之外,某些別有用心的家夥利用各種平臺媒介賣慘,想方設法的騙人錢財,盡管他們衣著高貴,光滑靚麗,卻毫無底線,隻要能弄到錢,什麼道德底線都是“瞎扯淡”的事兒。自己雖然沒有那有些名頭,便利用平臺騙錢的“大馬扁”有優勢,可自己也堪稱“狀元才,英雄膽”,具有“城墻厚的一張臉”,假如每戶能討到一元,百戶也可即可得錢百元,便可過活不說,還無本錢,又輕鬆,無非舍卻在他看來不算什麼的臉皮而已。於是,便辭工做了乞丐。初時,人們見他身體粗壯,不肯施舍,哪知他“賊人有非誌”,竟絕食數日,每日隻靠吃菜葉、飲水度日,餓瘦身子,加之數月不理發洗臉,終於如願以償,終日麵塗泥沙,身穿破衣,裝殘疾,臥於滑車之上,厚著臉皮,四處乞討。索性“長方臉一摩挲圓方臉”,自訴家中遭災,妻子兒女皆亡,獨留自己,腳又殘廢,衣食無著,望求可憐。此刻的他深諳欲騙他人,需先騙過自己的道理,因而也就相信真的有一把大火燒光了他的家園,父母妻兒全都燒完,就剩自己,還給燒殘,眼下自己地無一壟,房無半間,孤苦無依,比狗都難……說到動情處,竟也聲淚俱下,痛哭號啕。行人見其可憐,紛紛解囊施舍,月餘下來,竟得錢數千。晚上便更換華服,出入舞廳酒肆,買醉淫樂,揮霍無度。靠此發跡後,竟開豪車至乞討地點附近,喬裝改扮,繼續騙錢。死後被判入此獄,捆綁於鐵柱之上,等待鬼卒行刑。 隻見那行刑鬼卒用鐵刀銅刃將其額頭發際線處橫割一刀,跟著又豎劃一道,呈“T”字形,並用刀尖將肉皮撬開,兩手捏住肉皮,往兩下裡狠勁兒一撕,如同屠宰場屠狗、殺羊剝皮一般,隻見那鬼魂血肉淋漓,麵目模糊不清,隻剩糜爛紅肉的頭部兀自在鐵柱上拚命掙紮、口中哀嚎不已,引起劇烈扭動,那縷縷鮮血自皮下肌肉纖維縫隙裡滲透而出,滾落在突突亂顫的身軀之上。 “我的媽呀,真是太慘了。”盡管見了很多,季默還是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此獄中所有戴罪罪魂,都需受此刑罰,以償臉麵。這些罪魂中有的冒充學生,說是來報到被偷;有的冒充遊客,言行李被盜,理由不一,目的相同,隻為騙錢,言乞數元,吃飯回家。乞到錢財,便花費在酒色場中。此類鬼魂生前既不愛臉皮,死後便乾脆讓他無臉見人,發至此獄,飽受剝皮刮臉刑罰。”見季默失態,董師爺連忙輕聲解釋道。 “可真是‘神目如電,報應不爽’呀,看來人生在世,還需行善積德,切不可肆意妄為呀……那邊咋跟宰豬似的,不會是直接殺死亡魂吧?”